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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狂澜-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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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今天的阿秀。”Ala姑起了身,离开了。
    Ala再去上学,没了安仿佛少了什么,上课心神不宁,下课则在操场游逛,这一切被利玛打在眼里,问他:“喂,你把安藏在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Ala叹息般地说。
    “哼,是不是要生了?小心我告诉王小姐。”
    “操!你知道个鸡巴!”Ala心情不好,张口骂人。新加坡的男人多是温文尔雅,像他这样张口骂人的并不多。
    利玛却并不脸红,走近说:“安被开除了,我还以为在你那呢。”
    “你滚!”Ala发怒说。
    利玛却笑了:“这么多女孩,你怎么偏偏喜欢她?”
    “滚你妈的爱!”Ala怒极,大声喝骂。
    利玛这次一愣,Ala早已捂着耳朵跑了。
    利玛冲着他的背影说:“哼,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破经理嘛,我爸却这么喜欢。”
    放了学,阿桂来接Ala。利玛见了,大为惊讶:“咦,美女都是他的了,怪不得新加坡的男人得从越南找媳妇呢!”打听后,方知阿桂便是赫赫大名的副董事长,心下更加震。回家对爸爸说了,马先生却笑道:“这有什么希罕,王先生的女儿他都不要。今天中午王先生还来拜访让我规劝Ala呢!你要是嫁这么个人,我们马家也是光耀门楣了。”
    “确实是啊。”马太太也说,“那A1我见过,人长得好。可有风度了,而已这次龙的集团对付危机还不是全靠了他?真是难得,才二十几岁。”
    “可他为什么喜欢安?”利玛不解地问。
    “安?”马先生和马太太都是不知。
    “就是那风流的小公主。”利玛说,“退学的那个。”她和父母讲过安。
    “噢,原来因为她。这就很难说,这样的男孩子的心思可难捉摸了。”马太太说。
    “他还爱得挺深!今天下午他魂都掉了,我跟他说话,他还骂人呢。”利玛说。
    “他跟你挺熟吗?”马先生问女儿。
    “原来挺熟的,可后来他喜欢了安,就不再理我了。”
    “现在安没了,你为什么不打电话安慰他?”马先生说。
    “好的。”利玛高兴地过去打电话。
    有人接了,大声说:“A1不在,有事明天再找他。”
    利玛赶紧说“我是他的同学。”
    “嗅”,对方声音温柔了些,“Al要睡觉了,在慕容屋里。自己打电话过去吧,别惹他不高兴。”便把电话挂了。
    利玛嘀咕一声:“什么活宝贝啊,又是阿桂又是木容的供着他。”
    马先生早已听见电话,说:“接电话的是慕容,不,邓萍,他的助手,慕容是他的副手。龙的集团全是靠了他们几个,女儿你可得努力。”
    “爸。”利玛撒娇说。”你们以前总不让我和男孩子接触,现在怂恿我了。”
    “嗳,这次不同,那Al可是非同小可,只要他肯帮我们一把,‘马氏’这次难关就过去了,如果他成为我的女婿,不出几年,东南亚就是马家的了。女儿,这次可到时候了。”
    “对,”马太太也说,“Al在王先生那里处处受牵制,还是把龙的集团办得那么好。如果来‘马氏’,由他放手干,一年得翻两个番。怕就怕王先生不放手。”
    “那就看咱女儿的本事了。”
    恰巧过一个星期是利玛的生日,去年邀Ala过来,今年又邀了,并派人早早到学校去接。Ala便来了。他的一到便是蓬筚生辉,客人纷纷起立,上前相见,在客人中一站,又是鹤立鸡群,格外引人注意。许多人和Ala说话,可这次Ala兴致不高,淡淡说儿句便低头吃水果了。客人中有几个少爷不认识Ala,心中自然不服,便引Ala说一些生意的事。Ala闭口不淡,他们便自顾高谈阔论起来。
    Ala吃过水果,闲得无聊,便同对面的女孩谈了起来,那个女孩也是和Ala同系,索来仰慕Ala。他们谈了几个教授,又谈到几个同学。后来说起安,Ala表情不大自然了,马先生一直远远注意着他,见事不妙,赶紧过来,唱戏般地说:“A1总裁可是名震新加坡,马某深为叹服。”
    Ala京来讨厌这一套。但还是有礼貌地站了起来:“马伯伯过奖了,我还是学生。”
    正在高谈阔论的几个早已停下了谈话,目不转睛地看着Ala。
    “请问A1总经理,龙的集团今年有什么打算?”马先生陪着笑问。
    “不知道,〃Ala摇了摇头,“您问慕容吧。”
    “您有个好手下,真是了不得。”马先生打着哈哈说。
    那几个少爷听得心惊。当下低声议论起来。
    吃过蛋糕,又谈了一会,Ala看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告辞,慕容还在等我。”
    “好好好。”马先生说,恭恭敬敬地把Ala送了出来,许多人也跟了出来。
    马先生回来,客厅里已是一片议论之声。无非一个话题——Ala,马先生感到Ala这一来已无形中扩大了马家的影响,便格外高兴。    送走客人,马先生责怪女儿不同Ala说话。
    利玛委屈地说:“他一心思都在安身上,根本就不理我,别人骗他他信,我说话他却听不进去。”
    “为什么你不编一些?”马先生却说。
    第二天是星期六,Ala睡在王姐房里,直到中午也不见出来,王先生叫兰兰去叫,没有应,又让杜玛妮去叫,Ala方才起来。
“哟!美丽的杜玛妮,您怎么会到这里来?”
    杜玛妮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扔下一句“老爷叫你”,便跑了。
    筱翠这时过来:“你们怎么还不起来,
    “我只想尝尝早上的女人。嗬,真嫩!”Ala说着把短裤往上提了提,又说。“筱翠今晚到我那里吧,想你了。”
    他们出来时,王先生正等着,看见Ala便问:“昨天你去马先生那里了?”
    “是啊,还吃了不少蛋糕、水果,”Ala无所谓地说。
    “以后不要去了。马先生那人报有计谋。”
    “好吧。”
    “那么现在快吃饭,吃过饭,我们全家逛公园。”王先生说,“Al,你现在可是有影响的人物。很多人想结识你,利用你,你言行可要小心呀,而且要注意我们集团形象,你知道,你代表的不只是你自己,而是整个龙的集团。”
    “是的,爸”Ala郑重的说。
    逛过公园,Ala左上方的那颗牙又隐隐作痛,他一直懒得刷牙,牙齿便有些不好,那颗牙赫然一个洞,王先生带他去牙科补了。医生说要用氯化氟牙膏,王先生便给他买了几盘。
    过了星期天,再回学校上课,Ala便要准备考试了。
    Ala成绩越来越好。在学校已是冒了尖,他不仅取得最高奖学金,在数学竞赛也是获奖,格林对他更加肯定,称他是学校历史上最了不起的学生。
    Black小姐特别欣赏Ala,她是亲眼看着Ala从落后到先进,进而跃居全班第一的,有一次她跟陈先生说起Ala的成绩进步之惊人,陈先生微笑了:“假如有一天,他成为中国国务院总理,我也一点不会感到惊讶。”
    另一位数学教授则说:“Al可谓数学天才,很多定理我还没讲他自己便已总结出,无师自通。”
    既然他的英语已经补上,课上得越来越轻松,原来教他英语的黑尔小姐已不能满足他。
    他也偶尔研究些电脑之类,但他更喜欢“奇门遁”、“麻衣神相”,他认为这些东西在交际中比自然社会科学更有用。“学会奇门遁,来人不用问。”他托人从大陆买来相术书,起初乱翻,接着自己看相,后来给人看,特别喜欢手相。
    他确认自己是花柳纹,其诗为,“花柳纹生自不愁,平生多是爱风流,绮丽群里贪欢乐,红日三竿才举头”。手相先生却说他是花酒纹,“花酒纹生向掌心,一生酩酊醉花丛,疏狂外用无居积,只为贪迷二八容”。
    Ala看了邝妹的:“你的是花钗纹,‘花钗纹现主偷期。巷陌风花只自知,到处得人怜又惜,贪欢乐处胜西施。”
    王先生的是色欲纹,“色欲纹如乱草形,一生终是好风情。贪学云雨心无歇,九十心犹似后生。但他手上同时又有鱼纹,“妻位纹有鱼,清贵更何如,有妻能守节,冲破却淫愚。”
    这些人的行为与手相都能对上号,Ala便认为它格外准确,另外还有霉鸯坟:“鸳鸯纹现主多谣,好色贪杯不暂停,暮雨朝云年少爱,老来犹有后生情。”Ala怀疑陈先生有这种纹,后来见了果然是,大加赞叹相书之准,确信无疑,此后见人必相之。
 
十二
    慕容无奈地再一次提起了笔,虽然没完没了的工作不允许她这么做,她不得不把现在的Ala赶快写进小说,否则日后的语言必然失去了这天然的滋味。
    蓦地发现,经着自己的手写出的人物前后已然发生了变化,原来有心计的王姐已是怯懦,原来锐利的柏敏也是逆来顺受,泼辣的邓萍业已自封。原来令Ala敬仰的慕容成了一个工作的机器,榻上之物。追求性欲的邝妹转而追求情欲,Ala变得叫人咋舌,他的变化是这么快。令人难以相信,而事实上,他的确变了。
    说句真格的,环境改变着人,一且人由环境决定,他就是真正意义的人了。慕容笔下绝非一个个艺术形象。而是活生生的人。
    有时也感到一些的不对,为什么别人的小说就是和这部不同呢?慕容找来一些名著读了,也感到不同,但她不知为什么,总觉着自己的小说中少了些不必要的东西,是以不同,而那些东西她向来鄙之以冗言赘句。
    现在她不得不又来说几句。有人说:Ala有些放荡。慕容也意识到了,可事实是现实中有几个男人从一而终?有几个男人不再脑子里想着别的女人?新加坡的社会里有许许多多的Ala,那些在红灯区流连忘返的男人,那些从来不知道加在何处的男人。在当今性观念淡化的社会,做爱、吃饭、穿衣已经不是什么神圣的事情。Ala与多少女人睡觉决不是小说里才有的事情。现实中多少婚外恋,多少“一夜情”?世人都变了,都变得放荡了!
慕容只是一个普通的单身女性,她痛心地看着这个社会。在那道德大厦轰然倒塌的刹那,她的笔触无奈地把Ala送上了另一个女人的床。诚然,道德和能力是分开的,一个放荡的国度,或许是知识经济时代的领头羊。我们的Ala适应了一个时代,在行为上他很前卫,可他骨子里却在传统与现代的分界线上挣扎。或许有的人,在一夜疯狂之后,便从此告了别,不再记得对方的名字,可是Ala并没有这样。慕容把这些写在这里,并不颂扬Ala如何如何伟大,但他至少没有像她此前遇到的那些男人,完了事便把一切都忘却了。
慕容说过,Ala本是合二为一的,有些人便是不解了:怎么能用一个中学生来代替大学里的高材生?这里面有世人的偏见,文凭似乎比事实的陆力强得多。如今的Ala与一个牛津大学生站在一起,仿佛倒不如那牛津学生了。而事实上他比那牛津学生强许多,照理说,应该把Ala还原为方声,这样来得实际些,可由于某种忌讳。慕容还不能这么做,就这么留着。小说也只是一种慰藉,没有必要那么地合情合理,只要支起个架子,把要表达的表达了也便达到了目的。当然,为了吸引一般读者,情节要来得曲折些,合理些。要来得吸引人,可这部小灌并不要发表,也不要修改,写完了就放在那里作为一个永久的纪念。
    提起笔来又要写的是很多了。但放了很久,慕容要把前面的仔细霸气书库的,她打算得很好,《狂澜》分三部;《晨曦》、《叆叇》、《梦霭》。《晨曦》写阿拉的十六岁、十七岁、十八岁;《叆叇》要写Ala的大一、大二,大三、大四(新加坡没有大四,慕容却这么写了);《梦霭》要写几个梦。十六岁前面的部分是阿拉的出场。接下的深圳生活才算是情节的开始,这时,在那深圳的环境中,Ala的动物性和人性开始脱节,一段时间,他的人性剥离了他的身体,时而的人性的短暂恢复便是小说要着笔的。他的动物性和人性的结合也是经历了很长时间才得以臻于完美的。这些效果是不是能达到,只有等客观者评价了,她的书不知是为了写什么主旨、爱国?人性?人生奋斗?社会大设计?……又都不是,可以肯定的是一一他写的是一个大写的汉字——“人”——九十年代的伟大的顽强奋斗的思考未来命运的中国人。
    把方声写成阿拉(Ala),慕容也不知是对现实的直面还是逃避,是对现实的肯定还是否定。
    前面刚刚写的Ala喜欢了麻衣相,他自己算着是一位天子般的人物,这一算并不是不可能,凭他大富大贵的命、140的高智商、不屈不挠的奋斗和他的忠心驮耿、为他甘愿付出一切的朋友,凭他的才智演说,凭他的钱财买路宣忙,在如今的社会谁能否认他是一位总统或者总理。但我们又担心:一旦他成为总统(总理)历史又会怎样写下去?但你不要抬举了Ala,他毕竟只是个体,我虽然不能忽视他的能力,更要看到的社会的力量。Ala的成就,用客观的眼光,是社会造就的。
    我们写的Ala是一个人物,又不是一个人物,——这并非是那首位的国家机关,冠冕堂皇竟是个人。我们说的是他背后那片社会环境,没有它,小说便失去了一切;没有了那片环境,也就没有了他。
    自然环境应如何去写,慕容不晓得,有些小说使它带上强烈的主观色彩,不太现实,一朵花开得旺盛,也许你沮丧时看它有些黯淡、但它绝不是比黯淡的花更晦色。一切为人物服务是应该的,一切环境因人物而扭曲是违心。
    在这里还要写一个意识问题,书中写到一种人——犭人                              。不管我们是用恶心的眼光写的还是客观的眼光写的。我们只能说,它也是人,但没有意识,所以又不是人,那么意识不是决定人这一物质吗?我们不能这么说,意识是对客观世界的反跌,反映在人脑形成意识,反映在狗脑就不知叫什么,所以说物质决定意识。人脑怎么定义,不敢说,但决定它的定义的必有意识的因素——有意识机能,有了人脑,有了反映,有了教育过程,也不定就是人,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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