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步登天-第3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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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龙神诚道。
“好吧，看在你付出的代价的份上。”壹原侑子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水，看着其中清澈的波纹，面色缅怀：“那么，该从哪里说起呢——”
在三百多年前，在这个时代尚且没有到来，在地月战争并没有爆发，在阎魔殇还没有独步星空，在大和、西盟、天朝的势力均是专制独权一片混沌的时代里，有一名天才横空出世。
他出生平民之中，却三岁能背诗，五岁能作诗，十岁熟读四书五经六易，在尚且没有普及义务制教育的年代里，他在十八岁之前，换了二十个私塾，没有一个可以读超过一年，因为他太聪明了，几乎没有老师可以教授他足够的知识，不出三句就会被问倒。
这样的他一直到第十九岁的时候，被一名落魄的符师相中，收为了徒弟，然后他的一生便一发不可收拾！虽然他并没有半点的武学天赋，却是无以伦比的天才符师。
从没有半点基础至成为正式的一星符师，他只不过用了三个月，再到通过二星符师的考核，他也只用了半年，以二十岁的年纪，他成为了天朝乃至全银河星域最年轻的的符师，才华横溢，天资聪慧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天纵之才，当年所有人都认为他将是一颗无比璀璨的明星，可媲美皓月骄阳。
他也并没有让人失望，在沉寂了三年之后，他于天朝符师协会举办的大赛之中再度一鸣惊人，以绝对的碾压姿态获得了最终的胜利，风头一时无二。
之后，他就如同小说的主角一般，在符文的路途上越走越远，结识了许许多多的人，在银河星域之中到处旅行，在各个国家的图书馆和学院之中进修，学习高深的符文知识，在他不过二十四岁那年，变通过了四星符师的考核，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的四星符师。
四星符师，已经可以称为符师的元老了。
不过，他依然不满足，继续研究，深入研究，不断吸取符文的奥秘，一如饥饿的饕餮，恨不得吸收和吞噬掉符文的一切玄奥秘密。
当他四十七岁那一年，他终于突破了瓶颈，绘制出了一枚极限符文，成为了史无前例的五星符师！
他抵达了巅峰，也终于有些满足了……因为这个世界里的符文知识几乎都被学习了个干净，回首看去，他已经站在了全世界的最高处……
于是，他开始逐渐走出了自我沉醉的世界，不再是仅仅不断研究符文，更多的去沟通友人，开始拉结党羽，与一些同样年轻的符师们组成了一股新生的血液。
当所有人都为这个倔傲不逊的天才欣慰之时，当符师协会的符师们都认为下一届会长会是他的时候，他却做出了一个让人无比震惊的决定。
那便是，挑战符师协会定下的定则——符文之密，不得传授给外人！
外人指代的便是不熟悉之人，符师的传承是代代相传的，一名老师带着几名弟子，最终选择其一接受衣钵，这种传承的体系维持了几千年之久。
可这名天才却对于这个体系深恶痛绝，他，寻求着改变！
他希望可以让符文之光照耀到银河的每一个角落，让全世界的人类都知晓符文的奥秘，让所有的孩童都可以平等的学习在他们眼中无比高尚的知识！
这是一场对于符师的革命，也是一场对于无知的驱散。
一旦他成功，将会是不亚于‘全民皆武，武布天下’的壮举，可惜他最终还是失败了，败给了这个盘踞银河星域万年之久的霸主！这个结局也是必然的……以一名五星符师的身份，怎么可能去撼动有着千万个符师支撑的庞大协会……触犯了他们根本利益的体系变更，必然会遭受到强烈的排斥！
他失败了，天才变成了符师界之中最让人唾弃的卑劣之名，即便是往日对他谄媚献笑的卑微之人，也对他不屑一顾，他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在几乎萌生死志的时候，他碰见了一名来自于异国的旅客，一名自称魔女的女子。
“付出足够的代价，我便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对方如是说道。
“我想要改变符师协会……”他依然不觉得自己的信念是错误的，只是那些陈旧的思想枷锁让人们不敢改变。
“不行，你的代价不够，如果是毁灭的话，以你的全部亲友作为祭品，或许还可以办到。”对方立刻否决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他颓然惨笑着质问道。
“找一位能够做到的人去替你完成。”魔女笑着说。
于是他们做了一场交易——以这名天才的天赋作为代价，将他一生之中所习得的知识和经验都封存在一枚符文之中，将其托付给魔女保管，待到有一天，一名得到了他认可的人取走这枚符文，替他完成愿望。如果他一辈子都没有找到那个人，那就由魔女去寻找，不论过去多少年，必须要将这枚符文交给下一人。
然后，三百年的时间过去了，魔女收取了他一百年的时间作为保管这件物品的代价，他的生命即将走到了尽头，却在最后的几十年里，让他找到了……找到一个可以继承他一切的人。
“他失去了自己的天赋，失去了全部的符文知识，失去了自己的引以为傲的符师身份，只能将一切从头学起，改头换面再来一次，这一次他的路走的非常艰辛，用了三百年，也不过只是抵达了三星符师的门槛而已，知道自己的极限已经到了，他转而投入了稷下学宫里，开始教授学员，希望可以找到一名继承者，继承他的意愿。”
壹原侑子摇晃着空荡荡的酒瓶，醉眼朦胧：“而就在刚刚，我已经完成了我的承诺，那个男孩使用了那枚符文，接受了他的经验、知识、意志，这桩持续了三百年的生意也算是了结了。”
“这就是全部的故事了，还想问些什么嘛？”她轻轻的打了个哈欠。
“他的名字，叫什么？”龙神诚问道。
“现在的名字，叫做张泽……”壹原侑子慵懒的翻了个身，笑容腼腆：“这是他最早的一个名字，也是他父母给予他的真名，而他第一个老师收了他作为弟子的时候，给予了他一个全新的名字，他用了这个名字三十多年，却恨之入骨，不过也是他最广为人知的名字——张道陵。”
龙神诚眼瞳微微一缩：“符皇张道陵！”
“哎，时也命也，不能更改时代是他的命数不够，”壹原侑子晃动着烟杆，招了招手，竹帘缓缓垂落：“这个男孩接受了他的衣钵，我居然也看不清未来的方向了，这到底是命运呢，还是巧合？”
闻言，龙神诚霍然起身：“什么意思！”
“这你就别问了，哪怕你付出再高的代价，这也是不能说的。”次元的魔女藏匿在了竹帘之后，声音轻缓而又疲惫：“我已经累了，请回吧……”
说罢，龙神诚周围的场景一阵恍惚，就如同水墨画褪去了颜色，他的周围空间恍然一变，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出了小洋房，置身于彼岸花丛之中，而那小洋房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该死的魔女，一个个总喜欢闹神秘！”龙神诚有些恼怒，不过无可奈何。
在身后的三步之外，苍云正瞳孔无神的盯着地面，他手中捧着一个空匣子，瞳孔涣散，依然在接受大脑内那多到爆炸的信息量。
龙神诚也不好离开，只能选择继续等待。
足足一个小时过去之后，苍云的眼瞳里的神采方才缓缓恢复过来，他依然脱力的坐在花丛里，周围一片鲜红映照着他充血的眼睛，良久，他轻轻开口吐出了三个字——张、道、陵！旋即，眼睛一闭，沉重的倒在花丛中。
第四百八十一章 北斗传人
“你总是会捡回来这些莫名其妙的家伙。”
天祈的医务室内，一名医师头疼的按着眉心，他穿着白色的大褂，年过中年，身材矮小而且有些发福，脱发而且样貌怪异，就如同平凡公司里上着平凡的主任领导一般。
只是，任何知道他身份的人，都不会因为他这貌不惊人而有一丝的懈怠和无礼，只因为他是当今医道之中的第一人，他便是冥土追魂，于太医圣手秦无欲齐名的绝代医师。
当然龙神诚是例外。
“先说好，他不能算是我捡回来的，只是中途出了一些意外。”龙神诚推了推眼镜，平静的问道：“青蛙脸，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体内气息循环毫无问题，生命力的强度已经达到了寻常武者的十倍以上，肉体强度很是坚韧，已经无限逼近地阶武者，血液如浆，真是个怪胎。”冥土追魂感慨道。
“没人问你这个。”龙神诚早就知道苍云是个怪胎：“关于他的身体资料，以后有时间我会慢慢研究，我问你的不是关于他的体质，而是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的精神力强度也不弱，不应该这么简单就昏迷不醒。”
“嗬嗬，那就不扯那些有的没的了。”冥土追魂笑了一声，随后徐徐道来：“我不是天朝的医师，没有他们望闻问切的技巧，只能通过科学仪器进行观测，他的脑电波很是絮乱，内部有两个不同的脑波在共振，就像是强行接受来自于另一个的记忆一样。”
“简而言之，他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但精神很是不稳定，不过一般出现这种状况之后，寻常武者会立刻出现排斥反应，而他完全没有排斥……这倒是很让人好奇。”冥土追魂好奇道：“可惜我对于精神脑域一块精通的不多，身体上的创伤好治愈，可这个就不是我所擅长的了。”
“那就是说，并不严重？”
“不严重，没有排斥反应就不严重，他的精神意志很坚固，脑波正在趋近稳定，大概一个小时之内，他就能醒过……”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见了病房里传来了床铺的‘吱呀’声。
“看来这位小男孩比我想象的意志力更强啊。”冥土追魂推开了房门，望着病床上挣扎着坐起身来的苍云，笑着道：“你最好还是先坐下吧，精神海刚刚稳定下来，手脚怕是还不能立刻听从指挥。”
苍云感知到了手脚的麻痹感，他点点头，不在挣扎，只是表情有些僵硬。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苍云歉意的抬起头来。
“你是到底看见了什么？”龙神诚推了推眼镜，明知故问。
“看见了一个可悲可敬男人的坚持和他的过去。”苍云按住了眉心，轻轻揉捏着：“张道陵，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吧……”
“符皇张道陵，任何一个符师都知道……符师界之耻。”龙神诚冷冷道：“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亲手葬送了一位能够开创时代的天才人物。”
“因为他失败了啊。”苍云至今都有些难以置信，那名始终乐呵呵笑着的泽老，居然藏匿了这么大的秘密，背负这么浓厚的血海深仇……他继承了泽老的全部记忆和经验，也继承了他刻苦铭心的意志和执着。
当然，一名五星符师的全部经验是没有那么好接受的，如果苍云是地阶武者的话，也许能够掌握下来，而现在的话，绝大部分的记忆都化为了碎片储存在他的脑海里，随着他精神力的提升，这些记忆的碎片会不断的融入他的精神海里，逐渐的将其化为自己的东西。
这，真的是一份无价的宝藏！
一名五星符师的全部经验和记忆，传出去可以让任何一名符师彻彻底底的疯狂。
“泽老，你可真是丢下了一个重担子给我啊。改变符师协会，将符文知识传播开。”苍云苦笑着，可他的眼中始终沉如水，在那片水底藏匿着一个火山，即将喷发而出：“不过，虽然现在的我做不到，以后的我一定能够替你完成这个心愿……让符文之光照亮整个银河星域。”
压制住心中那沸腾的热血，苍云良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睡了多久？”
“半天，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龙神诚对于自己的生物钟有着近乎完美的掌控，旋即对着冥土追魂道：“既然她没事了，那我们也该离开了，麻烦你了……具体的治疗费用会转入你的工资卡里。”
“我都说了是无偿……”冥土追魂无奈道。
“该收的钱还是应该要的，虽然你是天祈的校医，不过今天还不是上班的时间，他也还不是学校的正式学生，于情于理这份诊金你都应该收下。”龙神诚推了推眼镜，转身推开了病房门，带着手脚依然有些不协调的苍云，缓步离开。
“这孩子……我也不缺那点钱，他总是不喜欢欠其他人什么。”冥土追魂摇头叹道。
……
此时，天空的颜色已经逐渐暗去，夕阳的余晖开始灼烧起了云彩，一点点落在了两个少年的肩头上。
开学日而热闹的天祈，此刻人群也已经早早散去，本身只是一个报名的日子，许多人都来此打个照面便离开了，偌大一个校园里，留下来的人，大概也就几名勤勤恳恳的教师以及作为学生会长的龙神诚还有初来乍到的留学生苍云了吧。
“你走慢点，我腿软……”苍云按着颤抖的膝盖，望着已经走出五步之外的龙神诚出声道。
“还没有我一个凡人走得快，你好歹也是九级武者。”龙神诚鄙视道。
“靠！”苍云颤颤巍巍的竖起了中指：“我精神海不稳定，抖是自然的，抖一抖就正常了。”
“我看你没有半天根本停不下来。”龙神诚淡定的继续向前走去，丢下一句话来：“跟不上我，你今天晚上就睡大街吧。”
沃日，苍云赶紧迈开了步子跟上。
此刻的他感觉头重脚轻，身体不能跟着意识立刻作出回应，导致走个路都很麻烦，最后苍云只能唤出了村雨，用它作为拐杖，勉强可以跟上龙神诚。
两人大约走了十分钟的路程，
龙神诚脚步一顿，道：“你等我三分钟。”说完转身走入了一个超级市场里。
三分钟之后，他满手大包小包的走了出来，俨然一副居家妇男的模样，苍云一看，他买的东西居然都是晚饭的材料，有空心菜，包菜，培根，猪肉等等。
“你自己做饭？”苍云嘴角一抽。
“家里的冰箱空了，补充一下食材。”龙神诚想要推一推眼镜，不过空不出来手，表情淡漠道：“家里也只有我一个人能做菜，其他人做的大多不能入口……如果你想吃黑暗料理的话，我可以让他们动手。”
“不用了！”苍云立刻回绝，阿芙罗拉的黑暗料理他吃的太多了，那金坷垃的口感依然在口腔里回荡着，一想起来就全身不对劲！
“说起来，我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