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妻-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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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没有人能体会到你的情感和你的迷茫,而你却不得不顺从着这个时空的规则来行事。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生存,而已!
直到马车在侯府门口缓缓停下,沈青黎才默默地起身坐好,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今晚是月圆之夜,又有谁跟她团圆。
悄然擦了擦眼泪,挽起身后拖地的裙摆,掀帘出了车厢。
桃枝早就等在马车外面,小心翼翼地搀着她,下了马车。
皇甫氏和苏氏早就在慕氏姐妹的簇拥下,进了侯府大门。
夏氏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好笑的事情,引得众女们一阵掩嘴笑着,继而又各自小声闲聊着,自然是谈论今晚这场盛宴。
沈青黎和桃枝一声不吭地走在后面,她跟她们又不熟,她也插不上话,也不想插话。
倒是夏氏,似乎刻意放慢了脚步,瞥了一眼沈青黎身上那件拖地长裙,似笑非笑地问道:“我记得弟妹临走时,是穿了香云纱的,怎么突然换了衣裳?”
这个妯娌竟然没有在台上出丑,这让她有些不甘心。
“那件香云纱在马车上划了一下,所以就换了。”沈青黎如实答道。
自从杨嬷嬷那事以后,妯娌俩还是第一次说话。
“哦,这香云纱料子薄,最是容易刮。”夏氏眸光流转了一番,道,“只是可惜了二郎一片心意,当年二郎也曾经给婉月带回来这么一匹水红色的香云纱,这颜色娇嫩,穿在身上当真是好看。”
尼玛,又是婉月!
婉月,你的姐妹们老是拿你当箭用,你知道吗?
“看来世子对婉月小姐还真是有心,只可惜她再也不能穿这香云纱了,我都替她感到遗憾。”沈青黎不以为然地笑笑,“今儿中秋,大嫂千万别忘了祭拜婉月小姐,要不然,婉月小姐会失望的。”
走了几步,又回头嘱咐道:“大嫂千万要记得,我听说逝去的人要是有什么事不满意的,通常会托梦回来的。”
夏氏闻言,顿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却再也无言以对。
只得气冲冲地往前走,不敢看四下里黑黝黝的树木,心里早已经把那个沈氏骂了一百遍了,她是故意说这些话吓唬自己的。
哼!真够歹毒的。
春燕远远地迎上来,刚想说什么,却见夏氏一脸不悦的样子,立刻低下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什么事?”夏氏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耐烦地问道。
“大少夫人,秋雁她……”说着,在夏氏耳边低语了几句,幸灾乐祸地看着夏氏,“奴婢今晚恰好碰到秋雁的哥哥,他说趁着今晚主子们都不在,去瞧了瞧秋雁,谁知他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奴婢担心他在清心苑闹事,所以就悄悄跟了过去,哪知正好听见他哥哥在院子里哭秋雁,说她死的冤。”
“死了?”夏氏吃了一惊,疑惑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也就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春燕低声道,“太夫人和夫人那边的人还不知道,那个龚四扣押了秋雁哥哥,说要等世子回来。”
“那咱们也装不知道。”夏氏冷笑一声,这下好了,人是在清心苑没的,那个沈氏自然脱离不了关系,说着,又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娇声道,“我累了,想早点歇息了。”
“是,奴婢这就伺候大少夫人歇息。”春燕浅笑。
“大少爷呢!”夏氏漫不经心地问道。
慕长源和慕云澈骑着马,比她们先到府里。
“大少爷去了书房。”春燕皱眉道,心里暗骂那个小蹄子蠢,一味地霸着男主人在她那里歇息,也不怕女主人翻脸弄死她。
夏氏什么也没说,愤愤地进了屋。
“少夫人,大少夫人她们也太过分了,怎么动不动就提起婉月小姐。”桃枝心里一阵气恼。
“无妨,这些话不必放在心上,若是真的生了气,岂不是正好随了人家的心思。”她才不会为了这些无聊的事情生气呢!
原本还想回来把这衣裳送出去织补一下再穿,眼下听夏氏一说,当下决定以后不再穿这件衣裳了。
谁愿意跟那个婉月穿得一样啊!
好好泡个澡,睡觉。
脚步轻松地进了清心苑,却见龚四表情凝重地迎上来,禀报道:“少夫人,秋雁没了。”
第三十五章 秋雁之死
感谢绝情友情的平安符。
“怎么没的?”沈青黎当下愣住了。
从出门到现在不过两个多时辰而已,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悬梁自尽。”龚四面带愧疚地看着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属下看护不周,还请二少夫人责罚。”
“龚四叔快起来,先带我去看看她。”沈青黎忙上前扶起他,心里却是一阵忍不住发毛。
书房后面是个小偏院。
秋雁就被安置在那里。
还没进门,就听见一个男人在院子里哀嚎:“我可怜的妹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呐,那狗又不是你害死的。”这男人虽然在哭着,但是听不出任何悲伤,仿佛只是为了哭而哭。
许是听见了背后的脚步声,那男人立刻变本加利地捶胸顿足起来:”我可怜的……”
“够了,不要哭了,我们二少夫人过来看你们了。”龚四面无表情地喝道,这厮哭起来还没完没了呢!若是真的悲伤倒也罢了,又转身毕恭毕敬地对沈青黎介绍道,“二少夫人,这是秋雁的兄长王顺子,在门房里当差。”
“二少夫人。”王顺子忙回身跪在沈青黎脚下,拿袖子抹了抹脸,泣道,“求二少夫人替我妹妹做主,我妹妹向来心地善良,平日里她连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怎么可能杀死黑风,我妹妹死的冤呐!”
“你先起来说话。”沈青黎皱了皱眉,今儿是怎么了?现在自己动不动就给别人下跪,眼下又是别人给自己下跪,真的不习惯好吧?
王顺子拿袖子抹了抹眼泪,立刻站了起来。
这院子似乎是专门用来放杂物的,只是几间不大的厢房,其中一间厢房敞着门,地上静静地躺着一个盖了白布的身影。
刚要过去看,衣角却被桃枝拽住:“少夫人,您还是不要过去看得好。”
眼前不禁浮现出那女子的一颦一笑,沈青黎轻叹了一声,看看龚四,又道:“龚四叔,先将此事禀报母亲吧!”
“是。”龚四大踏步走了出去。
“王顺,你来的时候,秋雁都跟你说什么了?”沈青黎问道。
“回二少夫人,小人来的时候,舍妹已经,已经去了!”说着,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个傻妹妹,父母养你这么大容易吗?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你先不要伤心,待夫人查清此事,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沈青黎不忍心再问下去了,见他坐在冰凉的地上,又道,“你先回去,若是有什么事情,再去找你。”
“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他不能走。”慕云霆一步跨了进来,带进一阵冷风,他瞥了一眼沈青黎,面无表情地说道,“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像她这样问话的,能问出个什么来?
添乱!
沈青黎二话不说,转身出了偏院。
当然没她的事了,当初是谁执意要把人关起来的?
看看,出事了吧!
这边龚四站在怡卿园的花厅里,一五一十地把秋雁的事情禀报给了慕长源和苏氏,内疚道:“是属下无能,看护不力,还望侯爷夫人责罚。”
“罢了,是那丫头一时想不开而已,回头多给她家里几两银子,打发过去吧!”慕长源皱眉道,“此事二郎大意了,横竖只是一条狗死了,责罚一下就罢了,眼下却弄出了人命。”
传扬出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侯府草菅人命呢!
“我听说,那丫头有个哥哥在门房当差,明天从帐房支一百两银子给那个王顺子,让他好好操办一下他妹妹后事吧!“”苏氏也不以为然地补充道。
她其实相信黑风是秋雁弄死的,至于什么原因,她也猜到几分,这次一下子塞到清心苑两个丫头,那秋雁长得也不如画眉,横竖是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想嫁祸给画眉而已,谁知,被二郎怀疑了,所以才心虚寻了短见吧!
想到这里,心里冷哼一声,这秋雁也是个心急的,就凭她这两下子,也配给画眉斗?
真是个傻丫头。
画眉可是家生子。
家生子的关系在府里盘根错节,岂是她一个从外面采买来的丫头所能轻易扳倒的?
愚蠢!
画眉当晚也被放出了禁室,见了余氏,也是心有余悸地哭得花枝乱颤,能不害怕吗?
当时秋雁就关在她隔壁。
“不怕。”余氏拍着女儿的背,安慰道,“俗话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谁让她一开始就自作聪明想要陷害你呢!”
“秋雁陷害女儿对她有什么好处?”画眉一头雾水。
天地良心,她在清心苑这两天可是规规矩矩的做事,没有露出半点心思,这个秋雁吃错药了跟她较劲。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大少夫人的意思。”余氏凝视着女儿那张精致无比的脸,安慰道,“你且好生在清心苑呆着,不是你做的,谁也赖不到你头上。”
那个夏氏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国公府的庶女,想仗着娘家的势力在侯府耀武扬威,想除掉谁就除掉谁?
想得美!
沈青黎并不知道慕云霆是这样处理的这件事情,只不过是过了一晚上,府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祥和。
似乎那个年华如水的女子从来都没有出现在侯府里一样。
也许,一个丫头的死实在是激不起什么惊涛骇浪。
次日,沈青黎早早起床,去沐影堂请安。
凭感觉,这祖母并不排斥她,而且还有些喜欢,同样,她对这个和蔼的祖母也很有好感。
却想不到,大姑子和小姑子们却早早到了,正围在皇甫氏身边说笑着,气氛很是融洽。
待她向皇甫氏问了安,也纷纷起身打招呼,因为昨天那场宫宴,彼此之间也不再那么生疏了。
“黎丫头来的正好,祖母刚刚还说,今年咱们府上又有喜事了,你二妹妹今年要出嫁了。”皇甫氏笑容满面地朝沈青黎招招手。
沈青黎忙坐了过去。
皇甫氏抓过她的手,拍了拍,便把昨晚太后的意思说了一遍,又扭头看着慕瑶,笑道:“二娘能入宫做八皇子妃,是咱们侯府的福气。”
“祖母。”慕瑶娇嗔地看着皇甫氏,脸红如酡。
“那就恭喜二姐了。”慕晴勉强笑道,她虽然是嫡女,但她毕竟是二房的女儿。
大伯家的庶女也比她嫁的好,唉!
谁让她父亲没有爵位呢!
“恭喜二姐。”慕霜也跟着应道。
慕瑜和沈青黎也先后道了喜。
倒是慕琳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半晌才道:“恭喜姐姐。”
想不到,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人竟然成了她的姐夫……
她跟慕瑶一母同胞,都是庶女,凭什么慕瑶能嫁给八皇子而她不能,要知道,八皇子喜欢的是她。
可是刚才听祖母的意思,好像此事十有**已经定下来了,也就是说八皇子瞬间变成了她的姐夫。
眸子里顿时噙了眼泪,再也呆不下去了,跟皇甫氏匆匆道了别,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三妹留步,我有话要问你。”慕瑜不动声色地看了沈青黎一眼,冷声道,“昨天,你让小蝶处心积虑地弄污了你二嫂的备用衣裙,到底是何居心?”
第三十六章 审问
感谢绝情友情的平安符。
“我知道大姐因为古筝的事情看我不顺眼,但是也不能这样冤枉我啊!”慕琳涨红了脸,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在哭自己的命运,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凭什么都要欺负她?
“三妹妹,古筝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就说昨天,小碟是你的贴身丫鬟,如果没有你的授意,她哪有那个胆子敢把胭脂染在你二嫂的衣裙上?当着祖母的面,你说清楚,不是你,是谁?”慕瑜也起了高腔,她最烦遇事就哭哭啼啼的女人了。
“我没有,不是我,不信你找小蝶来跟我当面对质。”慕琳气得胸口一阵发闷,因为激动,身子有些颤抖,鬓间的钗环来回猛烈地摇晃着,似乎也在宣泄着主人的愤怒。
“够了,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口。”皇甫氏见两个孙女竟然在她面前掐架,轻喝道,“你看看你们,成什么样了?”
说着,又看了看沈青黎,又道,“黎丫头,你说,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青黎只得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她没想到慕瑜会把这件事情在这里突然捅开。
是她慢了半拍,还是这里的人时刻都处于宅斗模式?
“把小蝶和桃枝都带到这里来。”皇甫氏闻言,立刻沉下脸来,想到孙媳妇差点在宫宴上出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又吩咐道,“连那些衣裳也拿过来。”
敢明目张胆地给主子下绊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片刻,那个叫小蝶的丫鬟被带到了众人面前。
清心苑离得有些远,桃枝还没有赶过来。
这女子绿衣白裙,细腰袅袅,甚是端庄秀丽,特别是眉眼间还有那么一颗红痣,整个人便平添了几分妖娆。
果然永定侯府里的人个个都不简单。
沈青黎暗忖。
“太夫人。”小蝶毕恭毕敬地跪下。
“昨儿跟桃枝坐在一起的,是你吗?”太夫人满脸肃意地问道。
“是!”小蝶从容应道,腰身挺得笔直。
“那你可知罪?”太夫人冷眼看着她,这不慌不忙的样子倒是显得很无辜。
“请太夫人明示。”小蝶落落大方地反问道。
“放肆,你一个丫鬟也敢这样跟祖母说话?”慕瑜见小蝶一本正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低喝道,“你不用在这里装模作样,我早就调查过了,昨天车厢里就你一个人拿着胭脂盒子,而你又恰恰坐在桃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