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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天则-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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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落到女孩儿身上,顿时呆滞!

    常曦飞行在高空,眉头微锁,心里叹道:一千年了,刚刚达到五维的修为,是成是败,就看自己能不能参透这月族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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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携孤女黑虎还朝 走坑蒙姜尚揖宫(1)

    陆压尾随慈航腾起在高空,他散开自己的身体,融入空间,下一刻,便已经将飞行的慈航轻柔的包裹,而慈航丝毫没有察觉。

    转眼飞出百里,慈航突然停住云路,拂动的白衣和周围流动的云丝互相托浮,她端庄明艳的脸上突然泛起一层潮红,转身就朝天山飞了回去。

    陆压愕然,连忙瞬移回天山,端坐在石屋中,等候慈航回来,心中不住的盘算着,慈航因为什么事情呢?难道……她放弃了报恩的想法?想到这里,陆压顿时有些激动,不用再等候多年,无论如何也是一件好事!

    “腾”的站起身,陆压负手踱到天窗下,抬头上望,炽烈的阳光钻进他的眼睛,却没有带来任何的不适。阳光对于陆压来说,只是路过他的领域的过客,而陆压对于阳光来说,也是一条通畅的大路!

    陆压浮在光斑上,挡在光斑和天窗之间,但光斑的亮度没有丝毫减弱,似乎上空仍旧是一片虚无,而陆压的眼里,也没有炽烈的太阳,万千星辰在他眼底清晰的浮现。

    那星辰大海中,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奇迹呢?……

    静立等待半晌,却不见慈航到来,陆压心下奇怪,早该到了呀?神念散出,瞬间笼罩方圆千里,却见慈航已经离开天山八百多里路,还是向周都岐山赶去,原来她不知什么时候又掉头折返了,陆压好气又好笑,只得无奈叹息。

    身形一散,眨眼间陆压再次追上慈航,随她一同进了岐山。

    岐山是周国都城,但远没有商都朝歌的繁华,低矮的土黄色建筑群显得这一国之都很是破落,甚至有些高来高走的修士路过岐山的时候,竟不知道下面就是西疆第一大国的首都。灰秃秃的表象,成功的掩盖了西歧底层的繁华与勃勃生机。

    慈航一到岐山,直接进入周王姬昌为修士搭建的丽山宫,宫内还有许多玉虚门下第三代修士,慈航和文殊办了交接,便走进一间小房间静静打坐。

    陆压散形隐身在侧,看慈航闭目冥思,不禁有些无趣,从心底来说,慈航的容貌、心地都是没说的,可是陆压却没有面对阿瑶时的心跳,慈航身上那种淡淡的檀香气,总是让陆压对她没有半点遐思,在一起的时候,或许有些温暖,有些感动,但是,没有喜悦。

    慈航一坐就是几个时辰,陆压耐不过,天晓得她是不是这一坐就是一个月,地底的千年,看来不但没让陆压习惯单调,反而让他更向往新奇。

    重新聚体,陆压现形在岐山城中,岐山周围已经多日不曾降雨,即使是微风也会拂起一层灰尘,绿油油的树叶上也不见光泽。

    陆压从现形的小巷中走出,来到熙熙攘攘的市集,集市中的人很多,不单是周国人,各地商贩形貌各异,来来往往的搬运自己的货物,叫卖声、讨价还价声、马嘶驴叫声响作一片,繁杂热闹!这繁荣的景象主要得益于周王的开明,周国不但不像商那样四处袭击当地部落,还鼓励通商,而周人也主要以牧猎为业,并不担心四周蛮族侵毁耕地。

    这一片集市成一“日”字形,是由三街两路相交而成,在中间的横街与东侧大路的相交处,有一个算命的摊子,摊主是位七十多岁的老者,他额头微微前凸,眼睛平而长,鼻高而唇厚,相貌高古,再配上一头银亮的白发,还真有些仙风道骨的气质。老者的摊子就铺在地面,旁边立着一根长杆,竿子上挂着一面破烂的布幡,上面用木炭草草的涂出伏羲八卦的样式,寒酸至此,可想而知,这老者生意不好。

    陆压正散步到这街口附近,他的衣着相比之下甚是华丽,丝滑亮丽的白袍玉带混迹在土布粗麻的衣衫之间,再加上陆压本身淡然的气质,俨然一派贵族气势。他在街上这么一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陆压对这些或羡或妒、或赏或鄙的目光坦然受之,人群中的种种情绪在他超灵敏的灵魂感知中也是十分的清晰,便不由得微笑思忖道:这人世间还真是个多姿多彩的地方,唉……酸甜苦辣一应俱足,难怪共工想要做人了,二十多年了,当年我把他托生在商国东北海边,好像是个姓崇的大族,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不过……我都把葫芦给他留下了,后来又送去长矛,想来他应该无惊无险的享受人间吧……恩!找时间去看看他!”

    “那位公子——!”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陆压的思维,陆压定神一看,却是街边上那位卜卦的老者,正端坐在地,向他招手。

    老者这一叫,附近的商贩们纷纷低声嘀咕道:“天杀的,老东西又要骗人啦,这是哪家的公子,怎么一个人来这市井里?唉……”

    陆压正欲走过去,一旁却走过一位老大娘,拦住陆压说道:“公子,你还是快回家吧!那老东西是个老混蛋,一张乌鸦嘴!说坏事儿没有不中的,说好事儿没有一个中的!好事儿让他一说也变坏!公子你快走吧!”

    老者不干了,“噌”的从地上跳起来,没想到看样子有七十岁的老头子动作还很麻利,三步并作两步,窜到陆压面前,一把攘开那老大娘,气急败坏的叫骂道:“你个死老婆子!不就上次偷了你两根黄瓜吗?!一直跟我作对!老子没生意哪来的钱还你!奶奶的,那两根儿黄瓜是你命根子啊!再他娘的跟我捣乱,老子咒你死全家!!”

    那老大娘“呸!呸呸呸!”向地上连唾几口,更毫不示弱,指着老者的鼻子骂道:“你个老不要脸的!偷鸡摸狗、坑蒙拐骗到七十岁!马家大妹子跟了你算是倒八辈子霉!左邻右舍都被你祸害遍了!老不要脸的你迟早被天雷劈死!”

    这老者虽然被骂,居然还笑起来,说道:“我不跟你个老贼婆子一般见识,老姜我师承玉虚宫的仙人!练的就是天雷道法!老贼婆子!你全家都被劈死了都轮不到我!”

    陆压见这二老吵了起来,却不想招惹事端,转身便走,没想到那自称“老姜”的老者突然“枯通”跪倒在陆压面前,死死抱住陆压的腿,也不理身后大娘的叫骂,仰面横泪对陆压哭道:“公子!!你不能走啊!!您年少多才,将来定是国家栋梁!若就如此英年早逝,那……那是老夫的罪过啊!!”

    身后老大娘叫道:“呸!老不死的又咒人,公子你别听他的,快走吧!”

    陆压面带笑意的看着这老姜,并不搭话,老姜抽了一下鼻涕,根本不理其他,极其自然的续道:“老夫看到公子的灾劫,若是不说,于心何忍啊……,公子,您听我说,您额顶潮红,眉心有黑气,却又面色苍白,不日定有血光之灾!”

    陆压弯腰抓住老姜的胳膊,一把将他扶起来,笑问道:“你是玉虚门人?”

    老姜抹去残泪,正色说道:“公子法眼无差!老夫姓姜名尚,正是玉虚门人,早年得道,不忍苍生蒙蔽受苦,这才化身凡人,混迹凡间,专为指点公子这样大难临头而不自知的人!”

    陆压掩嘴轻轻点头,又笑问道:“你是从玉虚哪位修士?”

    老姜一怔,眼珠一转,随即说道:“老夫的师尊,正是那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的化身,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是也!公子也一定听说过这位天尊吧!”

    “老不要脸的!”远远的大娘耳朵好使,听见老姜的话,又骂一句。

    姜尚两眼一翻,装作没听见。

    陆压轻声念道:“盘古化身……元始……天尊?呵呵……”

    姜尚耳朵尖,听到陆压话里有疑问的意思,顿时大喜,心道:“原来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纨绔,嘿,这就好办!”当下趁热打铁说道:“公子,看来您一心读书习武,不知这天外之事!这天,这地,怎么来的?那可是盘古大神一斧子劈开的!大神分开天地后化作天下万物,唯有一缕精魂托生为元始天尊!那是天上称第一的大神仙!老夫师承天尊,法力无边!公子,您可能认识玉虚门下几个修士,您找他们问问‘元始天尊’的来历,立时可知道老夫所讲是真是假!只要您十两黄金的谢仪,老夫就不惜泄漏天机……助您避过这血光之灾!”说完,一脸悲壮的看着陆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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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携孤女黑虎还朝 走坑蒙姜尚揖宫(2)

    附近几个看好戏的商贩惊闻“十两黄金”四个字,都张大了嘴巴,不能置信的看着姜尚,眼神里表达出明确的信息——你丫想钱想疯了吧!

    陆压游戏之心顿起,等慈航也是闲着,不如和这姜尚玩玩,当下假作掏钱,右手伸入左边袖中,再抽出摊开时,掌中已然多出一大块黄澄澄明晃晃的金锭,而百里外无人的山上,倏忽间少了一块顽石。

    姜尚一见金锭,登时眼神迷离,素来机鬼的他头脑中闪过最后一丝疑问,这么大的金锭带在袖中?为何我刚才没注意到?早知道就不费唇舌,直接偷了!但很快,黄金的魔力摧毁了他的理智,唉……,家里已经三天揭不开锅了!也许是报应,这姜尚无儿无女,和小他十几岁的马氏相依为命,壮年时还好,到老来,七十多的老头子终究打不过五十多岁的妇人,生活日渐凄苦,今日若能赚到这锭黄金……定会扬眉吐气一番!

    当下打消疑虑,收拾精神,“嗖”的伸手一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金锭,往回一夺,……金锭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姜尚讪讪的缩回手,心道这公子定是武将世家,手劲儿还真不赖!没想到以我老姜当年人称“妙手仙猿”,竟然采不到这小子手中金锭,嗯……,只能智取,不可力敌!

    姜尚整整仪容——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的,就是归拢一下糟乱的头发,正色说道:“公子,你这血光之灾,应在今夜子时,时间紧急,你我二人必须迅快行动,方可避过灾劫,……公子这就先请老夫吃顿饭可好?”

    天色渐晚,阴山东北的平原上,一只士气低落的商军迎着夕阳,缓缓向西南行军,背后远远的长白山又被云雾笼罩,藏起了它冷峻的面目。

    队伍依然很长,可是和来时相比,十亭中少了两亭,战士神态萎靡,不复来时的雀跃,脚步拖拖拉拉,行军的速度竟比来时慢了两倍左右。

    在队伍中间,几匹骡马拉着一辆板车,车板上立着临时搭建的车厢,车厢里有什么?军士们不知道,班师前将军用破布裹回来一条东西,此时就塞在那车厢里。

    崇黑**着碧眼金睛兽护在板车旁,手里拎着酒袋,却许久没动一口,心不在焉的茫然看着前方,车内女孩儿带给他的震撼,至今未能平复。

    就在崇黑虎发呆的时候,一名银袍白马小将从队伍前边赶了过来。正是苏护。苏护这时心里憋气的很,征战几年,这次不但损失千余精锐,更离谱的是居然不见战果,士气跌到谷底,不知何时才能恢复。二哥居然虏了个女人回来,还不让自己看!他实在忍耐不下心中疑惑,跑来质问崇黑虎。

    崇黑虎听到苏护的马蹄声,不禁苦笑,无奈拍兽离开队伍,来到路边,和大队约有五六丈的距离。苏护赶上来,勒住马缰,眯着眼睛细细端详崇黑虎。

    崇黑虎被苏护看得面红耳赤,“砰”一拳捶在苏护肩上,笑骂道:“你小子有事儿说话!盯盯的看什么!你擅自离营老子还没找你算帐呢!”

    苏护讪讪一笑,微叹问道:“二哥……,车里的女人,很漂亮吧?……”

    崇黑虎一摆脑袋,眼睛看向别处,嘟囔道:“还没长大的孩子,什么漂不漂亮的,你干自己的活儿去,别跟我这生事!……”

    那苏护和崇黑虎相处多年,怎看不出他言不由衷?想起多年兄弟,黑虎竟然对他又隐又瞒,心中不由得恼怒,张口直言质问道:“二哥,我们这次死伤近千人!只是为了这一个女人吗?!”

    这话灌进崇黑虎的耳朵,像一颗巨石砸进水潭,原本已经埋藏在潭底的泥浆顿时涌起。崇黑虎勃然大怒,冲苏护直着脖子吼道:“就是为了她!怎么啦?老子就是为了她!人就在哪儿,给你一把刀,你他妈去砍了她!?告诉你!死伤的不只那一千个兄弟!你也死了!我也死了!我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怒气推着血气漫过眼睛,崇黑虎似乎又看到了最恐怖的那一幕,所有亲人,满面鲜血的头颅在地上乱滚,额头穿着可怕的伤口。崇黑虎痛苦的摇摇头,一把攘开苏护,驭兽驰回本队,跑到板车前,纵身跳上板车,掀开帐篷钻了进去。

    苏护一脸迷茫,怎么就都死了?自己和二哥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他……生那么大气干什么!苏护摇摇头,纵马向队伍前方赶去,算了,让二哥先冷静冷静,这一次出征,死伤千人,仅得女子一名……唉……,回到朝歌,真不好交代啊……

    崇黑虎钻进车厢内,那小姑娘正软软的躺在那里,沉沉睡着,清俊的双眉微蹙,表情紧张,面颊冷汗滴滴,**的双足微微颤抖,十趾向足心攒缩,似乎正在经历什么可怕的梦境。

    当那柔美、怯弱的面容映入崇黑虎的眼睛,他的怒火顿时消散了,心底又是一热,鼻下飘来的清清冷冷的幽香,就好像是心头之火的燃料,使得崇黑虎脑筋一乱,鼻息粗重起来,“蹭蹭”爬前两步,和那女孩儿脸对着脸,相距不过一尺。

    一滴泪从女孩儿的眼角流下,肩膀也微微抽搐,额心的蓝玉隐隐发光。

    蓝玉的光耀进崇黑虎的眼睛,像巨大的冰坨砸进了他燃烧的心脏,充血的大脑顿时冷静下来,“蹭蹭”,怎么向前爬的又怎么爬回了原位。

    女孩子仍然在颤抖,嗓子里不断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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