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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丧病大学-第119章

小说: 丧病大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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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就是赵鹤道歉,并护送她回寝。

    哪知道半路上,又撞见了漫无目的晃荡的冯起白。

    冯起白以为他俩在约会,差一点就要拍照发武生班的群了,幸亏黄默阻止的快。

    最后二人路变成了三人行,待到女生宿舍区门口的时候,周围全是成双成对依依惜别的,就这一队是神奇的单数组合,简直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艺馨楼一层大厅里的雕塑终于要换了。

    起因是很多同学反映,这组作品看了会让人不适。

    若在以前,学院可能只当这是同学们的没事找事,不予理睬。可在经历过那样的灾难之后,任何细微的可能影响学生心理健康重建的因素都要被警惕,何况是那样一组有争议和冲击力的作品。

    旧雕塑撤得很快,但新雕塑成了难题。

    毕竟每一个院系楼都有自己的标志,没道理艺术学院一进门就空荡荡的。

    然而雕塑系幸存的老师提交的方案,院领导并不满意,最后干脆集思广益,面向整个艺术学院征集雕塑作品,题材还是原本那个——希望。

    学院形象,人人有责,更何况专业对口,冯起白义无反顾加入到了“投稿”大军中。

    没想到竟然中了。

    最终他的小样作品被按照一比一放大,立在了艺馨楼一层大厅的中央。

    武生班小伙伴都来参观过。

    成品高耸恢弘,又富有灵动,下层部分平坦,上层部分错落造型,乍一看很抽象,但若结合底座上刻的一行小字,便了然了——希望,就是永远奔腾不息的浪花。

    武生班小伙伴赞叹,这寓意真好。

    不想冯起白却道,这不是我的寓意,是院长自己领会的,我就顺水推舟了。

    众伙伴囧,问,那你原本雕的是什么?

    答曰,伞兵。

    头顶蓝天,俯瞰大地,希望,就是那一刻,从天而降的伞兵。

    带着真正的创作者视角,再去看那雕塑,每个人都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不过有一件事他们达成了一致——艺术果然很抽象。

    原本就喜欢无线电的何之问,如今愈发沉迷。

    以前只是收藏,现在干脆拆开收音机来研究,甚至买来非全波段的收音机,试着改造成全波段。

    久而久之,竟在院里研究出了小名气,俨然要晋升物理学院科技宅大神。

    才子向来不乏佳人倾慕。

    于是何之问收到了人生中第一份告白。

    收到告白的时候,他正好在食堂跟李景煜吃中午饭。

    然而让小鲸鱼跌破眼镜的事,何之问竟然拒绝了,理由是他的无线电研究正处于攻坚阶段,现在没有时间谈恋爱。

    通过这件事,李景煜明白了,不作死就不会单身。

    马维森买了新机车。

    逃跑时被扔在校内的旧机车,下场跟乔司奇的吉普一样,不知所踪,而家里那辆绝版哈雷是断不可能弄过来风吹日晒的,于是马维森也跟乔司奇一样,买了新车。

    校内不让飙车,他只能把车推进来,又放到了教学楼后面那片矮墙根,一切一如从前。

    除了放好车往回走的时候,碰见了傅熙元。

    其实傅熙元远远就看见一人一车,已经本能地绕开走了,不想马维森的路线太诡异,最终竟跟自己来了个顶头碰。

    马维森正愁没人展示呢,哪能放过,当下邀请傅熙元兜风。

    傅熙元用生命拒绝。

    马维森就以死相逼。

    社会我马哥,人狠爱飙车。

    最后傅熙元败下阵来,含泪坐进狭窄空隙,搂住了马维森的腰。

    一骑绝尘,风中凌乱。

    傅熙元也不知道马姓战友在学校旁边的大野地里兜风了多久,反正兜完回来,整个下午的文化课,他脸都是惨白的。

    班上某个一直跟他互有好感的女同学,关切地问,怎么了?

    他想了半天,虽然担心说出来丢脸,但还是觉得既然想建立进一步关系,坦诚是首要的,于是实话实说,晕机。

    女同学愣住,以为真心实意的关怀,却换来吊儿郎当的玩笑,当下受伤,再没理傅熙元。

    傅熙元是在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女生好像疏远他了,原本存在于二人之间的那点小绮思,也烟消云散。

    傅熙元挺难过,他想以后不能这么实在了,晕机车这种事情听着就怂,一点不man,女孩子果然不喜欢。

    停课期视频的时候,吴洲经常对着镜头啃红肠,喝格瓦斯,就跟个行走的硬广告似的,久而久之,小伙伴们也对这两样东西有了向往。

    开学后武生班难得一聚,闲聊时大家就说起了这个。

    吴洲是个爽快人,一听战友想吃,立刻让家里邮了几大包红肠,一整箱格瓦斯。虽然网上也能买,但他坚持哈尔滨实体店的才地道。于是在一个凉风习习周末下午,好吃的到了。

    早两天吴洲就预告了物流信息,于是东西一到,群信息一发,所有小伙伴集结到洗墨亭,准备来场说吃就吃的野餐。

    自重新开学后,湖边树林也好,洗墨亭也好,都甚少有同学来了。以往的恋爱圣地,因僻静清幽而深受情侣喜爱,如今,又因为同样的理由,被劫后余生的同学敬而远之。

    这种态度很好理解。

    别说其他同学,就算是武生班小伙伴,如果不是跟战友在一起,也不太愿意进隐蔽处。战斗留下的后遗症,就是总觉得哪里一风吹草动,就会蹦出丧尸。

    野餐还是很其乐融融的。

    甚至,小伙伴们还破天荒聊起了过往的战斗。

    大部分时间里,他们都不愿意提这些,好像提了,就是把艰难愈合的伤口再度扒开。

    然而这会儿大家才发现,一直避而不谈,心上总压着阴影,反而是无所顾忌说出来,才有了解脱的痛快。

    聊到后面,宋斐忽然发现几乎没人知道他跟邝野究竟在洗墨亭经历了怎样的战斗。

    这哪行。

    于是他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给战友科普了一遍洗墨亭之战。

    奈何邝野已经毕业去了新单位——停课的那学期,就是他大四的最后一个学期——没有人配合宋斐,有些战斗场面光讲,是无法面面俱到的。

    索性,他干脆爬到了亭子的飞檐上,同那个夜晚一样,骑在檐角,然后让十几个小伙伴站在飞檐之下模拟丧尸。

    众战友也是闲的,竟然配合,纷纷高举双臂,胡抓乱挠,个别入戏的还要凶残嚎叫。

    结果就听“嗷”一嗓子,直接吓飞了一对壮着胆子来此幽会的情侣。

    翌日,学校发出公告,严禁任何人任何组织以任何理由模仿感染者,违者严肃处理。

    那是武生班第一次校园野餐。

    呃,也是最后一次。

    没等到十二月份的四级考试,两个**的年轻人,就提前把水床play了。

    二人做贼似的,一个先**登记,进房间等,另外一个隔了好久,才趁前台有人办入住时,直接进了电梯。

    但是一进屋,就爱谁谁了。

    两叶小舟在浪里颠簸,纠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然后……宋斐就晕船了。

    没等戚言尽兴,他先跑厕所里吐了个昏天黑地。

    戚言生无可恋地坐在浪里,觉得这辈子的自信心,都折在这个冤家身上了。

    但钱不能白花,船还得靠岸啊,于是俩人非常机智地从大海转移到了小河——浴缸。

    要不说年轻人就是身体好,你甭管是划到一半船桨脱手了,还是颠簸太汹涌直接扣船了,说重新启航就重新启航,小汽笛嘟嘟响。

    彼时浴室已经换气完毕。

    放上半浴缸水,关大灯,开小夜灯,再点上香薰蜡,河景美得让人目眩神迷。

    两个人这回坐在一艘小船里,你依偎着我,我靠着你,于暗香里,荡啊荡。

    终是抵达了极乐彼岸。

    那是他俩第一次浴缸play。

    嗯,应该不最后一次。

番外 05《新生》

    十二月下旬的校园; 总是显得很萧瑟。

    树叶落尽; 满校绿色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小松,南郊风又大; 来往同学总是低着头,裹紧了衣服,行色匆匆,不愿在户外多停留一秒。

    宋斐已经在致远楼门口蹲了半个小时了。

    他也不想来这么早,但宿舍里一个人没有——向阳、任哲都和戚言一样; 正在这里参加考试——空荡荡的寝室; 尤其在今天这样一个日子里,总让人不愿意久留。

    外面固然冷; 可时不时能看见同学从路上经过,至少让人没那么紧绷了。

    不知是不是那场灾难的后遗症,他现在就喜欢人多的地方。

    交卷铃声终于响起。

    很快,便有同学陆续出来。

    宋斐起身上前; 来到一棵树下。这是上午他考试时; 戚言等待的地方,不同的是戚言正襟危站; 他却偏要倚着树; 营造出一种“我也没有等得很认真”的假象。

    戚言出来了。

    尽管混在人群里; 宋斐还是一眼揪住了他。

    仿佛早有预感; 戚言径直往这个方向看来; 隔着人群对上宋斐的视线; 淡淡一笑。

    宋斐很庆幸自己靠了树; 不然这会儿指不定被电成什么样了。

    “感觉如何?”待戚言走到眼前,宋斐忙不迭关心询问。

    “挺好。”

    “挺好是怎么个好法?能过不能过?”

    “尽人事听天命。”

    “……”

    宋斐发誓,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因为这段对话就是完全copy的上午!

    只不过那时候考试的是自己,等待的是戚言。

    “行,我更正,我觉得我这回能过。”亡羊补牢,未为晚矣。

    戚言总算满意,这才揽住他脖子,动作之坦然,从外人看来就像是纯洁的哥俩好。

    “等过了,我请你吃好吃的。”

    “不play了?”宋斐愣住,小清新不是男朋友的风格啊。

    “吃饱了不晕船。”

    “……”他就知道还得浪!

    手机忽然响起来,来电显示——乔司奇。

    “哪儿呢?”电话刚接通,乔同学就直截了当地问,完全不用客套寒暄。

    “致远楼。”

    “你不是上午考试吗?”

    “等戚言呢,我俩刚会合。”

    “那别磨蹭了赶紧过来,这边人全了。”

    “ok。”

    晚上五点半,天色渐暗,华灯初上。

    今天是那场灾难爆发的一周年,市中心的纪念碑已在白天落成,晚上则是露天的文艺纪念活动。

    受考试所限,武生班小伙伴们只能约在六级结束之后,再一起奔赴市区。

    刚走到厚德楼背面,宋斐就看见十三个小伙伴站在不远处的阳光房门口,你推推我,我怼怼你,奔放地联络战友情,阵仗之壮观,吓着了好几个想去地下停车场的老师。

    等等,十三个?

    疑惑间,宋斐和戚言已经来到战友们面前,前者也终于确认,不是自己眼花——

    “邝野?!”

    “我知道你想问我怎么过来了,”对于这个已经回答了好几遍的问题,一身商务范的邝同学已经驾轻就熟,“显然,机智的我已经提前预料到了你们车少人多的问题,所以就带着我的小马过来支援了。”

    邝野口中的小马,其实就是他那辆按揭的马自达。

    作为武生班唯一的毕业生,邝同学现在混得还算不错。跳过大四最后一个学期,直接进入那家世界五百强,如今实习期满,顺利转正,俨然有为青年。

    十五个人,两辆车,一辆机车,不能说不够,但要统筹规划。

    比如乔司奇的司机位置必须被剥夺,交由周一律赞替,再比如马维森的机车虽然勉强能塞两个人,可鉴于傅熙元抵死不从,其他小伙伴又完全没有乘客经验,最终只能让马同学孤零零地风驰电掣。

    于是约好市区内的集合地点后,马维森先走,周一律、邝野司机就位,剩下的十二人一车五个,一车七个。

    超载是肯定超载的,但每车都只超载了一个人,所以小伙伴们挤挤,也就坐下了。

    宋斐跟戚言坐的是邝野的车,同车的还有副驾驶的林娣蕾,以及一同挤在后座的罗庚和李璟煜。

    宋斐挨着车窗,景色从窗外飞驰而过,快得甚至留不下残影。

    大学城周围的荒地已经开始起楼了,到处都是围起来的工地,再不见昔日的荒凉。

    这样也好,他想,当旧的场景消失,发生在这场景中的伤痛,也会一并淡去。

    车一路驶上那条贯穿城市南北的中央大道。

    两边都是行人,沿途的车越来越多,灯火也越来越辉煌。

    车内的小伙伴们都很安静,宋斐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在想和自己一样的事情。

    上次开在这条路上,是为了逃命。

    这次开在这条路上,是为了祭奠。

    前后不过一年,恍如隔世。

    越临近市中心,车流越多,车速越缓,及至看见举办纪念活动的古城墙,车再也走不动。

    武生班小伙伴们索性转弯,把车停在开出去很远的地方,然后徒步走回来,从另外一个入口上了城墙。

    露天文艺表演的那段城墙已被封闭,只有演出人员可以进入。所以观众只能在其他位置的城墙上,或者城墙下,驻足观看。

    因登城墙要门票,视野又不算最佳,故而宋斐他们所在的这里,人不算多。

    此时表演已经开始,从他们的角度看不清舞台上的人,但可以看得清大屏幕,更能听得见音箱里传出的歌声。

    那是一个老艺术家,声音浑厚有力,曲调铿锵激昂。

    武生班小伙伴们静静地听着,有的似乎在想什么,有的似乎什么都没想。

    其实舞台上表演的什么不重要,只是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他们觉得应该来纪念一下,不论用什么方式。

    城墙上到处可见浅淡色的花,白的,黄的,有些伤感。

    老艺术家演出结束,主持人上场,开始煽情。

    宋斐看向身旁的戚言,后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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