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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重生之盛宠夫人-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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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蕙立即做起身来,菡萏拿披风将她围好,随即和绿意两个人去门外守着。

苏清蕙这才发现,师傅眼睛微红,像是在压抑着情绪,绿意和菡萏一出去,安言师傅眼角便噙了泪,“当年,那场大火里,我是见过这衣料的,那人,便穿着这料子做的衣裳!”

“师傅,你是说,师公去世的那场大火?”苏清蕙脑子有些不灵光地道。

所以,这般说,当年师公和安王的死,赵皇后也脱不了关系?

“哇,哇!”骊儿忽地张嘴大哭!

苏清蕙和安言师傅心头骤惊,安言师傅忙收了泪,将小娃儿抱起来安抚,等骊儿渐渐平息了下去,让绿意和菡萏将仓佑和骊儿抱到隔壁厢房去。

对清蕙道:“小孩儿耳朵净,以后这些事儿,可得避开!”

苏清蕙心情却异常沉重,万不想,赵皇后既然这般早便对先帝一脉动了杀机,那么,渊帝呢?他确有太后说的那般无辜吗?

这次三司会审,到底是渊帝想借此给风头正盛的威武大将军府一个警告,还是,当真才发现皇后用心这般嫌恶?

******

巫蛊的事正式进入三司会审,皇后暂时只是有嫌疑,得护着一国之母的脸面,上公堂的是皇后身边的叶嬷嬷。

叶嬷嬷一口咬定,压根不知道此事,冷着一张脸道:“老王爷,皇后娘娘向来贤淑仁德,待下头小辈一直宽厚有加,此事,定是心怀不轨之人想污蔑娘娘,还望老王爷给娘娘做主呀!”

皇宫里的戏码,桩王爷自幼便熟知,那个深宫里,一路走来,能有几个心思还纯良的妇人。

直接无视叶嬷嬷的一番肺腑之言,拍着惊堂木道:“还不快如实禀来!”

皇宫里送出的物件,都有登记,这樽观音童子所用的白玉确实是从先前渊帝赐给坤宁宫的一块白玉上头雕出来的!

这玉极为罕有,还是多年前,岐王大婚时,渊帝派人搜罗来的,原本是给岐王做个摆件的,皇后喜欢,便留下了。

细细一算,也有二十多年。

单凭一块玉,当然定不得坤宁宫的罪,桩王爷捻着胡子,把玩着案台上放置的镇纸,问刑部尚书:“犯人不愿如实禀告,该当如何?”

刑部尚书马群祥,沉思一会,肃声道:“可适当动刑!”

这里头也只有桩王爷,能开口动刑,毕竟是皇后身边的嬷嬷,如若此次最后证明和皇后无关,却动了她的人,在场的几位主审必然得承受皇后的怒火,而,桩王爷开口,却是将责任揽了过去!

叶嬷嬷一慌,急道:“我乃皇后娘娘身边的四品风仪女官,怎可用刑!”

桩王爷却不理,对着衙役点头,立即便有两个小卒过来,将叶嬷嬷按在地上,开始打板子!

叶嬷嬷是皇后在威武大将军府伺候的老人了,一辈子跟着皇后,也是宫里头数一数二的嬷嬷,便是夏太后身边的夏嬷嬷,这二十多年来,也一直避着她的锋芒。

何曾受过丁点的苦楚!

板子挨到身上的那一刻,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回荡在公堂上。

桩王爷淡淡地看着案上的卷宗,丝毫不将叶嬷嬷的痛呼听入耳中。

叶嬷嬷痛的眼泪鼻涕齐齐流了下来,双目赤红,两个衙役数到了十,这冬日里头,叶嬷嬷都如在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冷汗都湿透了。

桩王爷拍着惊堂木道:“还不快快交代,也少受些皮肉之苦!到了我跟前,怎地,还想着宁折不屈,誓死护主?”

叶嬷嬷瞳孔一缩。

詹大人和马大人心里倏地一惊,却都看着叶嬷嬷,仿佛听不懂桩王爷的话一般!

护主?这是笃定此事和皇后有关!

晋王淡定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宫里的东西,大到银两,小到一针一线,都有备案,有些东西,他们查不出来,不代表桩王爷查不出来。

叶嬷嬷誓死不开口,纵使桩王爷上了拶刑,叶嬷嬷也是死死咬住了口,一直喊道:“奴婢冤枉呀!”

桩王爷见差不多,让衙役撤了拶子,叶嬷嬷垂着十根血‘淋‘淋的手指,微微张开,疼的脑门一阵眩晕。

一旁的刑部尚书马大人道:“老王爷,此犯人若是再用刑,怕也是吐不出来什么,不若押后再审吧!”

詹大人也道:“是呀,老王爷,稍后再审吧!”

桩王爷意味不明地看了两位大人,清声道:“两位大人掌着藜国的典律刑事,还望切记藜国的典律要义!”

马大人和詹大人心中微凸,忙恭声道:“下官谨记!”

桩王爷起身,走到贺承身边,贺承忙站起身行礼。

桩王爷摇摇手,拍着贺承的肩膀道:“今个去我府上喝两杯!”

贺承自打入京以来,也曾去拜访过桩王爷,但被婉拒了,没想到今日,桩王爷竟会相邀,笑道:“叨扰皇叔祖父了!”

詹大人见两位王爷此时丝毫不避嫌,心里头的忧虑更重!

一回府,詹大人便被自家夫人拉住,道:“老爷,你可千万手下留情,珊儿还在岐王府呢,若是此事真的判定是皇后做的,又由你审判的,岐王府会如何看待珊儿!”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年我就说了,岐王府这门亲事,不合适,你非说世子是天之贵胄!”詹大人哀声叹气道。

詹夫人轻轻地抹着泪,也不敢吱声,都道岐王世子深得岐王的宠爱,以后,岐王上位,必定是要被封为太子的!

细声嗫嚅道:“熬过了这关就好了,毕竟陛下膝下只岐王一脉单传!”熬过了这次,岐王府还是京城中众人趋之若鹜的亲王府。

詹大人长吁短叹地道:“夫人啊,此事,我一个区区大理寺卿怎能使上力,桩王爷在啊!”老皇叔黎桩向来嫉恶如仇,这些年一直深居简出,这次出山,怕是心里对巫蛊一事甚是忌讳!

詹夫人想起今天在岐王府里见过女儿后,岐王世子悄悄对她说的话,心里头,一时上蹿下跳的。

詹大人心里估摸,按桩王爷的态度,此次怕是真的与皇后娘娘有关!一国之母,竟然用处如此手段,对付两个小奶娃,真是国之耻辱!

詹大人想到自家英姿飒爽的珊儿,盯着夫人警告道:“此次事关重大,你莫掺合,不要将詹家一门都陪在里头!”

先前心里头还犹疑的詹夫人,唬的一跳,心神不定地拉着夫君的衣袖道:“老爷,我今个去岐王府,世子送我出府的时候,让我偷你的卷宗,说,说,此次皇后娘娘不得出事!”

“夫人,你卧病在床吧!明个我就传大夫过来!”詹大人扔下了这么一句便甩袖走了!

他作为大理寺卿,脱不了身,一旦审判结果确定是皇后所为,没有一子半女的珊儿必定在岐王府里头待不下去。

可是,詹大人又觉得莫名的有一种解脱感,幸好,珊儿没有怀上一子半女,此时离开,未尝不是幸事。

詹大人心里头便盘算开,一个人进了书房,吩咐长随不要让人来扰了清静。

一个人在里头,细细地琢磨起来,怎样才能让女儿无恙地摆脱皇家。

这次三司会审,已经表明了皇上的态度,但凡稍微为皇后遮掩一些,也不会闹得这般大,皇上这是有了废后之心啊!

第113章 子嗣夭

三司会审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晋王爷和皇后娘娘杠上了,许多人都闹不明白,这两人何来的矛盾,便是斗,也是岐王和晋王。

自古后宫妃嫔不得干政,赵皇后在后位二十来年,一直以雍容大度、端庄尊荣的形象示人。

唯一能让人诟病的,只有后宫只岐王一子和静沅长公主一女以外,并无其他子嗣。

席恒峰从宫里回来,也是长吁短叹,先前他还可以置身事外,可是,斐斐和晋王爷的关系,他便是想袖手旁观也不得啊!

现在这般格局,还不若当初不要让这两个孩子掺入到皇家!

席恒峰正愁着,席斐斐拿了一身青灰色男式袍子过来,笑吟吟地递给爹爹道:“爹爹,你试试,我做的哦!”

这还是许多年来,席恒峰收到女儿的第二件绣活,当年斐斐还小的时候,也曾给过他一个香囊,被胡氏扔了,说是有碍观瞻!

席恒峰气的半月没搭理席胡氏,也是自那以后,斐斐好像再也不做绣活了。

席恒峰笑的眯了眼,接过来细细打开,见针脚虽不细密,却也平整,佯怒道:“这东西最费眼,往后莫做了!”

斐斐见老爹喜孜孜的,还装着一副她颇不务正业的模样,也当不知道,状似不经意地道:“我也想出去逛逛来着,只是最近连皇后都被诟病妇德,我只好缩在家里!”

席恒峰眼睛微眯,女儿一张俏丽的小脸上,一双大眼如夜空里的星星一般闪耀,半晌叹道:“你这是以退为进呢?”

席斐斐立即上前将爹爹拉进椅子里坐着,又是捶背又是捏肩的,嬉笑道:“爹,您可得帮蕙蕙!!”

席恒峰回头看着女儿,奇道:“我没记错,你几个月没去晋王府了,晋王妃的信,你也不回,今个,倒发奇思妙想了!”

席斐斐自定亲以后,性子沉稳了许多,也很少出门,偶尔出去也是查一下胭脂白脂粉店的账目。

对清蕙,斐斐心里,或许是有一丝怨怪的,在去锦城之前,清蕙明明已经看出自己对陆格的心意,可是,她们还是有意无意地将自己往安郡王的身边推。

这么多月过去了,陆格一封信也没有,仿佛当初二人约好的,待陆父陆母上京,便来席府提亲的事,只是她一个人的梦境。

苦而不得的梦境!

可是,即便是怨怪,蕙蕙生孩子,她还是送了贺礼,知道两个孩子一个叫仓佑,一个叫骊儿!

赵皇后竟要害这两个孩子,斐斐想到这里,心头气血上涌,也不理会爹爹的打趣,硬着脖子道:“反正,你得帮蕙蕙!”

说着,便丢下老爹跑了。

席恒峰对着女儿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拿起女儿送来的衣裳,美滋滋地在自个身上比着,到了这般年纪,什么宏图大志,儿女情长竟都比不得这自小宠着大的女孩儿幸福如意重要!

席恒峰放下衣裳,拿开镇纸,细细地醮了墨汁,沉吟片刻,刷刷地写了四封信,等墨干,封好,交给身边的长随道:“按着上头地址,天黑之前送过去!”

是夜,京城里头好几处巷子里的门都被敲开了,有西大街菜市里头一处窄巷里头的算命先生,也有紫兰巷的琴师,还有柳叶巷的某位御史台的大人。

席恒峰的长随回来回话的时候,席恒峰还在院里头看着满天的星星,像是在祝祷什么,又像是在对着故人诉说情怀。

**

贺承从桩王爷府上回来,已经是深夜,赵二和吴大扶着,到了二院,绿意和菡萏接过来,两人在主院厢房外,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扶着王爷进去,还是再扶到前院去。

清蕙听着外头动静,出声问道:“绿意,什么事儿呀,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酒味?”

绿意一急,道“主子,没事,就是,就是王爷他喝多了,奴婢不知道能不能扶王爷进去,怕主子你闻着味儿不舒服!”

腊月的深夜,北风呼啸,清蕙虽能下床,可也不敢出去着了凉,急道:“先进来吧!”

这还是清蕙第一回见贺承醉的这般不醒人事,整个人都快挂在绿意和白芷身上,白芷还好些,绿意已经累得额上出汗!

只得吩咐二人将贺承扔到隔壁厢房去,让府里的小厮给贺承冲了澡,才又抬回主屋。

身上的酒气依旧十分重,清蕙忍着不适,让绿意又上了醒酒汤,躺在脚踏上的贺承,一边皱着眉,还一个劲地喊着“皇叔祖父”。

清蕙心里头再多的话,也只得忍了下去,让绿意给屋里重新上了炭盆。

不妨那炭火一闪一亮的,醉的迷糊的贺承一睁眼便看到无数的星星在眼前跳跃,猛地对着那炭盆一扑,眼看便要往炭火上倒,白芷眼疾手快地甩出腰上的软鞭将黎贺承拉住。

一时屋子里闹得人仰马翻的,苏清蕙躺在床上唬的一跳,干脆将炭盆子先撤了下去。

重新倒在榻上的贺承,紧缩眉头,也不嘀咕了。

清蕙探下身来,伸着细长有些微凉的手指,戳着贺承的脸。

淡淡的酒气扑在她面上,空气都带了两分醉人。

却不想贺承忽地睁了眼,用食指比着中唇。

清蕙点了头。

好一会,屋外忽地传来一阵打斗,贺承起身,对清蕙道:“我已让赵二和吴大守在仓佑和骊儿屋外,无碍!”

屋外的箭矢簌簌地落下来,窗外时不时传来几声闷哼。

不同于在水阳江上的那次,清蕙此番前所未有的平静,她知道贺承既然敢将贼人引到府里来,必然已经做好了策略。

半刻钟后,护卫首领过来禀道:“王爷,依您的吩咐,中了一箭,让他逃走了!”

贺承肃声道:“加强府中防卫,夜里加大巡视!”

护卫首领恭声应下,“是!”

侍卫下去,贺承转身对清蕙道:“我去隔壁看看两个孩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吓醒!”

清蕙点头,夜里,北风呼啸,也不敢将孩子抱过来,怕着了凉,轻声对贺承道:“让奶娘晚上看好,别踢了被子!”

奶娘都是精挑细选的,夜里还派了个嬷嬷一起值夜,贺承知道清蕙是关心则乱,也不戳破,笑道,“我去去就回!”

隔壁的小屋里,两个奶娘正抱着小娃儿哄着,值夜的嬷嬷在一旁唱着小歌谣,见晋王进来,笑道:“王爷,两位小主子夜里精气神儿足,两人闹上了!”

贺承过去一看,两小娃娃盯着彼此看,黑翟石一般的大眼,笑的眯眯的,嘴里吐着泡儿。

一个奶娘道:“先前被吵醒了,哥儿哭了一声,姐儿也哭了一声,然而两个小人就发现了彼此,笑了起来,也不肯睡呢!”

贺承捏了捏两小娃肉嘟嘟的脸,对奶娘道:“夜里露寒重,妈妈们也注意取暖,有不适应的,去和福伯或绿意说!”

怕清蕙等的急,贺承又叮嘱了几句,便回了房。

又换了一身衣裳,才上床抱着清蕙,用自个的额头抵着清蕙的,轻声道:“回来的时候,被跟了!”

“是皇上,还是岐王,威武大将军府?”

贺承摇头,“那身姿,倒有几分像我在阿鲁特身边见到的侍卫!”

多事之秋,什么虫鼠蛇蚁,都不安生!

“阿鲁特特特将亲事定在了正月,我一直觉得,他是找着借口留在藜国。”苏清蕙隐约觉得,阿鲁特是有所图谋的。

眼睛一亮道:“贺承,是不是师傅给的,那张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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