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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游龙戏唐-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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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气度。

“嗡……”

李贞这等强硬的姿态一出,原本已消停下来的乱议之声顿时便又大起了,无他,概因其之指控当真非同小可,这可是摆明了要跟李恪当庭一决高下,哪一方若是输了,夺嫡之路就算没彻底断绝,怕也差不到哪去了的,正因为此,大多数朝臣的目光尽皆自觉不自觉地投到了李恪的身上,显然都在等着李恪会如何发动反击,只是群臣们显然是要失望了的——任凭无数眼神之聚焦,李恪浑然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站着,就宛若没听见李贞的指控一般。

“陛下,微臣以为越王殿下所言甚是,此章程细节处之错谬姑且不论,大义上便已是有差,实不宜推行,微臣恳请陛下圣裁!”

李恪不动,自有人会动,这不,就在群臣们乱议声中,秘书少监长孙冲已是昂然从队列里闪了出来,疾步抢到了殿中,亢声力挺了李贞一把,顿时便令群臣们的乱议之声更响亮了几分,没旁的,长孙冲本人虽是驸马都尉,可也不过就是正四品上的中级官员罢了,于朝堂衮衮诸公中,实在算不得甚奢遮人物,可其父长孙无忌却是尊大佛,在这等敏感时分,若无长孙无忌的许可,长孙冲又焉敢如此强挺李贞,从这么个意义来说,今日的朝议注定是要波澜大起了的,该如何站队,就成了摆在群臣们面前的一道越不过去的坎。

“陛下,微臣也以为越王殿下所言甚是,如此徒废朝廷米粮之事端不可行啊,还请陛下三思。”

“陛下,治国之道不患寡而患不均,今,此章程既是难言公平,实不宜行哉。”

“陛下,微臣以为越王殿下所言正理也,微臣附议!”

……

长孙冲这么一出头,亲近长孙府的朝臣们自是全都纷纷跟上,尽管内里并无重量级的朝臣,可胜在人多,很快,一些出自门阀世家的官员们也跟着站出来力挺,这呼啦啦一下子冒出来四十余号人马,气势不可谓不盛,诸般人等望向李恪的目光里也自不免便多了几分的担心,然则李恪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淡定如常地站着不动,毫无就此出头与越王等人打擂台之意。

“陛下,微臣有话要说。”

就在大多数朝臣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李恪身上之际,却见陈子明已是昂然从旁闪了出来,中气十足地开了口,只一言,便将诸般朝臣们的乱议之声强行压了下去。

“卿有话只管直说,朕听着呢。”

太宗原本是等着李恪出头辩解,却不料站将出来的会是陈子明,自不免稍有些意外,不过么,倒是没带到脸上来,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语调淡然地准了陈子明之所请。

“陛下明鉴,微臣以为越王殿下所言荒谬绝伦,强不知以为知,看似忧国忧民,实则歪曲事实,非君子所应为者!”

这都已到了图穷匕见之际,陈子明自是不会有甚容情可言,一上来便给李贞狠狠地连扣了几顶大帽子。

“陈大人何出此言,孤不明,还请指教!”

李贞此番虽是准备得很是充分,可大多数的手段都是以李恪本人为假想敌的,却没想到陈子明会以宰辅之尊悍然站出来当李恪的马前卒,心神自不免便有些个紊乱了起来,只是陈子明都已打上了门来,他自是不能就这么干挨打着,也不等太宗有所表示,便已是面色阴沉如水地反诘了一句道。

“殿下自言科举革新章程有三错处,一曰德,二曰公平,三曰靡费公帑,所言堂皇,实则混淆视听,其一,吴王殿下所设计之科举制度核心在于层层选拔,考核之重固然在才学,然,德亦在考核之列,岂不见各州、县学政之设正是为此,附录中有载,凡忤逆、欺压良善、干犯朝廷律法者,一律取消功名,此正是考德之道也,安可言重才不重德焉?其二,所谓公平,不过是相对而论罢了,世上岂有绝对之公平哉?为鼓励贫弱之州向学,取士上本就应有所照顾,然,也不过就是州中举子这一层罢了,于会试、殿试之际,靠的依旧还是学子之真本事,所谓有违公平之说,实不成立;其三,公帑者,取之于百姓,自当用之于百姓,为教化故,投入虽多,也属理所当然之事也,更惶论各县、州之秀才、举子皆有定额,每年支出虽是有所递增,却非无限,以我朝岁入之丰,负担不难,何言掏空国库?还请殿下给某一个解释。”

早在提出科举革新事宜之际,陈子明便已预料到了李贞等人会从何处吹毛求疵,又怎可能不做好相应之准备工作,此际当庭喝问连连,言辞犀利无比,根本就没给李贞留下丝毫反击之机会。

“陈大人之言实有强词夺理之嫌也,请恕小王不敢苟同,乎公平者,即公义也,若违此,却恐天下士子不服焉,倘若群起攻讦,社稷实有不稳焉,此诚不可不防哉!”

陈子明都已将道理分析到了这般田地,李贞自知正面硬抗已是毫无胜算可言,但却绝不肯就此认输,而是硬着头皮死咬着公正一说不放,明显就是在胡搅蛮缠了的。

“越王殿下说得好,公平既公义,然,下官倒有一问了,人可选择出身否?怕是不能罢,世上芸芸众生,或是生于钟鼎之家,或生于草莽之间,是原罪乎?不然也,人无法选择父母,却可选择拼搏,既如此,朝廷适当扶持弱势之州郡,又有甚不公可言哉?朝廷给予适当之禄米,本意便在于给予寒门士子以拼搏向上之机会,如此,正显公平之所在也,还请殿下莫要误会了去才好。”

以陈子明之辩才,又岂会怕了李贞的胡搅蛮缠,接连几番反问之下,便已是有理有据地将其之指责反驳了回去。

“陛下,微臣以为陈大人所言甚是,此大利社稷之章程也,当得速行!”

“陛下明鉴,微臣细研章程多日,浑不见有丝毫不妥之处,宜行,还请陛下圣裁!”

“陛下,微臣以为陈大人斯言大善,人无法选择出身,却可选择拼搏,但凡愿奋发向上者,皆有成长为社稷栋梁之可能,朝廷略拨禄米,补贴其家用,解其后顾之忧,实善政也!”

……

此番当庭驳倒李贞与长孙一系的联手并非关键,真正的关键便在于要向太宗展示一下支持李恪的势力所在,为此,陈子明自是早就做了精心的准备,这不,其话音一落,户部尚书杨师道、刑部侍郎赵卓等十数名朝臣便已是先后站了出来,纷纷出言力挺科举革新之章程,尽管人数上似乎不及反对者之众,可平均官阶却远在长孙一系之上,而这,仅仅只是李恪一系的部分力量罢了,诸如工部侍郎赵万诚、兵部职方司郎中宁岩等却是依旧站在队列之中,无他,声势太过浩大可不是啥好事来着,显示出足够的力量即可,所谓过犹不及便是这么个理儿。

“嗯……,子明说得好啊,人不能选择父母,却可选择拼搏,路终归须得靠自己去走,朝廷何吝些许禄米哉,朕意已决,着吏部、礼部、国子监等诸有司,即刻就此章程下文各州,筹备诸般事宜,不得有误!”

太宗原本就打算实施这等科举革新之事,之所以拿到大朝上来过上一下,目的还真就像陈子明预料的那般,只是想看看李恪在朝中的支持力度如何罢了,而今,这么个目的既已达成,太宗也就不打算再就此事多议,紧着一挥手,已是就此下了最后的决断。

“陛下圣明!”

太宗的旨意既下,诸般臣工们自是须得紧着称颂上一回,至于各人心中作何感想么,那就只有上天才晓得了的……

第337章 风云突变(一)

科举革新事宜的正式诏书下得很快,早朝刚过,午后便已下达,接旨后,李恪自是不敢稍有耽搁,与李慎配合着调度各有司衙门,群策群力,风风火火地便张罗开了,与此同时,南粮北调事宜也已是全面铺开,一船船的粮秣辎重从江南陆续调运往幽州前线军营,太宗更是下了猛士诏,在全国各地募集愿从军东征之武举,朝堂的议事安排也紧着将重心转到了东征一事上,战争的气氛一天比一天更浓,却不曾想就在这等战前准备的紧张时分,黔州突然传来了条噩耗——废太子李承乾于贞观十八年六月初一夜间呕血而亡,太宗闻讯,为之恸哭不已,罢朝。

“大哥一向命运多舛,今去黔州不到一年即身故,实是令人扼腕,孤打算为其诸子请封,子明以为可行否?”

尽管与李承乾之间并无丝毫的兄弟情谊,可真得知了李承乾郁郁而终之消息,李恪还是不免有些个兔死狐悲之感,偏生府上又无人可分说这等情怀,这便着人将陈子明请到了往日里密议所在的宅院,彼此间见礼一毕,李恪便已是伤感不已地叹息了起来。

“此善举也,殿下当自为之,且,依下官看来,这等恩赦本章,就算殿下不上,也自有他人会上,既如此,倒不若殿下先上了方好,只是如此一来,朝局恐将有变矣。”

陈子明与李承乾打过的交道不少,可要说情谊么,那自是半点都欠奉,于其之死,也自无甚感觉可言,他关心的仅仅只是朝局会否引起起变化,而答案么,早已算定——会,不单会,而且变化或许还不小!

“嗯?子明此言何意?”

李恪之所以想上本为李承乾的儿子们请封,除了兔死狐悲之伤感外,也不乏显示一下宽仁之用心,却根本没往朝局演变方面去想过,此际一听陈子明这般说法,眼神瞬间便是一凛,紧着便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陛下乃性情中人,爱子之心切矣,似李承乾这等大逆不道之辈,尤可恕其死罪,足可见心中对亲情之重视,此,于诸皇子而论,虽好事,于殿下来说,却是有大不利也,若是下官料得不差的话,司徒大人必会借此事大做文章,顺阳郡王恐将有回朝之机矣。”

早在听闻李承乾死讯的那一刻,陈子明就已在反复推演朝局的可能之变化了的,得出的结论其实并不甚理想,应对之策不是没有,只是所要付出的代价并不算小,值还是不值,陈子明本人都尚不曾完全推算个清楚,正因为此,他仅仅只是先说了个判断,却并未急着道出应对之策。

“四弟回京?这……”

这段时日以来,尽管太宗始终不曾明言储君属谁,可对李恪的态度明显比越、纪双王要亲近上许多,每每在政务上多有提点,正因为此,李恪也自不免有些飘然之感,这冷不丁听闻李泰有着回京之可能,当即有若一瓢冷水当头淋将下来一般,没旁的,李泰虽是已被贬过,可毕竟还是嫡子之身份,朝中原本就有着不小的势力在,再加上长孙无忌的力挺,闹不好真有再起之可能,而这,显然不是李恪所愿见之局面。

“嗯。”

陈子明并未急着作出解释,仅仅只是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能阻止否?”

见得陈子明点头确认,李恪的脸色当即便有些个不好相看了起来,沉吟了片刻之后,这才慎重其事地发问了一句道。

“殿下不能,下官可以,可也就只是暂时而已,代价么,恐将不小,然,若能将此事拖到陛下出征之际,倒也值得。”

当初为了能将李泰赶出京师,陈子明可是费尽了心力的,自然是不愿其再次归来,奈何太宗怜子心切,要想强行阻止,必然须得付出相当之代价,这等代价或许便是他陈子明被贬出朝去,若如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怕是再难回到朝中,当然了,太宗东征也须得年余之久,倒是无所谓在不在朝中,但消能在太宗班师前后回朝,这等代价倒是可以接受,问题是到时候能不能回朝,陈子明却是并不敢打这么个包票,概因变数实在是太多了些,可控性太差。

“代价不小?唔,还请子明详述一二,小王且看看值当不值当。”

在李恪看来,越、纪二王皆谈不上对手,可李泰却绝对是生死大敌,他自是不愿见到李泰有丝毫再起之可能,纵使陈子明已说了代价巨大,可李恪还是不打算就此作罢,但见其一扬眉,已是慎重地出言追问道。

“若是下官料得不差的话,司徒大人想必会紧着派人去均州送信,让顺阳郡王着紧上本,以哀恸兄长之逝为由头,诚恳认错,而后么,司徒大人再从旁关说一二,陛下定会怜悯之心大起,稍一被怂恿,必会下诏传顺阳郡王回京,到那时,殿下势必不能轻动,欲阻止其事,也就唯有下官以门下省之名驳回此诏令,据理力争之下,当可缓之,然,此事过后,下官恐再难于门下省立足,十有**要被贬出京。”

陈子明早就料到李恪会是这么个反应,也无甚隐瞒,直截了当地便将最可能的阻止办法以及代价道了出来。

“这……,若是让四弟归来,又如何哉?”

李恪在朝中最大的支柱就是陈子明了,他自是不愿见到陈子明被贬去地方,更别说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还仅仅只能暂缓李泰的归京,这无疑就是桩赔本之买卖,显然是做不得的,至少在李恪看来是如此。

“顺阳郡王可以归京,然却不宜早归,若不然,局势必大乱无疑,倘若能拖到陛下东征归来,那倒也就罢了,概因到了那时,殿下借留守国中之利,位置已是初步稳固,任凭顺阳郡王再如何折腾,也难掀起甚大浪了的。”

陈子明自是能理解李恪的顾忌之所在,只是事到如今,该作出的牺牲,怕已是免不了了的,陈子明自不会在此事上稍加隐瞒,几句话便点出了阻止李泰早早归京的意义之所在。

“嗯……,能否着旁人为此?”

陈子明都已将道理解说得如此分明了,李恪自不会听不懂,只是心中明白归明白,他到了底儿还是不愿见到陈子明被贬之事发生,这便试探着提议了一句道。

“别无它法,那长孙老儿断不会公然提议让顺阳郡王回京,只会私下里怂恿陛下,防不胜防啊,待得诏书既下,除下官外,旁人都难有阻止此事之能为也。”

陈子明也不想被贬,今日一得知李承乾的死讯,便已不知推演过多少回了,得出的答案还是只有一个,那便是只有他作出牺牲,才能强势挡住李泰的回京,因此恶了太宗之心,也就属难免之事了的。

“这……”

左也是难,右也是难,李恪张了张嘴,却愣是不知该说啥才好了的。

“殿下勿忧,下官纵使被贬,回朝也非难事,但消能去得并州,最多两年而已,不单能再回京师,甚或还可再进上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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