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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珠玉在前-第140章

小说: 珠玉在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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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出书院,王醴把诗赋之学丢下许久,是因为心中没有诗,笔下自然写不出诗作来。勉强也能作得出来,但那不过是应付之作,并不是发乎于心。此时此刻,王醴却很想写一首足可流传千古的小诗,或作一篇大赋,只因他家小甜甜,时而似小诗隽永清新,时而似大赋恢宏壮阔。

    至此方知,世间有一人,会让我心中对所有充满感激,只为她能来到我身旁,为此,我甘心情愿历经所有苦难波折。

    也是至此方知,那些年咬紧牙关撑过来,没有放纵自我,没有任由自己跌进积满污秽的沟渠,是为有一天,能好好的来到你面前,在阳光下。

    这些心里的话,忽然就想让小甜甜知道,但直白的言语,王醴有些说不出口,所以才会想要写诗啊!只是诗还没酝酿呢,就却觉得,诗赋不如说话来得直白有力,而且小甜甜就喜欢简单直接的。

    “年年。”

    “嗯?什么。”

    “谢谢你。”

    孟约:没头没脑的,是又脑补了什么很厉害的情节吗?诶,我身边这群脑补有毒人士,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消停的。好吧好吧,我愿意被你脑补,愿意被你毒倒。

    “你这么会撩,都给你,你想要挂哪里都可以。”你脑补你有理!

    王醴会心而笑,轻捏一下孟约脸颊,笑道:“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还没有恭喜师兄受到嘉奖呢。”

    “你早就知道了,口风挺紧啊,殿下同你说的?”

    “是啊,不止这事,明天晋王会过谯郡,师兄知道吗?”孟约想起中官人说明天要接应晋王,就琢磨晋王可能要来谯郡处理点事,然后回南京去,说不定还会顺道把朱载宥也一起带着走。

    “晋王是为工学院来的,第三条路轨已经在修,眼下正规划着第四条线路,晋王约是想从西北直接修一条往天竺,就看晋王能不能说服工学院了。”王醴也是下午才收到的消息。

    孟约摇头道:“西北地方那么多,地质条件也有些糟糕,工学院现在可能还没法攻克这些难关,未必会同意。师兄也知道,工学院不管干什么,都需得有万全的把握,不然,谁牵着他们他们都倒退着走。”

    谈一谈工学院的路轨和谯郡的水电工事,朱载宥就过来了,吃晚饭前,坐在餐桌边,朱载宥问王醴:“姑父,谯郡的水电工事今年能全部修通吗,修完谯郡,能不能考虑先把南京的地下工事先完成?”

    “南京不必动地下,工事极简单,只是电站选址上有点麻烦,得看工学和工学院怎么协商。阿宥是在这里觉得好,想南京也早点改了?”王醴见朱载宥点头,不由带出笑意来,“若将此事交给阿宥,阿宥有几成把握,明年让南京上下都通水通电?”

    朱载宥虽然一直受的是储君教育,但理论这东西从来高屋建瓴,说直白一点,他这辈子还真没实实际际地操作过什么事。当然也是他现在还小,等他大一点,再稳一点,放出去历练时,自然会有实际的事交到他手上。

    猛地,王醴说要把这件具体的事交给他,朱载宥有点懵,然后脑子里全乱了,千头万绪跟乱了的线团似的,好半天都没梳理开。带着这团乱线团,朱载宥怔怔忡忡地走在孟家园子里,幽幽凉凉沾着水汽的晚风,都没能将他糊成一团的脑子吹得明朗一点。

    “诶,你吓着他了。”

    “只让他好好想想,又不是说真让他干,日后整个大明都要交到他手里,那时岂不更要吓坏。”

    孟约白王醴一眼,想着等明天朱载宥要是还晕头转向,就想办法宽慰宽慰。不想,第二天朱载宥跟打了鸡血一样,说不等仲秋,今天见过晋王就回南京:“我知道我现在还不足以承担一件这样大的事,且布线通电我也不懂,我只是想看看,一件这样大的事,该怎么去做成做好。”

    “在谯郡也能看呐,现在工事不进行着嘛。”

    “我知道姑姑舍不得我,但是谯郡的工事已经进行了大半,我现在去看不到什么的。”朱载宥说着,又笑得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缝,虽然脸上已经再没有了婴儿肥,可每当这样笑时,孟约还是会萌得心肝稀碎稀碎的。朱载宥多精乖,早摸清了门道,知道孟约吃他这套。

    孟约:“好吧,左右也不远,雏鸟总要高飞,谁能拦得住。”

    朱载宥继续眯眯笑,看一眼王醴说:“姑姑呀,你和姑父该生孩子啦。”

    孟约并王醴:这倒霉孩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了,赶紧滚吧,别留在这继续碍眼扎心。

    晋王早饭后便至,和朱载宥叔侄俩谈了一个上午,直到吃饭时,叔侄俩才算告一段落。朱载宥决定下午回南京,晋王却要留下,他得留下来为路轨的事跟工学院扯皮,为此,晋王特地请教了有跟工学院扯皮经验的王醴。

    王醴:有啊,岳父和小甜甜,不过,这种成功的经验委实没法复制。

    王醴如实告知,他是靠岳父和妻子才勉强过关,晋王大笑不已,似乎很久没这么无负担地开怀笑过一般,晋王笑了得有一刻钟和停下来:“有时候,真觉得昨天的一切如同梦境,我那些的浪费了那么多辰光,真是不该啊。”

    “而今也不迟,殿下大可不必悔恨。”

    “是啊,虽浪费辰光,但还浪费得挺开怀的。”晋王又复大笑,这时候看起来才有点旧日浪荡少年的模样,“时间还早,我去工学院先跟他们扯一扯。”

    虽然浪费得挺开怀,但还是想将浪费过的辰光都补起来,所以一刻也不肯多歇,总是让自己马不停蹄,手不落空,心不落闲。只满心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一切都不算太迟。

    工学院里,这时众人正如火如荼地浪费着辰光聚在一起拍相片!

第三零六章 智慧的凝视

    大佬们的合影,大概只有等春节的时候才能拍上,眼下拍的是个人相,因为拍的人太多,罗院士已经没办法亲手制作镀银铜板,把这活儿交给了几个可靠的匠作。也许真是树业有专攻,匠作们制作出来的镀银铜板更薄,镀银更均匀,正因为这样十分容易划伤手,匠作们很快琢磨出办法来,边上绞一圈铜丝,弄得跟银楼里的掐丝工艺似的,不用裱,拿回家直接就能挂墙上当作装饰。

    晋王过来时,大佬们正一个一个排单人相,且一个一个收拾得齐齐整整,需知,素日里,这群大佬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从来不讲究干净齐整的。陡然间收拾得一个赛一个精神,晋王都有点不适应,毕竟他也曾跟工学院大佬们打过交道。这群人按说是是他那皇兄来,也都是什么样就什么样,绝对不带修一修边幅的。

    真不知道谁哄的,怎么哄的,竟这般有成效。

    “晋王殿下来了,瞧你这样也挺精神,不用换了,赶紧来拍个相片。”工学院大佬们是被打鼓人这小姑娘给洗的脑有必要让后辈小子们知道,我们不仅有脑子,还有脸!

    晋王:……

    虽然不知道相片什么东西,但晋王觉得,也不耽误什么时间,反正他是来扯皮的,有的是时间慢慢跟他们磨。

    拍完相片,晋王一摆开架势,大佬们就隐约觉得眼熟。一年到头,跟工学院来扯皮的人简直要用蒸汽机车装,大佬们迅速撤退,留下程并在那里支愣着。程并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他现在是拿着小吏工资,担着副院长的劳,操着内阁的心。

    “听闻程助教是孟院长的侄子,如此,我称你一声程兄。”晋王没什么跟人扯皮的经验,简短寒喧过后就是大吐苦水,西北难哇西北苦,西北荒啊西北干,西北的同胞岂止水深火热啊,简直如同在地狱。同一个大明,同样的吾民,怎么能让西北的乡民继续受苦受难忍饥挨饿。

    程并一脸冷漠:“殿下,我只管院中一应日常事务,殿下所言委实令人伤心难过,感同身受,然……殿下得寻孟院长或哪位副院长说,又或是寻到负责路轨的袁院士说。”

    晋王太明白“朝中有人好办事”这句话的妙处,一点也不为程并的冷漠脸而退散,反而更加热情地跟着程并一道走:“诶,你看我刚从西北回来,什么事都还没眉目。你看,我这才来就把院士和助教们都吓跑了,可见是个不受欢迎的。可就是再不受欢迎,为西北万万同胞,我也得咬着牙拿热脸往冷板凳上贴。没办法,要为我自己,地上掉一堆金子,我都不稀罕去捡,可为他们,让我干什么都行,我豁出去了。”

    经历过王醴的一百零八种花式扯皮后,程并早已经有了免疫力,任你打什么牌,都不为所动,实在是这事真不归他管。程并算是外行,工学院是个最怕外行管内行的地方,所以他手里只有处理日常事务的权利:“殿下,不妨跟您说得直白一点,我在工学院就是个打杂的,管管衣食住行,内外洒扫,后厨采买。您要同我说采购一批蔬菜粮食牛羊肉,找我准没错,可您要是院里的公务,我真说不上话。”

    晋王:咦,还有比我会吐苦水的,把自己装得跟黄在地里的小白菜一样。

    程并:那是,别小看生意人,撕下脸皮来,也能老不要脸,不比你们玩政治的差。

    正扯着皮的时候,孟老爷从水电站回工学院来,晋王倒是有够胆去骚扰孟院长,但想想程并这个小江湖都这样难缠,老江湖肯定更难缠,还不如去找袁令昭呢。袁令昭身体大不如前,晋王就是扯皮,也不好扯太过,只能去骚扰袁院士的一干助教。

    助教多是三十岁上下的壮年,怎么骚扰都不要紧,接下来一段日子,晋王实力表演了什么叫狗见狗都嫌。虽然没骚扰孟院长,但孟院长还是因为他的实力而产生困扰:“《巨星》就剩下三场戏了,今儿倒数第三场,殿下不去看吗?”

    “当然要去看,不过,该说的话还是得说,该做的事还是得做,正事总比戏要紧。”晋王一脸真诚,并希望孟老爷看在他一脸真诚的份上,能够结束这种不知什么时候能结束的扯皮。工学院尽是一群扯皮大师,睁着眼说瞎话的本领,简直比他们的学问还更出色。

    孟老爷:“殿下,我们亦想能早日修通往西北的路轨,然,路况复杂,兼地广人稀,光是勘测山川水文,就非一日之功。在殿下到工学院后,我们便已派人前往西北,殿下所言字字含悲,我们亦非不懂。但是,若无万全之策,吾等定不能仓促定策,百年大计,岂能轻忽。”

    “我也知自己太心急,但也是没办法,西北等不下去了。为此事,我愿倾尽家资以助,只盼此事能早日开始,能让西北之民早一日解脱于水深火热之中。”

    晋王,大概是古往今来,第一个愿为百姓尽散家资的亲王,他年轻,所以更加热血,更加见不得苦难深重。他是宣庆帝唯一的弟弟,所以他深知,即使散尽家资,也自有容身之处,所以十分大无畏地能舍这一切。

    孟老爷深为之打动,但,不能松口的还是不能松口,银钱到位固然可以让路轨快一点修起来,快一点修完,但是勘探山川水文,测定线路,攻克地质难题这都是不能简省的,所以快不了:“殿下高义,臣深感佩,然万古工事,安全为先,殿下是为西北乡民,臣等亦然。”

    晋王叹口气:果然,打什么牌都打动不了老江湖,戏文里说好的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也不是没道理的,打鼓人果然早已经看穿一切。

    算了,先看戏。

    去看戏前,晋王还去留叶园取了相片,因为罗院士这回拍了太多,只能一点点来,这过程中又有了点新灵感,所以才把相片拖到现在。

    晋王取相片的时候,孟约也在留叶园,正愉快地欣赏着满墙细节丰富,几乎如同真人在聚齐一墙发出“智慧地凝视”,孟约:这是一面能让人感觉自己其实就是个智障的照片墙啊!

    未来人呀,受到一万点暴击了吗?

第三零七章 或利国民,或利万世

    晋王的照片也挂在墙上,他站在一整面墙前面看,就觉得自己特别格格不入,赶紧取下来后,就都舒服了。

    “院士们的眼神真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深邃。

    看看院士们的相片,再看看他自己的,光从眼神上来说,前者像光泽温润的古董瓷器,后者像是刚从窖里取出来的,泛着贼光的新瓷。

    “殿下,日后的学子们必然要将这一墙的人名字生平都大致背出来,你信不信。”孟约可不是预言,是以穿越者的前瞻性来说的。

    “我信,我现在就能认全,何况后人,即使认不全,也得大概猜得出来谁是谁。再有,我们上书院的时候,也要认从前的,而今且如此,日后更应甚之。”看着这一墙照片,晋王仿佛看到了自己一直追寻的东西。

    有余力,有余财,又有幸生当世之世,该当立好言行好事,或利国民,或利万世。

    “走吧,再不走,赶不上洪河班的戏了。”孟约每场戏第一次演,都照旧会去看,一则是听听粉丝的心声,二是看看戏演得怎么样,她可是一个负责任的作者。

    倒数第三场戏,发愿要成为影帝的男人,终于在这一场戏中问鼎称帝。当星网上刷吾皇万岁千秋时,孟约竟发现许多人都热泪盈眶,就是晋王也是一样的。然而感动完所有人之后,立马画风就又成了诙谐搞笑,因为早已经实现小目标的影帝打算拍《太祖传》,打算实力告诉后辈们,他的一生是怎么样发生的,他又是怎么样一个人。

    “心疼太祖,一群智障!”

    “指着鼻子骂太祖乱来,瞎搞的历史学家真是……”

    “哈哈哈哈,刚才楼山雪那个表情是不是在说‘朕不跟脑残一般计较’。”

    “这真的是让太祖圆梦吗,难道不是主要为折磨太祖让大家爽一爽才这样安排的吗?”看,现在大家已经十分能接受折腾太祖,他们心里其实很爽这个现实了。

    “我大明的皇帝陛下果然是……不当皇帝,也能靠演技活下去的传奇。”

    晋王:“阿孟姐,你这样意义何在,何不让大家伙一直如开场时那样热泪盈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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