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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血 瀑-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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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玲珑剔透,手绢本身就如满月,花蕾却更加玉莹,白上绣白,且给人一种自然相融的神韵,没有冰澈一样的心灵,炉火纯青的功夫,谁敢如此匠心独异?确是不知凝聚了多少心血。想来肯定是小虎偷拿的,今后若被禾儿知道,误认为是啥定情信物可就羞死人了。

  按小虎的性格,不暴跳三尺,最起码要瞪起那双豹子眼喝斥的,我作好准备,一旦他暴喝,就中我下环,顺势收下手绢,反正是你迫我要的,禾儿今后晓得了也奈我不何。不料小虎却像变了个人,怅怅的仰望着夜空沉默了。正有点儿懊悔,三条龙忽然变得惶惶不安,急不可待地你一句我一句劝我收下,力证,确是禾儿特此为我绣的,好像我不收,就要大祸临头似的,倒反使我不想要那手绢了。小虎收回在夜空不知是在哪颗星儿还是在月亮上的目光,默视着我,没有瞪眼也没怒气。很怪,关伯伯那双血红的眼睛我都没畏惧过,莫名其妙的就怕小虎这双犹如猎豹的双眼。他手一伸,将手绢重又塞进我手里。说:

  “收好。这是我姐的心,上面有我姐的血,还有你——我牛儿妹的泪。希望你今后常去家里看看我姐和我爸。爸说,如果你愿意,就到家里去住……”

  小虎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泪又涌了出来,努力刻制着不出声哭泣。这种反常的情绪令我不自然地手足无措。

  来龙爪差不多半年时间了,龙爪给我的感悟是彻底的沉默,人,土地,甚至鸡狗和迷人的风景都保持着庄严而悲壮的沉默。这种沉默压抑,沉痛,无奈,愤怒,而又充满生命的幻想。以至美丽、神奇的风景多少恢复了点儿它原有的高雅素质。不沉默的只是那颗砰砰跳动的心,和汩汩流淌的血液。因为跳动,因为流淌,所以心和血液是痛苦的,龙爪人只能在心和血液痛苦的呻吟中沉默地幻想着求生求存。赵叔说风景象征着村民的尊严,其实说风景抚慰了村民的尊严更恰当。我仿佛看到村民海市蜃楼般的幻想弥漫在心灵的窗口,弥漫在抵抗捉弄与死亡的生命中。我并不是很理解这种沉默和沉默的幻想,因为不理解,所以我不沉默,不沉默就不能防范一些无知的亢奋常常事与愿违,令村民提心吊胆,吃不好,睡也睡不安稳。

  
血 瀑(14)
小虎也不沉默,但他做事并不像我那样激进,冒失,譬如成功反革命集团事件,非但赵叔黄叔郭叔发我雷霆,村民也没领我情。后来小虎找到我也气势汹汹,说我是不进棺材不落泪,入了蓄谋已久的赵副书记的瓮,为赵副书记抬了轿子。赵副书记若为此坐上了书记位置,村民就更惨了。那时他不一刀割下我舌头就不是小虎。我不明底里,但有些悟了,高文书不是当即向赵副书记讨赏钱吗?虽然至今并未传来赵副书记升迁的消息,也没人来龙爪横生技节,但传闻已和焦书记分庭抗礼水火不容,这才使龙爪人过了几天安静日子。现在小虎突然对我不横眉瞪眼了,我的眼里也就表明他沉默了。我陡然生出多种不好的预感:是我与夏红云的事发,他要去为我们顶罪?是赵副书记已经达到目的,欲向龙爪伸出魔爪?还是他姐禾儿病情又复发了,他爸忧心成疾?

  沉默的三条龙活跃了,甚至可以说是踌躇满志,好像农奴翻了身,争先恐后叽叽呱呱说大话:

  “不说事没发,发了又如何?官逼民反。咱村不是粑粑,饥渴时争,饱了就扔。”

  “他赵副书记算啥玩艺儿,再无端来龙爪找岔试试!”

  “牛儿妹,你和红云姐是咱村的骄傲,是咱村的救世主,村里已决定,今后你俩就是咱村的领袖,导师,谁敢再来生事,生杀一切由你俩作主。谁怕谁呀!”

  ……

  这些话很对我胃口,但小虎岂能纡尊降贵听我号令?我得意地含着讥屑的眼神望着小虎。小虎仿佛大势所趋,再争也无补于事,无奈地摆摆头,然后答应听从我指挥,但我作出的决定必须经夏红云同意,关伯伯批准。接着说他以前也为村里做过“偷蒙拐骗”的事,但都不是独断专行,事前都征得了关伯伯和村长的同意,所以没出过一次差错。一下就封住于我欲反对的嘴。人心不足蛇吞象。已经稳坐了龙瓜第三把交椅,想想,也满足了,便把话题转到了禾儿身上。我说:

  “小虎,你姐是不是又病了?”

  “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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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你说要我常去看看你爸,还要我搬到你家去住,是不是你姐想我去和她作伴?”

  “这……是……是我爸的意思。”

  你爸是什么东西!把村里男人全阉了,我没找他麻烦就算意外了……心里这样想,嘴上咋也说不出来,就像对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的父亲,只能隐抑在心里不满一样。我站起来,没事一样拍了拍屁股:

  “算了,你姐国色天香倾城倾国,是不想见我这个又野又假的小子的。妍丽的花儿需绿叶映衬,我横牛儿有自知之明,花非花叶非叶,可不想自讨没趣。”

  “我姐确是不能见你,因为……但绝不是你所想……”

  “那你爸是让我去为她当保姆?”我终于忍不住了,粗暴地打断小虎,“回去告诉你爸,我横牛儿不会舔马屁,只会耕田犁地。哼!”

  说完,甩手就走。三条龙赶来拉我,水龙被我拽得趔趄,飞龙和天龙便不敢伸手,愣怔怔地看着我大踏步迈进了校门。

  盛凡在幽暗的走廊迎接我,语气带着焦急的关切,说真担心我遭遇狼。我没料他的古道热肠,心里冷哼:我遇没遇狼与你有啥关系?真是!

  (3)

  银色的月光柔柔的从东窗倾泻而入,使得寝室显出几分温馨几分恬静。原以为夏红云回她寝室睡了,却见她背靠东窗静静地看着我。几次到东峡谷都没对她说,这使我有种做了错事后的踟蹰,也勾头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她忧忧地说了声“休息吧,”准备过她的寝室。

  “姐,”我叫了声,扑进她怀里,恳求说,“你不要这样忧伤好吗?你要觉得我错了,就打我一顿消消气。”’

  “谁说我忧伤了?谁说我小弟错了?”夏红云微微一笑,掐了下我鼻子,“你拿着菜刀在荒野追啥?”

  “你没听见狼嗥?”我广播起了半指仙沈部长和方小红麻到指尖的言行。在我讲时,夏红云拧起毛巾在为我洗脸,回话口气有点儿微愠:

  “不要胡说!”

  “是真的。”

  “真假都不要出去说。自己把脚洗了睡觉。我过去了。”

  “姐,”我眼巴巴地望着夏红云,“你和我睡一晚上不行吗?你又不是不晓得我这个小弟没带把儿。”

  夏红云嗔爱地说了句“鬼姑娘。”然后喃喃自语,说现在也只能将错就错,披露我性别的时机还不是太成熟,要被高牡丹捉奸在床,她有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这着实是个堂煌的理由和借口。

  高牡丹的确是个大醋罐子,而且是个聪明的醋罐子,明里,在我面前对夏红云绝无口舌,暗里,却是在较着劲儿争风。一来我这里,无论是见夏红云在做饭,还是在为我缝补浆洗,她都是男耕女织般的桃源表情,争抢着去做,口里连声说“红云姐,关雪的事咋能总劳烦你呢。”不露痕迹地自然而然就把夏红云隔在一边成了外人。夏红云暗里好笑中不无隐忧,我是乐得享受。反正我又不是道德败坏故意骗取她芳心,是她自己执迷不悟痴情不移,怪谁?

  我也找出了一个理由,称高牡丹的钥匙前两天掉了,且像女儿在母亲面前撒娇那样吊着夏红云忸怩。夏红云经不住纠缠,说我心里想啥,蒙不过她,高牡丹要弄丢了钥匙,这两天不来磨我才怪。反正也有些事要对我说,那就一块睡吧。

  我省城的家,其实就是搭在一居民楼旁的一个油毛占棚,春夏秋冬我都是和母亲睡一床,无论酷暑寒冬,我都喜欢紧搂着母亲,把母亲的乳房当枕头,母亲忧伤的心跳就是催我入眠、成长的曲儿。上床后,我自然地也把头偎在夏红云的胸腹上。夏红云颤抖了下,把我搂紧了。我恍惚了,“妈,妈妈”地喊着,将夏红云抱得更紧,同时,张口衔住了她的乳头,吸吮,哭泣,喃喃:“妈,妈,不要离开女儿,不要离开女儿……”一阵惊颤,把我抖回现实,夏红云双眼微闭,泪水汩汩地流,我惊得坐起来,不觉皇皇:

  “姐,对不起,我想我妈……”

  “姐理解。睡呵。”

  我听话地躺下了,扔把头搁在她乳房上。她说:

  “小弟,我像个妈妈吗?”

  “像,特像我的妈。”我说。

  “唉——可惜,姐这一生做不成妈妈了!”

  “为啥?”

  “不说这个。小弟,姐好希望你赶快长大……”



  “嘻嘻,我妈也常这样对我说。姐,我真怀疑你是我妈变的,今年我都17岁了,就是我今后七老八十,在你们面前恐怕也是不懂事的小孩。”

  夏红云又颤抖了下,柔柔的手在我脸庞上轻轻地抚摸着,略一沉吟,说:

  “小弟,你今后私下就叫姐为妈妈行吗?”

  我差点儿跳起来,说我老早就在心里喊她为妈妈了。

  “好小弟,谢谢你。”夏红云忽地翻过身捧着我猛烈亲吻,就像一个母亲亲昵自己的孩子。然后满足地躺下,将我搂在她胸口,以母亲又似以姐的口吻说:

  “小弟,赵叔说的村里无狼决不是虚言,爸说峡谷的狼在三年自然灾害中被村人全杀来充饥了。但是今后行事一定要多想想,切不可莽撞。外面发生的一切,我在窗前啥都看见了,也听见了,狼嗥是小虎和水龙几个贵卅驴子学马叫。他们拥着你哭,确有点儿蹊跷,我想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根据几人说的话来分析,发生的事似乎是有利于村里的。你应该想法探问清楚,而不应该和小虎赌气一走了之,因为村里除了爸,赵叔,黄叔郭叔外,禾儿不会见任何人,并不是单不见你。听说禾儿以前是常在村里走动的,假期还和村民一块下地劳动。但高中毕业后突然就不出门了,据说是患了啥病,但是啥病没人清楚。人嘛,要多为别人着想,为啥要强人所难呢?我来龙爪这么久了,也只闻禾儿琴声不见人呢。”

  我默默地听着,时而乖乖的应一声。夏红云说到这里有点儿气喘,我要把头从她柔软的胸脯上移开,她说,“别动,就这样乖乖的啊。”我也就不动了。她接着说:

  “小弟,今年大旱是肯定的了,当务之急,你要想办法不让村里饿死人才是妈妈的好女儿,姐姐的好小弟。今天,彭妍托一个来丫口观赏风景的人给我带来一封信,问我们这里有没有竹笋,如有,望我们抓紧时机晒干运去,两角钱一斤,有多少要多少。但绝不能让笋子生霉,有了霉点儿就分钱不值。运去时,她只认我和你。爸很高兴,一口气喝了一斤多酒,说倒底还是有人没忘怀咱村的恩情,西峡谷几乎全是竹林,现在正是笋子冲头正劲时期,要你告诉赵叔,明天全村下西峡谷扳笋子。另外还附了首打油诗,爸和我看了都没明白所以。本来准备拿回来给你看的,但爸怕我不慎丢失为他人留下把柄,给烧了。对……对不起呵小弟。但是,我……我还记得,诗有六句,‘出……出口转内销,半个火车皮。三百六十日,日日车马稀。细水牵线流,惧啥天灾和人痞。’小弟,你知……知道是……是啥意……意思吗……”

  夏红云体力不支,说着说着睡过去了。月亮已走到房檐,清亮的光辉游移到床中间,夏红云脸庞一半明洁一半黯淡,鼻翼翕动发出了点儿哨声,就像纸鸢在淡宕的微风中飘坠。我坐起来,想好好地看看她的脸庞,没什么意念,只是一种自然,以前半夜醒来,我也常呆呆地凝望着熟睡中的母亲。没刻意掀被子,柔软的军被随着我身体起立滑下去了,夏红云的裸体展现在我眼前,心里蓦地涌出一阵酸楚。

  我见过一次夏红云的胴体,那是我向她敞开一切后第一次一道在寝室洗澡,当她剥光衣服,我仿佛看到的是一件伟大的价值无比的艺术品,惊叹得心灵直颤。夏红云的胴体可以说集中了大自然全部奥秘之美:一双乳房坚挺、丰满,犹如青翠欲滴的望龙山;乳沟神秘,仿佛就是丫口;腰柔软、纤细,就像峡谷那条蜿蜒的河;臀饱满、圆润,恍若古榕树下的山丘;腿修长、结实,一如绵延千里的卧龙山;整个腹部平原沃野鬼斧神功形状惊人起伏,宛如一张立体的龙爪平面图,坦荡、神秘、幽深,表现出了令人惊羡的生命力的跃动。我当时很是羞惭。有句名言说,不断升华的自然界,最后的创造物就是美丽的女性。屠格涅夫不也说《米罗岛的维纳斯》比法国大革命的《人权宣言》更不容置疑吗?《米罗岛的维纳斯》描绘的就全是女性美丽的裸体。女性如此伟大,我还装啥小子?可不装,给人的印记也是个小子,自己身上该凸的一点没凸,只见平原不见丘陵,一派荒凉,美从何来?谁又把你当女孩子!谁想,时间才过去几个月,一副精妙绝伦的画卷褪色了,变成了一幅萧蔬的《饿殍图》,所见一派肃杀寒秋,松驰,干瘪,枯涩,贫瘠,不说美,生命的灵气也仿佛没有了。

  “小弟,搂紧妈妈,妈妈冷。”

  不知是我流下的泪冰冷,还是夜的寒凉,抑或是本身抵抗力就差,夏红云在梦里喃喃,嘴角有一丝微笑,那丝微笑,满足、幸福、甜蜜,像个儿孙满堂的母亲。又似一个得到夸奖的孩童。我卧下去搂紧她,把头又搁在她乳房上。

  雄鸡昂首报幕的时候,我正得意地依偎在母亲怀里,陶醉于母亲温馨的亲吻。鸟儿登台清唱时,我醒了。不是母亲的亲吻,是胜似母亲的夏红云在用温水为我洗脸。

  晨曦铺满周天,我到了村长家。村长扛着犁正要出门,一听,将犁像扔朽木一样扔在地,搂住我激动得语无论次:“牛儿,我的横牛儿……天啦,二哥显灵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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