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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崇祯七年-第334章

小说: 崇祯七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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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遣军助之。”

    天顺年间:“以京师内外多强盗,命都察院出榜申谕诸人擒捕,若得实其原捕及首告人,赏钞二千贯贼赀,官旗、军校升一级,民匠加赏银十两”(《明英宗实录》卷二百九十七,天顺二年十一月壬寅);

    弘治年间:“先是,京师奸民马纪,夜聚诸恶少马聪等,持刀入民妇家,逼而淫之,劫其财,为逻者所获。”

    嘉靖年间:“盗入杨威营把总指挥采雄家,杀其妻并子女四人,巡按御史以闻。诏下所司缉捕。”

    天启年间:“巡视皇城御史徐杨先、王一中、主事黄文星目击疏虞,且盗贼生发,议欲严启闭以防奸盗。”

    恶**件频发,甚至就连官宦人家都不能幸免。那些暴徒便是对当官儿的也是没什么敬畏,若是寻了空子,照样是杀人不误。

    而到了明末,比之明朝中期又是差了许多。甚至就连谋反、大逆不道、僧人悖道这种事儿也是屡见不鲜。按明代规制,直房内官与司房宫人稍有紊乱,即以“淫佚”罪治之,而在晚明,宫中的太监不但与宫女结为对食,而且还》《大明律》中的规定及惩罚可以说是已》中侍卫人员明确规定:凡宫禁宿卫及皇城门守卫人应值不值者,笞四十,以应宿卫守卫人,私自代替及替之人,各杖六十,以别卫不系宿卫守卫人,冒名私自代替及替之人,各杖一百……皇城各门,各铺上直守卫该管官旗,钤束不严及容情故从,所管军人离值,点视不到,十名以上者,各杖一百,……。凡各处城门应闭而误不下锁者,杖八十,非时擅开闭者杖一百,京城门各加一等,其有公务急速,非时开闭者,不在此限。若皇城门应而误不下锁者杖一百,发边远充军,非时擅开闭者绞,其有旨开闭者勿论。

    宫禁如此森严,其实多半是摆设,吓唬人的。

    万历年间三大案之一的“挺击案”——万历四十三年五月初四,一个不明来路的汉子,手持一根枣木棍,竟然冲进二道宫门,闯入太子居住的慈庆宫,试图加害于太子,幸好被人及时发现将之捉拿,移交东华门守卫监收。一人一棍,独闯深宫,竟能冲破几道宫门直入殿檐,挺击太子,难度简直堪比荆轲刺秦!

    其中固然有人在背后阴谋策划,暗自布置放水的原因,但宫禁之空虚,也可见一斑。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大耳刮子,狠狠的扇在了朝廷上下的脸上。

    世道如此混乱,由不得谢升谢老大人不小心。

    出了门,已经是天色黑透,两个走在最前头的家丁,手里各自打着一盏灯笼,上面却是没写什么字号官位。

    若是在地方上,知县老爷晚上有时候兴致来了,出去走走检查一番,打的灯笼上便会写上‘正堂’二字,威风凛凛,人人见了都是避退。但那是地方上,在京城,等闲不会如此做。

    你一个五品官儿,在地方上,在一州一府里头,那就是顶儿尖儿的人物了,但是在京城,真真是不算什么。你要是打了官灯,未免就会被人觉得是太过张扬。

    还是低调行事的好。

    碰上巡夜的,不过是着人费些口舌,上去解释一番罢了,也没什么。若是惹了麻烦,则未免不美。

    一行人出了府门,朝西往积水潭的方向而去。

    这会儿街面上静悄悄的,除了他们这一行,一个人都没有。

    已经到了宵禁的点儿了。大明朝不叫宵禁,叫夜禁,更简洁明了了,反正本质是一样的。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开禁允许商界。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四十板子,京城是五十板子。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三十板子,京城是四十板子。为了实施宵禁,每个驻有官府的城市一到晚上,就要锁上城门,禁止出入。城门的钥匙也要交到地方官的内衙。同时在大街交叉路口上也要拦起栅栏,栅栏开有门,门口有关卡,设有类似于后世岗亭的“卡房”,由官府的衙役看守,不准通行。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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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四七 冰厂

    当然也有例外,疾病、生育、死丧都是可以通行的。像是后世小说《歧路灯》里就讲了一个故事,说是有赌徒夜赌回家,正好碰到县官巡夜,他便谎称是取药,那县官儿要过方子,再看看他金银花,又问了他是给谁拿药,那人得的是什么病,一眼便是看穿了,不过为人宽厚,并未说破而已。他花了五分银子买的一包子金银花,已经用了足足三遭了。

    向西出了广化寺街,便是德胜门内大街。

    这里是个近似于十字路口的格局,不过不太规则,南北向的这条大道,有点儿偏东北西南走向,而往东去的那条广化寺街,则是非常明显的偏东南,往积水潭那边去的,则又是偏西北了。

    夜色漆黑。

    因着是路口,因此这会儿也是已经上了栅栏,栅栏足有一丈高,上头都是削尖了的木头,别说一般人等闲是爬不上去,便是能爬上去,怕也是要小心给扎一个透明窟窿。

    栅栏上开的有一个三尺宽的门,这会儿门关着,还上了锁,一边的卡房里头有灯光透出来,里头还隐隐有人声传来,显然是有人在的。

    谢升这一行人动静儿可是不小,还没到栅栏那儿,卡房里头的人便是听见了,打着灯笼便出了来。

    那打灯笼的名唤作张饱实,或许当初他父母给他起这个名字,是盼着自家孩子以后能饱食终日,家里也是仓廪丰实。却没想到张饱实却是人如其名,长的很是饱满结实,身材不高,矮壮敦实。

    他正要开口说话,打眼儿这么一瞧,顿时便是吓了一跳。

    好家伙么,大晚上的,怎么一下子来了这许多人?又是舞刀又是弄棒的,还抬着轿子,这是要去干嘛?

    他是顺天府的衙役,干这一行儿得有三十多年了,从十四岁上接了老爹的班儿,一直干到现在四十八!这三十多年来,倒是有一大半儿时间晚上是守在这德胜门桥北卡房的。三十多年,一个多个日夜,见识了不知道多少。说句掏心窝子的实在话,别说是人了,便是鬼,他也撞见过几次。

    这北京城也是邪乎,靠着的什刹海和积水潭也都有点儿邪乎,传说当年元朝建造大都的时候,这整个北京城从高处往下看便是个八臂哪吒的造型,里头是有讲究的。

    他一眼便是瞧出来,这定然是有大户人家大晚上的有事儿出去,能有胆气这会儿这么大阵仗出去的,定然是非富即贵。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富贵,这等阵仗,可是大富大贵才能摆得出来的。

    他忽然心里打了个突,赶紧瞪大了眼睛往来的那些人脸上看去,借着灯笼的光,见来的那些人虽然面色严肃戒备,但一个个却并非是面容僵硬木然,眼珠子都不转一转的那等。而且胸口也是瞧得见起伏,看样子是能喘气儿的。

    看清楚了,他才是轻轻吁了口气,放下心来。

    没法子,实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由不得他不小心。

    他记得很清楚,八年前的一个隆冬晚上,也是他和现在身边儿这位老伙计一块儿当值,结果来了一队人,也是抬着个轿子,大约有七八个。当初他没注意,事后想想才发现到处都是蹊跷。那些人一个个都带着斗篷兜帽,把面目遮的严严实实,看身形,一个个都特别的消瘦,除了打头儿那个之外,其它的那些,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打头儿的那人,说话也是声音嘶嘶的,似乎跟喉咙漏气儿也似。

    而且他们打的竟然是白灯笼!

    不过当时张饱实压根儿没注意到——他的全副心思都被手里那一块儿足有二两重的小银锭子给吸引了。

    那人告诉他们,他们是城南游家的,今日家里老太爷犯了执拗,非要去积水潭边儿上去寻个老友,这不,便是催着他们快些去了。张饱实当时给银子冲昏了头脑,对他来说,这二两银子可是不小的一笔钱款,闺女要出嫁了,正好打个银簪子,也是一份儿能打的出手的嫁妆。

    寒门小户人家嘛,哪里那许多讲究?

    于是他便是放行,只不过等那些人一过去,他便是心里一哆嗦,猛然察觉到了不对。

    积水潭边儿上偏僻得紧,除了稻田就是一处乱坟岗子,哪里有什么人家?

    等他再要去询问的时候,却发现也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方才那些人竟然都不见了。他察觉到了诡异,再也不敢多想,老老实实的在卡房里待到了天亮,准备等天亮之后再去探看。

    结果天亮之后,摊开手一看,吓得他差点儿一屁股坐地上。

    手里哪有什么银子?分明就是一块儿鸡骨头!

    缓了缓神之后,他又去积水潭边儿上走了一圈儿,结果什么人家都没有。

    后来又是打听,城东哪里有什么游家,前一阵子倒是出了个稀罕事儿——城门边儿上不远处一处小树林里头,发现了一具死尸,当时发现的时候,竟然有一堆黄皮子正围着啃那死人肉。

    消息报上去,五城兵马司的兵丁们很是进去杀了一通,据说打了不少黄皮子出来。

    张饱实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吓得足有好几个月神情恍惚。

    到了这份儿上,他要是还猜不出那天晚上那些‘人’是什么玩意儿来,那阵就白活了。

    张饱实事后想想,也是十分奇怪,他素日里乃是一个很小心谨慎的人,虽说贪财却不会见钱眼开到那等程度,而且主要是心细,许多事儿都能观察到,但是偏偏那天,诸多破绽他是一个都没瞧见。

    旁边老伙计显然也是想到了八年前那一茬儿,赶紧低声问道:“咋?”

    张饱实做了个让他安心的手势,迎了上去。

    前头打灯笼的那两个家丁凑过去低声跟他说了几句,张饱实悚然一惊,赶紧跪地磕头,饶是他见过了世面,这会儿也不由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老天爷啊!这可是吏部天官老爷!他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官儿呢。

    谢升的家丁倒是有些客气,把他们扶起来,这才过了去。

    这得益于谢升日常的教导,谢升本身是个颇为低调的人,属于闷声发大财的那种。也是如此约束手下人,若是发现手下人打着自己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横行霸道,那定然是要严惩不贷的。

    这会儿的积水潭,还是很偏僻的,周围很是荒凉,基本上一直到城墙,都没有什么人家居住。正是冬季,若是早些时候来,一眼望去,寒冰衰草,一片枯黄中伴着洁白,趁着西边儿的落日,就显得格外荒凉。

    甚至在积水潭的东岸还能看到残存的稻田,想来时节对的时候,还有人在这里种稻子。

    不过在积水潭旁边,却是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地界儿。

    冰厂。

    在积水潭这块儿的城墙下方有一水道连接着护城河,这就沟通了城内城外的水系,通过此水道,城外西山、玉泉山的甘泉源源不断地流入城内。

    而在积水潭的东南角,明中叶开凿的一条名为岔河的河道直直通到什刹海的前海,积水潭水由此流入什刹海,然后有向南经西压闸入皇城,同时向西北,过银锭桥倒流入什刹海后海,这便是所谓“银锭观山水倒流”之景。

    明朝冰厂,说白了就是冬天开采冰块保存,然后夏天时候拿出来卖,供给使用。明朝王鏊所修之《正德姑苏志》上有‘三伏市上卖凉冰’之语,可见最晚在正德朝,就已经有专业冰厂了。

    明朝的冰厂有两种,一种是皇家的,属于内监管理,专门供给皇家。一种是民间的,则是对外贩卖,不拘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有钱就成。

    属于内监的冰厂,由于供给的都是皇室后宫,是以就非常讲究,采冰的地点,乃是冬日里的玉泉山。

    玉泉山在北京城西北方向,山势为西北走向,状如马鞍,山不大,也不高,不过是纵深二里许,东西最宽处一里不到米,几十丈高而已。不过山不在高,灵秀就成,此山奇岩幽洞,小溪潺潺,流泉活水,有风水宝地一说。六峰连缀、逶迤南北,乃是西山东麓之支脉,在山之阳。此地泉水天下闻名,水清而碧,澄洁似玉,故称为玉泉。正所谓:山下泉流似玉虹,清泠不与众泉同。泉水自山间石隙喷涌,水卷银花,宛如玉虹,自明季之前便有“玉泉垂虹”之说,乃是燕京八景之一。

    非但是夏日里用的冰,便是日常皇宫饮用之水,也都是从玉泉山运来。

    玉泉之水,甘冽醇厚。人常以水之轻重衡量水质,轻者优,重者劣。历代古人多以江西庐山谷帘水或长江金山水为第一,以惠山虎跑泉水为第二。实则不然:济南珍珠泉斗重一两二厘;长江金山水一两三厘;惠山虎跑泉水一两四厘;平山水重一两六厘;凉山、白沙、虎邱、碧云寺诸水重一两一分,只有玉泉、伊逊两地之水重一两,水轻质甘气美。皇家的冰厂这般讲究,民间的就差了许多。这会儿北京城最大的冰厂就在这积水潭边儿上,好大一片房子,一眼瞧去,怕是几十间是有的,里面还有一个极大的院子。现如今虽然是晚上,但这里却是十分之热闹,院子里里外外都是打了不少灯笼,把这里照的一片亮堂。大门敞开着,不断有人人进进出出,他们大声的说话嚷嚷着,人声鼎沸,很是吵闹。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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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四八 好买卖

    也得亏他们除了旁边儿的乱葬岗子之外也没什么邻居,若不然定然是要扰民的了。

    若是仔细看的话,便是能发现,他们基本上都是两个人一组,一前一后,手里抬着一个跟担架也似的东西,乃是两根粗大的竹竿,中间担着一个布兜子,那布兜子上,都是放了一块儿十分硕大的冰。

    大雪纷飞,寒风凛冽时节,冰厂之人于积水潭中取冰,用专用工具将已冻得非常厚实的冰面切割成一米见方的冰块,用溜槽将冰块提到岸边运至冰厂,再用溜槽将冰块放至储冰坑中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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