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翅膀-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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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底涌起的不满和愤恨，排山倒海般地吞噬了在中的情绪，他愤怒地把桌上的书本都扫落在地。　
整整一个下午，在中的情绪一直处于极端愤慨的状态。被久久压抑的恨意，象决堤的洪水般无法节制。在中趴在书桌上，努力地平复着不能宣泄的怒火。　
不知过了多久，负责打扫的佣人，按时进来把灯打开，在中这才清醒过来，原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十分地昏暗。看到满屋的狼籍，和佣人惊讶的神色，在中立刻把地上的书本拣起，快速地离开了图书室。　
无心吃饭的他，并没有象往常那样，走进厨房，而是直接向二楼卧室走去。一路上，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郁气氛感染，几乎所有人都惊讶地向他驻足观望。这样的举动更让在中加觉得怒火中烧，回头扫视了一下木愣的众人，重重地甩上了房门。　
晚上八点，郑允浩轻轻地走进在中的房间，刚才他已经听徐雅文说过了事情的经过。对于在中明确表白的恨意，郑允浩虽然有点难过，但更多的是觉得欣慰。一直以来，他想补偿在中的心愿从来也没有实现过，无怨也无恨的在中，象躲在厚厚铠甲里面的扇贝一样，让他无从着手。然而今天，向来冷静自制的他，居然会失控地对着雅文发火，这样的改变，让郑允浩的心里顿时充满了希望。不管是爱是恨，只要在中能对他表现出些许感情，只要不再冷冷对他，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有机会获得他的心。　
将晚餐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郑允浩从身后抱住了横躺在床上的在中。　
“在中，你睡了吗？”　
见这个讨厌的家伙，一回来就这么亲昵地搂着自己，在中厌烦地用力推开环住自己的手臂。　
这还是在中第一次拒绝自己，郑允浩高兴地看着在中自主的反应，再次伸手抱住了在中的身体。　
“饿吗？我把饭拿来了，要不要吃。”　
根本不想理会这个让自己痛恨的人，在中再次推开他的手臂，但被甩开的手臂立刻又象弹簧般地回到了他的身上。　
“不理我了吗？”　
再一次把手放在在中身上，郑允浩顺势含住在中敏感的耳朵，轻轻地啃咬起来。　
“别碰我！”　
从耳廓上传来阵阵酥麻的感受，让在中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被他这样挑弄，在中很明白自己将坚持不了多久。还处在愤怒之中的他，立刻又用力推开郑允浩的头。　
“我不要，你可以打我、骂我，但就是不能不让我碰你。不管你怎么对我，都必须要在我的怀里。你是我最爱的人，在中。”　
一离开在中的耳朵，郑允浩立刻耍赖地吻住在中的脖子，再次啃咬起来，环住他身体的手，也开始逗弄起他的下半身。　
熟悉的热度很快从身体内部涌起，在中知道，这俱身体根本无法抵抗这样的诱惑。他恨这样的自己，也恨这样的身体，一瞬间无边的悲哀盖过了所有的情绪，在中痛苦地捂住了脖子。　
“我今天不想做。”　
听到在中的语气变得无比衰弱，郑允浩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可不想因为操之过急，而又让在中缩回他坚硬的外壳里。　
“好的，我都听你的，我今天什么都不会做的，只抱着你总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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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了一下在中的发际，郑允浩象理所当然般，将在中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那么，想吃饭吗？”　
“不想。”　
没想到今天这么容易就过关了，松了口气的在中，顺从地窝在郑允浩的怀里。从背后传来的体温，慢慢地瓦解了在中紧绷的神经，被怒火烧了一下午的身体，终于疲累地进入了梦乡。　
有了这个开端，此后，在中就经常拒绝郑允浩的求欢，而郑允浩也宠溺着这样的在中，再也没有勉强过他，尊重着他高傲的自尊。虽然不能每天得到在中，让有着旺盛精力的他觉得十分难受。但在中这样的改变，又让郑允浩不禁妄想着，在在中响应他的那些日子里，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接受了他的存在。只要一想到在中也是需要自己的，郑允浩便觉得忍耐也变成了一件快乐的事了。　　
十二月初的某个星期六，一大早程家所有的孩子便处于兴奋状态，因为今天要举行程家一年一度的电玩比赛，这已经是第三届了。程家的孩子之所以每个都精于游戏，就是因为优胜者不但能获得优渥的奖金，还可以向郑允浩本人提一个要求，只要不太过分，一般都会获得满足。象去年的优胜者容姐，就向郑允浩要求生日到日本过两人世界。前年的优胜者小威的要求，是由郑允浩相陪到美国迪士尼游玩。而比赛的游戏内容则由抽签决定，可能是战略类的，也可能是格斗类的，所以每个人都有获胜的可能。　
餐桌上大家都唧唧喳喳地讨论着等会的比赛，希望能抽到自己擅长的游戏。尽管现场的气氛这么热烈，但郑允浩只注意着在一边忙碌的在中。他正在准备着，等会早餐后要举行的抽签仪式。这些天来，在中的态度终于有点软化了，虽然还是不能接受他的感情，但以前常常出现的厌恶神情，已渐渐地失去了踪影。但有时，在中眼中还是会闪过痛苦的光芒，郑允浩知道，要他完全地接受自己，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只要两人关系能向好的方向发展，他愿意等候在中慢慢地适应自己的存在。　
吃完早饭，在中把用来抽签的纸箱拿了过来，大家一下子都摒住了呼吸。看了看紧张的众人，郑允浩微笑着将手伸入箱内。　
“今年的比赛内容是射击游戏。”　
等他话音一落，那些较小的男孩子们立刻发出欢呼，这类游戏他们最擅长了。而那些女孩子们不禁变得有些颓废。　
再次将这类游戏的所有签条放入箱内，郑允浩又随意地抽出十张题目。　
接着，众人便将阵地转移到特设的游戏室内。比赛的方式，是采用计分制。将在规定的时间内获得的游戏积分记录下来，完成十项游戏后，谁的分数最多，谁就获得胜利。　
将游戏卡插入机器中，孩子们立刻开始了四人一组的比赛　。
乘着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比赛上的时候，在中偷偷地流出了游戏室。比起在这里看他们游戏，在中更喜欢找一个清净的场所看书。　
再过一个多月就要考试了，在中想看看努力学习的自己，究竟能得到什么成绩。以前因为打工和家务的关系，在中从来都没有时间好好地念过书，上课也总是累得直打瞌睡。他一直都想能象一个普通学生那样，将自己沉浸在学浩里。但讽刺的是，这样的愿望竟然是在来到这里后实现的。　
拿着需要看的课本，在中信步走进花园。座落在花园一角的温室，栽培着各种各样的温热带植物，从中间雅致的休息室里望出来，可以看到温室内的所有景观，在中决定今天就在那里看书了。　
见在中走了进来，正在忙碌的花匠们，立刻为他打开休息室里的暖气和换气扇，并为他拿来一个暖水瓶和一应的器具。　
在中现在在家里的地位，早就被众人认知了。将这个未来的主人安排妥当，花匠们立刻识趣退出了他的视线，以免打扰到他的雅兴。　
在中泡了一杯红茶在桌前坐下，环视周围的景色，真是即宁静又舒适，果然是看书的好地方，不一会他就沉浸在了书本中。　
很远，郑允浩就看到了在中隐藏在绿叶从中的身影，为了找他，他已经翻遍了整幢房子，不是正巧花匠们到厨房喝茶，他还不知道他会在这里呢。看来现在的在中，已经完全地忘了男仆的身份，居然也会躲到这里来偷闲了，郑允浩高兴地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在中，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了。”　
“啊！少爷，你怎么来了。”从书本中抬起头，在中惊讶地看着满脸笑容的郑允浩，他怎么不去看他们比赛，到这里来干什么。　
又叫他少爷，郑允浩不禁皱了下眉。　
“我是来找你去参加比赛的。”　
“我不想参加什么比赛。”　
“所有人都参加了，你也去试试吧，赢了会有很丰厚的奖品可以拿哦。”　
“可是我并不想要什么奖品，我不想去。”　
见在中好象已打定了主意，郑允浩突然蹲下身体，凑在在中的耳边放低了音量。　
“如果你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个月里不用骑乘位。”　
“啊。”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能毫不在意地说出这样的话，面红耳赤的在中立刻四处张望，看有没有其他人会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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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这里只有我们。怎么样，去试试吧　
”郑允浩开心地看着在中窘迫的反应，这样的在中真是说不出的娇艳。　
“可是，我不会。”　
“不会？那你会玩什么游戏，策略类的，还是即时的？”　
“其实，我什么游戏都不会，我从来没有玩过。”　
“怎么会？那你以前课余的时间都做些什么？”　
现在的时代里，居然还有不玩游戏的孩子，郑允浩不由得觉得十分好奇，他拉过旁边的凳子，干脆靠着在中坐了下来。　
“以前我所有的时间都是用来打工或做家务的。”　
大概已经习惯了郑允浩的贴近，在中不以为意地说起了不愿向人提起的过往。　
“我九岁的时候，妈妈就过世了。进了蒋家后，他们对我们并不好，要做家务，还常常饿肚子，所以我十三岁起就在外面打工了，也根本没有什么时间玩游戏。”　
“做家务？饿肚子？”　
“是啊。他们家所有的家务都是我们兄妹三人做的，饭也是吃他们剩下的，而且还经常都吃不饱。所以等我弟弟能做家务了，我就开始外出打工了。”　
虽然知道在中的父母对他们并不好，但没想到居然会虐待他们，郑允浩不觉伸手搂住了在中的肩头。　
“你一直都说没有时间干这个，没有时间干那个，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嗯，没有零用钱，没有玩乐，也不能参加课外活动，这样的日子实在不好过，我不想弟妹也经历同样的学生时代，所以只能拼命打工了。”　
说着，在中抬眼望向身边的郑允浩。但在看见他变得铁青的脸色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向他诉苦。　
怎么会向他说这些，又不想博得这个男人的同情，在中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幸好他们夫妇要面子，所以我们的午饭还可以，也没有穿过丢人的衣服，还供我们上学，其实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看到在中突然变得忸怩起来，郑允浩心疼地收紧了手臂，把他揽进了怀里。想到自己曾经深深地伤害了这个苦难的少年，郑允浩就觉得羞愧难当。　
感觉气氛变得有点尴尬，在中轻轻地推开了紧抱着自己的男人。　
“别这样，别人会看见的。”　
“有什么关系，在这个家里，有谁不知道我爱你啊。而且花匠们现在都在厨房喝茶，这里只有我和你。”　
话虽这么说，但郑允浩并没有勉强在中，只是放在他肩头的手也没有因此拿开。　
“其实，我也没有玩过。”　
“什么？你也没有玩过。”　
真是意想不到，在中无法置信地挺起身体，看着郑允浩。　
“我的经历，虽然没你那么惨，不过也差不多。　
说着郑允浩苦笑了一下，顺势又把在中拉进了怀中。　
“从四岁开始，我就被安排接受菁英教育，一直为学浩忙得不可开交。后来，父亲死了，母亲也离开了，我们的生活变得十分拮据。明知道家里有十几个孩子要养，但每个月能拿到的，只有我们兄妹三人的生活费，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去玩乐，能吃饱穿暖就很不错了。那时真是多亏了方叔和蓝姨，他们不但没有离开我们，还想尽办法帮我们度过难关。　
等到大一点了，我就一直忙着金融股市，想让大家过得好一点。再后来就是忙着创浩，直到现在，我已经没兴趣再玩这种游戏了，所以我也一直没有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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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也有同样的遗憾，在中油然地产生一种相戚的感觉，靠着这个温暖的胸膛，他突然露出了一抹微笑。　
“我们还真的有点象呢，都是游戏白痴。”　
“在中，你真美，你是我的天使。”　
从未见过的笑容，让郑允浩不禁看痴了。没想到在中开朗的面孔，竟然会这如此地光彩照人，抱着这样的丽人，郑允浩再也无法克制地吻了上去。　
毫无预示的行为，让在中顿时推开了郑允浩的怀抱。　
“别这样，会被人看见的。”　
“那我们进屋去吧，我想要你。”　
这么赤裸裸地求欢，让在中羞得满脸通红。　
“可是，现在是白天，而且还在比赛，这样子不好。”　
“那么，就放在晚上吧，我就当你答应我了。”　
“什么呀？”真是个脸皮厚的男人，但以往的经验告诉在中，就算再争论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所以他干脆地转移话题。　
“你的另一个妹妹呢？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她？”　
“她在英国我姨妈家里。我姨妈没有孩子，所以我母亲过世以后，她就把她接过去了。”　
“是吗，那她多大？”　
“十四岁，过了年就十五了。”　
象突然想起了什么，郑允浩扳过在中的肩膀，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在中，我很早就答应了我妹妹，今年圣诞节到英国见她。因为鸿儒的事，她可能现在还不能接受你，所以这次我不想带你去，你会不高兴吗？”　
“怎么会，你放心去吧。”　
提起鸿儒，在中立刻变得阴沉起来。　
“那好，我们现在去看比赛吧，不会也没关系，看看也挺有意思的。”　
不愿意再让在中回忆起痛苦的过往，郑允浩快速地帮在中收起桌上的书本，不容反抗地拉着错愕的在中离开了温室。　
经过一天的比赛，最后的优胜由16岁的单伟琪夺得。除了得到奖金以外，郑允浩还答应他，过年的时候带大家到加拿大去滑雪。　
晚上一进房门，郑允浩立刻把在中按在墙上，疯狂地拥吻起来。舔拭着思念以久的肌肤，郑允浩伸手按住在中的分身，隔着衣料来回抚摸着。　
“嗯。”突如其来的热吻，让在中有点招架不住，还没来得及反抗，郑允浩的舌头就窜进了他的嘴里，强势地掠夺着他的神志。被擦弄的下半身，也很快地有了反应。　
“在中，让我做吧，已经好几天没有碰你了，我好想要你。”　
放开在中有点红肿的嘴唇，郑允浩梦呓般地在他耳边呢喃着。　
早已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