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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掌事-第102章

小说: 掌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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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紫哼一记,“勉强就别说,跟别人的虚伪,跟我不必了。”

那道俊拔的身形突然站起来,往她床前走了两步,影子便触到她的被子。

“元澄!”墨紫心急就喊,又怕把隔壁屋子的赞进吵起来,忙压低声音,“你深更半夜跑到红萸来,究竟找我什么事?”她这回结结实实养了半个月的伤,确定不会再复发,才开始跑红萸。三天来她都住在场子里,等明天最后一日招工完毕。

“我来回访。”多聪明的姑娘,将他看得那么清楚,但如何是好呢?他想跟她兜兜圈子。

“回访?”她在做梦吧?这人说话没着没落的。

“收了你的帖子和心意,我却不像你面都不露,一定要亲自来谢谢才行。正好今夜良辰美景——”影子越过整张木床,从内墙攀直了上去。

墨紫叹口气,伸手抚额,“元澄,你今天这么反常。高兴的,还是生气的?”她可没那么自恋,认为他深夜来访是来暧昧的。

影子渐渐退开去,他又坐回了椅子,把后半句话说完,“适合喝上一壶好酒。”

她就知道!于是,起身穿上一件长衫,她坐到他对面,推开窗,银白铺满桌,江水味道涌进来。

元澄看她当着自己的面往白色里衣上套青衫,又是轻轻一笑,“你真把自己当男子?”

墨紫横他一眼,她经历过内衣外穿的时代,还怕当人面往已经密不透风的里衣穿衣服吗?

“你最狼狈的时候,我都瞧见了,而我最狼狈的时候,你也都瞧见了;再说,要是地震,我穿里衣就敢往外跑,无论如何,要跟上环境变化嘛。”不好意思,她不脸红。

元澄翻起桌上的瓷杯,斟了两杯酒。他是当真带了好酒来的。

两人就这么一小杯慢慢饮着,谁也不说话,但看窗外。不一会儿,先喝完的那个先开口。

墨紫说道,“那份礼,你可还满意?”再度养伤期间,再度无聊。想着没道理白受他的好处,就做了这么一份“心意”。

“如我刚才所说,你若亲自送来,我会更满意。”现在么,欠点儿。

墨紫这么辨:“我在养伤。”有礼收就别挑剔了。

元澄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一杯,“墨哥这双手倒是真巧,不但驾船造船,还能以假乱真,单凭那雕花的绝技,定有人愿千金捧之。”

墨紫一点不惊讶元澄知道,“所以,我以为这份礼是很够表达意思了。”

“那是自然,听说你怕造船密技传出,都在封闭屋子里,我又亲眼看到你闯过鬼门后将船拆解,而你亲手雕白牡丹给我,我猜是故意透露你另一样密技,能让墨哥对我如此信任,我愧不敢当。”元澄的理解是百分百。

墨紫摇头自叹不如,不错,他让人来救她的命,她不会只送一朵假花那么小气。她将自己的雕术展现在他面前,不止是信任他,还有要给他利用的意思。

他和她,是互利者友,他帮她一次,她就想帮还他一次。

“元澄,你来,可是有事要我做?”良辰美景,适合谈正事。

“墨哥,我来,是有事请你帮忙。”不帮,还不行。

墨紫就见元澄从怀中拿出一张摺叠着的纸来,摊开在桌上一看,她就皱起了眉。

“元澄,我只会造船,不会造屋。”那是一份府邸的结构图,“你找错人了。”

元澄不急不忙,“这张是工部交与我的元府重建图,他们自会派人督造。”

墨紫虽然不会造屋,但她手工了得,平日里也雕了不少亭台楼阁,仔细再看图,嘿嘿笑了两声,“你真是好本事,这重建图大刀阔斧,势必将你家弄得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照此看,你会成为大周住得最奢侈的一个太学博士。”

两人讲话常常针锋相对,因此元澄对她的笑讽不以为意,指着图纸的某处,“只是这个地方,非得你来动手不可。我会安排你和你的人进府,但你必须选最可信任的人帮你一起建。就像——你过鬼门的那四个兄弟,能一船一命的。”

墨紫认真起来,顺着他所指的地方看了好一会儿,有点不太确定,“莫非——?元澄,你究竟想做什么?”把荒府重建,又想让她帮他动手脚。

“你那日问我,身上背负的可曾放下?”他旧话重提。

“那时,你说你不知道。”给她的,是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想了想,元家一百多条性命,总不能就白白死了。”因为受挫而倦怠了一阵,待日子过分安逸,想找点事来做做。何况,他家的人全死光了,而当年参与的那些官们活得有滋有味,让他不太甘心。

“你想复仇了吗?”墨紫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冷静。她不是软弱的人,不会似别的女子那样,苦口婆心劝什么放下仇恨。

不是当事人,绝对不会明白历经生死劫的痛苦。

他如果自己想明白了,那挺好。人生苦短,为自己活着,很潇洒。但他如果放不下,就干脆去讨公道,直到心里满足,就真正解脱了。两条路,其实是各人的选择罢了。就好像,如果她的过去放过她,那么她也放过以前的人和事。但如果他们非要找上门来,她也绝不会像从前那样傻哈哈,一定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劝人向善的最经典一句,就是复仇之后,难道就快乐了吗?

要她说,这不是快乐不快乐的问题,而是复仇后,就没有包袱了。没有包袱,自然就能好好重新生活,建立新的目标。

元澄静静望着她,笑容苍淡,语气悲悯,仿佛在可怜他自己,“如果不复仇,我还能做什么呢?”

墨紫不是第一回听到他这样的说话语气。把他从南德救出来的一路,他便是如此在绝望中挣扎着要生存,却又想放弃生存,那么自相矛盾。

如果不复仇,他还能做什么?

如果不造船,她还能做什么?

“我帮帮看。”她说道,“反正复仇也不一定非要搞得腥风血雨,而且也不一定是正义打败邪恶。说不准最后不成功则成仁,就算尽力。也说不准,半道找到新目标,就放弃旧的了。”

元澄听她讲得头尾不接,不由好笑,“你不成功则成仁去吧,别拉上我。”

墨紫去拿酒壶,却被元澄抢了先,只能对着一滴不剩的酒杯蹙眉,“元澄,你不是来跟我喝酒的么?小气成这样。”

“工程十日后动工,你在这期间内找好人,顺便想想怎么建才能避开他人的耳目。一切所需,跟我报账就是。”元澄将最后一杯酒饮尽,起身走到门前。

“那是。我哪来银子?”墨紫跟在后面,送客。

开了门,她看到外头有个瘦小的中年汉子,是没见过的生面孔。

“你不可能带千牛卫来这儿吧?”没那么傻的。

“他不是。”元澄跨出门槛,“你别送了,回去睡吧。”

墨紫嗯了一声,正要转身,就听那汉子对元澄说什么隔壁的小子让他点睡了,是不是就那么放着。

她回头瞪眼,“元澄,你的人把赞进点睡了,有人来偷袭我怎么办?”这貌不惊人的汉子武功很高?

元澄吩咐那人去给赞进解开。

墨紫一歪脑袋,想不太通,“你身边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有,还缺我么?”

元澄瞧着她,只说一句,“我快死的时候,身边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没有,只有你。”

等中年汉子出来,他便走了。

就听赞进在隔壁大叫,“奶奶的,谁拍我?”

瞅一眼营养不良的榆钱树,抬头看光秃秃的月亮,墨紫叹气,什么鬼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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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更,是打赏加更,非粉红加更。

我欠了很多章,我知道的。但是最近打赏的亲很多,就让我为他们加更一次吧。

祝亲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开开心心过大年。

第190章再来三关

这日,是红萸招工的最后一天,仍然是来的人多,留的人少。

真正开始接触这一行,墨紫才发现,果然有手艺有经验的匠人不多,多数人是比较能干粗活的苦力,搬搬抬抬还行,刨木钉板这些基础功夫参差不齐,至于看船图能说出个所以然的,十个当中都难有一个。虽然大家都来自贫苦阶层,很多人急需一份工作,但她毕竟拿着裘三娘的银子办事,还就那么两千两的吝啬给法,再加上手上没有订单,也不能空养大批的普通工人,只好请他们回去了。

到太阳快下山时,她总共招了八名船匠,其中包括当初在小巷遇到的两个。玉陵来的那个美男子叫丁修,南德的光头牛鼻子还真姓牛,叫牛皋。两人第一天就来了,正经过了她出的考题,大概是八人中技艺最高的两个。尤其是丁修,据他说,是玉陵皇都船场的学徒匠师。而牛皋是造私船的,简单的渔船小舟不在话下,刀功很不错。另外六个上都人,各有一技之长,只是经验上还欠缺。

丁修牛皋没地方去,就住在红萸船工宿舍里。这三天,两人也帮着墨紫过过眼。丁修近匠师级,自是对人一看就明。牛皋是个体户,三日下来,隐隐有些当头的架势。

墨紫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两人,弄得好,将会成为她得力的帮手。

丁修有个五岁儿子丁丁,与两三岁的妞妞成了好朋友。这不,两人正在花圃那里捉蝴蝶。孩子的笑声特别清澄,咯咯嘻嘻的,令人不由跟着笑。别看牛皋大老粗,孩儿心性,见招工收尾了,就去和两个孩子闹。

墨紫见一大两小有点玩疯了的样子,摇摇头,侧脸去看丁修,发现他眼圈红了。

“丁师傅,你不用急眼,牛皋看着笨,心还挺细的,不会伤到孩子。”以为他担心牛皋笨手笨脚,她安慰一下。

“墨哥误会了。我只是看到妞妞,就想起失散的小女儿,她今年也两岁,却不知同她娘亲流落何方。我拙荆本是殷实之户的女儿,未曾吃过苦,没想到——”一场莫名的战乱,令一家人失去所有,如今甚至不知妻女是否尚在人世。

因亲人而欲落泪的男子,墨紫觉得至情至性,没有半点软弱的模样。不过,丁修这么一说,她脑中叮铃乱响,犹如倒车一样,就突然想起那位卖给她梳子的大婶来。

“丁师傅,你妻子和女儿可有什么特征?”问问清楚,免得空欢喜。

“我妻相貌端庄,我女儿伶俐可爱。”丁修描述特征如此。

墨紫眉毛一耸,“丁师傅,所谓特征呢,就是与众不同的地方,好比有麻子啦,胎记啦,少胳膊少腿啦。我在六月里看到过一对玉陵逃难来的母女在集市上卖杂货,听那位大婶说,女儿两岁,夫君好像是在宫里当工匠,路上失散了。”

注意到丁修眼睛越来越亮,她说得更起劲,“那位大婶说投靠的亲戚骗了她的银子,只好当了首饰做点小买卖,怎样都要留在上都等相公和儿子。我跟她买了一把旧梳子,已经不能梳头的梳子,不过上面的牡丹——呃,疼啊!”

原来手腕被丁修一把抓住了,且往死里掐,手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这当然是因为丁修太激动的缘故。

“那定是我妻女,梳子从我一本书中掉出,我妻瞧着喜欢,便带在了身上。不知墨哥在何处看见她俩?”人为情动,最是真心。丁修这么个俊男,连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在城南庆民坊见到的。不过,她那些货实在也卖不出去的样子,倒是她自带解渴的后山泉水很是甘甜,就建议她改卖水。她说她要赶在城门开的一大早,你若起早些,从南边三门守起,没准会有收获。若然不行,就从山中有泉的城郊村落找。既然你们一家人都已经在上都了,一定会见面的。”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这夫妻二人,一个帮她恢复了记忆,一个将要帮她造船。她也算作了桩大好事。

半年来,丁修第一次听到妻女的下落,哪里还待得住。

牛皋如今跟他是好兄弟,听了前因后果,便跟墨紫请个假,拉着他直奔上都南城去打听。

墨紫对着丁丁和妞妞大眼瞪小眼,最后被两人拉着玩捉迷藏的游戏。

妞妞还小,不会躲。可丁丁鬼精的,带着她就在花圃前后东猫西藏。还挺费工夫找。

墨紫正趴在地上学猫叫,想把孩子引出来,没注意门前来了两个人。

“红萸船场既然过了三关,怎么还是门可罗雀?我瞧你闲得没事干,一个人在这儿猫扑蝶。”男子的声音傲然不已。

墨紫跳起来,回身一看,是闽松。

“松少爷,稀客啊!我正跟孩子们玩呢。”叫了丁丁和妞妞出来,裘大东把他们带到后面去,她打量着闽松,见他布衫布裤单布鞋,奇道,“你家破产了?”

破产这词,不是很古,所以闽松一愣,但就像蛔虫一样,反应得很快,“你才破产了。”

“日升没倒的话,松少爷为何穿得这么——老百姓?”就是寒碜。

闽松不接她的茬,瞧瞧四周,楼虽然新,地方却小,心里不情愿,又想到老爷子的命令,冷冷站在原地哼气。

墨紫看不明白,尝试了解对方心理,问道,“难道松少爷是来找我请客?那常吉和陈志怎的没同你一起来?我说好了也请他们的。”而她没记错的话,他大少爷已经很明确拒绝了她的热情邀请。

闽松皱了老半天的眉头,放低了声音,说出一句话。

墨紫掏掏耳朵,以为自己瞬间性失聪,心里惊到,想要是聋了的话,她该怎么办,同时坚强再去确认,“你说什么?”

闽松眼神有些凶,嘴巴上下动。

可她还是没听见。

一只乌鸦叫。落日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那么凄凉——

等等,她要是聋了,为什么听得到乌鸦叫?

心脏重新跳起来,她有点光火,“闽松,你小娘们啊!说话根没吃饱了饭一样。”

闽松横眉冷对,刚要回击,却听见有个很不耐烦的声音。

“这位少爷说,他来找活儿干。”

墨紫哦到一半,叫起来,“什么?!”

闽松此刻没空管她惊不惊讶,回头瞪那个多嘴的,“你谁啊?关你什么事?”

“这位少爷,太阳要下山了,你自己拖拖拉拉,要进不进的,也别耽误我的功夫。”那人斜跨出来,一身洗褪色的旧白衫,肩上一个灰包袱,一双鞋已经磨薄了,隐隐显出袜色。身高与闽松一般长,却比闽松魁梧,且剑眉虎目,不过额上一道长疤,还有那讥诮的神情,竟成了愤世嫉俗的长相。

“你们俩不是一起的?”墨紫还以为那人是闽松带来的随从,所以刚才没细瞧。

“自然不是。”闽松吊着眼看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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