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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掌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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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看脱了眼珠子,人也不会回头。”年纪轻轻,想得不少。田大啧啧。

二牙竟微微红了脸,嘴上不认,“我哪里在等她回头?”接着又说,“奇了,头回瞧见她,压根就没注意长什么样。最近怎么觉得她越来越好看了?比三姑娘还好看!”

“所以,你就别做梦了。咱府里,有点姿色的丫头都可能当你主子,你算个屁!”田大骂骂咧咧。

“等我到爷跟前当差,那就说不定了。做得好,以后就是管事管家。要是三姑娘把墨紫嫁给我,我当她仙女一样伺候。”二牙有理想,忘了刚才还不承认。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田大呸了一记。

而此时,墨紫刚过雁楼。

“喂,你!”一个颐指气使的声音。

墨紫只当没听见。园子里头人多呢,谁知道他叫谁?

“喂,你,就是你,穿绿的丫头。”声音仍不客气。

穿绿?墨紫低头看看自身。裙子是白的,外衫是绿的,腰带也是绿的。于是,四下一瞧,见右边长廊下有个人盯着她,是留须髯的面生男子,腰间别着特制的管家牌。

“这是叫我?”墨紫指指自己。

风儿吹起她腰间绿丝绦,裁剪出一池春水。

第10章上都贵人(四)

“你是爷身边的丫环吧?”那位管家约摸刚进府不久,还分不清谁跟谁,倒是记住了丫环的统制裙色,下意识就把外园出现的二等丫环当成裘四裘五从屋里带出来的。

“不……”才说半字,眼前就多出一个托盘来,上面放了两把美人高颈茶壶。

“赶紧送进雁楼去,四爷等着呢。”真是,明明叫了个丫头等在雁楼外,刚才一看,却没人影。四爷风流倜傥,喜欢美酒美食由女子经手,他若是自己送进去,就是找骂。再说,他也不是端茶递水的人。还好,走了一个,来了一个。

啊?墨紫脑袋里冒出一句话,夜路走多终遇鬼。她是外园走多终遇倒霉。况且,她适才差点遇到这家的弟弟,以为侥幸避过,却又让她去遇这家的哥哥?

墨紫入裘府半年了。这半年,裘三娘深居简出,一般场合就带白荷,小衣或者绿菊,鲜少带她。裘三娘出于外派的思量,不想让人记熟她的脸,而她自己也不爱凑热闹。

女眷也就罢了,墨紫只见过裘四裘五数面,每次她灰扑扑的,当牢裘三娘的影子。

“愣着干什么?还不接过去?让四爷发脾气,你担待啊?”怎么愣头愣脑的?管家很不耐烦,“我也有急事要办。”

“我不是四爷的丫环。”墨紫本该接过去的。

管家的身份比她高,外园是管家们做主的地方。若没有主子在场,空闲的一等丫环都得听其行事。可她骨子里,没有奴性。至于这丫环的名衔在头上晃荡,只半吊子的阳奉阴违。

“你总不是主子吧?”管家有点怒,“让你去就去。”哪个房里的丫环,一点规矩不懂!

墨紫见管家都说到这份上,她是不去也不行,只好勉为其难接过去。

管家气哼哼走了。

墨紫有个冲动,想把托盘往地上一放就走。但,这是等级森严的社会。裘三娘与众不同,张氏,裘四裘五等人却摆着高高在上的主子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她目前是个婢女仆人。

心头悬挂一把利刃,她忍气吞声走进雁楼。

雁楼是裘府的门面,最近才重新装点过,富丽堂皇。以她能记得的有限阅历,却觉得俗不可耐。名家字画(不知真假)张张用金框镶得闪闪亮,就怕人不知道那是值钱东西似的。

正堂摆了一张大圆桌,六七个人围坐着。除了裘四,墨紫一个也没见过。

裘四的相貌,比裘五正气得多。两道浓眉,一双剑目,额高脸方,仪表堂堂。一身白云青松锦袍,衬得他胸宽肩展,膀大腰圆,正是大周最标准的美丈夫样。与裘五一样,具备风流的绝佳条件。这类似于大唐往大宋过渡的人文时代,能在外风流也是雅事。

再看,其他人都是上了岁数的中年男子,因此更显得客座上的裘四气宇不凡,引得几双风情目偷望不已。

原来,就近有三四个歌姬。身穿素色绸缎和粉蓝纱,脂粉也淡,身边果然没有一张乐器。其中容貌最为出挑的,相思腮多情眼,正用清冷冷却金脆的歌喉唱一支江南小令,真有点思故人的气氛。

墨紫心想正好,不用等这小令唱完,她就能功成身退。再不拖延,上前为人倒茶。

裘四看了墨紫一眼,觉得面生,又多看一眼,遂不再注意。

“小侄接管家里的铺子不足半年,有劳长辈们多多提点,在此小侄敬叔叔们一杯。”吃饭桌上络人情,裘四应付自如。

席上人纷纷举杯。

“绸缎铺子利薄本高,却是年头看年尾。小侄有意开钱庄,想寻人合伙,不知叔叔们可有兴趣?”不过要谈生意,到底欠火候。

主位上五十开外,穿藏青睿纹袍的中年男子饮完茶,说道:“贤侄不必多礼,你我两家向有渊源,今后当应多多维系。”

墨紫一听,裘四啊裘四,你叔叔们客套过去了。钱庄哪是裘家这点底子能开的?动动脑子吧。她心里想着,手上没闲着。裘四这么敬了一轮,她就得接着倒茶。

“大侄子莫谦虚。谁人不知裘家铺子让你大姐经营得风生水起,这利可不是一分两分。说起来,年后我就没瞧见她在铺子里走动,难不成又亲自走商去了?”主位之下的中年男子声音爽朗,一张四方大脸哈哈笑。

墨紫猜,主位上的是卫大,其次是卫二,那专心听着曲儿,一脸读书人般的儒气,三十岁上下的男子,该是卫三。

因人提到裘三娘,裘四脸上闪过一丝不以为然,“三娘年后一直在家。父亲既然将铺子交给我们兄弟俩,自是不需她再抛头露面。”

“可惜啦。”卫二扼腕叹息。

“可惜个甚?”卫大比卫二保守,“再如何能干,也是一女儿家。专精女红,在家侍奉双亲,出嫁后体贴丈夫孝顺公婆,那才是好女子的本份。若是男儿身,也就罢了。”

“叔叔们说的是。本是我父亲宠我大姐,才任她胡来。如今我和兄弟们长进了,母亲就将她留在家中,学着掌家女红。她早过了该嫁的年龄。我们如今焦急,只怕选不到好人家。”裘四应酬说话的确有一手。

不明就里的,还以为姐弟情深呢。

“此话差亦。裘三娘全城闻名,若她要选婿的消息传出去,媒婆还不得踏破门槛。”卫二对裘三娘评价颇高,“据我所知,城东王家药铺的少东家,就对她很是仰慕。如何,要不要我牵线搭桥?”

墨紫两耳竖直了。天知道,她和裘三娘一样,都不愿陷在这府里,从早到晚跟一群无所事事的女人搞宅斗运动。

“母亲想为三娘寻一门好亲事,最好是书香门第,官家出身。”裘四想都不想,拒绝了。

“二弟,你就别帮倒忙了。裘府祖上出过朝官,正正经经的大小姐怎能许配普通商家子?”卫大一双锐眼,看清裘四话中深意。

“这事轮不到我做主,都有家母操心。若有佳音,必请叔叔们喝酒。”裘四不得罪人。

墨紫气得手抖,一不小心,泼了几点茶水在外。

原本不发一言,大概是席上唯一认真听曲的卫三,盯着墨紫那只手,突然说了一句话,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引到墨紫身上。

第11章上都贵人(五)

卫三说:“听莲叶卷玉花,斟绿人自仙家。好一双妙手!”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他听着曲,面前却出现卷卷的叶边白色的莲花,倒茶的人是从仙人那儿下凡来的。

墨紫前生虽然记不得几首古诗词,可是在军队里看书极广,而且本身意识也对诗词通晓,听还是听得懂的。

这是赞美她手漂亮的小令,但墨紫听了完全不开心。

古时候,对内宅妻妾规矩很多,可有点头面的男人们在外就爱风雅,特别是读书人,对入眼的景事当场吟诵诗词,以显示自己的才学。若对女子用诗词称颂,不仅不是无礼,还是至高境界的恭维。不过,这样的女子,多是风尘中或大户家中眷养的歌女舞姬,不得不让男人们评头论足的。

墨紫不开心,当然不会因为感觉被贬低身份,而是卫三这半首小令,让自己精心刷上的保护色失去了作用。

她错愕,惊讶,懊恼,难堪,继续倒茶也不是,手缩回来更不是。

还是卫二豪迈,哈哈大笑之后,说道,“老三,你可是咱们之中最忙的了。又是听曲,又是吟词。一个端茶倒水的丫头,都成仙女了。”

众人皆乐。

卫三斯文官儿,当下有点尴尬,瞪过卫二,又对裘四道,“曲好茶好,一时就有了词兴。轻慢了你家丫头,还望见谅。”

裘四的目光从那双玉手慢慢移开,怪不得卫三吟出小令来。雪莹莹而肤润,水影影而骨美。总认定柔若无骨才叫美,却看今日这双手,过目难忘。

“大人何出此言?大人能以这等好词赞她,是她的造化。”他对卫三谦恭一笑,下一句奔墨紫而去,“小婢,还不快谢过大人?”

自从成为词中的主角,墨紫的头就低低的,不肯抬。还得谢谢给自己找麻烦的人?她真是忍得快出内伤了。

“多谢大人赠句。”半首小令而已,还不是惊世绝句。墨紫先腹诽,再福了福身,趁势退下两步。

那卫三原想看看这双妙手的主人,谁知丫环已经退到他身后,自然不好意思再回头。

裘四满意墨紫进退得宜的态度,却因为看不清她的脸,内心不知怎得越发好奇起来。

以为这件小事就要过了的时候,偏偏有人挑是非。

“奴家不依。”

谁?有什么可不依的!墨紫唰得抬头,明眸映满好春光。

裘四,看了个正着。原来手美,眸子更美。但他声色不动,跟大家一样,转目去看不依的人。

那人,是刚在唱小调的,姿色最出众的歌姬。

“秀珠姑娘若是仰慕卫大人的才学,不如我替你赎了身,送到大人身边去,可好?”裘四漫不经心说道。

他适才虽同卫大卫二说着话,却注意卫三瞅着秀珠的表情似有心动。

裘四这么一说,大家又一愣。

秀珠脸色惨白。她是裘四的相好,仗着娇宠而跋扈,没想到裘四一开口,竟将她送人。想平日对裘四千求百恳,他都不愿为她赎身。如今,为了讨好别人,赎身二字说得这般轻易。果真如娘说的,不可对客动情,因客皆是薄情郎。

卫三连连摇头摆手,“贤侄,万万不可。我尚有孝在身,怎可纳小?”

墨紫心想,难道无孝在身,就纳了吗?

“三弟,我看你惧内才是。”卫二摸着胡髯,又来逗趣,“我那弟妹可不得了,管得他至今一房小妾不敢有。”

“淑娘大度宽厚,是弟的贤内助。”卫三看来与夫人感情笃深,不让卫三诽谤。

“那你娶一个回去试试?我保证不出三天,就让弟妹赶出家门了。”卫二笑声朗朗。

还拉卫大来撑场,“大哥,我说得可真?”

照理,这种家务事,不该拿到外面说。可是,男人在一起聊女人,女人在一起聊男人,千古不变。

卫大居然很有些丢脸的样子,连声说:“家丑,家丑。”

不娶小妾就是家丑?墨紫心里烧第三把火。

“大人不肯要奴家,想是奴家陋颜,比不得那双卷叶莲花仙女手。”秀珠本因裘四薄情而伤心,却又因卫三拒绝而失了颜面。她算是红柳坊内第一歌姬,才貌双全,受不得男人不稀罕自己。

卫三竟在这时候哑了。

怎能,不微妙?

裘四浓眉拢住。

墨紫冷汗涔涔,但愿裘四可别利欲熏心,把她送人。

秀珠见卫三无言,更起了比较之心,“奴家可就不服了。奴家十岁开始学艺,琴棋书画无所不能,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可谓君子之良伴。难道比不过一个替人端茶送水,只得一双好手的小丫环?还请这丫环表演一门才艺,若能胜过奴家,奴家再无怨言。”

她有怨言,就找自己比赛。自己有怨言,该怎么办?墨紫从不看低风尘女子,但这个秀珠,实在无聊透顶。

墨紫不可能知道秀珠和裘四的关系,只当她被卫三拒绝,拉不下脸,所以找地位最低的自己晦气,达到烘托她的目的。

“哦?这个有趣!”卫二起劲,“一个是红牌歌姬,一个是大府丫环,比才艺,闻所未闻,倒真有趣。让我开个小赌,如何?来来,各位看官,还请押注。”

卫二是商贾,不似卫大是一家之主,也不似卫三是科举当官,话如大风,兴趣也加利。

墨紫原来觉得卫二爽直,还是这些人中唯一欣赏裘三娘能力的,算得上不错。哪知他喜欢瞎凑热闹,令她手足无措。

要是她能平等说两句话,她一定会提醒他们,卫家老太爷在天上看着,别忘了孝期啊孝期。听曲开赌,卫三还是个当官的,不以身作则吗?

“一两银子起注,五两最高。左手侧赌秀珠赢,右手边赌那丫头赢。我们家还在孝期,不能赌大了。”卫二拍桌而起,一脚踩椅,真有作庄的架势。

不知是这些人日常太无聊,还是这个年代整体生活太无聊,裘四,卫大,卫三虽然不动,其他人竟掏出大小不等的银锭子来,放在卫二左边。

秀珠面露得色。

“卫二老爷,我等可否下注?”秀珠身后几名歌女嬉笑来问。

“好,好,人越多越热闹。”卫二忙相邀。

一二两的碎银子,一块块押在卫二左手处。

“都押秀珠?这赌还有什么意思?”一面倒的赌局,庄家大输或大赢。

卫二朝墨紫看,指着她问,“丫头,你叫什么?快快拿名字来博个好彩头,让我大哥三弟,还有你家四少爷押你一把。”

墨紫不答。

不想答,不能答。

答了,她这半年的平静就要打破了。

第12章上都贵人(六)

静悄悄,悄悄静。

“这丫头莫不是哑巴?”卫二说完就想,赔大了。

墨紫这会儿还真想当自己哑巴。

“客人问你,怎不回话?”裘四却没说出不懂规矩这话来。他平日对府中丫环看轻,也严厉。此时,却板不起脸。

“墨紫。”声量不大,不甘不愿。

“莫子?好端端的姑娘家怎取个男儿名。”卫二找不准字。

“墨水的墨,紫色的紫。”墨紫仍低着头。

“玉陵牡丹万千株,王来只为看墨紫。”卫三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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