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文学大系:大富豪湾的海盗-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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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还没招呼他之前，他就坐在小酒吧的长椅上休息。

　　　　“很高兴又见到您，韦恩先生！”拉斯梯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他手中正读着的那本书，“我想，现在是该我上班的时候啦！”“你在读什么书？”“有关美国革命的书，我喜欢历史。您读过不少这方面的书吧？”布鲁斯点着了他的烟斗，抽了起来：“我有空的时候，也读读这类书。

　　　　拉斯梯，可眼下我看的全是有关游艇方面的书。”“里特先生告诉我，您有一艘新的54　英尺长的游艇，他说，看上去像个花花公子。”“我对这条船非常满意，”布鲁对他说，“当然现在只是租用，以后也还有买下来的机会。”这位酒保飞快地摆弄着那些酒瓶子，为中午的买卖作着准备。“午餐时，您想喝点吗，韦恩先生？”“一杯酒就很不错啦！”他接着又抽起烟来。他从做工精美的窗子望出去，看见那艘烧坏的游艇已成了一条废船。”拉斯梯，你很了解巴迪仁吗？”

　　　　“虽然他通常并不来酒吧，可我还是有几回为他送过酒。他就坐在那边靠窗子的小桌旁，独自用狭口酒杯饮酒，他喜欢喝华兹耶白兰地。看上去，他这人挺不错。没想到他出了事，真是糟透了。”

　　　　“那游艇以后就停在那儿啦？”“是啊，一直到保险公司处理完吧。”布鲁斯点的饭菜安排好了，他端着酒走了过去。来照顾他的是女招待员米莉，她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身材丰满、匀称，长得很漂亮。布鲁斯有一次也曾注意到她，但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话。很显然，她在其他男客中很走红，有几个进来时，还跟她打招呼。在餐厅里工作的男服务员要比女服务员多。但看得出女服务员的柜台要忙得多。

　　　　在米莉把午餐端来时，布鲁斯很随便地问了一句，“阿曼达·罗伊斯是不是一般晚些时候到这儿来呢？”“罗伊斯夫人，”布鲁斯知道她已经离婚了，但她还用她结婚时的名字。

　　　　“上周的一天晚上，我还招待过她呢。”米莉答道。“她很可能知道关于巴迪仁的死，是不是？”米莉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我不知道那件事。”布鲁斯返回游艇，发现阿尔弗雷德正大口大口地吃着从家里带来的三明治。“你该跟我一起去吃饭，那里的饭可相当好吃哩。”“那里的饭看上去可不好吃呀，先生。”“喂，咱们往回开吧，第一天我们巡游的够多的啦！”“您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想办法见见阿曼达·罗伊斯。”周末的时候，机会来了。游艇俱乐部要举办仲夏舞会，格特姆的首脑人物均被邀请参加；甚至戈登局长和他的妻子也应邀来出席舞会。戈登局长接到了蝙蝠侠深夜打来的电话，得知阿曼达，罗伊斯也将出席舞会，有位叫西蒙·巴特菲尔德的人将陪同前来。此人是当地首户不动产开发者。在巴迪仁死后不久，罗伊斯便另有新欢了。“大富豪湾有没有进一步的情况？”蝙蝠侠在电话里问道。“自从巴迪仁被杀之后，就没有什么新的情况，但每天晚上，我们都派巡逻艇出海。本周末过后，巡逻艇将结束巡逻行动，我们不能总是这么干哟！”“局长，非常感谢您所谈的有关阿曼达·罗伊斯的情况。”“你会到游艇俱乐部来吗，蝙蝠侠？”“我会到那个地区的。”他含糊地回答。在当晚的舞会上，布鲁斯一直设法在酒吧里消磨时光，一面监视着阿曼达·罗伊斯和她的保镖的到来。自从她离婚以后，她就成了交际场中十分活跃的女人；处处显『露』她那优美的身段，在所有的盛大社交场合中去赢得微笑。布鲁斯想弄明白，像她这样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和如今的海盗团伙搞在一起呢。

　　　　布鲁斯认识她的保镖西蒙·巴特菲尔德。所以当他们从舞池回到座位时，布鲁斯便走上前去与此人搭话。巴特·菲尔德也表示了友好之意；转身向她介绍说，“阿曼达，你认识布鲁斯·韦恩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能有如此的荣幸。”她脸上『露』出特有的微笑，“您好，韦恩先生！”

　　　　他们之间的谈话，显得很随便，简捷，很快就谈到了发生在大富豪湾的一些事情。“这对房地产投资效益来说，真是太糟糕了。”巴恃菲尔德随和地说，“许多海员都不愿意出海了。如果再发生一次海盗抢劫，不动产市场一定会出现暴跌。就是在这个星期，从中西部来的两个投资者，在我这里取消了他们在海湾兴建餐厅的计划。”

　　　　“警察好像已对海湾进行了监控保护。”现在他们是这样做的，但那是不可能长久下去的。我知道，他们没有找到能够确认有关海盗团伙的线索。”布鲁斯·韦恩笑着试探地问罗伊斯：“对这事，您有什么看法，罗伊斯夫人？”“我相信安东在告诉警察关于那些海盗的情况时，他正用着麻醉品或是别的什么。他对警察所讲的情况完全是他对整个事情的想象。”“他们说，当时他的船上有个见证人——一个女人。”阿曼达·罗伊斯耸耸肩膀说：“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让她站出来嘛！”布鲁斯一直逗留在这里，直到午夜时分，舞会结束的时候。他希望能和

　　　　罗伊斯再说上几句话，但始终没有机会。巴特菲尔德的聚会规模很大，整个晚上，很多追求她的男人一直在围着她。最后他放弃了接近她的努力，此时已是12　点30　分了。餐厅的灯光已经暗了下来，一些男女服务员正开始离开餐厅。他看见米莉身着外套，正朝门口走去。

　　　　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出一个念头，觉得必须紧赶两步追上米莉。可此时俱乐部会员秘书赫伯·里特正好路过这里，同他打招呼说：“但愿我没使您吃惊，布鲁斯。”

　　　　“没、没有。怎么会呢！”

　　　　“您今晚跳得还开心吧？”

　　　　“尽情地享受了没有舞伴的快乐。”

　　　　里特哧哧地笑了起来。“我会尽量把您介绍给一些朋友的，一个新人总

　　　　是需要在聚会上交往交往的。”

　　　　布鲁斯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里特，匆匆忙忙赶到门口，但米莉已经走远，看不见了。尽管如此，他在这里所看见的一切，全都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在米莉离开俱乐部时，她的右手腕上，一直带着一个闪闪发光的手镯，从远处看，那手镯和戈登局长给蝙蝠侠所看的照片上的那只一模一样。看来，这就是安东·巴迪仁死前不久买下的那只钻石手镯。

　　　　对于布鲁斯·韦恩来说，要诱使米莉登上他的游艇并不是件难事。第二周，他先是安排星期一，星期二在她常用餐的一张桌子上共进午餐。在星期三吃饭的时候，他在随意的谈话中，邀请她第二天（即星期四）到游艇上来玩。恰好米莉有空，于是他们就乘坐布鲁斯的漂亮的游艇出海了。忠诚的阿尔弗雷德在驾驶舱里掌着舵。

　　　　当他们的船从港口开出时，布鲁斯对她说：“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只是从你的工作服上看见有‘米莉’这个名字。”“米莉·斯蒂娜”她回答道，“是德国名。”“你在游艇俱乐部工作有多长时间了，米莉？”“到现在有两年了。”她用手遮在眼睛上，挡着太阳，看着海岸线从船

　　　　边略过，“我喜欢俱乐部，在那里你可以结识许多有趣的人和朋友。”“我看见你那天晚上下班时，带着一只非常精美的手镯，是俱乐部的哪位送给你的礼物吧？”她的脸微微有些泛红，转过脸去说：“他告诉我不要带它。如果他知道有人看见了，我就要倒霉了。”“哈！你有一个秘密的追求者呀！”“就算有吧！”她承认道。“有人告诉我，你在安东·巴迪仁被杀之前和他在一起，这是真的吗？”此刻，米莉的脸『色』骤变，好像要从船上纵身跃入海中似的，以此来逃避他的提问。稍后，她又平静下来，自己在转椅那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这些转椅固定在甲板上，是准备深海钩鱼用的。“您想从我这儿知道什么，韦恩先生？”她问，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您是个侦探，还是别的什么人物？”“老天作证，绝对不是！我只是随便问问。我就喜欢知道和自己约会的女人的一切事情。”“我看咱们最好还是回去吧！”“咱们先喝点，然后就往回开。”她勉强同意了。布鲁斯又把话题转向那些不重要的事情上，她的情绪才缓和了下来，虽然她谈话时，还保持着警惕。当她意识到船正朝着大富豪湾驶去时，布鲁斯注意到了她那明显的紧张神『色』。“为什么您把我带到这里来？”她问道。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在驾驶舱内的阿尔弗雷德叫喊了起来，“韦恩先生，一艘高速快艇直冲着我们开过来了！”

　　　　布鲁斯看见那快艇贴在右舷一侧，飞快地开了过来。就在这一刹那，他几乎是本能地将米莉从椅子上一把拉了下来，俩人一起倒在甲板上。同时，追上来的快艇飞驶而过，自动机枪也从快艇上嗒嗒嗒地朝这边扫了过来，在子弹猛烈的冲击下，布鲁斯头顶的防水壁被打成了碎片，纷纷落了下来。

　　　　“天哪！”米莉喘着气说，“他们这是想法子要杀了我啊！”

　　　　“是谁？米莉，是谁要杀你呢？”

　　　　“你没事儿吧，先生？”阿尔弗雷德喊道。“现在还没事儿。快！我们从这里开出去。”阿尔弗雷德把船停在了安全港内。这时，米莉·斯蒂娜手中端着酒杯，喝了少许之后，她的精神才有所放松。她开始对布鲁斯讲了起来。“他们想杀了我，”她说，“也许下一次他们就能成功。我必须把那件事告诉你们。”“关于巴迪仁？”她点点头说：“他们给我钱，让我引诱巴迪仁出海到大富豪湾。那天，正好是我们一起出海的一个月时间纪念，也算是我俩相识的一种纪念吧。巴迪仁给我买了钻石手镯。我给他带来一瓶华兹耶白兰地酒。他从来没喝过这种酒，所以非常喜欢它。他们发起攻击时，我正等着他给我戴手镯呢，？？”她眼睛里含着泪，接着说，“是那些萤火虫，烧了安东的船帆，我们遭到了海盗的毒打，就像是海盗时代发生的事情一样。这就是为什么‘他’把自己称之为海盗。”

　　　　“米莉，是谁干的？”

　　　　可是她没有理会这个问题，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好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似的：“他从甲板上下来，到舱里来保护我。那海盗手中拿着短剑，紧跟在他的后面。我想，他们只是要威胁他，想枪他的钱。我没想到海盗要杀了他，这是我所见到的最可怕的事情。然后他们就去搜安东的口袋，把安东的手镯扔给了我。我几乎想把它从船上扔下去，可我知道安东买它是为了送给我，所以我决定留着它。”

　　　　“那海盗是谁呢？”布鲁斯又一次问米莉。

　　　　她又沉默不语，情绪十分低落，她呆呆地盯着前面的海水。此时，布鲁斯注意到远处海面上已是夕阳西下，天很快就要黑下来了。”他有什么计划呢？”布鲁斯轻声地问。

　　　　“会再有一次袭击的，他说，至少袭击三次。”“为什么？是为了钱？”“他们的胃口大着呢，不只是钱，还要多，那就是不动产。他们的事我不全明白，但我很害怕。如果他派人来杀我，这就是说，他也看见我带钻石手镯了。他认为再也不能相信我了。”“我们得通知警察，跟着这些海盗。这你明白吗？”“是的，”她平静地说，一边朝着远处那低垂的云朵望去，落日的余辉映照在朵朵白云上，将远处的海天染成一片红『色』。“谁会是第三个受害者呢？”“是您，在您开始注意我的时候，他看见了。”布鲁斯·韦恩微微一笑“什么时候？”“我原计划是引诱您，乘您的游艇出海到海湾来，在本周的哪一天都行。

　　　　可现在他们又要杀了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他们还盯着我们，今晚我们就去那儿。”“您怎么什么都不怕啊？”“我有朋友在那里。”晚上，他们在大富豪湾一直巡游着，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了。布鲁斯开始想，这样可能没有任何用处。如果他们不再相信米莉，他们这么做就好像是在自投罗网了。于是他决定再巡游半小时，然后调头返航。大约10　分钟后，他看见一艘大船在远处闭灯而行。他转身对米莉说：“你最好还是下到舱里去，他们会开过来的。”现在她不需要再警告第二次了。

　　　　“那您怎么办？”她在舱口处回过头来问道。

　　　　“我也马上下去，我得去提醒一下阿尔弗雷德。”

　　　　他匆匆地跑到驾驶舱，阿尔弗雷德已经扭转了船舵，以避开那艘大船，“它已飞速驶过来了，又没有灯光，先生！”

　　　　“我敢说，船上还飘着标有十字白骨和骷髅的旗帜。关闭发动机，到舱下去！现在是蝙蝠侠给我们点帮助的时候啦！”

　　　　“可您怎么能？？？那位年轻女人会知道的。”

　　　　在海港那边不远的地方，传来了大炮一样的轰鸣声，突然空中飞满了萤火虫，赤『裸』『裸』地飞窜，闪闪烁烁地朝着他们飞来。“到甲板下面去，快点！我来关照那女人。”

　　　　第一批萤火虫飞冲向巡航艇时，发出了一片哗哗的响声。“它们是些什么东西呀？”阿尔弗雷德十分害怕地问。

　　　　“烧红了的小钉子，然后用大炮打出来。如果我们有帆的话，现在就得全部烧着了。”他推了一下这位英国人朝着前面舱口舷梯走去。米莉正在那儿等着他们。

　　　　“我们该怎么办？”她问道，害怕得直发抖。“这次他们是要杀我啦！我知道他们是会这么干的。”

　　　　“快点！你躲进这个小储藏室里去。阿尔弗雷德和我躲进另一个里面。”他把她推进那个窄小的储藏室，关上了门。

　　　　在那艘船的甲板上，有一些模模糊糊的身影在缓缓移动，越来越近。就在这几分钟内，那艘大船冲撞了布鲁斯的巡航艇的一侧，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像是有抓勾将两艘船猛地拉在了一起似的。6　名武装分子在一个蓄着胡子，带着一条黑『色』护眼带的海盗的率领下，很快登上了船。

　　　　就在这时，只见蝙蝠侠从无线桅杆上一摆而起，呼啦啦地冲着这伙人飞了下来，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