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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崇祯七年-第418章

小说: 崇祯七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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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慌乱归慌乱,手上的弓,倒还算是稳。毕竟他们是在后面的,并不用正面面对敌人。

    如此一来,压力就小了许多。

    “夏侯平,你带三十个人,拿叉杆!叉杆就在你们屁股后头的地上,一回头就能看见!”朱东大声喝道。

    “是!”

    那名为夏侯平的军官应了一声,便是带着自己手底下那些人回身,从地上拿起叉杆,而后在夏侯平的带领下,这些人纷纷后退了两步,却不动作,而是眼睛盯着下面闯军。

    这些叉杆,也是早就准备妥当的,就放在最顺手,最好拿的地方。

    所谓叉杆,其实和抵篙乃是一种,长不足一丈,大约是七尺左右,整体像是一把粪叉。主体乃是一根长杆,不过在长杆的尽头却不是粪叉的形状,而是一个横着的,半月形的利刃,有点儿像是月牙铲的月牙那一端,不过要大不少。

    “剩下的人,搬石头搬砖头往下砸啊!”朱东哈哈大笑道,声音中透着士卒的兴奋和张狂。

    城头的官军似乎也被这种情绪给感染,纷纷发出嘶吼叫喊,自个儿也不知道嘴里嚷嚷的什么,反正就觉得这会儿要是不喊些什么的话,心里就不舒坦。他们把手中的弓箭都放在一边,然后便是从身后搬起石头或是砖头狠狠的往下砸去。

    就在他们旁边,砖瓦碎石堆成了小山,乃是之前就已经做好的布置,这里头,李可受可是功不可没。

    其实一百斤重的大石和三五斤重的半截大青砖,从城头上扔下去所造成的结果当然有区别,不过也不大——砸中要害都要死,就算砸不中要害,被前者砸到的话说不定也会死,被后者砸到,怎么说也得失去战斗力了。

    是以其实相对于直接将对手砸死,守军这一方是更愿意看到闯军出现大量无法作战的伤员的,因为如此一来,闯军就得分出一部分人手来照看这些伤员,能够调动的攻城的士卒,就又少了不少。而如果不照顾伤员,则对军队的士气是一个相当大的影响。于敌人而言,这是个两难的选择。

    砖头石头如雨点一般的从城头上落了下来,将这一段城墙下面的闯军完全覆盖。

    一个闯军士卒被块大青砖砸中了脑袋,当即整个脑袋的上半部分,便是塌了下去,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形状,鲜血和脑浆混合的液体,从裂开的缝隙中喷了出来,这士卒哼都没哼一声,便是扑到在地,死的透了。

    他旁边的那士卒,瞧着年纪不大,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被蓬起的血雨给喷了一脸,他看着面前那人缓缓倒地,整个人都呆住了。忽然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便往后缩了缩,试图挤到后面的人群中,把自己给藏到里面。但他刚动作了一下,便是被一块儿城头扔下的碎瓦给击中,这碎瓦并未要了他的命,但却是削中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脖子上开了一个巨大的狰狞伤口,鲜血几乎是以喷薄的状态流了出来。那年轻的闯军捂着伤口,在地上大声的惨叫嘶喊着,他在地上翻滚,鲜血抹出了触目惊心的痕迹。

    而在他身边的袍泽,则更是倒霉,他为了躲避上面砸下来的石头,往后退了一步,结果正好被被一具尸体绊倒,而正在此时,一块儿足有人脑袋大小的石头狠狠的正在他的胸膛上。如此重击,哪怕是穿着几乎达到了这个时代防御力巅峰的欧陆超重型板甲,只怕也是不幸,更何况他还只是穿着一件陈旧的破布衣服。他的胸膛,整个的都塌陷了,骨头被砸断,然后狠狠的刺进了体内,造成了体内的严重出血,甚至不少骨头都把皮肉给刺破。鲜红的血液,森白的骨头茬子,让人瞧着就是胆战心惊。

    他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内里甚至还有内脏的碎片。他似乎被血液给呛到了,想要撕心裂肺的咳嗽,但逐渐断绝的生机让他连咳嗽都没了力气,只是身子一抽一抽的,满脸通红,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他的眼神逐渐涣散,显然已经是离死不远了。

    这一幕,不过是整个战场上的缩影而已。

    围绕着澄城县的南城门,闯军和官军殊死搏杀。

    城头上石块,砖瓦等等,各色东西疯狂的砸了下来,给城下造成了相当惨重的损失,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城墙根下。但毕竟,是更多的人活了下来,而且他们现在,距离城头上的守军已经是足够近。

    只有两丈多了,跨越了这两丈多的的距离,守军就再没有一丝优势可言!

    想到此处,不少闯军都是热血沸腾,他们眼珠子通红,死死的瞪着城头,疯狂的叫嚷着。

    终于,一架云梯的顶端,重重的靠在了城墙上。这云梯显然是颇长,竖起来之后比城墙还要高出一截去,是以虽然是斜斜的靠在城墙上,但顶端还是超出一块来。

    “砰砰……”

    几声沉闷的撞击声响,又是不少云梯靠在了城墙上。

    看到云梯终于考上城墙,那**着上身的粗壮大汉再也忍不住了,虎吼一声,从旁边闯军的手中抢过一面挨牌,单手持着,踩着云梯往城上爬来。他看似很狂躁着急,但实际上动作却是很稳重老练,他手没抓着梯子,而是身子往前趴,靠着身体的重量压在上面,挨牌把全身都给护的结结实实,右手持着大斧。他平衡性不错,双腿显然是极有力的,一步一步虽然慢,但却是稳当。

    在他下面,不少闯军都是跟着往上爬。

    上头扔下来几块砖头,把挨牌给砸的砰砰作响,这大汉身子晃动了几下,但却是没给砸下来,不消说,力量着实是大的惊人。

    而旁边的那些云梯上,也是已经爬满了闯军。他们可不像是这大汉这么沉稳,看见云梯竖好,便是疯狂的吼叫着,急不可耐的就往上爬。云梯上面爬满了人,下面还有不少人抬着脑袋焦急的往上看。

    高额的赏银和官职是莫大的诱惑,也激发了他们的胆量和勇气。几乎所有人都想第一个爬上城头,拿到封赏。

    砖石还是雨点一般的落下来,每时每刻,闯军都在承受着相当大的伤亡。

    但他们,已经能够看见胜利的希望!

    杀!杀上城头去,杀光这群狗官兵!爬得最快的是一个身材中等精瘦精瘦的汉子,他把腰刀叼在嘴里,手脚并用的往上爬。快了,快了,就要登上城头了!“赏银和官职,都是老子的,谁也抢不走!”这精瘦汉子心中疯狂的嘶喊着,他计算着和城头的距离,一丈,六尺,这就要登上去了!他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得意和疯狂交织的光芒,脸上肌肉扭曲着,他甚至能感觉到脸上的肉在一突一突的跳。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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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七零七 登城

    但是他的美梦很快就被打破了。

    就在他已经距离城头很近,甚至一跃就能上去的时候,朱东忽然大吼道:“持叉杆的,杀!”

    “杀!”

    那几十个手持叉杆的官军一直没得到进攻的命令,早就憋坏了,这会儿得了命令,口中纷纷喊杀声,手中叉杆便是狠狠的朝着面前刺去。

    那精瘦汉子首当其冲,一个官军可是盯上他了,手中叉杆前刺,那月牙形的利刃狠狠的刺中了精瘦汉子的胸口,那月牙形利刃的两个尖端,刺进去几乎有一寸多深,更是在他的胸口划出来一个巨大的伤口,几乎已经将其开膛破肚了,鲜血淋漓而下。受到这般重击,那精瘦汉子惨叫一声,手再也抓不住梯子,重重的砸了下去。眼见得这一幕,下面的闯军赶紧让开,但闯军你推我我推你的挤成一团,又哪里让的开了?

    这汉子的体积可比砖石要大得多了,尽管已经尽力躲避,还是有两个汉子被他给砸在地上。那俩人倒是没死,不过也是筋断骨折,躺在地上惨叫。而跌下来的那精瘦汉子脑袋正好撞在一块石头的尖角上,后脑勺凹下去一大块,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此时,手持叉杆的士卒们站在垛口边儿上,持着叉杆朝着那些蚁附登城的闯军狠狠的刺击。这种叉杆,本来就是专门为这种情况下的战斗而设计的,叉杆的顶端这种月牙形,杀伤面积很大,无论中间的利刃还是两边的月牙的尖端,都是很锋锐,只要是被碰上,那就是一道伤口。而这玩意儿这种设计,也使得攀爬的闯军士卒不好抢夺,非常之被动。

    云梯的宽度是有限的,尤其是闯军自己打造的云梯,由于其比较不专业,工匠水平也比较低,打造出来的云梯更像是家用梯子的加长版,只能是陆续往上攀爬,一次上不去几个人。这也造成了现在的情况——只要三两个官军,几根叉杆,就能守住一个云梯,让上面的闯军士卒始终无法上来。

    不断有被刺中的闯军士卒从云梯上摔下去,砸在地上,往往还会有一个垫背的被砸翻。

    惨叫声不绝于耳,反而是闯军的喊杀声,渐渐的比刚才要低弱了不少。

    叉杆乱刺,砖石横飞,一时间闯军竟是不得寸进,伤亡数字却是不断增加。

    远处,督战的潘泗依旧是面无表情,但紧紧攥紧的右手,紧紧咬住的牙关,却是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他怎么可能不心疼?怎么可能不关心?

    闯军还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上下遵从,人人听令的官僚体系。不是说认命了一个人去当某个营的首领,这个人拿着文书去上任就行了,所有的高级将领,手底下的人马,大概都可以算是自家的私兵。他们都听高迎祥这个大首领的,但若是自家的主官和高迎祥起了冲突,除了那些直属于高迎祥的军队,否则士卒们会听谁的,还真不好说。

    潘泗能有现在的权势地位,就是因为他手底下有这些兵马。这些正在不断战死的士卒,不但是他的手下,更是他权力的来源。一旦这些人打光了,那潘泗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了。

    这一点,他非常清楚。

    但他现在也不能撤下来,没有郭汝磐的命令,自己只要是敢撤下来,那就是违抗军令,郭汝磐有的是法子整治自己。

    潘泗心中焦躁无比,他根本没想到,这澄城县的守军竟然如此难缠!

    真他娘的!

    和潘泗有同样想法的,还有郭汝磐。

    他此刻,也是眉头紧锁,隐隐然有些担忧,方才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却是瞧不见了。

    本以为冲到近处,城头上的守军就要崩溃,却没想到,反倒是自家被打的惨不忍睹。郭汝磐也是打老了仗的,自然是能从各方面分析出来城头上这些守军的战斗力。

    射箭很快,令行禁止,近战丝毫不怵,士气高昂,这守军,只怕战力已经不在洪承畴手下的精锐之下。而且他们还占据着城墙之便利,还有如此充足的守城物资。

    “这一战,只怕得有些难了。”郭汝磐心中暗暗道。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闯军都是被打的这般狼狈。

    比如说那个赤膊大汉。

    他一直稳稳的往上走,上头几个守军的叉杆都被他用大斧格开或者是用挨牌挡住。

    几个守军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道:“来啊,推梯子!”

    几人发一声喊,便是挺着叉杆往前,却不是刺人,而是顶住了云梯,然后用力往前推。他们的目的,是将云梯整个的推倒在地。

    这便是叉杆的第二个用处了。

    叉杆有长度,是以用来推倒云梯的时候,就不用担心被敌人伤到。云梯搭在城墙上,只要是将其推倒,上面的人不但会随之摔下去,更是会有很大的可能被云梯给砸在地上。被这么沉重的云梯给砸一下可不是好玩儿的,筋断骨折都是轻的,直接砸死也不是不可能。

    云梯上爬满了闯军,相当之沉重,几个人一推之下竟是推不动。他们正要再发力,忽然那赤膊大汉眼中精光一闪,一声大吼,双腿发力,蹬蹬顺着云梯往上跨了两级,站直了身子,此时的他,已经可以俯视城头上的守军了。然后他一声大喝,挨牌脱手而出,狠狠的往下一砸,挨牌夹杂着风声狠狠的拍下来,那守军猝不及防,只是本能的持着叉杆去格挡。

    咔的一声脆响,叉杆的木头杆部从中折断,挨牌势头不减,又是砸在了那士卒的身上,当下便是把他及另外一人砸翻在地。

    而那赤膊大汉一抬脚便是跨在了垛口上,啊的一声大叫,高高跃起在空中,手中大斧朝着另外一个持叉杆的士卒狠狠的砍了下去,猛恶无比。

    这一切,只是发生在短短的几个刹那之间,那士卒只来得及歪了歪脑袋,大斧因此没有落到脑袋上,但却是劈到了肩膀上。

    这大斧可能并不锋利,但其重量就已经可以弥补一切不足,足足有脸盆大小的斧面,厚重的斧身,这玩意儿只怕二三十斤重是有的。那士卒被砍中了右边肩膀,大斧破开了身体,撕裂了骨骼血肉内脏,以极其凶狠的姿态,将挡在前路上的一切东西全部摧毁。

    然后,那士卒的上半截身子便是斜着飞了出去。

    从右肩到左边腰部,他被劈成了两半。

    他的上半身重重的落在地上,似乎还没死,还有些意识,眼珠子茫然的转了转,然后看见了自己兀自站着的下半身,再感受到那巨大的无以言明的疼痛,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发出凄厉之极的哭叫,双臂胡乱的挥舞着。他的下半身,晃了晃才倒在地上。五脏六腑从被整个砍成了两截的躯体内流了出来,鲜血混着内脏,流的到处都是。而这赤膊大汉,方才将那士卒一斧两段的一瞬间,就已经被巨量的喷射出来的鲜血给溅了一身,浑身血染。只是他却是不在乎,左手在脸上胡乱的擦了一把,哈哈狂笑。一边大笑着,一边持着巨斧,向着旁边的官军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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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七零八 城门攻防

    城头上的守军,也根本都没反应过来,只是眼见得这一块儿乱了一阵,接着一个浑身浴血恶鬼一般的大汉,便是手持巨斧,哈哈狂笑着向着自己杀来。周围的守军,现在要么是奋力的往下砸石头,要么就是挺着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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