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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燕园禁地-第36章

小说: 燕园禁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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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 愿一切都是梦 (下)
  “媛媛你别傻了,没人知道我杀了赵诚。我故意扭伤脚,然后服用了灵缘香,又按照你交给我的催眠方法给自己催眠,麻木了脚部神经,然后才去杀的赵诚。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到我!”
  “可是现在吴成文已经知道了一切……”
  “你可以给他洗脑!让他失去记忆!”
  “连你也忘掉,没关系么?”
  “……”
  “别傻了,没有什么洗脑能把记忆完全抹掉……而且,小灵,你完全不懂我的心思了,我累了,知道么,我太累了。早在我知道赵诚,裴国栋和李正道杀了钟岩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要不是我们发现了这四个人倒卖毒品的帐本和钟岩的秘密日记,我们都还蒙在鼓里!钟岩死后,我居然还和杀了他的凶手在一起我活着还有意思么?”
  “媛媛……”
  “我早就死了。你们所看到的我只不过是个鬼,是个复仇的女鬼!”
  “我也和你一样……”钟万灵低下头。
  “没错!那一晚我们一起去杀裴国栋的时候,我们都是鬼!现在所有的仇人都已经被我们送去了地狱,我们也该起程了,不是么?”
  “媛媛……你,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疯了……”
  “我早就疯了,你不是和我一样么?发誓要为你的哥哥,我最爱的男人报仇!”
  “小文是无辜的!”
  “不!他有罪!要不是他从中作梗,我们早就能顺利完成任务了。要不是你被他迷了心窍,我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田地!小文动手!”
  潘惠媛的指令到了,我无力抵抗致命的催眠,手中的蜡烛轻轻滑落。
  一个身影闪电一般冲到我身边,飞起一脚将我踢了起来。我的后背撞开木板封锁的窗户,直飞到窗外。
  大火熊熊燃烧起来,吞没了一切。
  我的身上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但内心中却如有千万把刀在扎。
  当我在医院苏醒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了泪流满面的姐姐,和匆忙推门而入的爸爸,那张铁铸般的脸上罕见地充满喜悦和激动。
  我在我的电子邮箱里发现了一份信,发信人是我自己,我当然明白这是谁发给我的信。
  信中透露了整件事情背后的故事,而正是这个故事导致了一个又一个生命被死亡吞噬。
  钟万灵的哥哥钟岩,当时时潘惠媛的男朋友。钟岩和他的朋友裴国栋,李正道以及赵诚,发现了钟岩父亲留下的**毒品灵缘香,这是一种无论是燃烧还是直接食用都能让人产生幻觉,同时强化催眠效果的诡异之药。
  贩卖毒品的过程中,钟岩提出收手,其他几个人不同意。于是钟岩讲全部的灵缘香都藏了起来,其他三人逼问不出,失手杀死了钟岩,最后伪装成火灾事故骗过了警察。
  而这一切,钟万灵和潘惠媛都不知情。潘惠媛后来更成了李正道的女友。
  然而,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钟万灵和潘惠媛发现了钟岩藏匿的灵缘香,以及钟岩的秘密日记。她们终于明白钟岩的死是裴国栋,李正道和赵诚所为,下决心要替钟岩报仇。
  她们没有选择李正道,而是先杀了裴国栋。至于杀人的方法和散布女鬼的谣言,都与刘梅遗书中所说一致,只不过行动的人不是刘梅,而是钟万灵和潘惠媛。
  这里要说说刘梅。其实她一直被潘惠媛催眠,借助灵缘香的力量,潘会员已经完全掌控了刘梅使其成为自己的玩偶。那一夜刘梅在灵缘设办公室里面“驱鬼”其实就是在潘惠媛催眠下演得一出戏。而潘惠媛更是借助到看守所看望刘梅的时机,下达了最后的催眠指令,让刘梅写出遗书,然后自杀顶罪。
  本来,潘惠媛打算将我催眠,让我去杀赵诚,可是小灵为了保护我,自己去吧赵诚杀死。为了避免怀疑,她事前就把脚弄伤,再借助灵缘香的力量对自己进行简单催眠,让自己感觉不到疼痛,然后将赵诚杀死。
  可是姐姐和我对她的怀疑,以及小灵内心的负罪感,让她最终还是给我写了这封信。那一天她去见潘惠媛的时候,可能早就料到最后的结局。
  事情到了这里,才算最终告一段落。并没有无牙女鬼杀人作乱,只有两个失去亲人和爱人的女孩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回想起来,四鬼伤真的存在,它们就是我们心中的鬼,时刻在人性最黑暗的角落里窥视着我们。只要被它们发现了机会,便会把活生生的人变成鬼。
  我的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可是精神方面却没有好转,整天恍恍惚惚。我知道,我其实是不愿意恢复正常,不愿意去思考任何问题。我不想知道自己失去了最心爱的女孩,可我偏偏没有小说或电影里的主人公那样幸运地失去记忆。
  事情过去了很多年,当我再次回顾这段经历的时候,我觉得既然没有让我丧失记忆,那么我就有必要把这个故事写下来。在全部书稿终于完成的那天,我带着手稿回到了曾经无比熟悉而又无比陌生的燕园。我来到未名湖以北很远的地方,那里曾经是一片大火焚烧之后的废墟,现在是一块草坪,正中央是一个小巧精致的花坛。
  我在花坛前伫立良久,将书稿的内容一个字一个字读出来,直到潸然泪下,哽咽得不能出声。
  这时候一阵轻风吹过,带来一阵幽幽淡淡的茉莉花香。





    埋在脚下的故事 1 老子像前鬼影憧憧
    久久小说网 更新时间:2011…7…19 11:03:14 本章字数:4027

 2005年5月的一个半晚,北京大学第43号寝室楼。
  踏进楼门,你就会听到枪炮齐鸣以及手榴弹爆炸的声音。一声声字正腔圆的美式英语“GO! GO! GO!”,“FIRE IN THE HOLE!”和一句句来自祖国大江南北的口音“干了!谁扔的闪雷把老子晃瞎了!”,“B点!快埋包儿!”此起彼伏。别误会,你并没有穿越到伊拉克战场,这里还是北大燕园。你听到的枪声来自于一个极为流行的对战游戏——反恐精英。
  穿过楼道里亮晒的球衣球裤,内衣内裤,徒步上到5楼,距离厕所不远的一间屋子,就是我住了五年的寝室。我所读的专业是五年制的,大一大二的时候我常要向人解释“我们专业就是五年,跟建筑之类的差不多,我可不是留级生”,如今已经大五,早已懒得说这些废话了。
  此时,屋里的四个兄弟都光着膀子,汗流浃背,撕声呼喊着冲杀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
  包括我在内,寝室里的四个人都保研了——保送攻读研究生。毕业论文已经在半个月前截稿,就等待系里统一安排答辩,这在如今巨大的保研竞争压力之下也算得上一桩美谈。时下大学校园里流行这样一句话,“找工作的活得像狗,四处摇尾乞怜;保了研的活得像猪,整天无所事事;而考研的,就是猪狗都不如。”如此看来,我们四个人过的应该是无所事事的猪一般的生活。
  可这说法有些偏见,保了研的人也不清闲,要给未来的导师义务劳动,上至接老师的小孩儿放学,下至到银行排队给老师家交煤水电费,整个一个杂役,小厮。至于跟老师一起做项目,那可不是人人都够资格的。
  就拿我来说吧,我的导师是国内大名鼎鼎专家学者,他做的项目还轮不到我染指;而当杂役的事情自然交给四年级的保研生——因为我是“大五”师兄,级大一年压死人。于是,我被安排给“历史地理”这门课做助教。
  今晚7点以后就有两节“历史地理”,时间差不多了,我退出了游戏。
  “靠!你干什么?正是关键时刻你要走?”我上铺的胖子怒吼了一声,同时丢出一颗手榴弹。胖子姓陈,在寝室里年纪最大,人称老陈,是我最铁的哥们。
  顺便说一句,我是寝室里年纪第二大的,因此他们曾经叫我“老二”。但这外号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难登大雅之堂的器官,于是在我的“怒”力之下,目前没有人敢这样叫我了。
  “到点了,我得上课去。”我无奈地关掉电脑,穿上外套。
  “放屁!你走了我们少一个人,对面那群小子杀过来就扛不住了,不许走!”
  “别介,我可是助教,半个老师啊,为人师表的,哪能逃课呢?”我笑嘻嘻地说,“再说了,对面那群小子多菜啊,你一个人一把AK47就搞定他们了!”
  “说的也有道理呢!”胖子得意地笑起来。
  “得了,听他胡说八道。”隔壁床的老三刘东东开腔了,“前几年逃课最多的人是谁?不就是你王二哥么!说什么为人师表,我看你是惦记着那个代课的年轻女老师!”
  “那个蔡依林?”老陈声音提高了八度。
  他们说的这位“蔡依林”名叫赵敏,长得很像台湾小天后蔡依林,因此而得名。认识赵敏还要从我做助教说起。我是“历史地理”这门课的助教,本来这门课是大名鼎鼎的哈佛考古系出身的汤教授执教,但最近老人家身体不适,索性就由赵敏来代课了。作为汤老首席大弟子的赵敏在研究生毕业以后留校,同时攻读博士,也算得上不可多得的一位才女。更难得的是,她同时也是一位美女。
  “二哥,别去了啦,我机子里有的是美女,饭岛爱,武藤兰,超正点啊!而且都是一丝不挂的,看起来才爽阿!”隔壁上铺的老四吴清一脸坏笑地说。这小子是我们几个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但却是人小鬼大,素喜收集美女片子,也常常聚众观摩此类成人录影,一手将我们寝室打造成43号楼的贩黄窝点,不得不让人感慨如今的大学生云云……
  我苦笑着摇摇头,也不跟他们理论,挎上包出门了。老陈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回来的时候代一盒方便面和两根火腿肠!”
  半晚的校园里仍旧热闹非凡,到处可见匆匆赶往教室上课或者上自习的学生。静园草坪上三三两两地坐着些人,有的读书,有的弹吉它,其中自然也少不了一对对的校园情侣。可怜我跟前任女友分手两年了,至今孤身一人,因此有些见不得那些鸳鸯卿卿我我、挽臂搭肩的模样,便绕开静园,向另一条通往第三教学楼的路走去。
  选择这条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它途经五四篮球场。我素喜篮球,也是系队成员,就算不进场打球,也愿意从球场边走过,哪怕听听里面富有节奏感的拍球声音也好。
  经过被炸弹爆破过的“农园食堂”,南边是篮球场,北边隔着一条小路就是第三教学楼——简称“三教”,再往东一点是哲学系的研究所。
  这个哲学研究所可是大有来头,它的前身是治贝子府,现在又是中国书院,门前立着一尊老子像。塑像老子须发飘然,笑容可掬,双手置于胸前,那模样看起来——没错,如果它的右手再抬高一点,就很像招财猫了!
  朦胧夜色下,那老子像前正有三个工人,借着路灯光亮,抡着锄头铁锹大挖特挖——当然,他们绝不可能挖出任何老子的遗物。联想到北大的百年历史,很多学生认为这尊老子像很有年头,其实不然。它不过是百年校庆的时候,82级哲学系校友捐赠的,因为保养得不好,十根手指头断了七根,外表蒙尘纳垢,所以看起来像是个古物。
  令人觉得奇怪的是,工人们挖出的地沟一侧站着一个学生,一动不动地关注着那些工人劳作。说他奇怪,不单单是因为他对工人刨坑很感兴趣,而是因为他的穿着。现在是5月份,就算是入夜也难消暑气,正常人都穿着短衣短裤,怎么他却穿着件羽绒服?
  难道是这家伙是搞行为艺术的?
  我正在纳闷,那男生转过头来,开始直盯盯地看着我。他的面容清秀,带着一副眼镜,白净的脸上缺乏血气,好似大病初愈的人。突然,我感到两束寒光从他的镜片后面射出来,而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很邪性很诡异的微笑。
  等等!这种光线之下,这样的距离,我根本看不清老子像,也看不清那几个工人的面容,为什么我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男生的容貌,甚至他一闪即逝的笑容?就在我一愣的瞬间,那个男生不见了!
  溽热的夏日半晚,我竟然打了一个寒颤。
  我三步并作两步赶到那沟前,确实看不到羽绒服男生的身影了。我向左面看去,三教的东门洞开,我想他应该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进了教学楼,否则他怎么能凭空消失?除非他掉沟里了!
  这个怪异的念头让我探头向沟里看去。
  “干啥?”一个干瘦黝黑的工人冲我喊道,似乎不太高兴。
  “不干啥……我就是看看,你们这是挖什么呢?”我觉得有些尴尬,可又觉得奇怪,刚才那个男生盯盯地看了你们半天你们都不说什么,怎么我才看了一眼就冲我凶!
  “挖水管!”那工人没好声气地回了我一句。
  “刚才有个男生在这里,穿着羽绒服,你们看到了没?” 我又问道,其实是想提醒他们不单我一个人在看他们。
  “什么穿羽绒服的男生?俺没看到!”
  “这种天气穿羽绒服,念书念傻了吧!”另一个工人道。三个人都嘿嘿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讥讽。
  我心里这个怒。都说北京人,甚至来北京读书的大学生,对外地来京务工的农民工都很有歧视,现在看来,民工们似乎也很歧视我们这些学生啊!
  我正有点要发作的意思,突然听到一个焦急的女声喊道:“呀!你们干什么!快别挖了!”
  工人们停下手里的活,我也循声望去。只见哲学研究所的院门里走出一位女学生。尽管灯光昏暗,仍能看得出她是个美女。女生穿着一件素色吊带连衣裙,雪白的膀子和修长的手臂尽显无余,说不出的清丽脱俗。
  “你们别挖了,你看看,再挖老子像都要倒下去了!”
  我一看,可不是么。老子像脚前的地面都被挖空,再来两下,恐怕咱们的“招财猫”就要滚到坑里了。
  “什么老子?俺们可不认识你老子!”
  “是你们学校的人让俺们挖的,俺们可不管什么老子儿子的!”
  想不到这几个工人还挺难缠,硬是把那女生气得语塞。我正愁没处发作,赶紧说:“喂,你们说是挖水管,可我却知道这下面根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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