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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珠玉在前-第106章

小说: 珠玉在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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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祖的手札中,对他打下的江山,总爱呢称小明,王醴自然能抓得准孟约的梗:“倒真有点,年年是否考虑一下,暂且抱我不撒手,先放一放小明。”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巷子口上,这已经是他们新婚的第五天,该走的仪程都已经走完,可谓正经的无事一身轻。卖豆花的大嫂如常地招呼二人,孟约眼尖地看到不远处开了家新铺子,像是放过炮,门前还有未扫的炮仗红纸屑。那家铺子的旗招上,画的是个时下人不眼熟,孟约却很熟的轮廓缝纫机。

    “师兄,我们去看看。”孟约倒没想到,缝纫机的铺子会开到这条街上来。

    缝纫机店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进来看,或许因为清早开张的,这会儿大家已经看过了热闹劲,所以才冷清的。不管怎么说,孟约进去看到几架缝纫机齐整干净地摆在一旁,上边还有试用的布料。

    从试用的布料上来看,试的人应该不多,因为只有很少的线迹,也不排除没什么人会用,也不大愿意尝试来。孟约揣着一肚子问题,细细问迎上来的掌柜:“售价倒是不贵啊。”

    掌柜但笑不言,从孟约的一身罗衫,外罩薄却挺括的羊毛料比甲便知,这是个富贵乡里出来的。当然,要叫掌柜来说,其实也不能说贵,只是寻常人难以承受这价格而已:“自家做几件衣裳,哪用得上缝纫机,要买也是成衣铺买,绣娘裁缝买,他们以此为营生,买回去自然得便利。旁的,寻常人家有针熟线熟的妇人,富贵人家有绣娘,都犯不上买这么个东西回去。”

    孟约:我说为什么生意冷清,掌柜自己都觉得这东西贵,寻常人家没必要。

    掌柜的观念一时转不过来,孟约也不想找萧皇后去说人家如何不妥:“我却觉得这好,日后我若有女儿,定舍不得她为学针线,被针扎手。这……总比手缝简单好学吧,再者说,女儿家总会有想自己做点什么的时候,可吩咐人去做总有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这时候若有缝纫机能自己动手,岂不美哉。”

    掌柜:倒也是。

    同样身为家长,掌柜家中女儿早嫁了,却有个才六岁,正学着针线,天天被针扎得泪汪汪的孙女。再想想整个南京,有女儿有孙女的人家有多少,另想想那些想自己动手的高门贵女有多少,掌柜就觉得,这生意很可以做下去,没准还确实能挣着养家糊口的钱。

    缝纫机会大大降低裁缝门槛,至少孟约是这样认为的,毕竟她都差点成了裁缝。要不穿越,要一直找不着工作,没准她真会去做裁缝,其实她还挺爱这职业的。

    “师兄,我们买一台罢?”

    王醴:“好。”

    就当,给未来的女儿。

    王醴会账时,想的是:若有个女儿,该叫什么名字好?

    孟约对名字没有什么太大执念,正经是个名字就成,只要不取得跟捡来的似的,那就可以。凭王醴的才华,孟约觉得,肯定能取个走心的名字。所以,在王醴问她时,她一点不羞地,大大方方地摆手:“这样的大事,你决定就好啦。”

    她就是没想到,为个还不知在哪儿的女儿,王醴能和孟老爷相持不下。

    “当然要取个甜甜软软的名字。”这是孟老爷的审美观,如孟约的“约”,就取自绰约,指的是女孩子的柔美体态。怎么说呢,在男士里,孟老爷的审美还是很具代表性,且很耿直的。

    王醴却更偏爱英气一些,不那么柔婉的名字,他要努力给未来的女儿创造一个,真正男女趋于公平的生长环境,所以他对女儿有更高的期许:“还是应当旷达一些。”

    孟约觉得让他们吵下去,今天的晚饭就没法好好吃了,于是祭出三个字来,用以结束这个根本吵不出结果来的话题:“我饿了。”

    顿时翁婿俩不吵了,一个给孟约盛汤,一个给孟约挟菜。孟约看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们,心里甜得发腻,壕爹在左,良人在右,绝对已经是人生赢家了呀。

    吃过饭,孟老爷压根不想留这俩人,委实在点让人眼瞎。孟老爷单身久了,别人还好,唯独邮不得闺女和女婿相亲相爱,各种妒忌恨,还带点羡慕。说句实在话,若女神太太在,孟老爷觉得他可能早就不带丝毫不舍地把孟约扫地出门了别来打扰他和女神太太的美好辰光。

    相依为命四个字,总是会悄然无声,把份量加到最重。

    好在,孟老爷再有十天半月就要返乡,工科院的副院长也要就此走马上任。不然一直留在南京,看女儿女婿眉来眼去卿卿我我,孟老爷怀疑自己会给女婿下砒霜,或者干脆活埋……

    小剧场:

    孟老爷:据说,有个叫去死去死团的团体,我觉得,我应该加入,虽然我只单方面想弄死女婿。

    去死团:其实我们是一个将“正单单,可包养”写额头上的的团体

    孟老爷:这不让单身狗活的世界……天凉了,毁灭吧!

第二三一章 霸道总裁小娇妻

    孟老爷往谯郡去,送行的人很多,城门外光科学院的人就乌泱乌泱的,再加上江宁织造和工部同僚,很是热闹。梁家那边,梁总辉有事回淮南去了,梁瑞松同梁露松一起牵着梁定松来送行。

    其实,孟老爷并不愿意这么多人送行,老头儿现在自觉上年纪,很不爱与人道离别,总感觉挥手一作别啊,说不定就要同其中有些人一生长别。孟老爷此去谯郡,很有可能要在工科院待上十几二十几年,毕竟他的事业将在那里,他一生所追求的也都会扎根在那里,所以也可能不止这十几二十几年,会是更长远的岁月。

    孟约原本不难过的,毕竟最多年底,她也会同王醴一起去谯郡,可孟老爷老泪纵横的样子,让孟约也忍不住跟着哭出来。她总是尽量避免去想如果是原本的孟小约在,会不会就不会让孟老爷经受这么多离别:“爹,要不我还得和你一起去谯郡吧。”

    孟老爷末一把脸,道:“别捡好听的糊弄为父了,今儿风大,早些回去,记和把瑞松露松和定松好生送回家,你外祖外祖母若留饭别推辞,好好同老人家吃个饭。”

    “好。”

    与孟老爷作别后,把表弟妹送回家,同外祖外祖母吃午饭,然后……

    “自然是去寻祝师傅他们啊!”

    王醴:“这些天你都没怎么好好陪我。”

    这也是实在忍不住了,不然王醴还是很愿意陪孟约去做她喜欢做的事的,委实是这些天,他们都没能正经好好私下相处。晚上……晚上战况都比较火热,哪顾得上好好谈天说地温情浪漫。

    孟约从王醴这句话里,听出无限心酸来,她觉得王醴要是擅长吐槽,肯定会在心底吐槽“我可能娶了一个假妻子”之类的。想想这本应该天天又浪又漫的蜜月,居然被她歪楼成现在这样,委实有点不太像话,还是要浪一下漫一下的。

    次日,孟约起得比王醴早,清早便悄悄告诉管家,准备好马车和帐篷。此季春好,山中春色尤好,孟约想着和王醴出去浪一圈回来。赏赏花,看看日出,在野外宿营什么的。至于食物,那倒不用操心,师兄野外生存技能满点哩,实在不想动手,乡下也有庄园,只管叫人做好送到露营的地方便是。

    这个时间正好,再晚一点山中便要有蚊虫,再早一些,天又还太冷,根本无法在野外只弄个帐篷就露宿。打点好一切,孟约去喊最近新有了个赖床小毛病的王醴:“师兄,你还不起吗?”

    王醴是被小甜甜的温柔乡给攻略了,压根不想起,哪怕小甜甜已经起身,被窝里也依然还是满满一被窝温温存存的热乎劲。比起这个成天想往外跑的小甜甜来说,这被窝委实更可靠:“今儿起这么早,你准备去哪里?”

    “带某个擅长吃味的人去玩呀,没办法,谁让他毫以能吃味,再不安抚安抚,他要上天的。”孟约说完哈哈大笑,脑海中想象到的是王醴身背蹿天猴,被她点燃后一下子蹿到天上的画面。

    王醴自然也觉得他现在这样很堕落,可小甜甜满面宠溺的样子,他居然觉得受用极了。自然,他是不曾看到自己的表情,是如何宠溺,如何温柔,如何充满爱与甜:“算你还有点良心。”

    孟约彻底笑喷,扶着床沿,愣是笑得腰都直不起。怎么办啊,她现在是真的有一种霸道总裁小娇妻的即视感啊,霸道总裁是她,小娇妻是师兄!看看“小娇妻”一边问去哪里一边估量着该带什么,孟约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笑点。

    出门时遇到吕撷英送卢昆阆去上差,孟约张嘴便邀吕撷英一起去露营,吕撷英看看她,又看看王醴,笑容饱含深意地摇头:“不了,你们俩去罢,好好玩。”

    待两人登上马车驶开,吕撷英已笑出眼泪来,卢昆阆也差不多:“倒很像当初小时候黏乎着英英的样子。”

    “早说他就是颗半化不化的麦芽糖,甜是甜得很,就是太黏乎,甩不脱手。”比如刚刚,如何吕撷英点头一起,小时候的王醴能直接哭给她看,还是那种不出声,叫人心疼得无法呼吸的那种哭。现在的王醴嘛……大概只会幽幽怨怨,同背后灵一样时不时盯人几眼。

    可不敢叫麦芽糖幽怨,会发酵成酸醋的。(注:据我妈说,她们小时候自家酿酒,一般会用最后一锅的酒酿醋,只要扔块麦芽糖进去,等一段时间就会变得酸酸哒)

    孟约哪知道麦芽糖这梗,更不知道王醴各种奸臣,各种坏蛋,各种狂霸的脸下,是一颗黏乎乎的心。

    安排的露营地在长江边一处无名山上,风景开阔,下可俯望长江,上可徒手攀星,中间是绿夹山花。王醴搭好帐篷,便去狩猎,他管庄园要了野炊用具和调料,没叫人陪同来,也不想叫人送餐破坏二人难得的独处时光。

    因早前一段时间一直在下雨,雨还挺大,孟约也是难得出门见着天晴气好朗风和日。一边哼歌一边收集些干燥的柴禾,孟约还用美术生的审美观,垒了个近乎艺术品的简易灶台……咳,好吧,是奇形怪状的灶台。

    “没桌椅怎么弄,刚才应该叫庄园送套桌椅过来的,还有蔬菜也应该准备一些,不然光吃肉吗?”孟约倒是知道这时节野菜好吃,可她就知道那些野菜端上桌的形态,在地里的形态她可不认得。

    把垒好的灶台两脚踢毁,蹲下刚要重新搭的当口上,听到右前方一声巨响,却好似不是她所在的这边,而是江的另一边。孟约站到空旷处眺望,却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回事,火药之类的研究不也是科学院在做吗,谁还私下试验火药不成?”实话说,也不太像火药炸出来的,当然,孟约见过的火药相当有限,所以也不很能确定。

    不多时,王醴猎了一只獐子,一只野兔,一只山鸡回来,山里还有其他大体量的猎物,但他们俩人根本吃不了那么多,有这三只管够。此外,他还捎了一口袋野菜和山菌,就他们俩,中午晚上的份都够了。

    “师兄,刚才是什么声响?”

    “好像是华莲峰崩了道口子。”

    孟约:嗯?好像似乎也许……此处有重要道具即将出土!

第二三二章 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

    《三醮》里,即使是宣庆帝自己想推行宪政,也并非是那么容易的,江山确实姓朱,但朱姓皇族并不止他一人。皇室中,很有些不愿意舍弃皇权的,毕竟即使是现在,宣庆帝认真想要做一件什么事,内阁也会让步的,即使事不可为,也会适当退让一些。而宪政,令皇室中其他人觉得,他们可能会失去许多特权。

    即使内阁赞同,群臣皆肯,市井中百姓亦为宣庆帝唱赞歌,但阻力依然不小。皇室联姻满天下,如今早已不是世族阀门不愿与皇室联姻的时代,是皇族子弟皆不愁婚嫁的时代。平时,这种力量不显,但真到推行宪政与他们的利益相背离时,这种力量便露出獠牙来。

    让宣庆帝得以从中一言定乾坤的,是一件重要道具的出土,当然,这件道具不在华莲峰。华莲峰出土的是一座汉墓,汉墓的主人不可考,但从规制来看是位宗室王公,具体是谁,因江边多水,南京又素是个多雨的地界,很多陪葬都已被腐蚀到看不清本来面目。

    指明重要道具的是一枚玉璧,浑圆莹润,遍布宝光,据《三醮》原文描述,那是一件从千年尘泥里脱胎而出,便光华夺目,仿若双十女郎,盛美无暇。这位双十女郎无暇的宝光下,刻着山河的起伏,另一面是星辰的轨迹,当人们去寻那山河,逐那星辰的过程中,掉落了重要道具九州鼎。

    并非一件一件掉落,而是一起掉落的!

    所以……

    “师兄,不用去看看吗,万一有人在附近呢?那声音,到底是火药还是地动?”

    “我们隔着江,离桥且远,渡头也远,这般动静,不止你我听见,左近驻扎有卫所,比我们寻舟寻渡头要快。若真有事,我们到地方时,准已严禁出入,去也无用。”王醴一边说,一边麻溜地剥除獐子和野兔皮毛,处理干净后,把野鸡也给收拾妥当。

    孟约在一边心不在蔫地洗山菌野菜,王醴问她“鸡炖汤还是烤了吃”时,孟约“哦”好半晌,才看着手里的山菌说:“炖汤吧,小鸡炖蘑菇,鲜!”

    “别担心,没事的。”昔年定都南京,方方面面都有考虑到,太祖曾提出过地震带这个概念,并将地震带划出来广传天下,而今立郡设县,都会刻意避开。虽然至今工部还搞不清太祖是依靠什么得出地震带在哪里的结论的,但是,这几百年来,已经充分证明过太祖的地震带画得一点没错。

    “嗯,獐子和兔肉都烤着吃吗?”

    “兔肉可以拿小锅炖成红烧的。”

    “野菜怎么弄?”

    “焯熟了拌上。”

    接下来,孟约就充分感受野炊的乐趣去了,华莲峰的事就被她抛至脑后,反正也不是九州鼎出土,只是一枚玉璧。要是九州鼎,还真值得去看一看,玉璧嘛,回头找宣庆帝求看个热闹完全可以一窥真容。

    中午的主食是红烧兔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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