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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重笙-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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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内水波微漾。

    白云坞主见状,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钟天政双目微阖,凝神听琴,手里洞箫迟迟没有动静。

    其实他在合鸣这件事上欺骗了白云坞主。

    中间经过了这么多事,他和文笙已经很难再找回当初的默契,琴箫合鸣哪里是那么好练?

    真正在这段时间有所突破的是文笙的《希声谱》,她终将《行船》和《点兵》合二为一,融会贯通之后,这一曲效果之强,叫钟天政觉着有些恐怖,这也意味着在他俩再次练回合鸣之前,他再也钻不了《行船》的空子了。

    在白云坞主面前掩盖这个事实,对他们俩都有好处。

    钟天政等的,也就是文笙将琴声里加进《点兵》的那个瞬间。

    他只需像董涛那样,滥竽充数,拿箫声做做样子就好。

    文笙食指“拂”,名指“滚”,左手落于弦上“长吟”,右手同时接“短锁”、“拍杀”!

    她右手四根手指在弦间穿插如电,这一连串叫人眼花缭乱的指法做下来,就听《行船》里赫然多出一道龙吟。

    这声音高亢激越,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几乎是与此同时,钟天政吹响了洞箫。

    井水起了反应,白云坞主看到水面上自己的倒影一时间在剧烈地摇晃。

    好厉害!

    会成功么?毕竟这道机关上一回开启已是好几百年之前的事了。

    水是天下至柔之物,它无孔不入,因地制流,没有常形。

    所以枉白云坞的历代坞主都有一身惊世骇俗的好功夫,却是拿这口井半点办法也没有。

    幽帝,其实是个非常固执的人,他说要研究《希声谱》,可以连皇位江山全都不要,说要一个通晓《希声谱》的后人来继承衣钵,也能想出这么要命的法子,把他们这些真正的后裔全都隔绝在外,苦不堪言。

    文笙低着头专心致志弹琴,飘飞出去的琴音在井口处结成了屏障。

    这屏障越结越厚实,竟然在半空里现出形来,给高悬天上苍白的太阳一照,流转着五光十色的光华。

    这番奇景,不但叫那些白云坞的人吃惊,就连与文笙相熟的董涛和谭五先生都微张着嘴,恨不得伸手揉一揉眼睛。

    没有人敢在此时发出声响。生怕惊扰了文笙和钟天政。

    就连那白云坞主,眼睛死盯着井水,拳头攥得“咔咔”响。也将唇抿成了一条线,面孔看上去有些扭曲。

    此时屏障已经渐凝成一团刺目的白光。

    随着文笙左手上、下、往来,突然“掐起”,右手又是一记“拍杀”!

    井口处的那团白光猛然沉了下去。

    一时间文笙指上仿佛挽着千钧之力,头上隐隐见汗。

    景帝对前来打扰他的后人要求实在是高,文笙这还是选对了路,靠琴声凝结而成的屏障去压迫井水。既是攻击,也是防御,恰恰是她选定的两支琴曲。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有一种面对浩瀚湖水,身上空荡荡,精力无以为继的感觉。

    若此时在弹的。不是师父所制。跟着她出生入死的“太平”,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也不知会不会崩坏。

    钟天政不由攥紧了洞箫,修长的手指透着苍白。

    他听出了文笙琴声里的勉强。

    这一路都没有什么太好的机会,眼下所处的孤岛周围全是水,无法判断是在什么地方,他觉着白云坞主之前所说应该不错,他们正在一处迷阵中。不摸诀窍,游水很难脱身。

    可若是文笙打不开这个机关。就只能冒险一试了。

    顾文笙,依他对她的了解,既然答应联手,应该不至于将他丢下。

    只是没有去幽帝墓穴里看一看,空着手逃命,到底是有些不甘心。

    钟天政胡思乱想的工夫,这光秃秃的孤岛上突起异变!

    随着井里的水位逐渐下降,不知由哪里传来机括运转的“咔咔”声。

    这声音一开始微不可闻,很快越来越响。

    伴随而来的,是强烈的地动。

    大地在震颤,小岛周围湖水无风自动。

    白云坞主这会儿已经将目光从水井收回,投向了地动最为剧烈的孤岛中心区域。

    大地裂开了条缝隙。

    沙石滚落,烟尘斗乱。

    琴声未停,那裂缝越来越大,机括声不再受到阻隔,由缝隙中清晰传来,带着许久未曾运转的凝涩感。

    一座乌黑的石丘从地底冒了出来。

    众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等奇景,就连被迫跟来的谭五先生和董涛,见状都难抑激动,更不用说白云坞诸人。

    石丘不大,外壳的黑色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此时地动逐渐平息,它周围的缝隙都被滚动的沙石填满,乍一看,到像是岛上多出来一个半个高的坟堆。

    这么想的人们心中紧跟着都是一动,可不就是坟嘛,这里头埋的是大周朝最后一个皇帝,幽帝。

    机括最后响了几声,坟堆上自行打开了一扇门。

    白云坞主长声笑道:“成了。哈哈,祖宗在上,我等到这般年纪,终于做到了。”心情激荡之下,连笑声都带着颤音。

    文笙停了琴。

    白云坞主哪里还顾得上几个外人,三步并作两步,抢到石丘跟前,迈步便打算进去。

    一只脚都抬起来了,他突然顿住,停下来,扭头在众人中看了看,选中了东方,吩咐道:“你先进去看看,快去快回。”

    东方神色也很是激动,躬身领命:“属下这就去,坞主稍等。”

    说完了他一闪身进了门。

    东方在里头呆得时间不长,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他满脸喜色地空手出来,不等白云坞主发问,一撩衣襟,单膝跪在沙石地上,道:“坞主大喜,应该没错了,就是这里。”

    白云坞余人纷纷跪下,跟着道:“坞主大喜。”

    白云坞主一时间志得意满,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胡子都翘了起来,伸手去拉东方:“快说说,里面情况如何?”

    东方回禀道:“进去之后是一条向下的通道,和咱们白云坞里那一条差不多,应该是通向湖底的,虽然几百年密道没有打开过,但空气并不污浊,进人完全无碍。太远了,属下唯恐坞主着急,先回来禀报一声。”

    白云坞主满意地点了点头:“幽帝应该不会害咱们。走吧,大家都跟我进去瞧瞧。”

    众人哄然应诺。

    白云坞主担心里头还有什么考验在等着自己,望向文笙几个:“走吧,顾姑娘,钟公子,陪老夫一起进去。”

    文笙脸色不大好,这会儿还没有歇息过来,额上发丝被汗水打湿。

    她抱着琴站起来,声音有些低哑:“穆老,麻烦你扶我一把。”

    董涛装扮成个老头子,看上去不比白云坞主年轻多少,也无需再避嫌,过来扶住了文笙。

    一行人鱼贯进了那石丘。

    走在后头的向白云坞主请示:“坞主,用不用留人在外头守着?”

    白云坞主轻笑反问:“守什么?这里会有人来?”

    文笙趁着旁人不看见,以无声唇语同董涛道:“若有好东西,你只管抢,我护着你。”

    里头情况虽然不明,但文笙出了这么大的力,可不想叫白云坞主那个老疯子称心如意,走到这一步,她已经做好了随时撕破脸的打算。

    董涛微微颔首。

    虽然进到一个新环境,但白云坞众人显是习惯了走这样的通道,在里头兜兜转转一路往下,很快深入地底。

    走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前头豁然开朗。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圆形大厅,空旷得就像校场一样,大厅中央是个平台,周围黑魆魆竖着几块石碑,不管平台还是石碑都不及人高,看上去一目了然。

    周围墙壁上镶嵌着许多夜明珠,发出莹白色的光亮,隐约照见墙壁上以及众人脚下都刻了许多文字还有图案。

    白云坞主下令:“多点些火把,看看墙上写着什么。”

    包括文笙在内,所有人都猜测这墙壁上刻画的当是幽帝的传承,多半与《希声谱》有关。

    等周围亮起来,众人迫不及待往墙上看去,脑袋里却不由升起一团团的疑问。

    白云坞主皱眉:“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满墙古怪的图形,有三角,圆圈,方块,还有几个小人凑一起,也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

    看文字也很深奥,诸如方池、冥谷,又有求一、上驱……

    他看不明白,好歹队伍中有三人多少知道这写的什么。

    文笙和谭五先生目不转睛盯着墙上文字,正一行一行从头细看,钟天政好心告诉他:“这是算学。没想到幽帝对算学也有这么深的研究。”

    白云坞主待要说话,就听东方在距离平台不远处唤他:“坞主,您快来看。”

    白云坞主大步过去,一目三行看完东方所指的碑文,飞身上了平台,在平台正中的蒲团上跪下来。

    “幽帝在上,不肖子孙承您衣钵来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五章 算学、天文和术数(二合一)

    说完了,白云坞主匍匐于地,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那真是响头,磕在石头平台上“砰砰”的,一下子就把文笙和谭五先生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钟天政面色虽然如常,身上却不由地有些紧绷,往前靠拢了几步,紧盯着白云坞主,手将洞箫攥得死死的。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人这一辈子里想做大事,就不得不经历几次豪赌。

    成了自是称心如意,败了,那便是万事皆休。

    若幽帝对后人的考验到此为止,那么白云坞主目的达成,拿到他梦寐以求的东西,过河折桥是一定的,他们几个就算能侥幸活下来,日子也不会好过。

    说是衣钵,钟天政不用细想就猜得到,历代白云坞主在乎的可不是《希声谱》,多半是传说中的大周玉玺和宝藏。

    有了这两样东西,白云坞这伙人就有了大义和底气,可以招兵买马大干一场,重建大周皇朝。

    他赌依幽帝这个能折腾的劲儿,不会叫白云坞主轻易如愿。

    三个响头磕完,白云坞主趴在那里等着,四下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变化。

    白云坞主脸色微变,等了片刻犹不死心,又一连磕了几个响头,用力之大,若非他武功了得,额头非肿起一个大包不可。

    他那十几个手下见状忍不住聚拢过去。

    就听白云坞主嘶声道:“为什么没有动静,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不敢应声。

    一旁石碑上明明写着:后人欲继我之衣钵。承我之遗物者,诚心于此叩拜。

    幽帝早死,不可能知道这墓门机关不是白云坞主所开。那么东西在哪里呢?

    白云坞主两眼发直,喃喃道:“难道是我的心还不诚?多少年了,从我懂事起,挖空心思,才有今日,谁又敢说我的心不诚?”

    可是事实偏就摆在眼前,白云坞主仿佛掉了魂一样从那石台上下来。绕着石碑前前后后看了半天,一众手下见他两眼发直,都不敢劝。

    白云坞主也不知哪条筋动了动。觉着说不定是头磕得不够数才触发不了机关,随便指了个手下,命他上台去,替自己磕头。

    文笙几个放下心来。再去看墙壁上刻的字画。

    就见墙上起始之处画了一些长短粗细相同的小棍子。上面刻了不同的符号,按旁边所配文字所言,这就是算筹。

    算学中最为基础的就是用算筹纵横排列来计数和计算。

    算筹的运用之法:先识其位,一纵十横,百立千僵,千十相望,万百相当。

    大梁也有算筹,官宦商贾都在用。只知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时间久远。由谁发明已不可考。

    所以众人一眼就发现了墙上这套算筹的不同之处。

    这套算筹运用之法,据在它之后的文字说,若能彻底掌握,运算时很大数字的乘除都不用一步一步摆下去,只管照着数位运筹如飞,到时连人的眼睛都跟不上。

    若是哪一只算筹被人移动,只要从上到下扫一遍,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随手拨正。只有到达这种程度,才能学习接下来的算学中的求积尺以及会圆之术。

    后面的求积尺更是叫人眼花缭乱,有圆有方,有梯形面、亦有三棱、四棱锥。

    这般复杂,绝非短时间之内能弄明白的。

    即使好学如文笙、聪明如钟天政、见多识广如谭五先生看不多会儿都觉着头晕目眩。

    若他们此时处在窗明几净清香浮动的书房里还好,在这么个阴森森的地方,加上一旁还有白云坞的人虎视眈眈,实难静下心来,潜心钻研学问。

    钟天政闭了闭眼,忍住涌上来的恶心头痛,向旁走了开去。

    整整一面墙,密密麻麻刻的全都是算学,若这是幽帝避世而居之后的研究成果,他命人将其原原本本刻在这里,是希望子孙后代中能有人对它感兴趣,使其不至于失传吧。

    可惜好不容易进到这里来的白云坞众人却视之如敝屣,没有一个肯多看两眼。

    众人此时所处的这个圆形大厅,墙壁亦成环状,刻着算学的大约占了三分之一。钟天政走到尽头,发现接下来墙上刻画的内容换了。

    七矅,是指日、月以及金、木、水、火、土。

    三垣,是指紫微垣、太微垣以及天市垣。

    二十八宿,东南西北每七宿为一象,分别为苍龙、玄武、白虎、朱雀。

    由此往下,还有日月食如何计算推测,如何观星占卜,但凡天文历法没有不包括的。

    若说算学那里钟天政还多少知道一些,仔细琢磨的话加以时日未必研究不透,这里对他而言就完全是天书了。

    他在这面墙前呆站良久,那边平台上白云坞的人何止磕了几百上千个响头,哪怕内外功都有了一定火候,也经受不住,额头青肿一片,满头满脸都是鲜血。

    白云坞主终于意识到问题并不是出在磕头多少上,悻悻然挥手叫他退下。

    经过这半天,他冷静了不少,重新找回理智,向着钟天政走来。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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