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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大清帝女-第147章

小说: 大清帝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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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萱含笑点头,微微屈膝还礼,“妹妹们好。”如今重排了皇女齿虚,以宜萱为大公主,淑慎为二公主、端柔为三公主、和惠为四公主。——突然多了三个鲜嫩可爱的妹妹,宜萱自然还是喜欢居多的。

    宜萱又向在场的诸位母嫔、母妃们见礼问好,其中自己的亲额娘贤贵妃李氏也在场。惠贵妃为东道主,在殿外的廊中设了桌椅,摆设了不少精致的点心和可口的奶茶,都是以照顾淑慎、端柔、和惠三人的胃口为主。

    除了两位贵妃,几个嫔也都在,另外还有已经显怀的贵人春氏,正侍立在年氏身旁。还有老牌的海贵人、安贵人也在场。

    年氏笑着道:“今年突然就冷了下来,不过这菊花却开得更好了!”

    安贵人也应和道:“是啊。开得如此争妍斗艳,不晓得的,还以为是春天呢。还有那些金菊。这才合皇家气度。”

    宜萱微微含笑,安贵人说得一点都不错,开在皇家花儿朵儿,必得是要花团锦簇、鲜艳靓丽,才合适。在这里是讲不通什么傲霜风骨的。

    年纪最小和惠两颊带着浅浅的梨涡,她胳膊架在汉白玉栏杆上,指着大柱旁边的几盆白菊问道:“惠娘娘。那白的开得一大团两盆的叫什么?”

    年氏看着长相最可人,说话也是软糯糯惹人怜的四公主和惠,想到自己夭折了的女儿原本也是行四的。不禁心头一软,想着自己的女儿若是没有夭折,想必也有这般大了,便柔声对她道:“左边的是白银雪球。右边的叫仙露蟠桃。”

    和惠笑道:“我还以为那是一样的呢。原来不同品类的菊花。”

    年氏耐心地道:“你不妨仔细瞧瞧,白银雪球虽然合抱呈球,但外轮却是下垂的。而仙露蟠桃叶缘反扣,形如扣船,就像一枚硕大的蟠桃。”

    和惠笑着点头:“原来是这样。”

    年氏正是心情甚好的时候,康嬷嬷快步上前,禀报道:“钱贵人来了。”

    年氏顿时敛去了面上大半的笑意:“她来做什么?”——她遍邀后宫嫔妃,却不曾给钱氏送请帖。对不请自来的客人,年氏自然是不喜的。何况她与钱氏结怨已深。

    安贵人听了,忍不住嗤嗤笑道:“是啊,她来做什么?这个时候,不好好闭门思过,也不怕出来惹人笑话!”——之前钱氏身边宫女与敬事房副总管太监聂金忠对食,已然是人尽皆知了。协理六宫的贵妃年氏,也罚了钱氏三个月俸禄,可这种丑闻,着实让整个后宫的人都指指点点。

    其实对食,宫里又不少,两位贵妃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闹得太过也就是了。而对食的通常都是年轻的太监和宫女,要么是年纪成熟的姑姑嬷嬷和年岁沉稳的太监。这些人,不过是为了互相照拂、互相慰藉,所以没有太较真严查。可倚秋这种十**岁,却跟一个五十多岁老太监,却是稀罕事儿!

    年氏也是与贤贵妃李氏商量之后,才决定严惩。这可是明摆着美色贿赂老太监了,自然是不能姑息了!

    年氏扬唇一笑,便对安贵人道:“人家脸皮厚,哪里是咱们能比的。”

    安贵人捂嘴笑道:“可不看看她自己,都人老珠黄了!居然还琢磨这个!就算她的绿头牌,摆在离皇上最近的地方,莫非皇上就会翻她的牌子了?!好歹是藩邸的老人了,怎么这般不知廉耻呢?婢妾听了这回事,都引以为羞,在年轻的妹妹们跟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呢!”

    说罢,安贵人看了一眼乖巧安顺的春贵人,道:“真是不好意思,叫春妹妹也听了这种不干不净的事儿!”

    春氏勉强笑了笑,只道一声“不妨”,便闭嘴不说话了。

    年氏看了一眼贤贵妃,便道:“毕竟今日是为贺三位公主加封,总不好把钱氏拒之门外,李姐姐以为如何呢?”

    贤贵妃抚了抚袖子道:“她自己都不介意,咱们介意什么?”

    宜萱忍不住偷笑,额娘着意思是说,钱氏不在乎被人嘲笑,咱们难道还在意看一场笑话吗?宜萱便也道:“的确有些日子没见钱贵人了。”

    年氏见状,便吩咐康嬷嬷叫个小宫女去请钱贵人进来。宜萱暗想,她来的时候,可是年氏心腹乳母康嬷嬷亲自迎接进来,而钱氏就只派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宫女去迎,可见是根本瞧不起钱氏。

    安贵人看了看春贵人肚子,面露几分艳羡之色,又有几分酸溜溜的,她瞥见钱氏正朝这边来,便挑眉道:“钱贵人这般在意皇上的恩宠,怕是想着再怀一个呢!只是啊,哪里人人都有贤贵妃娘娘那样的福气呢!”

    贤贵妃微微一笑,她是四十岁生了弘晋。钱氏现在却还不满四十呢,照例说,想怀孕,也不是一丁点可能也没有的,不过前提得是皇上肯召幸她。否则一切都是徒劳。

    贤贵妃想着女儿和几个公主都在,便只道:“皇上如今倒是多青睐新纳的年轻妹妹们。”譬如常在高氏(之前的高答应)、答应顾氏、答应常氏等,都是宫女出身,年轻娇嫩。

    安氏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咱们这些藩邸旧人,是不能比的了。”——安氏虽然颇有姿色,但念及终究没法跟那些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比了。想着自己日后年华渐渐老去,必然恩宠也渐渐稀薄,膝下却无子嗣,只怕日后少不得晚景凄凉了。想到这些,安氏情绪渐渐低落下去,突觉胃中翻涌,似乎烦了几分恶心,安氏便想着,兴许是早晨吃得油腻了些,便走到案桌跟前,拿起一盏金银花茶来压一压。

    钱氏已经走到廊中,她施施然一一给贵妃和几个嫔主见礼,一副和气团团的样子,问道:“几位姐妹放在再聊什么,似乎很尽兴。”

    安氏搁下喝了大半的金银花茶,笑道:“我们谈钱贵人你呢!”安氏掩唇一笑,“说钱贵人当真是一心一意念着皇上,满腹心思也都是尽在皇上身上,着实是恪尽嫔妃职责呢!”

    安氏这番话,说得夹枪带棒,钱氏却仍旧一脸微笑,浑然不以为怒,钱氏道:“承蒙安妹妹夸奖了。”

    安氏对钱氏有如此大的敌意,也不是没有缘由的。原本众贵人中,素来敬事房都识趣地把安氏的绿头牌放在贵人中首位,可自打倚秋和聂金忠对食,钱氏就排在她前头了。而且恰好安氏恩宠这段日子渐渐淡了下去,安氏理所当然地便觉得,自己是被钱氏挤兑得才被皇上冷落了!

    这时候,春氏低声道:“那金银花茶瞧着汤色极好。”说着,她吩咐身旁随时的侍女,给自己倒了慢慢一大杯。

    年氏微笑道:“虽然眼下天儿已经凉快了,不过我还是爱喝金银花凉茶这个味儿!”

    宜萱轻轻嗅了一下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芬香气息,道:“金银花疏利咽喉,听说在江南,都是以此物代茶饮用。”——见那金银花茶汤湛湛金黄,仿佛洒金的琉璃一般光泽潋滟,澄澈明透得可见内底叶脉分明的五彩牡丹折枝纹,足见这是最上品的金银花。(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六、胎动胎喜

    年氏又忙叫人给宜萱奉上了一盏,她笑道:“我喝金银花,素来喜欢加甜菊调味,倒是比加冰糖、蜂蜜都来得更好些呢。”

    宜萱轻轻抿了一口,的确别有一股甘香气息,与众不同。

    年氏这般大举推荐,在场的嫔妃、公主们也纷纷都上来品尝,一时间赞叹连连,叫年氏十分开心。其中大多是捧年氏的场,宜萱瞧着,倒是春贵人似乎真的很喜欢喝的样子,一口气喝了两盏,如今正捧着第三盏小口喝着。

    春氏虽然已经是正五品的贵人,但在一众高位嫔妃跟前,还是有些娇怯瑟懦,举手投足间怎么看都少了几分气度。毕竟年初还是宫女,年夏才蒙受幸做了答应,后来有孕一举越级封贵人,自然礼仪气度难免跟不上位份。

    年氏似乎也察觉春氏对金银茶盏的喜爱,便含笑施施然道:“你若喜欢,本宫回头叫人包一些赐给你。”

    春氏忙屈膝,谦卑地道:“多谢娘娘,婢妾很喜欢这个味道。”

    春贵人才刚行了谢礼,正是一切都其乐融融的时候,春贵人突然“啊——”地痛叫了一声,碰的她手中的茶盏摔碎在地上,她也吃痛地捂着自己的肚子,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众人俱惊讶地看着春贵人,毕竟她可是有孕的嫔妃,肚子贵重异常,连皇上都十分看重。若是她出了事儿,那可不是一个小小贵人出事那么简单!

    只见春贵人身子踉跄着便要倒下,也幸好站在她身后的便是安氏。安氏还没反应过来。便没春贵人沉重的身子突然压了上来。安贵人脚底下穿着的可是花盆底鞋,突然受力,自然支撑不住。身子也倒了下来,肩膀直直砸在了坚硬的汉白玉栏杆上。

    安贵人痛得脸色发白,急忙用手抓着栏杆,看着压在自己身上沉重无比的春氏,心中不禁火大,却不能把她推开,只得气恼地吼伺候春贵人的小宫女:“还不快赶紧把你们小主扶起来!”

    小宫女急忙道了一声“是”。这才粗手笨脚扶起了春氏,“贵人,您怎么了?”

    春氏捂着肚子。身子依偎在那个宫女身上,她身躯微微颤抖着道:“巧萃,我肚子好疼……”

    年氏看着春氏的模样,来不及想太多。急忙吩咐道:“快去请周太医来!”——周太医便是皇上亲口指定下来。给春氏安胎的太医。若无不适,素来都是三日请一次平安脉。

    春贵人突然胎动肚子疼,这般情况,周太医自然不敢怠慢,急急忙忙便赶来请脉。

    一时间元和殿中,众人都焦急地等待着。

    惠贵妃年氏看着仍然直叫痛不止的春贵人,便问周太医道:“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说肚子痛。是不是胎动了?”

    周太医静静把脉,片刻后才起身躬身回话道:“回惠贵妃的话。春贵人的脉象上来看,似乎是服用了寒凉之物,才导致胎动不安。幸而寒凉之物,服用得不是很多,奴才开副药,吃几日就不会有大碍了。”

    叫痛的春贵人听了这话,脸上才露出了安心的神色,她急忙道:“多谢太医!”

    年氏听了,微微露出些许笑容,道:“那请太医快些开药吧!”

    这时候,钱贵人幽幽道:“寒凉之物?我记得春贵人是喝了贵妃的金银花茶在突然胎动腹痛不止的……”

    年氏听了钱氏这番话,登时脸色铁青:“钱氏!你这话什么意思?!当时廊下那么多人,谁没有喝过金银花茶?!”

    钱贵人理了理自己的阔玉栏杆衣袖,露出了腕上成色极好的红翡翠圆镯,那红翡的光泽映着钱氏一脸红润的微笑,她笑吟吟道:“婢妾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钱氏又看了一眼周太医,问道:“敢问太医,这金银花,可算是寒凉之物?”

    周太医听了,忙躬身道:“回贵人的话,金银花有清热润喉之效,然其性甘而寒,有孕之人的确不宜过多饮用。”

    宜萱斜眼睨了床榻上那仍旧面有战战之色的春贵人,立刻插了一嘴:“只喝了两三盏,应该算不得过多饮用吧?”

    周太医细细思忖了一会儿,方才点头道:“大公主说得是,仅仅两三盏,的确是……”

    春贵人却突然直起身子,她局促地捏着手心里的绣五子登科罗帕,小声儿地道:“可是……那金银花茶里还有甜菊……”

    周太医眉头一皱:“甜菊?!此物比金银花更寒几分,若是两物相遇,寒性自然是加倍的!有孕之人自是碰不得的!”

    听到这番话,年氏脸色渐渐泛白,她急忙道:“本宫又不晓得那是寒凉之物!本宫一直都饮用此凉茶。”

    周太医道:“慧贵妃娘娘容禀,金银花甜菊茶夏日解暑固然再好不过,只不过眼下已经秋日,寻常人尚且不宜多用,何况春贵人有孕再身,更是需忌讳些。”

    钱氏上前二步,嫣然一笑,眼角飞扬起一个上挑的弧度,似是挑衅地扬声道:“惠贵妃娘娘素来照拂春贵人甚是细致,怎么在在这上头,却是如此不当心,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听了这番讽刺的话,年氏气得贝齿紧咬,“本宫行事,还轮不到一个小小贵人来品头论足!”

    钱氏眼底滑过一丝得意的笑容,她看着周太医道:“太医奉皇上旨意照看春妹妹的胎,想必会把今日之事如实禀报皇上吧?”

    周太医看了看年贵妃的脸色,上前躬身道:“还请惠贵妃恕罪,奴才职责所在,不敢隐瞒圣上。”

    年氏听了,胸口一口闷气顿时难以纾解。她只能强忍住了,道:“本宫不通晓药物寒热,并非有意给春氏饮用金银花茶。”

    周太医忙道了一声“是”。“奴才自会将这点也如实禀告皇上的。”

    宜萱听得暗皱眉头,她看到额娘李氏也在蹙眉,便晓得,额娘和她一样,都觉得此事有些不太对劲。而钱氏的一举一动,更是惹人怀疑。从她的不请自来,到现在隐隐暗指年氏谋害春贵人腹中孩子。

    贤贵妃见状。也不好对此说什么,便道:“方才安贵人为保护春贵人,自己肩膀撞到了了汉白玉栏杆上。还请太医也为她诊断一下吧。”

    周太医忙躬身道了一声“嗻”,安贵人客客气气说了一声“有劳”,才坐在绣墩上,请周太医把脉。

    周太医将水绿纱帕覆盖在安贵人的皓腕上。然后才轻轻落指切脉。片刻后,周太医眉梢一提,然后面带笑意,他起身,朝着安贵人躬身一礼道:“恭喜贵人,您这个喜脉啊!”

    安贵人脸上顿时惊喜交加,她高兴地双臂都隐隐发颤了,袖子上搀了金线绣制的石榴缠枝纹如波光粼粼。正映着她红润的容颜,“可是真的?!我真的有喜了?”

    周太医捋了捋胡须。笑道:“老奴行医把脉这么多年,喜脉还不至于断错了。况且贵人的身孕已经快两个月了,脉象十分明显。”

    宜萱想到安贵人方才也是服用了性寒的金银花甜菊茶,便含笑看了额娘一眼。

    贤贵妃会心地一笑,便对周太医道:“那敢问安贵人的卖相上来看,可曾受寒?”

    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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