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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重笙-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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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骚动。

    文笙知道他们为何为如此沉不住气,先前没有消息传出来,这位貌不惊人的中年男子竟是一位已经堪堪入门的乐师。

    他的琴声清亮绵远,叫听者浑身轻飘飘的,恍惚置身于一团团雪白的云朵中,不自觉间已忘记身在何时何地。

    他大约是像当年的厉建章一样,在长期的摸索中自己找到了类似妙音八法的窍门。

    分组竟然遇到一个真正的乐师,这叫适才那击鼓的汉子登时泄了气,排在文笙后面的两个也连呼倒霉。

    角落里的凤嵩川并不会被这一刚入门的乐师影响到,阴沉的脸上露出了自坐下来之后的第一丝笑容。

    这中年人一曲抚罢,场上静了静,才响起掌声来。

    不但同乐台畔的凤嵩川等人在鼓掌,彩棚里出有掌声传出来,甚至隔着墙还能听到街上传来的叫好声。

    有人已经在呼喊:“甲等!甲等!”

    文笙顶着喝彩声,抱着师父王昔亲手所做的这张琴,沿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上了同乐台。(未完待续。。)

    ps:  谢谢神仙小胖喵的和氏璧。破费啦。

第一百二十四章 遇强愈强

    (粉红开始双倍了,如此心塞)

    文笙抱着琴,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上了同乐台。

    这两天带着古琴上场的着实不少,都是上台之后先把琴小心放到桌子上,再转而向主考和两侧观看的权贵们施礼,文笙也不打算闹特殊。

    谁料她刚把琴放到桌子上,还未转过身来,就听着隔墙的大街上突起喧哗之声。

    这声音一开始还有些杂乱,吵些什么也听不清楚,渐渐的那呼喊声越来越整齐划一。

    动静太大,传到同乐台这边,引得周围权贵们纷纷扭头引颈张望。

    有个穿深蓝色十样锦夹袍的老者耳朵不大好使,问座上其他人道:“外边嚷什么呢?”

    他问话的声音原本不大,可角落里的凤嵩川却接过话去,大声道:“回老公爷,百姓们在街上喊母鸡打鸣,要公鸡何用,叫台上那女人滚回家去奶孩子。”

    凤嵩川是习武之人,这句话又是有意要让台上的文笙听到,声音洪亮之极,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文笙身上,排在她后面的应考者有不少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席上好几个权贵忍不住笑出声来。

    司马符良吉也在座,当此情况下不好说别的,摇头道:“胡闹,胡闹。”不知他说的是人台上的文笙,还是大街上闹事的百姓,抑或是挑事的凤嵩川。

    那老公爷点了点头,突然回过味来:“女人?哪有什么女人?”

    凤嵩川便冷笑着解释:“老公爷请看。现在台上的,便是个女子,不过穿着男人衣裳而已。”

    旁边有和那老公爷亲近的。怕老爷子不知究竟,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连忙低声跟他解释两句,说明此女是程国公李承运举荐的。

    那老公爷明白了,往左右看看,道:“承运今天不在啊,忙什么去了?”

    有人接过话去:“听说长公主身有微恙。程国公亲自在家侍疾。”

    这就算是把话题给岔开了。

    今日李承运没来,铭王杨安太胖了不方便也没来,但大驸马来了。见状有些不高兴,道:“这些市井无赖竟敢质疑圣上的旨意,意图搅闹选拔,官兵呢。怎么也不管管。都抓了好好审审,看看是何人在背后主使?”

    何人主使?除了那凤嵩川还会有何人?

    座上众人心知肚明,只是大驸马手里没权,只能说说罢了,凤嵩川并不怕他。

    这几日凤嵩川听闻顾文笙那小贱人一路过关斩将,竟然杀入了最后的六百个人里面,而他请托的主考官却被李承运以给长公主治病为由要去了国公府,真是恨得觉睡不好。饭也吃不香。

    他颇为后悔那天在孤云坊,自己太过顾及名声。没有当场废了那小贱人,以至给了她喘息之机,让她巴结上了李承运。

    现在再想下手,机会可不好找了,顾文笙住在将军府,出入都有人跟着,跟着她的人身手还不弱。

    到是侍妾孟蓁给他出了个主意,顾文笙今日要上台应考,而弹琴的时候最怕心乱,心一乱任你水平再高也要落到下乘,顾文笙身为女子,跑来参加这等选拔,和男人同台竞争本来就不该,只要找些人在看热闹的人群里拆穿她的身份,再借题发挥嚷嚷几句,台上的顾文笙听到了肯定心里发虚,乱中出错。

    今天李承运又没在,凤嵩川下手更方便了。

    而且实在是连老天爷都帮忙,六百个人里头大约只有一个乐师,就叫顾文笙抽签赶上了。

    凤嵩川望着台上那熟悉的身影,忍不住目露凶光。

    李承运在状元出“角”上下了重注,这件事当天晚上他就听说了,凤嵩川深信李承运最后肯定是输得血本无归,凭他对建昭帝的了解,那老皇帝绝无可能因为外甥下了重注,就点一个女子为头名,更不用说,世人皆知自己与这女子还有仇。

    同组有那乐师在,她是别想入甲等了,而自己就是要再刺激刺激她,叫她接下来方寸大乱,连乙等也入不了。

    特选?更是想都别想,九位主考官全都是玄音阁的乐师,同自己关系深厚,不难为这小贱人就不错了,谁会特意关照她?

    台下和墙外的动静,文笙在台上听得清清楚楚。

    以她是女子来做文章,以为如此她就怕了,心虚了,没办法好好考试了,姓凤的可太小看人了。

    文笙从来不认为身为女子就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规矩从来都是强者制定,弱者遵守。姓凤的手段如此下作,她自也很生气,但更多的却是拿下这场比赛的决心。

    遇上一个乐师又如何?她连直面乐师的冲击都不止一次了,何惧同台竞争。

    文笙紧紧抿着唇,漠然对上凤嵩川挑衅的双眼,此时再说什么都显苍白,弹出一首出人意料的好琴曲才是最有力的回击。

    弹什么呢?

    之前文笙有过设想,钟天政的告诫没有错,这种场合,绝不能弹《希声谱》,故而她想弹一首旋律轻快的曲子,借助于《伐木》为她带来的感悟,相信感染力会远超她在青泥山上弹的那曲喜雨。

    心无尘垢的喜悦,是她学琴到现在最擅长表达的。

    可计划没有变化快,被凤嵩川如此一闹,她现在心中哪有半分的喜悦?

    文笙在椅子上坐下来,面对古琴,微一沉吟,郁结于心的志向似乎只有一首曲子能够抒发出来。

    在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洛邑,顾府大火的那晚。

    她的祖父顾衡,是一位真正的古琴大家,那一晚,他在临终之前,曾经弹了一首古琴曲《上善若水》。

    其实在她的前世,许多士大夫与顾衡一样,对水可谓是情有独钟。

    一曲《流水》几乎是人人会弹。

    顾衡那晚已存死志,偏又是最喜欢的孙女从千里之外赶回来相陪,令他心中觉着欣慰,这种复杂的情绪化为琴曲,那旋律已不仅仅是在模拟水的各种情态。

    他以琴来抒发自己修身悟道的一些感悟,曲子中没有了愤懑和仇恨,所剩的只是不屈和释然。

    朝闻道,夕死可矣。

    虽然顾衡明知道待大火起时,祖孙两个都无从幸免,但他还是想要叫文笙知道,做为顾家的孩子,要坚持怎样的追求。

    他说:“上善若水,一时受挫,却无孔不入百折不回,一时污秽,不过停些时候便泥沙俱下恢复澄澈,所以圣人把它喻为君子……”

    文笙当时对古琴还处在一知半解的状态,但那夜的一首琴曲,连同祖父的这番话,就这样深深铭记在了她的脑海里,就连丧生火海,肉身化为灰烬也不敢忘。

    此时她坐在同乐台上,于成千上万人各色的目光之中,弹的正是这一首《上善若水》。

    淙淙铮铮,那是流水在时而沸腾,时而徜徉。

    再没有什么比这一曲更能代她回应凤嵩川的挑衅和众人的质疑。

    任你刀砍斧斫,我自抽刀断水水更流,任你巨岩阻隔,我自日日夜夜滴水穿石。

    我自是我,你奈我何?

    她完全沉浸在这一曲中,滚、拂、打、进、退,许多她平时感觉没有练熟的指法,于此时却信手拈来,有如神助。

    不知何时起,同乐台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这泠泠琴声,响彻天地。

    甚至于很多不学无术的权贵都觉着,这姑娘虽然不是乐师,不能直接影响他们的情绪,但难得是,她这琴声他们竟然听懂了。

    尽管他们一辈子养尊处优,未曾遭遇过常人的挫折与痛苦,可他们也各有自己的烦恼,这一刻,他们竟然都成了台上这姑娘的知音人。

    一曲弹罢,文笙还未从琴曲中脱离出来,静坐未动,台上台下鸦雀无声。

    唯闻远远传来的呼喊声,透着那些无赖闲汉们的贪婪无知,叫认真听了这一曲的人心生反感。

    凤嵩川的脸色变了,他隐隐觉着事情要糟,现在唯一还能叫他自我安慰的是,在顾文笙前面上台的是位真正的乐师,主考官们总不可能将一名乐师排除在甲等之外,那这次选拔岂不是成了笑话。

    就在这时,文笙抬起头来,目光明亮望向了远远的街市,而后她抱着古琴,站起身来。

    有掌声自坐着主考官的彩棚里响了起来。

    今日那边的掌声一共响了三次,跛足少年项嘉荣,前面那位乐师,以及文笙。

    文笙此时在台上,自她现在的位置,到是能看到几位主考官的真容。

    本来她初一上台施礼时就想看,被街市上闹事的人打断,现在有人为她鼓掌,她自然而然循声望去,不禁一呆。

    彩棚内,那位正鼓掌的主考是个极为年轻的男子,穿了一件雨花锦的靓蓝色夹袍,眉目间温和俊秀,与她目光相对还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冬日暖阳。

    这个人,正是她寻找了多时的姚华。

    也许真名叫做谭瑶华?

    他不但回京来了,还做了玄音阁收徒这重中之重几场大考的主考官。

    文笙不禁心神恍惚了一下,这才施了礼,默默下了台。

    这一组在她之后只有两人,那两人很快结束,不知是不是受了前面三个人,尤其是文笙和那乐师的影响,两个人表现都不尽人意。

    最后一个人下了台,彩棚里却半天没有动静。

    文笙的心暗暗悬了起来,该到宣布的时候了,他们这一组直入甲等的那个人会是谁?(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直入甲等

    彩棚内迟迟没有人宣布。

    甚至还传出了议论交谈之声。

    看来几位主考官意见不同,罕见地起了争执。

    同乐台上考核暂停,等着主考官们先对这一组做个结论。

    又停了一会儿,才听彩棚里有人清咳了一声,宣布道:“以上五人,直入甲等的是‘角’一三七顾文笙。”

    文笙心神登时为之一松,成了。

    再过个四五天,她便可以在丝桐殿见到建昭帝,把师父和戚琴要回来了。

    既然已经有了结果,便有侍者从彩棚里出来,快步下了同乐台,要去大门口的红榜上添写名字,此时同乐台周围的气氛十分怪异,大多数人不是去看那落选的乐师,而是看向了凤嵩川。

    凤嵩川脸色铁青,自位子上“腾”地站了起来,两眼牢牢盯着彩棚的方向,看他此时的表情,有气恼,更多的却是茫然不解,似乎想不明白那边的几位主考为什么明知道他和姓顾的小贱人势不两立,还这么不给他面子,当众叫他难堪。

    众人见凤嵩川突然站起,还以为他要开口发难,谁知半天不闻他说话。

    但凤嵩川这种态度,无疑鼓励了那位落选的乐师,他在台下大声道:“诸位主考,在下不服。能否给个理由?”

    本来若是有应考者胆敢公然质疑考试结果,不用主考官开口,便会有官兵和侍者上前,将人拉开带走。甚至收回号牌,直接除名,把人从玄音阁里赶出来。可此时因为凤嵩川还杵在那里,好像在为此人撑腰一般,负责维持秩序的武官是凤嵩川的同僚老部下,一时不知该不该唤人上前。

    一个上了年纪的声音自彩棚里传出来:“熊越,你因何不服?”

    “诸位主考官选了个女子直入甲等,这也到罢了,在下练琴十九载。日夜不缀,数月前偶遇一位前辈,得他指点。领悟了乐师的技艺,在下此生最敬服的便是谭老国师,一心想拜入他老人家门下求学,一听说玄音阁收徒。欣喜若狂。立刻赶来报名。诸位因何要把我这等真正的乐师拒之门外?”那乐师熊越眼见没有受到责难胆子更大,提高了声音道。

    “我来说吧。”一个年轻而温和的声音接过话去,正是谭瑶华。

    他道:“阁下琴艺不错,若是放在别的组,直入甲等没什么问题。你刚在台上显露乐师技艺的时候,我们几个都很意外,不过更叫我意外的还是顾姑娘所弹这一曲。”

    他顿了顿,仿佛在给众人消化的时间:“说实话。已经很久没有哪一首曲子能如此打动我,给我带来这么深的感触了。有些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想是环境的苛刻成就了她这一曲,若换一个场合,换一些人来听,顾姑娘不见得能再将这一曲弹得如此酣畅淋漓。这等可遇而不可求的琴曲,我等既然听到了,还无动于衷的话,实在是愧对主考的位置。至于阁下,只能说声遗憾了,规则使然,虽是我等亦没有权力更改。”

    谭瑶华解释得很清楚,甚至有些直言不讳,直接点明了因为凤嵩川寻衅,才刺激得文笙遇强愈强,弹出了那么令人震撼的一曲,一点也不怕得罪对方。

    熊越并不认识谭瑶华,发现他在几位主考官中年纪最轻,对他便不像对其他人那么尊重,抗声道:“你也说了,她这首琴曲可遇而不可求,也许她以后再也弹不出来呢?到那时诸位因为她却将一位乐师拒之门外,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谭瑶华身边老者开口道:“谁说要拒你于门外,你大可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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