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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昙花果--童童和他的十多个女人-第4章

小说: 昙花果--童童和他的十多个女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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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八道!”聪聪打断他说:“听着,以后在我面前再也不准提啥子阶级、成分;再也不准说我们之间的啥子差距。要不是我祖上败家;要不是我妈聪明,说不定我和你一样,是杀、关、管子女,一样不知道是可以教育好的还是不可以教育好的子女!我看得出,你应该是一个有出息的人,不准再这样胡思乱想、胡说八道。我相信你不会颓废荒唐、自暴自弃。答应我,好好劳动,好好表现,争取一个好的前途,行吗?”

  这个聪聪,小小年纪,总是在某个时候突然出语非凡,表现出令人心悦诚服的自信与胆识。童童只好点头称是,说:“好吧。”心想:“明天我坐上火车,哪个晓得这辈子还能见面不?”

  过了东门拱桥,童童放开了聪聪的手。这一路上,聪聪那温软柔细的小手,让童童意乱神迷。他轻抚着她手心薄薄的茧子,真想和她就这样牵着手走遍天涯海角。但他还是放开了。他没胆量牵着她在街上招摇。

  路灯昏黄。陈旧的临街店铺黑灯瞎火,阒寂无声。几条野狗在电杆下垃圾堆里拣吃,毫不理会偶尔路过的寥寥行人。

  童童要送聪聪回家。聪聪说:“你回城关医院是吧。我家就在府院街,医院斜对门。”

  童童心里说不出啥滋味:除非不回兴盛,要想不再见到她还真难了。

  聪聪以为他是为分手难过,说:“你明天不走吧?”

  童童说:“就是准备明天走。”

  “不行!国庆节我们要出节目。你一定要给我们找一个好的歌舞材料。明晚8点,在百货公司门口等我。要不,我到你家来拿。一定吧!”

  又是不容争辩的语气,周到细致的安排。

  童童答应了。

  府院街路灯没亮,只有医院的门灯暗淡地发光。在家门屋檐下,聪聪站住,握住童童的手,手心里有一块手绢。深情的月牙凹托着明眸炯炯,望着童童说:“找个好材料,明晚8点,百货公司门口。记住,一定啊!”

  童童握住她那温润柔软的小手,又陷入了深深的悲哀中。他不敢说话,怕一开口会露出哭声:这么好的姑娘,我却是这样的政治条件。爱她难;不爱也难。爱她是害她;不爱她也是害她。造化弄人!咋过会让我们相遇相知啊!

  聪聪见童童一脸的哀伤,自觉眼泪也出来了,忙放开手,背过身去敲门,说:“明晚8点见,回去吧。”

  童童说:“你的手绢。”

  “给你;快走。”

  这时屋里问:“哪一个?”

  聪聪喊:“妈!开门!我回来了。”

  童童快步走到街心,听到洪妈妈嘟囔着开门关门。母女两的对话声消失了。童童打开手绢,拿到眼前,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从没嗅到过的香味沁人心脾。不是香水,更不是香皂,如兰似麝四个字油然而生。那是聪聪的泪水和汗水的香味,是她的体香!引人暇思渺渺,如入仙苑,好久才回过神来。仔细看来,红丝线锁荷叶边,白府绸上印着一支荷花,几片荷叶,一池碧水,两只蜻蜓。童童在医院门灯下,看了很久很久,又拿到鼻前,贪婪地嗅着那令人神思飘逸的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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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果 (9)
三.昙花果

  童童一进医院,就感到气氛异常。半夜了,到处灯火通明。人们进出匆忙,表情紧张。住院部楼上人声嘈杂。突然一个女人的尖声嚎叫镇住了人声:“跃进儿啊!跃进儿啊!……咋过就是你一个人死嘛?……”

  一串沉重的脚步“咚咚”地震撼着木楼。一个暴怒的男人提着砍刀直奔大院花坛。刀起刀落,齐根砍断了小腿粗的葡萄藤。怒气难消,又抄起大棒,将荫蔽了半个院子的葡萄架打了个落花流水。枝叶披靡;果浆涂地。蔽日的阴凉破败了;酸甜的快乐泼洒了。人们都绷着脸,噤口不言。一个女人打着哈哈,谄笑着说:“砍了好,免得年年花钱买药打猪儿虫!”

  童童看清了,砍葡萄的男人是医院党支部副书记,院长吴仁兴。说话打哈哈的女人是妇产科主任尚家泉。花白头发的妈妈远远地站在产科门前,向童童使眼色,要他快点进屋,躲开他们。

  回到妈妈不足8平方米的小屋里,妈妈小心地关上门,谈起事情的原委。



  兴盛县城关镇医院是合作化运动中,由城区几个私人诊所联合成立的。整个医院就建在济世医院后院,和兴盛县原商会曾会长私宅后花园上。曾会长是1949年大操坝万人大会镇压的39人之一。家破人亡后,曾大公子铨,刚读一中。小兄弟俩寄住同学家。曾铨放学后割马草卖给马房,让自己和弟弟上了大学。曾铨现在宁夏大学教书,是童童的四姐夫。原济世医院在兴中街的三层楼房成了县百货公司。城关医院就在府院街开了大门,作门诊部。成立之初,院长是民主选举。由于能开私人诊所的,不是回乡的国军军医就是剥削阶级成分,选出来的文院长虽说众望所归,办事公道,医院发达。当局却不满意,派来转业的连卫生队长惠世光作书记,卫生员吴仁兴作副书记,卫生兵萧克武当团支部书记兼治保主任。“三反五反”,文院长上吊自杀。吴仁兴就当了院长。县里,镇上又安排些干部家属进来。没文化、没技术,她们就收费、拿药、打针,改变了医院阶级力量的对比。从此共产党在兴盛城关镇医院才真正地掌了权。逐渐加强了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的阶级斗争。

  曾家留下的这架葡萄,荫蔽了半个院子,年年挂果,酸甜可口。职工们施肥除虫,修枝护果,自觉管束着自己的孩子。每摘一批,就堆在会议室开一个葡萄大会。吃不完的分回家。一团和气,其乐融融。

  1958年,吴院长生了个儿子,应时取名“跃进”。同年出生取名“跃进”的医院就有三个。他是老大,自然人称“大跃进”。几年后大跃进成了孩子王,自封司令。葡萄一挂果,就在他直接管制之下。由他定量,任他分配,谁敢不从!孩子们从青涩的疙瘩吃起,直吃到紫黑甜熟。会议室里的葡萄大会也就没必要开了。

  昨天大跃进和几个孩子猛吃了一顿葡萄,半夜都喊肚子痛,拉稀。大多是医院里的孩子,自家备有痢特灵、消炎片之类。年年都有此事,不足为怪。却不料这次不同,来势凶险。有六个孩子发高烧、屙脓血,进了病房,输液抢救。到下午,除大跃进外,都热退身凉,脓血渐少。而大跃进也许因为是司令,葡萄吃得最多,仍然高烧不退,脓血不止。入夜以后,昏迷、休克。吴仁兴院长本人是部队的连队卫生员转业,外科的枪伤、刀伤、疔疮、脓疱、破皮流血,处理不在话下,面对这种危症,手足无措。本院惟一信得过的泸州医专毕业生石建华诊断为坏死性肠炎,抱着《实用内科大全》照本宣科,还是抢救无效。

  其实,当时,城关医院有五大名医,都没插手,怕弄不好惹麻烦。

  这五大名医是林膏药、王小儿、刘锋、万山秀和童师母。

  林膏药本名林玉生,家传秘方熬炼的膏药,治无名肿毒、脓庖疖子、疮疡瘰疠、屡试不爽;

  王小儿,又叫王胖子,本名王思义。早年走方,在文庙街摆地摊;常借买药之机,到济世医院就教于童童父亲童英杰。王小儿曾被国民政府取缔,收缴了器械。童英杰为他担保,取回听诊器等物事。后发奋攻读,专修儿科,心细胆小,疗效渐高。积年口碑,遂成一方名医。

  刘锋毕业于同仁医学院。国军少校军医。平津战役随傅作义起义,成为解放军军医。因牙痛服吗啡成瘾,清退回乡,送劳教强制戒毒后,安排在城关医院上班。其人科班出身,功底厚实,手术一流,内科精湛,是医院技术保障;嗜酒,初醺则喜乐玩笑,继醉则横眉怒骂;自称刘疯子。

  最为传奇,声闻成渝的万山秀,当年远赴上海学医,因故未入医学院,拜师院外自学。其人聪慧刻苦,受良师熏陶,学成回乡,先受聘于济世医院,后自行开业。其为三青团兴盛要员,抓进大牢。时值盛夏,解放军北方战士水土不服,全连腹泻,久治无效,军医束手。万山秀闻知,牢内献方,当局采用。熬成大锅药,一剂而愈。因此功而拣回一命。在绑赴大操坝执行枪决的40人中,独他一人免死,当场释放。这是解放后第一次万人群众大会。万山秀神医之名随之口耳相传,远播全川。

  童师母就是童童的妈妈了。童妈妈本姓卢,出身农家,原名卢金玉,16岁嫁到童家。公公童卓圣,早年教私塾,兴新学后为警署师爷,公正清廉,死时,童英杰年幼,家无余财,通街跪拜告化,募钱葬父;后入国军学医,方立业成家。婆婆童徐旃君嫌卢金玉其名不雅,改为卢岫瑛,送进女中读书,生童童大哥无晦后,随童英杰学西式助产,天性聪慧,心细手巧,顺利通过国民政府考试考核,发给助产士证书,是兴盛县第一个西医助产士。童师母白净、富态、慈眉善目,对产家、病人,无论贫富,一说一个笑。更加技术高明,转胎位、断预产、护会阴、复苏窒息新生儿、人工剥离留滞胎盘等,无一不精。几十年来,助产三代婆媳母女,接生上万,无一事故。远至周边县市的产妇人家,也备滑竿、轿子,几十上百里抬去接生助产。济世医院被抄,童英杰惨死,童妈妈失业,家中老小十余口人,嗷嗷待哺。童妈妈在人民政府卫生科哭求了一个星期。田科长为刚成立的妇幼保健站开展业务,给22元工资买了童师母这块金字招牌。童妈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饭碗,长住值班室,没日没夜,无论上下班,风雨无阻,随请随到。一双解放脚走遍了兴盛城乡每个旮旯角落。保健站办培训班,各区乡、公社、都送来学员。几个分配来的卫校毕业生,实际操作还要学童妈妈,就只给学员上理论课。带习动手的事全落在了童妈身上。童妈和乡村接生员们相处非常融洽。起初她们叫卢老师,后来全都亲热地称她为“卢妈”。

  一次培训班结业。晚上聚餐,众学员都向卢妈敬酒。卢妈颇有酒量,也禁不住大家猛灌。喝高兴了,一改平日谨慎,大喜笑谈:“也不知前世积了好多德,才修来你们这些好姑娘喊妈!”

  有学员问:“卢妈你有几个娃儿?”

  “八个!”卢妈自豪地说。

  “好福气哟!八个!前世积了大德,今世儿孙满堂!”学员们惊呼、赞叹。

  卢妈有点忘形了:“我这人就是良心好,要是前世作恶,今世就该当孤家寡人,断子绝孙了!”

  说者无心,听者在意。当时保健站已升格为兴盛县妇幼保健所了。新任所长卢彩馨恰好就是个孤人。抱养了一个女儿又不争气,成绩差,还小偷小摸地手脚不干净,往死里打也不改,成了她的心病。因她刚来不久,谁也不知道。卢妈无意中就闯了大祸。

  前几天卢彩馨听人喊“卢妈”,冒应了几次,很尴尬,心头早就不舒服;这里又听见孤家寡人之说,脸色大变,拂袖离席。众人不知就里,仍欢宴尽兴而散。

  前任所长也姓卢,名贯英,本城人,湘雅才女,1948年入共产党,随西南服务团入川,器重卢妈的声望、技术。几年时间,童妈工资升到元,只比她少一级。不料1959年,卢贯英到九龙沟大战钢铁,突发脑溢血,抢救不及死了。人称“观音升天”。卢彩馨继任。

  卢彩馨出身小地主。家境破败。父母欲嫁其与土豪作小老婆,逃婚参加解放军卫生队,嫁一连长,连长牺牲;嫁营长,入共产党。营长患结核不治身亡;又嫁一营长,死于车祸;遂有克夫之誉,不再嫁,亦无生养。其人不苟言笑,阴沉多疑。见一个反革命婆娘被人尊为卢妈,还含沙射影,恶毒攻击,骂自己前世作恶,今世报应,孤家寡人,断子绝孙。而自己堂堂革命者、烈士家属、共产党员、一所之长,工资竟然和反革命婆娘差不多。这兴盛妇幼保健所的反右运动是怎样搞的?反革命气焰如此嚣张。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翻出整风反右,大鸣大放的会议记录,仔细审阅,终于发现有这么一段:

  卢岫瑛:我拥护党的统购统销政策。我孩子多,又都在吃长饭。定量差一点。我瓜菜代,自己克服……

  她在“定量差一点”下划了条红杠。搞了两天,整理好材料上报。终于给卢岫瑛戴上了右派帽子。工资降为28元,批斗后解除公职,下放黎家公社劳动改造。半年后,下放兴盛县城关医院。从国家卫生技术干部变为集体所有制的管制分子了。

  卢妈来到城关医院妇产科,长住值班室。几个接生员都是她培训过的,依然“卢妈、卢妈”的亲热无比。妇产科主任尚家泉不高兴了,说值班室是值班的,不值班的人不准长住。说:“卢岫瑛,你裕利街有房子,回去住!”

  童妈妈告诉她裕利街的房子,街道安排人住完了,在保健所都是长住值班室的。

  尚家泉说:“这里是城关医院,不是保健所。”又笑着说:“保健所是好,现在更好了。你回去呀!”

  童妈妈忍气找吴仁兴院长安排宿舍。吴院长很干脆地回答:“没得!自己想办法。租房子住嘛!”

  28元的月工资,要供养4个失学子女。租房住?同事们私下告诉她,医院哪里哪里有空房。叫她去找书记惠世光。说惠书记和气,好说话些。童妈妈谈了自己的困难。惠书记表示理解,还带一点同情,但两手一摊说:“医院找不出空房子啊。这个事该院长管。还是只有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城关医院十几年来,翻修了门诊部,东院改造了院办公室和妇产科病房。西院新盖了两层木楼住院部。在西南角新修了十多套自成小院的青砖套房。那是医院中上层干部和有来头的人的华居。最令人羡慕的是各家有独立的厨房、饭厅。院内还有茉莉、月季和小葱、蒜苗并生共荣的花坛。隔着正南方的食堂厕所、猪圈澡堂,东南角是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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