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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杀禅-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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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镰首从中挑选了上好的几把。有一柄双刃匕首,柄上镶着一颗猫眼石,他准备送给狄斌;一个雕刻得颇不俗的兽脸铜圆盾,挂在老大家是个不错的装饰……
  他感谢老大让他走这一趟。“大树堂”草创之初,葛老三又在“屠房”战役中去了,于老大对四个义弟都亟倚助。可是当镰首提出要走时,老大马上答应了,还说:“顺道去看看人家的盐运生意是怎么做的。”
  镰首不是“丰义隆”的正式门生,本来没有资格与运盐队同行。庞文英回答他时却似乎比他还要兴奋:“年轻人,出外面多看看天下,是好事。”更传话下去要部下好好照顾这个充当押运护卫的大块头。
  如此镰首离开漂城已快八个月了。到达“噶拉穆分行”与马光乾父子认识时,他已走过了三千四百多里的路途;身体瘦了十一斤;跟九十个女人睡过觉;学会了奏弦琴和吹短笛;增加了十三个刺青图案——
  在左胸心房处是一只三颗头的凶猛黑犬,刺青师说这是异族神话中守护地狱门户的妖犬;左小腿外侧直列一串古怪弯曲的南蛮咒语,能预防肌肉抽筋;左边肩头上有一条跃起的海豚;右腕围绕着三条交缠的细小锁链;左手五指上爬满了荆棘;以肚脐为中心刺着一只愤怒的大眼睛;右大腿长了一丛有刺的蔷薇;从后颈到背项,一个奇特的十字状标记在火焰里燃烧——他听说这标记在西域远方代表光荣的死亡……
  镰首沿途也看过许多佛像:像一座小山高的巨大石佛;在庙里贴满金箔、不断给香火熏沐的精美佛像;当然也有荒废庙宇里或山路上无人打理的许多佛像——缺去了头或手臂的、给蔓藤缠满了的、被风霜侵蚀得面目模糊的……镰首雕刻佛像的手工又进步了,可是他刻的佛像仍然没有脸孔。
  “还有多远?”镰首问着,把烟杆还给运盐队的首领。
  马光乾从鼻孔喷出烟雾。他把烟杆指向远方的山脉。“快啦。过得这山,就是黎哈盆地。”
  镰首察觉马吉露出忧心的表情。他听说过发生了什么事:黎哈盆地的原住民罗孟族,几年前在附近发现了崖盐矿——除了海盐外,盐湖、盐井以至崖岩砂石也有产盐。假如那崖盐矿动手开发,将会严重危及“丰义隆”在西南地区的控制权。黎哈盆地一向是西南私盐的集散站,“丰义隆”与罗孟族有良好关系,所以这矛盾一直没有发作。
  “勿害担心。”马光乾仍然平静地抽烟。他已习惯马车的颠簸,身子顺着震动而摇晃。“这族长瓦冯拉共吾是老朋友。恰似庞祭酒共何太师一样。”马光乾与庞文英是同期加入“丰义隆”的,他常常以此自豪。
  镰首伸长手臂,把烟杆从他手上取过来,笑着衔到嘴巴上,猛地又抽了一口。
  狭隘的山路无法让马车行走,运盐队须在山脚下的小镇停歇,并把盐货卸下改驮上马背,把车子暂寄在镇内唯一的客店旁。
  镇口有座木搭的瞭望台,不知过去有什么用途。镰首握住台基试试是否仍然稳固,然后攀上台顶,深深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眺看这个破陋的小镇——它令他想起破石里。
  “大块头!”马光乾站在台下仰首呼喊。“你等在这镇子,勿共吾们进山咯!”那奇异的口音加上隔得远远,镰首仅仅听得明白。出门以来他听过许多不同方言口音,早已习惯靠表情和手势猜度对方的意思。
  镰首从台上跃下来,吓得马光乾往后跳开。镰首双足猛然着地,膝盖和臂腿深深屈曲,把大部分力量卸去了。待身体完全稳定了他才慢慢站直。
  “你疯上头啦?”马光乾一拳擂向镰首上臂。
  “为什么不让我一起去?”
  “罗孟族呢,勿爱见生面目。你面目生。”马光乾说话时眼中有点闪烁。
  ——看来“丰义隆”跟罗孟族的事,这老头自己也颇担心。
  “勿要闷。吾们回头共你四处耍。”马光乾拍拍他的肩。
  镰首沉默。看来我的旅程要在这个小镇终结了,他想。就在这儿待一、两天吧。他要看着这个好心的老头跟他的儿子平安下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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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气从形貌奇异的怪石缝隙卷过来,挟带着淡淡的瘴气。树木有如无机物般蒙着一层灰铅。天空郁沉一片,乌云像快要压到眉间。他们沿途看不见一只飞鸟。
  尽管已走过这条山路数十次,马光乾仍神色凝重。他长年活在山野之中,深知任何一刻你对山野轻蔑,山野也可能把你吞噬。
  三十多人牵着马匹默默前行,没有交谈一句。他们腰间都带着刀子,但每逢碰上拦路的树枝蔓藤都不敢砍斩,只是小心地拨开。
  马吉走在最前探路——与其说是探路,不如说是作为一面会走路的旗帜。他换穿上一套黄色的衣衫,胸口绣着斗大的黑色“丰”字。这是双方许久以前订下的规矩。
  一条人影在前方左侧的怪岩顶上出现。那人高举双手,表示没有恶意。
  那男人轮廓深刻,头发剃成三条辫子披在背后。尽管山岩间寒气逼人,他只穿一件毛皮背心,下身只包着一条布巾,没有穿裤子,腰侧挂着一柄短小的弯刀。裸露在风中的臂腿跟面庞涂上了各种油彩花纹。
  异族男人从怪岩上纵下。他没有说话,只是朝山路前方挥挥手。
  马光乾松了一口气。
  转过山头后视界豁然开朗。长坡之下是一片众山围绕的广阔盆地,中央搭结了数十座大小帐篷与木屋。一条银白河川横贯盆地而过,从高处可见河畔两边筑着粗糙的堤防,人与马在沿河的农田里辛勤的劳动。连天空中盘踞多时的乌云也在盆地上头裂开来了,露出久未见过的阳光。
  在那男人引领下,运盐队沿着一条平缓的坡道进入盆地。同时有一支为数近百的马队从聚落处奔过来迎接。
  双方在相距三丈处停了下来。一个个罗孟族骑士坐在无鞍马上,仿佛比用自己双腿站立还要轻松。罗孟族的马比中土的马匹要矮小一些,但蹄步又密又壮。马光乾却无法在马队中找出老族长瓦冯拉。他皱起眉头,很想抽口烟。
  罗孟族马队之中,最高壮的一骑排众踱步而出。
  这家伙比镰首还要高两、三个人头呢,马光乾估量。他认出这个魁伟男人是罗孟族年青一辈里的领袖,外号“十狮之力”的侬猜。
  侬猜一副高鼻深目的俊美脸庞,头戴一顶鸟羽冠,颈上挂着无数兽牙护符。他一跃下马,手持一根铁杆权杖,杖顶上扣着一根粗锁链,锁链另一端是具铸成飞鸟头骨形状的铁制装饰。侬猜每走一步,那鸟头也就摇晃一下。
  马光乾感觉口干舌燥。他只想马上离开。
  ——他认出那是罗孟族长的权威象征物。
  侬猜有如一条巨柱般矗立在马光乾跟前。马光乾的鼻子只到他上腹。
  “瓦……瓦冯拉呢?”马光乾强作镇定地问。
  侬猜猛然高举那根铁杖。杖端指向聚落处中央的旗杆上。
  旗杆上挂着一颗人头。
  马光乾的眼睛不好。可是他知道那颗头颅属于谁。
  一只熊爪般大的手掌从高而下,抓住马光乾的发髻,把他整个人提起离地。马光乾感觉头顶有如无数针刺之痛。
  侬猜右手把铁杖插在土地上,抽出腰间一柄四尺多长的弯刀。刀刃照出雪白的光华,刃形弯弧异常优美,刀柄和护手镂刻精细。
  握刀的手臂往旁挥下。
  一匹驮着盐货的瘦马背项血泉激涌。骨肉被相当于十头雄狮同时怒扑的力量破开。四蹄痉挛。包裹货物的油布撕裂。染红的盐飞散。
  这种发酵酸果酒的味道有点古怪,像泡了醋的米酒。镰首却仍旧呷着。他想,这酒在附近这么多人爱喝,总有它特别美妙的地方。紫红的酒液染湿他乱生的胡须。
  他察觉在客店里有一双注视他的眼睛。
  他缓缓把头转过去。
  ——这女孩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少女带着异国血统的脸仍未脱稚气,身体却早已完成青春期的优美曲线;呈健康浅铜色的臂腿上绘着油彩花纹;左手腕上穿戴着几只蛇状的银镯与皮革绳环;色彩斑斓的粗线织厚衣下,胸脯因呼吸而剧烈起伏;一双澄亮的棕色眼睛直视镰首。


  少女站起来,步向呆然的镰首。她的视线没有离开他的眼瞳。
  她伸出手掌。
  镰首的头巾跌落。
  手指拨开乱发。
  镰首额上那弯月状的黑色胎记,暴露在少女瞪大的眼睛前。
  “帕日喃……”声音略带沙哑如成熟女子,当中透出无比惊异。
  她拔出腰间一柄弯刃匕首,蹲下来替镰首剃去胡须。
  小巧的手指抚在他黝黑坚实的脸上。他闭起眼睛。
  ——一个温柔如母亲的声音,在哼唱一首久已遗忘的歌调……
  少女把匕首放在桌子上。胡子散落一地。女孩捧着他须根参差的脸。
  “帕日喃……”
  三十几颗人头整齐地排列在地上。蝇虫围绕头颅断口处飞舞。每个人头的头发上结着不同颜色与花纹的绳子,代表黎哈盆地里不同的氏族。每个氏族都派出一名男丁,把敌人的头颅亲手割下来。待整个祭典完毕后,他们会各自把头颅带回本氏族的帐篷,将之剥皮、挖空、洗净、泡药,大约一个月后,药酒会把头骨泡成拳头大小,男丁将它挂在腹前或颈上,作为成年战士的象征。
  马光乾父子被皮绳紧缚四肢,俯伏在地上。他们不敢看同伴的首级。
  马光乾上一次动刀子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他从来不习惯暴力。不管自己是施暴者、被害者,还是旁观者。
  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罗孟族里年青一辈,自从发现崖盐矿后就开始不安分起来;他们也对老族长瓦冯拉与“平地人”太亲近感到不满。
  ——祖先的历史告诉我们,“平地人”都是狡猾而邪恶的;虽然“平地人”带来的盐治好了我们的肿病,但也不过为了骗取我们的牲口、农作物、矿产、皮革……现在我们拥有了自己的盐,也拥有了超越“平地人”的力量……
  马光乾现在只有三个希望:第一是希望自己跟儿子可以死得爽快点;第二是希望家里的十个孩子不要想报仇;第三是希望在死前抽口烟。
  整座山林仿佛是有生命的活物。镰首坐在健马上偶尔回头,看见走过的山路好像又被封闭了起来。他有一种被吞噬的感觉。
  他看看在前头牵着马的异族少女。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却听见她带着紧张与兴奋的呼吸。
  “快到了。”少女说。“我们……都在等着你。”那声音中混有畏惧与狂喜。
  “你们认识我吗?”镰首不解地问。少女只是回头微笑,没有作答。
  “你叫什么名字?”
  “刺蔓。”
  镰首看着她那摇晃的棕色长发,那牵着缰绳的小巧手掌,那强健而曲线美丽的臀腿——他贴着马背的阳具勃起来了。
  转过几块高耸灰岩后,一件异物映入镰首的瞳孔:一具裸体无头尸倒悬在枯树上。
  镰首右臂抖动,把套住铁矛尖端的布帛挥去。左手像抓住一只小鸽子般,把少女刺蔓提到马背上,坐在自己前头。
  镰首倒提长矛,握住缰绳,双腿猛地一挟。两人疾风般驰过倒吊的尸体之下。
  马光乾的第一个愿望落空了。
  因为站在他们跟前的是新族长侬猜。他身上穿着罗孟族祭司的七彩鸟羽袍。马光乾从前只见过瓦冯拉穿着它一次。那场祭典他不想再多看一回……
  侬猜抿着薄薄的唇片,一副十分凝重的表情,眼睛在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视线最后停留在马吉身上。一只手掌伸进他衣襟内来回抚摸——马吉从没有感到如此恐怖,似乎心脏下一刻就要被那只巨大的手掌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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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侬猜的手伸出来了,一把抓住马吉的衣襟。
  “不——”马光乾在旁拼命咬住马吉的黄布衣。马吉被“十狮之力”侬猜拖走后,一小片黄布仍留在马光乾齿间。
  “妈八羔子!”马吉在地上狂乱挣扎,声音在盆地里回响:“狗娘养的臭王八!操你奶奶的狗屎十八代祖家!干你囡囡的烂麻屄!有种的一刀砍了——”
  一记刺耳的骨折声打断了一切。
  马吉反绑背后的双臂呈怪异的角度倒折上头顶。每一下呼吸都是锥心的痛楚。
  他想象不到世上有比这更大的痛觉。有的,他下一刻便感受到了。两团猛烈的火焰自双足脚心直烧进骨髓。全身神经立时僵硬,唾腺、膀胱、肛门、毛孔全部失控。
  马吉竭力睁开眼皮,寻找自己的双腿。
  他看见的是两条挂着无数切割成细柳般肌肉的雪白腿骨。
  亲眼看见自己的骨头裸裎面前,那绝大的震撼暂时盖过了痛苦。奇臭的汗液流到腰胁,颤震的嘴唇发麻,舌头肿胀苍白,胃酸涌上喉头。
  侬猜握住沾血的弯刃匕首,骑在马吉的腰间,压得他紧俯地上。
  马吉左边脸贴在草上,眼睛斜斜瞧向父亲。
  ——爹……想……办法……让我……得个……得个好死……
  马光乾早已不忍看,一头栽在地上闭目痛哭。
  围在四周的罗孟族战士沉静得很。在他们眼中看见的并非血腥酷刑,而是神圣庄严的祭祀。有几个打起手鼓来,节奏不缓不急,嘴巴随着节奏在低吟:
  “帕日喃……帕日喃……”
  马吉的黄布衣被割开撕破,暴露出健壮光滑的背肌。
  “瓜罗刺哇,桑帕瓜孟不罗刺哈……”侬猜一边在马吉背后切割,一边念念有词。
  “罗日哇,剌都桑……摩苏卡哇!”
  侬猜抛去匕首,双掌伸往马吉背项中央一扳——
  呈各种角度扭绞盘结的红白肌肉在阳光下抖动,肌纹上渗满针刺般的小血珠;白森森的脊梁隐现,有如半沉在血海中的一条破船残骸……
  被剥离骨肉的两大片皮肤往横摊开,好像一双被烈日晒得枯干的翅膀;散在腰下被切成条状的腿肉则看似雀尾的羽毛。马吉软瘫地上的身体有如一只飞翔往死亡世界的大怪鸟。
  “呀——杀了我——喔啊——我想死——求——”马吉终于恢复意识,有如一只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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