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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珠玉在前-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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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怎么就没有,我觉得很有道理啊,看到孙子想起早逝的儿子,是以不喜不是很正常吗。而且我也没觉得是小可怜啊,只是放任这小孩自己长大,衣食住行不是被照料得很周到吗?”

    “这么小的孩子心思可敏锐得很,再者说,阿孟姑娘从前写过,孩子小的时候,家中长辈就是他们的整个世界。你想想看,当这个世界完全不待见你,拒绝你进入的时候,你那么小你会怎么样。”

    即使孟约已经写得很轻松……嗯,她自己是这样觉得的,王醴也说写得很真实,一点也没有夸张,反而有点温暖的调子。毕竟,在《异术》里,萧邺很快遇到了他暖暖甜甜的邻居,在这绘本里,孟约还小小满足了一下自己想要和王醴一块长大,青梅竹马,从小就暖暖甜甜的愿望。

    所以说,她也实在很亲妈,都不舍得虐以王醴为原型的主角。

    看到暖暖甜甜小青梅出现,大家齐齐舒口气,这才是他们熟悉的打鼓人的节奏,不管写什么都是温馨的,美好的,积极向善的。孟约真正让大家都喜欢的地方,是她的绘本里永远充满许许多多的热爱,她爱自己身边每一个人,爱她生活的这个世界,爱活着的每时每刻,爱世间所有的美好的一切。

    这种热爱很容易感染人,也很容易让人心情变得美好,大多数人心里都一样,有个柔软的角落需要填充一些甜甜暖暖的进去。

    小青梅太甜太暖,一出现,整个画面都仿佛变得明媚灿烂起来,大家发现萧邺阴刻的眼神,在小青梅出现后也渐渐地被暖化了:“只要萧邺的小青梅不出问题,这个孩子应该也能够长成个开朗的孩子。”

    “打鼓人的本子,不会出事的,她舍不得。”

    然而,本子的最后,小青梅遭遇意外,在大人赶不及的情况下,萧邺挺身而出去搭救小青梅。结果是小青梅救出来了,萧邺却被滔滔江水卷入水底,最后的画面是小青梅在河边,哭得快喘不上气的场景。

    众人:……

    “她舍不得?”谁说的,站出来,哥哥我保证不动手!

    “我没理解错的话,萧邺才是主角啊,主角没这么容易死的,主角要死了,故事还画个什么劲。”

    大家这才把提着的心放下:“小孩子已经顶不容易了,阿孟姑娘要人让这孩子好好长大,和小青梅相亲相爱一辈子才行啊!”

    “关键是,我看关这封面,不很像是能好好长大的样子。”

    有人抱头哀嚎:“别呀……”

    这时有粉丝跑进书铺,正好逮着孟约,这下可总算找着正主啦:“阿孟姑娘,萧小邺不会有事吧,他和小青梅能一起快快乐乐长大吧?”

    孟约:“当然会,放心,会是个很温馨的故事。”

    “阿孟姑娘,你可别骗我。”

    孟约:嗯,我担心你粉转黑,所以不骗你。

    据说,粉转的黑都特别黑,惹不起,惹不起啊!

第三五四章 城楼彩旗收

    《异术》才演两场,南京城犹在盛夏的余威中,南京人仍挥汗如雨时,从远方有信使进入仰园。杨兼往家赶时,心里揣测着信使给他送来的,许是祖父病急的消息,仆从为此急信来京要他延请名医,张罗好药,并速往照料。

    由于杨廷礼一直以来在杨兼心里是稳如泰山,永远不会倒下的形象。导致杨兼即使曾亲耳听医师与杨廷礼说道,以后日常如何保养身体,如何食补,如何服药,还是觉得杨廷礼有更多的岁月停留在人间。

    哪怕那一天会到来,也将会是很远的以后,那时候可能他的孩子已经出生,甚至已经长大到会上房揭瓦,会撒着欢气他。至那时,杨廷礼可能会指着他的孩子笑说:“孙砸,总算也轮到你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啦,这孩子,还没你当年一半淘呢。”

    结婚后,杨兼曾无数次想象过这样的场景,也认定人生中将会有这样一天。但仆从自远方捎回来的信,将杨兼想象过的这个场景揉得粉碎,碎成满地灰色的尘埃。

    “阿蕴,祖父没了。”杨兼用尽全身力气,说完这短短六个字,然后伏在妻子肩头号啕大哭,心碎神伤得仿佛被他的世界遗弃了一般。

    孔蕴一面默默地安抚杨兼,一面安排仆从准备一应仪制,并上报天子,另命仆从做好准备,他们将要即刻启程,前往杨廷礼故里奔丧。在杨兼悲痛得不能自已的时候,孔蕴一力主掌一应事务,却又适当示弱,让杨兼能尽快从悲痛中走出来。

    孟约也很快赶到仰园,因为信使同时也给她送了一封信。杨阁老最后的时光依然饱含善意地给了她几条建议,让孟约可以不必深思,只要照着做,管保全家大小平安无忧。

    “阿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孔蕴扶着杨兼,冲孟约无奈地点点头:“我这边腾不开手,遣去买蒸汽机车票的仆从回来道已无今日的票,阿孟不来我也要使人去请你帮忙,想想办法,买到今日的票。”

    如今的车票都可以提前一周预订,杨廷礼老家在蜀中,近两年由于去看熊猫的人增多,加上蜀地多美食,车票素是紧俏。公务车厢现在订也来不及,因为得有文书,好在孟约别的不敢说,买票妥妥的。

    “别急,我这就去给你们订,不过这时候,可能多了没有,最多三五张,你得先想好怎么安排。行李不用担心,车厢不够摆了,我寻人给你放到货运车厢去。”基本每趟客运,都会带一两节货运车厢,主要送去当地急需的,回来时再将当地紧销的特产带回。乘车费用之所以持续至今仍很低廉,就是因为路轨运输能挣得盆满钵满。

    “多谢阿孟。”孔蕴这时候真心感谢杨廷礼,要凭杨兼自己,浪这么些年,朋友遍布山河各处,真到需要人帮忙时,人家就是想来不也赶不及么。

    “不言谢,杨阁老帮我良多,我亦未曾言谢。”

    孟约走出仰园大门时,回头看一眼,想起了曾经她向杨阁老道谢,杨阁老朝她笑着说“客气什么,你不是向来不同人瞎客气么”。孟约当时开玩笑一般同杨阁老说“哦,我知道了,原来在阁老心中,我们已经是不需要相互道谢的关系啦”,杨廷礼特别喜欢这句话。

    特地往车站跑一趟,南京站负责人一看孟约拿着嘉宁公主的印信来,忙给行礼:“阿孟姑娘,您有事说话,别拿这出来,吓得我魂不附体的。”

    也是相熟的人也才会这样开玩笑,平时孟约准会好好侃笑一番,今天自然不成:“杨兼要回蜀中奔丧,我特地来帮他求车票,还请林叔帮忙。”

    林站长早年是科学院的学员,后来大约是觉着自己没天赋,干路轨运营又是一把好手,干脆到南京站管起日常营运来:“这话说得,不当一个求字,就是侄女过来,要票我也有,下回可别拿那看着就让人一身冷汗的物件儿出来啦,留着真要命的时候再用。”

    “谢谢林叔。”

    临到开车票的时候,林站长才问一句孟约,为什么这么急着要票,孟约张嘴又闭上,闭上又张开,好半晌才干巴巴,又很沉痛地开口:“杨阁老过世了。”

    “什么?”林站长惊得手里的印章都滚落在地,“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凌晨。”

    “我的老天爷啊,这可真是……”南京城的人,年纪长一点的,都曾见识过杨廷礼壮年时风姿,可谓朗如天日,肃如松风,至今仍叫人怀想其当年雄伟姿容,“那几张不够,我让人把货运车厢卸掉一节,加一节客运车厢,你让杨家人快些过来,连人带东西,我都给他装那节车厢上。”

    “能行吗?”

    “能行,回头我再补个陈书上去。”

    “谢谢林叔,我这就去通知他们来。”

    “快去吧,只有两个时辰不到就要发车,这可耽误不得。”

    孟约忙又返程去仰园说一声,好在孔蕴一早就在准备,孟约到后不久,朱载宥便来了。带着宣庆帝的手书,另还有加急同内阁商议出来的封谥诏书,内阁以文字打头封由来已久,重号的还挺多的。临时临急,也商量不出什么来,便选了个最稳妥的文正。

    文正是文臣能得到的最高的谥号,不过由于大明三百年,封出去的文正都十好几人,先帝朝时,便已经开始以“文”加上谥封内阁首辅。也是时间仓促,来不及准备,实话实说,宣庆帝并满朝文武都觉得,杨廷礼起码还有几年,不然早就开始琢磨了。

    杨兼这时也已经好了些,捡起礼仪接下诏书,朱载宥作为太子,将代宣庆帝前往蜀中祭奠杨廷礼。文臣武将中,也将会先后前往,内阁由吕撷华与另一位内阁辅臣前往,宗室也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安排蒸汽机车。

    杨兼出城门时,城门楼上的金红彩旗已经全部收起,御街旁的彩色旗招也都换下,朱载宥和吕撷华等一干前往祭奠的人员也各着素服。督察院,右督御史这两天抱病在床,自然是只能王醴先去,督察院里也只他们俩才需要前往祭奠,余者除非有私交,否则皆不必。

    孟约自然也随同前往,家里的仨孩子,都暂时托吕撷英卢昆阆夫妇照看。

第三五五章 天下女儿,皆吾骄女

    蜀中素来热,南京夜间已有一丝清凉,蜀中的夜却还是热浪袭人。前来祭奠杨廷礼的官员个个汗如雨下,却衣冠板正,无丝毫懈怠。

    杨廷礼叮嘱人不用造墓,因有太祖开先河,不造墓还挺常见。无非是寻一方山水极佳之地,植几株松柏合半围之势,或个人有所好之地,也可择而安世后之身。杨廷礼好水,自己生前选了一块能看到浩浩江波的山,山向西面,每至下午有霞波泛泛接天流,极是美丽。

    葬礼结束后,孟约抱着酒同杨阁老对饮了小半天,最后醉醺醺地被王醴扛下山。据说半夜还鬼哭狼嚎一般不消停,王醴向知孟约长情念旧,却还是很心疼,也很头疼。随着岁月长流一点点向前,将会有许多分离许多永别,若是每失去一人孟约都如此伤怀,岂不要把身体弄坏。

    再想想,孟约还有那么多小美人,还有那么多可爱的学生……

    “年年,你这样怎么行。”医家道怒伤肝,忧伤肺,眼下年轻,便是伤怀,也不至伤身,可待将来华年渐增,添了毛病。

    孟约别的事都是易来易去,唯对生死二字,怎么都有些勘不破。好在回了南京,有儿女环绕,有孟老爷康健精神,还有王醴天天哄着她,几日重又开怀展颜。

    “老夫生死看破,怎么会有你这么把死生二字看得大过天的闺女。”虽则女神太太离世时,孟老爷也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但最终他又自己走出来,并且欢欢快快到如今。

    “爹那时候怎么过来的?”

    “就想着,我要由着自己沉沦苦海,你妈就是回来了,将来也认不出我来。我得活得健健康康,活到七老八十,都跟年轻轻一样精神,面目身条都还依约是壮年时模样,这样有朝一日她梦魂归来,也能一眼把我认出来,不至于她若少女,我却似老翁。”孟老爷说着笑看一眼在旁边搭积木的糖糖,糖糖是越长越像她外祖母啦。

    说到女神太太,孟老爷又想起一事,笑与孟约讲古:“昔年鹿邑县令是个贪官,整个鹿邑被他弄得乌烟瘴气,那会儿咱家的织坊才巴掌大,倒没受什么迫害。鹿邑素多行商,家资丰者颇多,那县令逢家资丰者便逮着不放过,凡出什么事,甭管大错小错,总要刮破地皮。道是破家县令,灭门府尹,偏那时谯郡上官亦庇护有加,寻常人真奈何他不得。”

    “督察院每隔三年便要满大明吏考,怎么没被查出来?”

    “人为恶也有别,恶如昔年县令者,人人是连怒亦不敢,何敢言。督察院三年一吏考,小地方总是看得不多,鹿邑也不是什么机要之地,地方官又是几年一任,有心蒙蔽,查不出来也是有的。”孟老爷说着叹口气,像是在回想当年的鹿邑光景。

    孟约看王醴时,王醴摊手:“为官为吏,自有能的,也有才能平平的。”

    “那很是,重崖监河南道时,河南吏治之明,谁不称道。”孟老爷心想:要没这缘故,怎么会让王重崖轻松娶到我闺女,非要好好刁难刁难不可。

    “那县令后来怎么样了?”

    孟约果然是有什么事就很容易转移开注意力的,王醴松口气同时,琢磨着回头把不要紧的陈年卷宗领回来,叫孟约打话本看着打发时间。

    “那县令贪花好色,县令夫人有心和离,那县令却不许。县令夫人一怒之下搜集县令贪财害命的证据,却不想被悬念察觉,当时还是你妈胆子大心也细,悄悄在江边给县令夫人安排了一条船,将县令夫人直送往南京,这才把县令扳倒。当年,若不是你妈,那县令夫人能不能出鹿邑还两说,更别提告倒县令。”孟老爷只要说起女神太太,绝对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县令夫人后来怎么样了?”孟约好奇地问道。

    孟老爷摇头,王醴却居然知道,他曾督河南道,河南道近些年的档案他都看过:“再嫁高门,如今儿女双全,且也抱了孙子。”

    孟约轻轻拍了一下掌,这样的剧本才正能量嘛,要是把前夫告倒,最后自己因此被人忌讳,为人诟病,那就不是穿越者改变过的大明啦:“太祖真好。”

    因为太祖,大明没有程朱理学,当年不是没有苗头,是有点苗头冒出来就被掐死了。大明实在有太多太多太祖的粉丝,太祖尊重女性,着意提高女性地位,在当时动乱之后,其实还是很有市场的,等到观念形成深入人心再敢提什么女子属阴,当贞顺柔从……真当大明的姑娘家是吃素长大的么。

    况,太祖曾作过一篇以“天下女儿,皆吾骄女”的檄文,真遇上不公,姑娘们完全可以拿着太祖那篇檄文,把人怼到宇宙外边去。

    既然活在这么好的大明,为什么还要整日悲伤呢,当然是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呀,不珍惜活着的人生,反而沉缅于离别的忧伤之中,挥手道别的人也不会高兴吧。毕竟,杨廷礼也是这么热爱大明的呢若不是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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