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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珠玉在前-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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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过十几遍了,还有什么新奇的不成?”孟约边说,边同王醴一起坐过去,并向桑班主介绍。

    桑班主无比淡定,皇帝皇后都见好多次了,还能有什么让桑班主不淡定的:“这么说孟姑娘你下午也看戏,那正好,德麟班新上的戏也挺好,回头叫他们加一场新戏给孟姑娘看看。说起来,孟姑娘什么时候还出本子,可还得记得给我们德麟班来演。”

    “自然的。”太祖重返现代的戏,交给德麟班能省很多事,孟约自然没考虑过别的戏班。眼下其实有不少戏班绕好多弯找到孟约,想求新戏,但孟约一年也就能出个一部二部的,同桑班主合作这么愉快,她这么怕麻烦的人,怎么会去自寻麻烦。

    一听孟约的回话,桑班主就知道有门:“听孟姑娘的意思,新本子已有了?”

    孟约点头,却不说是什么样的本子,桑班主问一声没得着答复,便也不多问,自去安排上戏。孟约则与王醴一道上楼去,跟桑班主没说,王醴却问都不需要问,孟约就主动开口:“下部戏还是讲太祖啊,这回是太祖回到早早推行机械化的五百年后。”

    王醴听罢皱眉:“阿孟,朝堂上正因机械化而争论不休,这个本子是不是能再推些时间。”

    他固然是在宣庆帝面前站了机械化的阵营,却也如晁光甫那样,不会明火执仗地与叶阜安他们这些维稳派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但王醴不希望孟约因此而泥足深陷,那委实太容易惹来麻烦加身。

    《太祖秘史》都出了,孟约倒没想过触碰敏感话题会惹火上身的事,看《太祖秘史》出来,也没人揪着“打鼓人”不放,孟约便觉这应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看王醴,似乎又很要紧:“可……《太祖秘史》上部是未推行机械化的五百年后呀,奇怪,竟一直相安无事。”

    直到这时候,往深里想,孟约才明白过来,宣庆帝都默默干了些什么。如果不是宣庆帝帮忙遮掩,只怕“打鼓人”早在满京城的关注中掉得什么马都剩不下。

    “应该是官家。”孟约说着才想起这茬还没向孟老爷和王醴透过,吕撷英和卢昆阆她也没讲,下意识觉得应该保密来着。但当着王醴的面,她又自己泄了天机,只得硬着头皮在王醴的注目下解释。

    从头到尾听完前因后果,王醴也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把那口气提得更高一点:“原来陛下特地点我的名,是因为阿孟。”

    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瞬间有了答案,至于是福是祸,王醴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宣庆帝如此回护孟约,想来,孟约会安安稳稳,若宣庆帝对站到他阵营中的人都能如此,何愁大事不成。

    王醴觉得大事可成,孟约却觉得什么事都不好了:“怎么点你了,为什么要点你,我悄悄的背着人,谁也不知道,自然不会有麻烦。可你明里站出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机械化的滚滚车轮,是带着血前进的,留下的尽是一路血辙子。孟约一点都不希望王醴掺和进这场改革里,他们都不是主角,不是叶慎章这样,从一开始就站明方阵,浮浮沉沉,历险历难依然相安无事,并且最后抱得美人归。

    但是,王醴却说:“何言麻烦,人这一生,总要做点轰轰烈烈的事,机械化乃大势所趋。虽有人坐困深井,不愿放眼看世界,但,江河流水奔向海,从不因高山巨石而止。阿孟,于我,这并非为国为民的胸襟,而是……不愿一生庸碌无为。”

    这就要说王醴当年为什么出仕,自然不是什么为国为民的情怀,也不存什么文武事君王的抱负,而是想要站到高处,让该后悔的人后悔,让不该闲着没事来招惹他的人不敢来招惹。那时毕竟年少,并未曾想明白,这一切其实不过是不甘平凡平庸地活一世罢了。

    孟约:“为……为什么忽然跟我说这个?”

    “因想让阿孟知道,这里……”王醴指指胸口,“到底住着什么。”

    住着什么?左右不会是魔鬼,孟约是自己懒,得过且过,却很敬仰肯站在历史的风口浪尖的人。只是,机械化之路十分危险,而且战局有有所变化,孟约不想王醴涉险,但又很希望他能一展所长。

    “哪怕粉身碎骨吗?”

    “怎么可能。”从前或许可能,但有了孟约,再没有那样的可能。

    “那你一定要听我一句话。”

    “什么?”

    “或站高一点,或站远一点。”只有这样,才能在机械化的道路上保全自身。

    适时,鼓乐响起,台下常抱云正在唱“富国先富民,强国先强兵,而今机械兴,技术最要紧……哎哟,落下别国那样多,要如何方能,迎头赶上”。

    戏文仿佛在昭示着什么一般,但常抱云高古柔和的腔调一熨帖过耳朵,便轻轻松松让人专注于台上的戏。

    小剧场:

    常抱云自从成一派宗师,得宣庆帝赏识后,再没有班子请他,自觉请不动常抱云……

    常抱云:大爷大妈,大姐大兄弟,求你们了,带我去唱戏吧,野台子都成啊!

    路人甲:堂堂一代宗师,去野台子唱戏,不觉跌份吗?

    常抱云:呸,一代宗师就不能去野台子唱戏了,我偏要唱,还要唱他个痛快。

    桑班主:德麟班真不是野台子,谢谢。

第一二八章 打鼓人,打豉人

    常抱云的戏不消说,这位最近这半年,不知多痛快,越是他觉得痛快,戏便演得愈发精彩。如王醴,起先还带着几分看戏的局外人心态,渐渐便忘了这是戏,仿佛太祖真有那样一世,仿佛是在跟随太祖去领略那五百年后的世界种种风情。

    直到常抱云退台,王醴仍沉浸在那风情之中,这部戏能红绝非偶然。一则题材新鲜,二则德麟班本就是南京城有名大戏班子,三则还有宣庆帝在后边推动,最后还有常抱云令人惊艳觉醒的演出,这四点,哪一点都足够让《太祖秘史》红遍南京城。

    这四条集齐之后,便不再是红遍全城,而是早已向周边扩张,此时大约已经红遍整个大明疆域。

    看完戏,两人也没急着回去,而是沿着德麟班前边的街市缓缓步行。孟约走着走着,停下脚步往旁边看一眼,发现许妍和姚青在捂着嘴笑看她。那一波一波的善意,不需要细想,都知道是充满各种祝福的。

    两人促狡而笑时,孟约扮个鬼脸,王醴看她时她仍旧坚持把鬼脸扮完,然后大大方方地指楼上说:“阿许你见过的,阿姚同她一样,自鹿邑时,我们常一块玩耍。说起来,师兄没有儿时玩伴吗?”

    没有家人这一点,孟约是可以理解的,随便从吕撷英嘴里透出几句来,都能让人从中听出王氏一族多不是东西,至于假死的亲妈……那就更不用提了。但父母不可以选择,朋友是可以选择的呀,孟约却没见过王醴的“三五好友、一二知交”,也没听吕撷英提起过。

    “自入仕后,各别天涯,难得一晤。待明年吏部大迁职,才能知道有没有能回南京的。”王醴的朋友,多是在南山书院时交的,那之前他确实没朋友。

    “说到旧交……”

    街角,林莠与周文和不知搞什么,两人面对面,一个在说话,一个完全神游天外。说话的是林莠,神游天外的是周文和,孟约忽然一怔,想起被她遗忘很久的剧情来。

    《三醮》小说里,有这么一幕,荣意的兄长荣肃出面警告周文和“管好你的女人,不然,别怪我对个女子动手”。周文和并不知道林莠做了什么,但他也不是不了解林莠,自然知道他这个表妹有多能干,于是周文和劝林莠收手,不要招惹荣肃,荣肃不是曲曲一个林莠能对付的。

    不想,这一劝,就让被撂在角落里许久的林莠找到了机会,借着这个机会这位壮士想把周文和给睡了!

    然而奶遗憾,不仅没睡到周文和,反而更加让林莠意识到,荣意是怎么样一座横亘在她和周文和之间的大山。于是,林莠因此从普通女配转成了恶毒女配,进入全程高能,怒怼男女主这艰巨且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当然,一开始她只是想怼女主的,但男主女主属于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怼了一个另一个自然会跟上来。

    “那是曾上门寻你问荣氏女的林氏女?”

    “嗯。”这位壮士有这位壮士的追求,这的追求源于她的出身,源于她不登上周文和这条船,便要任嫡母磋磨的命运。所以,孟约并不觉得,她应当去阻止,也许在蝴蝶翅膀扇动之后,林莠会成功登船呢,“我们走吧。”

    那两位“旧交”堵在街角,孟约并不想同他们会面,便扭头选择往另一头走。逛街嘛,往哪边走不是逛,没必要掺和到麻烦死人的剧情里去,街边的小手工艺品和小吃琳琅满目,很快将孟约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

    “诶,方才听人说,打鼓人现身了。”

    孟约一听,下意识拢了拢衣襟,然后一头雾水地看王醴:“师兄,这怎么回事?”

    “大约是故布疑阵。”王醴却没说,之所以故布疑阵,必是维稳派正在查打鼓人的真实身份。宣庆帝只要不玩政治,玩人心,还是真的很擅长,但王醴并不能就此安心,“我先送回去,这事恐不会这般简单。”

    孟约现在很怕掉马的好么,当即点头:“你也不必送了,我和阿许阿姚一道回便是。”

    “也好,我送你过去。”

    孟约上楼后,与许妍姚青说几句话便陷入沉思,靠别人捂马甲,总有种不牢靠的感觉,哪怕那个人是皇帝。那问题来了,靠自己怎么把马甲捂住?显然是捂不住的,非但捂不住,还会与她的初衷让孟老爷能安全无虞地埋头研究枢机相背离。

    德麟班里,其实也只有桑班主与桑蓉知道孟约就是打鼓人,余者都当她是陈克甫先生的孙女辈。这个事先也与陈克甫先生商量过,陈克甫先生当然不在意的,还因喜欢孟约的绘本,叫尽量往他身上推。除桑班主、桑蓉与陈克甫先生,常抱云知道,剧作家也知道,不过剧作家对外也是个身份成谜的谁能想到德麟班的专用剧作家是上任首辅!

    当时宣庆帝看到时,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滚落。

    孟约自己这边,连舅舅家都不知道,卢昆阆吕撷英知道,吕冰知道,但吕撷英叮嘱过她,让她别回家说。许妍姚青知道,孟老爷和王醴知道,家中的仆从只春柳知道,余的仆妇使从,是不知道孟约就是剧作人的。

    这样一算,知道的人还挺多的:“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打鼓人。”

    “噢,说到这个,方才我们听说打鼓人现身,还在想呢……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孟约叹气说:“我还想知道呢。”

    “咱们先回去。”酒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一路上,孟约都在思考,快到孟园门口时,她有了点剧目,上台阶扶着门框要跨进院门时,忽然欢喜地“哈”一声说:“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孟约拖着许妍姚青进画室,在空白宣纸上写下三个字“打豉人”:“抄袭打鼓人啊!”

    许妍姚青:这办法可真出人意表……不过倒很像是阿孟会干的事。

    要抄袭呢,就不能再寻陈克甫先生写评剧本,前首辅那里倒还是依然可以的。毕竟,那位现身时,连宣庆帝都掉眼珠子,就是不知道那位能不能换个文风,一个像自己又不完全像自己作品的文风。

    #山寨是可以以假乱真的#

    #没见过山寨自己的人吧,哈哈哈哈哈……#

    ps:解释一下《闺门令》前因后果,下次我会注意把什么都写明白的~

    孟约从一开始就没想专针对韩宜爱,她是不仅想把话题转开,还想引人反思,太祖这样近乎无敌的人,在流言面前都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儿,那么寻常人呢?所以才会有内阁的“不造谣,不传谣”,将流言蜚语扼杀于微末时,文中有讲过,《闺门令》出来之后,市井之中讲别家内闱私事的人都少了许多。

    另外,《闺门令》中有个恶毒女配,喜传谣喜造谣,明明摆摆在影射前段时间瞎传谣言的韩宜爱。

    以上~这里是爱么么哒~给我的小顽皮们~

第一二九章 要致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

    王醴再回长平里时,天已擦黑,孟老爷也已经回到孟园,父女俩与许妍姚青方才吃过饭,仆妇便来报说王醴到了。许妍姚青思量着,与其待会儿找借口走,不如现在就找先撤,方便给有情人腾个地儿好好谈情说爱。

    孟老爷自不是好闺蜜,可不会风机就走,本来嘛,他被闺女哄得正开心的时候,忽来个抢闺女的。什么好心情都烟消云散的同时,再看到孟约伸长脖子往外看,满眼期盼的样子,孟老爷杀人的心都能有。

    “孟伯父,阿孟。”王醴看向孟老爷时,仍是平日的模样,但一看孟约,便不由得打从心眼里笑出来。哪怕还是平时的模样,眉梢眼角却露出不同来。

    孟老爷:“大晚上的,重崖来做什么?”

    一路来回奥托曼,几个月间天天在一块,王醴怎么可能领会不到孟老爷的意思,这是在说他大晚上不该出现:“白日,街市上忽闻打鼓人现身,我查访了一路,那打鼓人……并非是故布疑阵,实属冒充。乃是个落魄秀才,欲借打鼓人之名,卖文换银。有好几家戏班,已与那落魄秀才口头约好,为那几家戏班画本子。”

    孟约:……

    害她担心半天。

    不过,这是个意外就更美好了,给她“打鼓人”的马甲又重重重重上了好几道安全锁。便是日后再有人来查,也必定陷入无穷迷雾之中,毕竟假的真不了,那位冒充冒充还行,追根究底起来,骗不过朝堂上那些人精的眼。

    这位假冒的打鼓人,还给孟约提供另一个思路不如把马甲复制个几十份,让人查这个不是,查那个还不是。再加上她还打算山寨自己,抄袭的,假冒的集齐全了,不信有人还能剥开重重洋葱皮,把她的马甲给扒出来。

    孟约把自己的想法同王醴一说,王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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