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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权爷撩宠侯门毒妻-第3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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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些,陆修远脸色有些发白。

    这大概是他有生以来为数不多的失态了,陆二太太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吓了一跳,说要给他请大夫。

    陆修远摇摇头,“我无事,定了什么日子纳采,婶娘说一声,我提前去城外捉雁。”

    陆二太太更担心了,似乎议亲之后,他就一直这样,时不时的走神,跟他说话也不大听得进去,“远哥儿,你是不是不怎么中意这个未婚妻,若是不中意,趁着婚书还没过去,如今说还来得及,也不算辱了那姑娘。”

    陆修远垂下脑袋,神色黯然,议了亲,就意味着今后再也不能我行我素,他即将成为别人的夫君,云初微与他的距离会越来越遥远,远到遥不可及的地步。

    那个被他放在心上从未开过口的姑娘啊,愿她被上天厚待,一世平安顺遂,愿与她相守的那个人,替他把一生的温柔和疼惜都倾注在她身上。

    回过神,陆修远低声道:“婶娘不必担心,我就是心口突然有些闷,大抵是待在房间里太久的缘故,一会儿出去走走就好了。”

    陆二太太不疑有他,“哦对了,纳采日子将近,远哥儿要是打算亲自去捉大雁,得抓点儿紧。”

    “嗯。”

    ——

    易白和陆修远最近在练骑术,今日本是骑马出城练练顺带捉大雁的,这一路上,易白见陆修远心事重重,有些不解,“兄长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吗?”

    陆修远收了收思绪,勒紧缰绳放慢了速度,“没什么,就是在想,一会儿要怎么捉这大雁。”

    易白轻笑起来,“这个我在行,我帮兄长捉吧!”

    陆修远道:“你教我,我去捉,否则心该不诚了。”

    易白道:“看兄长这样子,分明是不情不愿的,为何还要娶?”

    陆修远有些意外,阿白一向不懂这些,今日竟然看出来自己不情不愿?那自己脸上的表情该得多丰富?摇头失笑,“男人到了一定年龄就得成家立业,自古如此。”

    易白又问:“如果娶得不甘愿,你怎么对她好,违心的吗?”

    这话,可把陆修远给说愣了,“阿白……”

    易白递了个酒囊给他,“来的路上,我趁机买的,来了南凉这么久,就发现他们家的酒酿得最好。”

    陆修远接过打开喝了一口,的确很特别,只不过眼下没那么多心思品评,“你说得对,娶得不甘愿,连对她好都是违心的,可是这世上有多少男人能娶到自己心仪的姑娘?”

    易白似乎听出了什么,“兄长…有心仪的姑娘吗?”

    “有。”陆修远毫不顾忌地说,“只不过当我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她早就嫁给别人了。”

    易白虽然不懂感情,不过想想自己看中的东西落入了别人手里,那种滋味一定是不好受的,“那么,兄长就不能再换一个人心仪?”

    “换?”陆修远被他给逗乐了,“男女之间的感情,与你平日里看上了某种物品不同,货物是死的,一个出了意外,你再换十个八个都成,但人不一样,你总不能一颗心装几个女人吧?”

    易白有些尴尬,“我不太懂。”

    “不懂也没关系。”陆修远笑说:“我说给你听就是了。”

    说话间,兄弟俩已经来到城外沼泽地。

    这个时节,大雁都往南飞,剩下的也没多少。

    陆修远心里藏着事儿,这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易白担心他掉进沼泽里,索性自己去捉大雁,早些年在道观,为了增强体力更好的活下来,他学过些武术,只是后来身体实在扛不住,就没勤练,不过基本功还在,捉两只大雁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

    而陆修远则是坐在草丛里,慢慢地躺下睡了过去。

    易白捉了大雁以后把脚绑起来拴在树上,轻手轻脚地走过来,见到陆修远睡着了,便也没打扰他,在他身旁坐下,看着悠远的天空出神。

    陆修远睡眠浅,很快就醒了过来,见到易白已经捉了大雁,有些惊讶,“你真做到了?”

    易白笑笑,“我很少会对人说谎。”

    陆修远想想也是,易白这性子,除非是像他假死那样迫不得已的事,否则他没必要对别人撒谎,之前来的时候就说他在行,只是陆修远没想到动作会这样快。

    “兄长睡饱了吗?”易白问。

    “差不多了。”陆修远揉揉太阳穴,站起身去把那对大雁抱了来,对着易白招手,“咱们走吧!”

    易白坐着不动,“我见兄长心情不好,难得出来一趟,你还是多坐会儿吧,免得回去又被这样事那样事扰了心思。”

    易白的这份体贴,陆修远倒是很受用,“行,你说多留会儿那就多留会儿。”

    说完,又把大雁给绑了回去,并肩坐在易白旁侧。

    易白出神好久才幽幽开口问:“兄长心仪的姑娘,很优秀吧?”

    “起码在我眼里,她独一无二。”陆修远嘴角带着笑意,似乎只有提及那个人,才能让他这几日烦乱的心思散去一部分,变得愉悦起来。

    易白也不问她是谁,“放不下么?”

    “未曾拿起,何谈放下。”陆修远道:“或许是惋惜,惋惜从今往后我和她之间的距离越走越远…算了,不提我的事了,说点别的吧!”本来就处在跟过去告别的时期,那种难以割舍的情绪越发的明显,仿佛只要提及那个人的名字,都能让他整颗心脏揪在一起疼,太难受。

    两兄弟带着大雁才回到陆府,就见到陆修远未来岳丈一脸肃容地坐在前厅,陆嘉平、陆嘉兴和陆二太太都在。

    陆修远让人送易白回院子,自己抬步走进去,给各位长辈见了礼之后才问:“爹,这是……?”

    陆修远那位岳丈龚捕头一脸惭愧地看着他,“陆少爷,非是我们家想得罪贵府,而是我那小女没福分嫁入你们陆家。”

    陆修远听得一头雾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龚捕头痛心疾首地道:“这不是小女快要出阁了么,她娘就想着带回去外祖家挨个儿说一声,哪曾想归家的路途中出了意外,小女…小女不慎坠崖身亡。”

    说到这里,龚捕头已是泣不成声。

    陆修远狠狠地震了一下,尔后又出言宽慰。

    龚捕头这个人平时就为人耿直,此次来陆家本也不是因着女儿之死讨什么好处,不过是觉得亲自登门知会一声才合规矩罢了。

    不过这种事也是陆家不愿意见到的,虽然婚事不成,还是给龚家送了不少礼以作抚慰。

    龚捕头开始不肯接,是陆二太太好说歹说一番他才厚颜接下的,又千恩万谢过后才离开。

    见到长辈们脸色和心情都不好,陆修远也没提大雁的事儿,只是安静地坐着,直到陆嘉平发话,“龚家不成,那再过些日子重新挑吧!”

    陆二太太硬着头皮应下,心里却是有些后怕,这头一回议亲就遇上这种事儿,外面人会否认为远哥儿命硬克妻?

    甩甩脑袋收了思绪,陆二太太又笑着宽慰陆修远,“远哥儿,不着急的,一个不成,后面还多的是,你也无需多想,这就是个意外而已。”

    “嗯。”陆修远面上带笑,心里却是狐疑的,虽然龚家跟陆家在此之前八竿子打不着,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陆修远到底还是留了个心眼,打算让人去查一查究竟怎么回事。

    不过因为出事的地点距离京城太远,而龚家那位姑娘又不在陆家隐卫们的监控之内,所以查起来也是相当棘手,最后这事儿也只得了个“意外”的结果就这么不了了之,龚家那头自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得肝肠寸断,吊丧的时候,陆二太太亲自出面去表了表心意安抚龚家人一番,回了府该如何还如何,毕竟这事儿和陆家无关,再说,一道礼都还没走,也算是毫无瓜葛,陆家心意到了就行,总不能为个不相干的人家就把自己家给整瘫痪了不是。

    头一遭议亲出了事儿,接下来陆二太太更不敢马虎了,把京城里适龄的,家世清白的未嫁姑娘扒拉了一遍,虽然候选人两个巴掌都数不完,可是她不敢随便拿主意啊,也不知道远哥儿经过龚家这件事,心里会不会产生什么芥蒂,要真有影响,那可就糟糕了。

    正这么想着,门上大丫鬟禀言侯夫人来了。

    范氏对于陆家来说可是稀客,陆二太太自然欢喜,连忙起身迎上去,“姐姐今儿怎么得空过来?”

    范氏道:“想你了,自然就来看看你。”

    陆二太太用帕子捂着嘴笑,“瞧姐姐这话说的,以前没来的时候,就不想我了?”

    范氏无奈,“我这张嘴啊,是说不赢你们这些常年练嘴皮子的。”坐下以后,又急切地问道:“说说吧,龚家那头怎么回事?”

    “意外。”陆二太太脸上笑意顿时全收,虽然陆家与龚家无瓜葛,不过到底是提及了死者,嬉皮笑脸的可不是大家主母做派。

    范氏叹气,“你说这好好的姑娘,说走就走了,她爹娘该得多难过啊!”

    “可不是么?”陆二太太也觉得惋惜,“他们家这个女儿啊,是个老来女,头上全是哥哥,老两口就盼个乖巧听话的女儿,龚姑娘本人,我也曾亲眼得见过,虽然没有你们家微丫头水灵,却也是个拔尖儿的,远哥儿不看重姑娘家的出身,撇开家世单论人的话,的确是个不错的,只可惜啊,与远哥儿没那缘分。”

    范氏皱皱眉,嗔道:“你别说点什么都拿我们家微丫头去作比较,微丫头再好,她也早就嫁了人了,怎么,要是没嫁,你还想攥过来是怎么地?”

    “那可不?”陆二太太一点都不隐瞒自己的“野心”,“我们家恒哥儿自然是配不上微丫头的,但远哥儿嘛,我敢拍着胸脯说,这俩人十足登对,要是还没嫁,我可不得好好撮合撮合么?”

    范氏白她一眼,“合着你前两年三天两头往我们家跑,就是在合计我女儿呢?”

    陆二太太嘿嘿一笑,表示默认。

    范氏轻哼,“王婆卖瓜。要照你这么说,我还觉得我们家姑爷与微丫头更登对呢,你敢说不是?”

    “自然,自然。”不是陆二太太恭维,这是大实话,苏晏虽然小时候出身不好,可人家凭真本事混出了人样,如今那是多少人都惹不起的国公爷,微丫头嫁给她,除了能享泼天富贵,受到的待遇也是一等一的——出嫁后能得夫君一心一意对待,还能与婆母相处如同亲母女,头一胎又是对花棒儿,简直是人生赢家,云初微过的日子,不知道嫉妒红了多少双眼睛。

    想到了什么,陆二太太顺嘴问了一句,“你们家那五丫头,她还好吧?”

    范氏直叹气,“好好的人,突然遭了变故被告知一辈子难以再生养,她能憋到现在不疯,我觉得已经是奇迹了。”

    陆二太太也唏嘘,“想来也是个规矩的,否则要换了闹腾一点的,怕是早就让你头疼得抽不开身了,哪里还能得空来我们家坐坐。”

    云绮兰的确是规矩,不过这“规矩”只在人前。

    “往后难以生养”这几个字就像钉子一样狠狠扎到她心上,她爹想息事宁人,她娘没辙,那她便只能自己想法子了。

    没错,龚姑娘之所以出事,其中少不了云绮兰的推波助澜——陆修远不是不想娶她么?那他这辈子也别想再娶到别人!

    看似柔柔弱弱整天待在内宅,事实上,花了不少积蓄请人在龚家出行的马车上动了手脚,去的时候竟然没出事,回来终于有了成效,云绮兰还嫌太慢了。

    确切地说,云绮兰如今的心态已经崩了,待字闺中的女儿家被大夫判刑难以生养,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致命性的打击,开初还想着凭借她娘那撒泼耍赖的功夫混入陆家再想法子,可是被她爹一句话就给平息下去,如今莫说嫁入陆家,便是连陆家的大门她都到不得,后来又听说陆修远议亲,选了个家世远比不上侯府三房的姑娘,云绮兰心里那叫一个恨啊,恨不能把那个女人给掐死,所以才会找准机会使了这么个阴招,原只想着让她缺胳膊短腿儿就成,哪曾想直接要了一条命,不过这样也好,永绝后患!

    范氏心头冷笑,云绮兰这段日子看起来的确是规矩,但私底下有没有小动作,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如今不管云绮兰如何折腾,范氏是再也不会对她生出一丁点好感来的,这么能作能折腾的姑娘,迟早得把自己给作死。既然人家不听劝,那她又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

    “总而言之,人没事就好。”陆二太太有些后怕,要论耍嘴皮子,她较真起来,十个丁氏也不是她对手,主要是不想把陆家这么大的名声摆在这么件龌龊事上来做赌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陆二太太可不干,好在云绮兰只是伤了一下,虽然往后很可能再也没法生养,但总比人就这么没了命的好。真没了命,陆家就得摊上人命官司,哪怕最后打赢了,陆家的名声也能被拖垮大半。

    “我们家那头的事,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范氏道:“我今儿抽空过来,就是想问问龚家那位姑娘到底是死于意外还是人为,意外也就算了,若是人为,可得早早让人查清楚,否则日后拖出隐患来,不管是对陆修远还是陆家的名声,都不会好到哪儿去。”

    “有劳姐姐挂心。”陆二太太点头,“已经请大老爷私底下去查了,结果都说是意外。”

    “那就好。”范氏站起身,“没事的话,我便先告辞了,府上还有点事要处理。”

    “唉,姐。”陆二太太留住她,“难得过来一趟,怎么也得留顿饭吧?另外,我还有件事想跟你说。”

    “饭我就不吃了。”范氏顿了脚步,转过头来,“有什么话你直说。”

    陆二太太犹豫了一下,“我…我就快当祖母了。”

    范氏惊了一下,“二少奶奶有喜了?”

    “嗯。”陆二太太喜上眉梢,脸上笑容越发的深,“早上刚请府医看过的,还没跟恒哥儿以及两位爷说呢!”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范氏也跟着高兴起来,要走的念头瞬间打消了,“快快快,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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