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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重笙-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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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瑶华写完了放下笔,道:“这曲谱早打出来了,本来我去邺州,想把它也带上,只是这支曲子本身有些怪异,听着不像另一首那么分明。”

    钟天政十分感兴趣:“那你快些弹来,叫我们听听到底怪在何处。”

    谭瑶华笑笑,左手按弦,右手轻拨,抚动了古琴。

    这支琴曲同样不长,谭瑶华很快弹完,而后他伸手将琴弦轻轻按住,止住了尾音,抬头问另两人:“感觉如何?”

    钟天政感慨道:“指法颇繁复。”他吹箫侧重于技巧,看谭瑶华弹琴也是先着眼于指法。

    适才谭瑶华的指法确实给人以眼花缭乱之感,只看左手,就有大量的绰注,花样繁多的吟猱。

    飞吟、游吟、落指吟,小猱、大猱、荡猱,右手滚拂、圆搂、轮指,如此自由多变,难得谭瑶华处理得缓疾得当,层次分明,透着一股轻松随意。

    至少文笙左手若是完好,依她此时的功力,绝无可能做到像谭瑶华这么举重若轻。

    但谭瑶华说这曲子怪,指的绝不是指法有多复杂,他谭家便是以指法起的家,如此难度的曲子若按妙音八法算也就是个三四重的程度,距离谭瑶华的极限还差得远。

    故而他听了钟天政这话不置可否,转而看向文笙。

    文笙这半天不说话,正是感受到了谭瑶华所说的古怪。

    在谭瑶华那复杂多变的指法下,这支曲子听上去旋律跌宕明快,其中有几处明显相似,节奏感极强。

    听上去不像古琴,到有些像琵琶之类的乐器发出的声音,珠弦碎玉,颇有大珠小珠落玉盘之感。

    可怪就怪在初听如此跳脱的一首曲子,不知为何其中又暗含苦涩之意,叫人听过之后不是心花怒放,而是空落落的怅然若失。

    既然这首曲子出自《希声谱》,文笙不由要想,《希声谱》中有一首《伐木》,一首《行船》,虽然这名字都是她取的,但原曲表达的当是这个意思无疑,这一首又是什么呢?

    她听不出来。

    这种节奏感极强却又透着悲伤的旋律,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凝神思索了好一阵,问谭瑶华道:“你也听不出来它说的是什么?”

    谭瑶华摇了摇头:“我觉着是我出身国师府,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故,这一年间特意到处走了走,乡间、市井我都呆过,留意观察,却始终没有发现有哪一样事情与这旋律有共通之处。”

    “也许是做这样活计的人太少,平时不容易见着,所以我们一时想不到吧。”文笙只能做此猜测,“说不定哪一天,灵光一现,就会想到了,或者无意中撞上呢。”

    话虽如此说,文笙却多少有些失望。

    她自忖不像这世上旁的女子,前生后世也去过不少地方,而谭瑶华显然也属见识广博之人,凭他们两个的经验,竟听不出这琴曲里说的是什么,那以后靠着碰运气来寻找答案,怕是极为渺茫。

    可若不能将其破解出来,这首琴曲便不可能为自己所用。

    可惜了。

    谭瑶华遗憾叹道:“只好如此了。”

    这时候,却听着屋子外边脚步声响,丫鬟们齐刷刷道:“小姐来了,见过小姐。”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道:“不用多礼。五哥在里面陪客人呢?”

    谭瑶华笑对文笙和钟天政道:“我妹妹令蕙来了。”

    他口称妹妹,其实是堂妹,谭令蕙是大先生谭睿博的掌珠。

    谭老国师嫡出的孙子十几人,孙女却只有长房这一个,各房都拿她当宝贝,宠爱非常。

    文笙和钟天政一齐起身相迎。

    “五哥,打扰勿怪,我们是来看状元的。”房门自外边推开,谭令蕙当先进来,后面还跟了两个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异端邪说

    文笙久闻谭令蕙芳名,直到这时候才算是正式认识了。

    谭令蕙生得十分清丽,一张白皙瓜子脸,黛眉弯弯,双瞳剪水,眉目间透着一股浓郁的书卷气,上身穿了件淡黄色的圆领斜襟小袄,下着紫色如意纹刺绣长裙,腰系柔丝绦,人一进屋,便觉淡香浮动,甚是赏心悦目。

    文笙在心里赞叹了一声,暗忖:“这般美丽的姑娘,难怪那二皇子杨昊俭要挖空了心思讨好她,就不为老国师的地位以及谭家这一大家子乐师,单单这谭小姐自身的条件,在奉京的闺阁千金中只怕都是顶尖的,也不知她后来对杨昊俭有没有加以辞色,建昭帝的两个儿子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若是这两人真成了姻缘,那可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以她推测,谭老国师应该不至如此糊涂,杨昊俭十九要空忙一场。

    和谭令蕙一起过来的两个姑娘年纪相仿,都是十六七岁,穿戴十分精致华美,其中一个穿银红衫子的姑娘长了张鹅蛋脸,一边面颊上有个明显的小酒窝,进门先叫了声:“五哥!”脸上带着笑,看面相颇为喜秀。

    谭瑶华连忙为两边介绍:“令蕙你们来的正好,这位便是顾姑娘。这是我妹妹谭令蕙。”

    他又示意另两位姑娘对文笙道:“这两位是我妹妹的闺中好友。这是铭王府的小郡主,这是延国公的孙女。”

    铭王?延国公?

    文笙进京时间尚短,认识的达官贵人不多。巧的是这两位大人物却都因李承运的关系特别注意过她。

    穿银红衫子的是铭王杨安的小女儿杨蓉,性子看着颇为活泼:“我父王此番跟着程国公押状元出‘角’,托顾姑娘的福。还赢了不少银子呢。”

    众人一齐笑了起来。

    文笙注意到跟在最后的那位少女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眉目间透着几分冷淡。

    此姝是延国公鲁大通的嫡亲孙女,李承运是她的姑夫。

    按说连建昭帝都知道文笙是李承运的亲信,这位鲁大小姐应该对她态度亲热些才是,除非鲁大通和李承运翁婿两个不和,影响了家里晚辈的看法。

    谭瑶华好意叮嘱:“顾姑娘刚来奉京不久,对好多事情还不熟悉。大家以后同在玄音阁了,相互间要多提醒照应。”

    谭令蕙含笑应了。

    杨蓉这半天不但把文笙打量了个遍,还偷偷瞥了好几眼一旁的钟天政。此时眨着眼睛,故作天真地问道:“谭五哥不帮我们介绍这位公子么?”

    谭瑶华失笑,回身望向了钟天政。

    因杨蓉这一问,几位姑娘不再遮遮掩掩。正大光明地打量起了这位陌生的俊美公子。

    生成这般模样。啧啧,真是任谁呆在他身边都要因之失色,更难得的是风度极佳,任姑娘们的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浑若无事。

    “在下姓钟名天政,此次也参加了玄音阁的收徒选拔。”钟天政面带微笑,彬彬有礼。

    杨蓉同他目光一触赶紧避开,笑道:“原来是榜眼钟公子。我们都听说过你的大名,没想到被五哥藏在这里。”她说话虽然落落大方。脸上还是不由自主地出现了羞红之色。

    那位鲁小姐在后面轻轻推了下谭令蕙,凑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谭令蕙笑道:“五哥你们正在切磋琴艺么,可否请顾姑娘去我院子里小坐一会儿。大哥今日宴请的都是男子,我怕顾姑娘会觉着不自在。”

    他们三个方才研究《希声谱》没什么进展,接下来也无事可做,谭瑶华便问文笙意见。

    文笙想起昨日钟天政说得那番话,谭家大小姐跑来相邀,她哪能不去,当下站起身,请谭瑶华派人去和云鹭说一声,她跟着三位姑娘出了门,前往谭令蕙的院子。

    三女来见文笙,本是出于好奇。

    听说此次大比,圣上看着程国公的面子点了个女状元。

    此女生于沿海小城,出身寒微,偏偏爱作男子打扮,行男儿之事,此次成绩又压了这么多男人一头,想必更助长了她争强好胜的脾气。

    但细一接触,才发现传闻多有不实,文笙同她们虽然没有那么多话说,可也没表现得多么异类。

    她们谈的,她都明了,举止自然而然,一点儿寒酸局促之态都没有,就好像她同她们一样,也是锦衣玉食里头长大的。

    都言居移气,养移体,这顾文笙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位延国公府的小姐名叫鲁雪芝,回到谭令蕙的院子里坐下没多久,便问起文笙丝桐殿的最后一场怎么战胜了其他人。

    杨蓉眼睛亮闪闪的,谭令蕙神色间也透着好奇,显然都想听文笙细说这一段。

    文笙其实挺想满足这几个小姑娘的,只是夸自己的时候下不去嘴,所以同钟天政的琴箫较量三两句就交待完了,干巴巴得十分无趣。

    鲁雪芝便将谭令蕙的古琴拿了过来,摆在文笙面前,道:“光这样说,真想象不出当时的情形,要不顾姑娘你把那支叫你得了状元的曲子弹给我们三个听听吧。”

    文笙怔了一怔。

    若是旁人,文笙还可当她是无心之举,可这姑娘不怎么会做戏,文笙早看她神色有异,这是特意为难自己来了。

    文笙不愿跟个小姑娘一般见识,笑了笑,道:“那天谭老国师给大家展示了妙音八法,叫我们依次演奏所得,我因左手受伤,便弹了一段散音,幸得国师亲口给定了个优等。若不嫌弃,我把这段散音弹一下吧。”

    说完了,她也不管鲁雪芝脸色好不好看,上手将那段散音弹了一回。

    听说这些玄音阁女学里的大家千金们,只有谭令蕙领悟了妙音八法的前几重,算是个正经的乐师,其他人都是附庸风雅,学着玩的。

    所以文笙也没指望着鲁雪芝能听懂自己的琴声,这举是为了明白告诉她,就连谭老国师都未曾令自己动用受伤的左手,更别说她了。

    一曲弹完,文笙笑道:“我这只手大夫已经警告了,伤口未愈之前若再弹琴,怕是要落下残疾,若是想听我弹琴,只怕要再过两个月。”

    鲁雪芝被她说得有些不自在,转而看谭令蕙神情茫然若失,竟似依旧沉浸在文笙的琴声里,不禁暗吃了一惊。

    杨蓉赞了两声,问道:“顾姑娘,等年后玄音阁开了课,你是和我们上女学呢,还是依旧和那些男乐师们一起?”

    文笙之前根本就未打算留下来,所以对这个问题更加不会多想。

    若叫她选,自然是和钟天政、项嘉荣等人一道去上课。若上女学,除了多认识几位千金,对她半点益处也不会有。

    她回答杨蓉:“到时候且看阁里怎么安排吧。”

    文笙这一托词,三女顿时都明白了她心中属意,杨蓉叹道:“可是顾姑娘,你若同那些男乐师们整天在一起,会有诸多不便啊。而且世人会如何说你?就算你成为乐师,那也要面对中伤和非议,你还没有定亲吧?以后可怎么办?”

    文笙笑了,她觉着铭王府的这位小郡主会替自己担心,煞是可爱。

    不过鲁雪芝目光一沉,同样望过来,似是对这个问题也颇为关心。

    文笙心中一动,隐约猜到此女为什么会对自己莫名有这么大的敌意:她不会是受了家里人的影响,以为自己和李承运涉及私情,将自己当成第二个丽姬吧?

    联想到那日延国公鲁大通落在自己身上那若有实质的目光,文笙突然觉着此事大有可能。

    李承运同妻族关系如何,那是他的事,文笙可不想白担这名声,受延国公府冤枉。

    只是这话不好摊开了明讲,她借着回答小郡主之机道:“人各有志吧。我的志向,便是自己去做成一番事,至于旁人怎么说,还有没有人可嫁,有得必有失,也不必太在意。”

    杨蓉微张着小嘴,就连谭令蕙和鲁雪芝听了这番异端邪说都不禁露出惊讶之色。

    鲁雪芝一时忘了她之前还把狐狸精的帽子冠在文笙头上,道:“顾姑娘你怎么能这么想?”

    杨蓉亦道:“是啊,咱们若要做成一番大事,也无需去和男人争啊,眼下就有一位现成的榜样,像令蕙祖母谭老夫人那样,生就一双慧眼,嫁一个好夫婿,尽心辅佐,夫荣妻贵。这才是正道。”

    文笙不为所动,轻轻摇了摇头:“大道万千,端看各人选择吧。”

    我不说你们的想法是错的,可我也有选择活法的权利。

    鲁雪芝听出了文笙言下之意,冷笑了一声:“这世上所有的事都是男人们说了算,他们要我们在家里相夫教子,大道?同样是一条路,男人随意走走就行了,我们女子跑且来不及。”

    奉京权贵之家,像国师府这么宝贝女儿的可不多见,鲁雪芝虽是家中嫡女,却也攒了一肚子的怨气。

    鲁雪芝说的是实情,世风如此,文笙也无力扭转,只是,她却有一招相授:“跑若是来不及,我们还可以想办法插上双翅叫自己飞。”(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下钩

    腊月一过二十,年马上就要到了。

    按照大梁的风俗习惯,年礼三十之前都要送完。

    这段时间奉京城大街小巷车马匆匆,尤其像英台大街、玄音阁大街这些权贵扎堆的地方,下属给上峰送,地方官给京官送,同僚互送,至于这个节过下来是赚还是赔,端看主人家圣眷如何,手上有没有实权。

    位于英台大街韭菜胡同的凤府,今年可是大发了一笔。

    凤嵩川调任司马侍郎知兵事,司马符良吉知道他是建昭帝的爱将,特意将缉私这个大肥差交给了他管。

    新官上任,不等火烧起来,下面的人听到消息,趁着过年争相赶来巴结讨好。

    偏这些天凤嵩川需得留在衙门里头交接印鉴文书,熟悉差事,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来,家里头又没个正经夫人来操持,招待客人、收受礼品的事只好由管家做着,若是有为难拿不定主意的,就由凤嵩川的几位宠妾商量着来。

    自从腊月十八,万岁爷在丝桐殿钦点了顾文笙为状元,孟蓁在凤府的日子突然好过起来。

    凤嵩川不再是一看见她就烦,在她院子里连歇了几晚,也让她闲来无事画画弹琴了。

    究其原因,孟蓁自己猜测是因为顾文笙此番身价大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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