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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重生之盛宠夫人-第91章

小说: 重生之盛宠夫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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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士钊得知程修手下有会拳脚的女子,特地讨要了一个过来,放在苏清蕙身边,说是看顾苏清蕙,有时,也是眼线,没想到,这丫鬟真的舍命救了苏清蕙。

程修默然,白芷是他向管三先生要的,是管三先生培养了多年的,此番,管三先生怕是会动怒!

“噗通”一声,张士钊整个人忽地向后仰去,程修尚未反应过来,忙大声喊大夫。

老大夫把了脉,颔首叹息道:“本是一两副药便好的,现今,老夫,先开两服药熬熬,明日再看看!”

“大夫,我的病怎么了?”张士钊醒转过来,有些疑惑地问道,他不就是伤寒吗?怎么老大夫一脸颓丧。

“大人呀,你是风寒侵体,可这来势凶猛,你又急怒攻心,若再不好好调理,老夫也就无能为力了!”老大夫说着到窗前的桌子上研磨提笔写了一张方子。

一旁的程修也怔了怔,见张士钊目里有些不置信,宽慰道:“士钊兄这几日安心养身子,有什么事吩咐兄弟我做便好了!”

张士钊有些感激地看向程修,“为兄这般境地,也不和子休客气,还托子休多为看顾一些了!”

他和程修也相处了些日子,平日里常一起喝酒,对程修的为人也有几分信重,这次,苏清蕙还是多亏程修的手下舍命相救才得以脱离火海,现在,他夫妻二人双双有恙,张士钊也不和程修客气。

苏清蕙睡了两天都没有醒来,程修让人每天给她喂水喂药,可是睡梦中的苏清蕙并不配合,常常脖子上都是药汁水迹。

程修问老大夫,老大夫也只说:“自己不想醒,老夫也无能为力!”

程修听到这话,心里有些沉重,他和张士钊作了一段时间的酒友,也趁张士钊酒意朦胧的时候,套过几次话,对她夫妻二人的生活,有大致的了解。

“苏清蕙,你还这样年轻,以后的路,谁又能说得清呢,睡过去,就什么也没了!”

程修像是呢喃,又像是呼唤。

当日,程修便让人在苏清蕙的房间里插了梅花,放了两只麻谷,她和白芷捕的那两只也葬身在了火海里。

这边苏清蕙没醒,那边,张士钊的风寒越来越严重,夜里开始盗汗。

程修将那批匪寇交给刘副将军,请了几日假在家里照看张士钊夫妻二人,将管三先生那边的大夫都拉了过来。

这一夜,又下雪了,雪花轻轻洒洒地飘在地上,没一会儿便融化了,程修做莽夫惯了,今夜却忽地起了点伤怀,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接近张士钊?

是因为苏清蕙是他叔祖母的关门弟子,还是他们初来蜀地,他在城门远远的一瞥,那个像三月桃花一样柔美的女子,有一双清凌凌地眼睛,又黑又亮,像春天水田里刚刚脱胎的小蝌蚪,又像无数个守着山头堵截匪寇的夜里,天空上或明或暗的星星。

就那般不期然地撞进了他的眼睛,进入到他自个也摸不着的内心深处,开辟出来一块柔软无比的空地。

她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像有魔力的手,在那块空地上撒上种子,待风吹过,会长出轻盈盈的花。

程修无意识地推开苏清蕙的门,不禁皱了眉头,里头守夜的丫鬟竟不知所踪。

程修近前两步,那向来莹润的脸颊因了多日卧床有些干涩苍白,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上,像随时会飞走的小火蛾。

她的脖子上有一根红色的线,可能挂着吊坠。

程修微微低头,香脂的清香从鼻翼掠过。

右手小手指轻轻地碰了碰她小巧的鼻子,有些微凉。清滑。

走廊有脚步声传来,程修迅疾退出了房,拐到走廊另一端,回头看,是苏清蕙房里伺候的丫鬟回来了。

程修这才看了看自己右手的小手指,那一瞬间,他竟有战栗的感觉。

“少爷,少爷,张大人不好了!”

院里传来赵二疾呼的声音。

程修锁着眉,三两步跑过去,却见张士钊躺在床上浑身颤抖,额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张士钊的长随递过来一封信给程修,“程大人,老爷说,如若他熬不过这一关,烦请您把这封信交给夫人!”

程修匆匆接过,见上头写着:“贤妻清蕙亲启”

上面的墨迹已经干涸,许是这两天张士钊一早便写好的!

程修将信塞到怀里,对张士钊的长随道:“吩咐下去,给屋子生暖炉,你备些酒精,给你家主子擦拭!”

有那么一瞬间,程修脑子里闪过那个小巧的鼻子,闪过张士钊就此过世的念头,可是,他脑海里的另一个小人不屑于这般做。

也许是死马当活马医,后半夜张士钊身上的温度开始下降,老大夫摸着胡子笑道:“算是熬过来了!真不容易啊!”

张士钊的长随当即便对着程修下跪,“程大人,我家老爷的命是您救的!”

程修舒了一口气,笑道:“没事就好!”

第二日张士钊还在昏睡,苏清蕙却醒了,在晨光微曦的时候,一缕淡淡的云霞透过云层,射出些许白亮在天边。

苏清蕙的眼睑被微微刺了一下,忽然就睁开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是,仓佑,她要回仓佑!

程修得知苏清蕙已醒的消息,腿立即便拔开了,却又立即收了回来,笑道:“我就不过去了,吩咐丫鬟们要好生伺候着,若是再出了丁点纰漏,就等着被发卖吧!”

管家福伯微怔,这还是第一回,他从少爷的口里听到“发卖”这个词。

张士钊是在下午的时候醒的,得知苏清蕙已经醒了,不由又湿了眼眶,他以为他和她这一辈子,就这样结束了!

程修笑道:“士钊兄,等你们两口子好了,可得好好犒劳我,给我保一门好亲!”

张士钊声线微弱地笑着应了。

他不知道,他和苏清蕙的真正磨难在这一日才开始,自此永无回还的可能性。

这一点在丫鬟传话过来,说张夫人想要回仓佑城的时候,张士钊便开始惊觉。

张士钊并不能拖托多久,因为这一回苏清蕙归心已定,她能下床扶着丫鬟走动的时候,便备好了马车。

张士钊赶到门外,人马俱已齐备,他没有再拦阻她的理由,匪寇已除!

张士钊扶着马车,凝声道:“一路珍重!”

苏清蕙看他微微侧着的身子有些羸弱地靠着长随,轻轻道了一句:“夫君也珍重,这一去,怕是到年初以后才回来,望夫君谅解!”

张士钊颔首。

他并没有看苏清蕙,也没有告诉她岳父已逝。

或许,是这一刻,张士钊面对他和苏清蕙百孔千疮的关系,没有勇气再亲自在上面划下一道血痕。

纵然待苏清蕙回到仓佑城,也会明白,她的爹爹已不在的现实。

可是,现在,看着她满是期翼的眼睛,对归巢的眷恋,张士钊始终没有开口。

在日头许多个日夜,张士钊常常回想起这一天,他目送着苏清蕙上马车,对她说“一路珍重”,她的眼里划过一丝劫后的温情。

那是一个晴朗的早上,她的眼睫上挂着清晨的寒霜,带着些许朦胧。

如果在这一刻,他敢于面对,敢于直言,或许,她不会如后来那般对他完全封闭。

世上许多事,是回不到那个点的,藜国素来信宿命,张士钊常常报以不屑,在张士钊从朝堂上退下后的那几年,他回想起年轻时候的往事,猛然发现,一切早已冥冥中注定。

他和苏清蕙各自执拗,不愿服软的性格,注定了他们之间的宿命。

第143章 番外六

苏清蕙回到仓佑城以后,一封信也没有。

张士钊心下不放心,研磨给苏清楠写了一封信问及家中状况,末尾一句,提了一句苏清蕙。

信写好,他拿起来在窗口的风下晾了晾,才折好,吩咐管家拿到驿站寄出去。

他是知道苏清蕙对于岳父的依赖的,这一趟回去,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上,也不知道那个素来寡淡的女子,能否受得住?

仓佑城张府的管家也给他来过信,言苏清楠的夫人李氏在岳父去世后,有些偏帮着苏志远侵占苏家二房的钱财。张士钊有些不放心,又提笔给仓佑城的现任知州写了一封信,请他多看顾几分岳家。

他在程修住的巷子里,重新置办了一处宅院,依旧是东西两院的格局,东院依旧留给苏清蕙,请成衣铺子的绣娘按照苏清蕙以往的尺寸,置办了一年四季二十套衣裳,休沐的时候就和程修一起去古玩店珍宝店里头淘些他以为苏清蕙会喜欢的东西来放在空荡荡的东院里头。

尤其是春节前后,东院里头依然琳琅满目,可是张士钊像是着了魔一般,东院里放不下,就放到仓库里头,便是盥手的盆儿,他也选了两个样式回来,一个喜鹊登梅如意铜盆,一个梅兰竹菊祥云铜盆,他试想着她那一天无意打开仓库,发现里头竟是她喜欢的插屏,古琴。

张士钊是和程修在一起过的年,闲来无事便和程修去走街串巷,喝几壶酒,一场生死过后,张士钊视程修为兄弟。

也是在这时候,程修才真的发觉了张士钊对苏清蕙的情意,他不解,既是视若珍宝,又何以闹到这般不相往来的境地?

心里的一点火焰,程修再也没表露出来过,年少的时候,他也以为不过是一点思慕之情罢了,待到许久以后,在管三先生介绍了一个又一个大家闺秀给他,他的脑海里却总是苏清蕙的面影的时候,他才迟钝地发现,原来,有些思慕是可以成为过眼云烟,有些,却像是烙在心间。

饶是去了信,张士钊对苏清蕙去仓佑城以后的事情依旧一无所知,苏清楠并未回他的信,年后,他又去了两封信,却始终没有收到苏家的回信。

苏清蕙是在正月过后才从仓佑城回来的,事先未打一声招呼,她到家的时候,张士钊并不在家,而是去锦城赴总督大人的宴席,一去五天,中间接到管家的信,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近三个月的音信杳无,他甚至以为她不会回来了。

紧赶慢赶,他在第五日的夜里回到了家。

那晚,他满心期翼,一路上默默地在心里盘算如果她记恨他,他该如何?如果她自此不愿多看他一眼,甚至闭门不见,他又该如何,许多忐忑恐惧的念头伴随着那樱口琼鼻,那纤纤素手,在张士钊的脑海里来回翻滚。

从城门到府上的路,忽地变远了许多,想起年少时,在京城初见柳儿时候的怦然心动。

这一次,是她的夫人。

他一度忘了,他的夫人,妇德有亏。

他刚入府,便见管家吞吞吐吐,要他去夫人房中看看,呵!他看到的是什么!

修长的玉颈下,春娇玉嫩,红唇微张,一身白色软烟罗襟下一片湿漉漉,正是苏清蕙,桌上是苏家特制的百花酿。

而对面的男子,正是故人,昔年借居苏家的李焕!

管家低声道:“是李公子送夫人回来的,已经在府上住了两天,今日,李公子拜别,夫人特地为他饯别,大人,这酒估摸烈性太强了!”

张士钊没有吱声,婚前他约模知道苏清蕙是一个有些不墨守成规的女子,偶尔时有放浪形骸之举,除了那一次在船上闹出的事,并未有不能对人言之事,而这一次,一个已婚妇人,在夫家,竟敢明目张胆的和男子共处一室!

在他所不知道的,她会仓佑城的那些日子呢,怪道三个月,一封音信也无,岳父对李焕有知遇之恩,他定当会去奔丧!

他的夫人,原来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过这个男人!

张士钊觉得自己真是个笑话,触眼所及,都是他热头热闹地挑选回来的花瓶,屏风,连墙上挂着的山居图,还是他从程修府上的仓库里翻出来的。

张士钊未出一言,冷冷地看着这二人,大步走开,跨上长随还未来得及牵到马厩里的坐骑,直奔程修府上去!

老管家看着他去的方向,料到该是去找程校尉喝酒了,吩咐下人将李公子带回了客舍。



“老爷,老爷,你醒醒,醒醒!”一双有些微皱的手在张士钊身上推搡。

张士钊混混沌沌地睁开眼,便见着柳儿伏在她的床前,眼下也是一片青黑,对着他柔柔地笑道:“老爷,你是不是梦魇了?我见你喉咙里一直在囫囵地喊着什么,怕老爷被梦魇住了!”

张士钊微微一叹,问道:“柳儿,我病了多少时候了?”

柳姨娘面上不由带出几分凄色,转又轻轻笑道:“有大半年了,老爷,妾身还等着你好了,带我出去游船呢,妾身在这院里,可要闷坏了呢!”

“夫人呢?”张士钊哑声问道。他好像梦见了二十多年前,他大婚的时候,他掀开红盖头,苏清蕙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眸子,是他见过最亮的眸子,他的夫人是个美人。

柳姨娘垂着眼,这么些年了,原来,老爷心上一直记挂着后院里的那个女子吗?轻轻地将棉被往张士钊的颈下压了压,低低地道:“夫人还在后院里头呢,听说新作了几张画!老爷要是想见,妾身帮你去请夫人!”

两滴温热的泪滴在张士钊露在锦被外的手背上,沿着皱巴巴的皮肤,慢慢地滚落,张士钊怔怔地看着柳姨娘面上细细的纹路,当年艳冠京城的柳儿也老了,苏清蕙呢?

这是他纳的第三个妾侍,也是他少年时在京城求学时遇到的第一个撩动他心弦的女子,她是杏花阁的花魁。

那年他考取了举人回乡探亲,她竟一路从京城追随至仓佑城,第二年他又考取了贡士,随后应母之命,回仓佑城娶亲,她一路送到仓佑城外,无语凝噎。

他娶的是仓佑城知府家的小姐,素有仓佑城第一才女之称,是书本网的小姐,也是一个私德有亏的女子,待字闺中时,便爱慕上了借居在苏府的江陵李焕,一度打算与李焕私奔,在仓佑城里闹得风风雨雨,他张家还是将她取回来了。

因她是四品知府家的小姐,唯一的嫡小姐,备受娇宠的女儿。

他为了攀附权贵,不惜以色相谋,不惜玷污张家祖祖辈辈的名声!

新婚当夜,撩开红盖头的时候,烛光下妍丽明媚的俏佳人,睁着一双清灵灵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肌骨莹润,粉若初霞。明明是这般端方的女子,他却觉得莫名的轻贱。

他自顾转身睡了塌下,她在红艳艳的拔步大床上窝了一晚,自此开始了他们长达二十多年年的夫妻生活。

婚后第一年,苏清蕙便跟着他前往各地宦游,他每每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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