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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大明金主-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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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春略有遗憾。

    “请大宗师命题,小子这就写来。”徐元佐又道。

    林大春心中一动,道:“便以‘少年’为题,写篇古文。”

    “敬诺。”徐元佐躬身告退。

    徐元佐不知道林大春是怎么想到“少年”这个主题的,但既然出了题目,断然没有讨价换件的道理。更何况“少年”一题。正中徐元佐怀抱。

    张元忭听了此题,心中第一个反应是《孟子?万章上》。

    “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有妻子,则慕妻子;仕则慕君;不得于君,则热中。大孝终身慕父母;五十而慕者。予于大舜见之矣。”

    意思是说:人在年少的时候,会依恋父母;知道美色,懂得找对象了,就倾慕年轻美貌的女子;有了妻子,就眷念妻子;做了官就一心放在君主身上;得不到君主的正反馈,心里就**辣地难受。具有最大孝心的人,才能终身眷念父母。到了五十岁上还眷念父母的,我只在伟大的舜的身上看到了。

    从立意角度而言,少年一题正是与“立志”、“恒心”、“大孝之始”等等联系起来的。

    张元忭不知道徐元佐打算采用哪种文体写。所以大概揣测了一番,觉得难度不大。如果正统来写,可以循着孟子的意思写,无非就是少年之人要立志,且支持以恒。如果要剑走偏锋,可以从《周易》入手,以少年为潜龙,推演十二消息之卦。也能让人惊艳。

    张元忭是博学鸿儒,徐元佐却不是。

    他是个文科学霸。

    第一个反映在他脑中的并非孟子。而是梁启超。

    当年梁启超曾有一篇收入中学语文教材的文章:《少年中国说》。

    此文是个将死老朽,前途绝望而写出来寄语后辈的抒情诗,除了文辞上还有些排偶、比喻等可以拿来教中学生写作手法,就只有题目和立意有些价值。

    整篇内容都是感情强烈,而逻辑欠缺,就比如脍炙人口的一句: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简直可笑。

    长辈老师都是愚昧的,怎么教出智慧少年?长辈老师都不智,智慧的少年只会被视作疯了的少年,还指望国家智慧……先篡权夺政吧。

    至于少年富则富,少年如何富?休学去开软件公司?还是创立“非死不可”?

    指望萌芽状态的水稻结出饱满的颗粒。真是有种反差萌呢。

    徐元佐如果照抄过来,实在太砸自己“神童”的名声,即便后人也会吐槽他是“神经病儿童”。

    不过公允地说,梁任公将少年与国运捆在一起,的确是推开了一扇窗。

    只需要将“少年之国”改成“国之少年”,文章的利益和格局就上升到了指点天下的高度。

    “世有三岁之翁,亦有百岁之童。”县学教官看了徐元佐落笔,连忙抄了下来,送到厅中,呈给林大春。

    林大春正与张元忭说话,见这么快就有文字呈了上来,笑道:“小友文思却是敏捷。”他展纸读了出来,微微诧异:“先声夺人,有点意思。”

    张元忭听了,微微一沉思,道:“三岁之翁,百岁之童,接下去便是要说赤子之心了。”

    “恐怕不好把握。”林大春既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忧。

    赤子之心讨论的是心。

    《礼记》所谓“总包万虑谓之心”,这是最早赋予“心”哲学概念。其后为了满足古人的哲学需求,心正处于身体中间——上中下的中,如同天子处于天地人之间,国君处于君臣民之间,所以心的精神层面意义与实体器官相融合。

    到了目今,古籍中将疯癫之症与大脑联系的非主流思想大有传播。

    内丹学的发展告诉人们,真正主宰思考、思想的是大脑,或者说是大脑区域。李时珍就说“脑乃元神之府”。当然,他们都是唯心主义者,并不相信大脑本身有思维,而只是思维所寓居的物质基础。

    反正这个口水仗打了很久很久,在徐元佐穿越的时候还没打出个胜负。没有任何一位哲学家宣布终结了唯心唯物之争——精神病院倒是有不少这样的终结者。

    这就意味着,徐元佐要讲“心”,讲“赤子之心”,从纵横两方面阐述,都是极大的题目。

    谁知再次传上来的时候,却是“人既如此,国亦亦然。”

    这个甩尾漂移叫厅上两位大才着实愣了愣,彼此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元忭道:“元佐朋友正应了天马行空而步骤不见,确实引人期盼。”

    徐元佐定了基调,旋即开始大段类比。

    少年诚如国朝初兴,订立典章,革除旧弊,创立文化。与之相对的,老翁就如国运衰竭,社稷将灭,多有诡谲妖异之事。三岁之翁,便是二世而亡的秦、隋、国祚不长的小朝廷,以及蒙元;百岁之童,则是上古三代,圣王治世,时时自新。

    林大春张元忭一段段读下来,也不免被徐元佐缜密思维所引导,挑不出半点纰漏。至于行文炼字,这本是徐元佐的弱项,但因为是古文,要求没有时文那么高,讲究“字字珠玑”,便成了瑕不掩瑜,大可忽略不计。

    全文最终在回到“修齐治平”,而在“新民自新”点睛,更见格调之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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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 道试案首

    徐元佐誊真时并没有改动多少,所以呈卷之后林大春只是扫了一眼,便放下了卷子。

    张元忭身份较低,自然先开口道:“此文格局大,立意高,行文流畅,笔法老道,不可以等闲少年笔墨目之。”

    林大春见张元忭对此评价极高,自然也不能往下拉太多,只是道:“行文尚且不论,少年人有这般胸襟抱负实属难得。”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这是儒学纲领。朱熹认为“亲民”既是“新民”,意为带领生民图新从善。

    从文义而言,新民是属于治国范畴,是君子出仕之后的阶段。

    寻常生员仍旧还在“明明德”的自我革新,学习修业上,这也是进士们觉得生员格局普遍太小,需要多读史书、诸子古文的缘故。

    徐元佐能够跳出这个框,直接从治国入手,阐述国家当如少年一般,“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从而达到千秋万世,止于至善的大同世界。可以说是发前人之所未发,令人耳目一新。

    “一切古文皆不离今世,以此文观国朝史事,的确是日新如少年。”林大春作为提学官,一要立足学术,二要立足为国储才,所以政治必须正确。

    明朝在这点上的确如徐元佐阐述的,是个一直在“革新”的朝代。朱元璋时候就经常改变国策。建文削藩,成祖奉天靖难,其后安南的建省与废弃,下西洋的坚持和终止,盐法由开中到以银代米继而又要回复开中……重要国策始终是在变化之中。

    有人讥为朝令夕改,如今徐元佐却用“少年日新”来解释这种现象。正是站在了国家朝廷的正确立场上。而且这文章也符合如今的大势——如今大势正是张居正要恢复祖制,强调考成法,约束官吏。

    林大春说罢,收了卷子,道:“以此文与《幼学》,谁也阻不得你入学。只是我却不忍看大明多个庸碌之官。少个鸿儒种子。我且问你,你可想参加明年的乡试?”

    又是一个早已经泄题的问题。

    徐元佐早就准备好了答案,斩钉截铁道:“小子有心在经世济民的学问上走得更深更远,生员足矣,弱冠之前并不想再钻研时文。待弱冠之后,学问有了根脚,上可佐君王,下可安黎庶,如此才愿下场考试。谋个身前身后名。”

    林大春大喜,道:“我既担心你过于执着功名,枉费了天资,最终碌碌无为。又怕你天资过高,一心于学,以至于颠倒本末,落入隐逸之路。既然你已经想得如此周到,我便点你个道试案首。只盼你不要忘了今日对我所言。”

    张元忭一旁笑道:“徐案首,我却是个证人呢。”

    徐元佐当即拜谢道:“承蒙大宗师错爱。小子何以为报?唯有奋发读书,有益道德文章!”

    一时皆大欢喜。

    回到了张宅,张氏父子特意设宴为徐元佐庆祝,反倒是徐阶只是简单叮咛几句,要他好生读书云云。

    徐元佐完成了自己人生中头一桩真正的大事,总算是放下心来。现在好歹是统治阶级中的一员了。就算此生无缘举人,问题也不大了。

    当然,如果日后机缘巧合,还能摸个举人当当,那就更完美了。

    至于进士。徐元佐真心是觉得太过遥远。

    就好像一个成绩在二流学校排名二流的学生,考虑清华北大如果抢着要他,该选择谁……实在是想多了。

    徐元佐现在更希望能够尽快赶回松江自己的办公室,仔细检查一下自己掌管的商业情况。任何有效管理的关键都在于监督,从未听说过有人在创业之初就脱离监督,而企业还能顺利运行的。

    当然,园管行的压力不大,客栈也属于传统成熟行业,即便缺乏监督和管理,充其量就是发展速度慢些,不会有太多的危机。然而《曲苑杂谭》可是新兴产业,掌握不好就会出现偏差。

    徐元佐出来这么多天,第三期报纸一直没有出来,正是因为没他把关,没人能控制走向。作为徐元佐内定的杀手锏,他自然对《曲苑杂谭》也更为上心。

    ——王世贞现在应该在浙江了吧。听说他正月里就出来了。

    徐元佐想想自己刚考完试,得了道试案首就要走人,略显得有些太过功利。正好也将《曲苑杂谭》的大旗打造出来,绍兴与杭州还算近邻,若是有必要跑一趟也无妨。

    不过现在这个时代文人与官员,文章与政治,艺术与立场,都是混淆在一起分不清的。颇有些人因为艺术审美立场不同,继而成了政敌,听着可笑,却真实存在。所以是否能够掀起这股浪潮,以及是否要请王世贞执笔,这要先征询徐阶的意见。

    徐阶听闻之后,抚须道:“圣人礼乐并重,非乐无以和民。鼓吹尚乐符合圣人之意,并无违碍。王世贞也的确有这个才力,写你要的这篇文章。不过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三纲’吧。”

    徐氏三纲:正是名声、利益、良知。

    都是极有正面意义的,徐元佐将这三者阐述一番,徐阶也微微颌首,又问道:“那你觉得,请王世贞写这些,上算么?”

    徐元佐微微一愣:老先生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还有隐性成本藏在其中?

    “你今日借王氏之名,以之为旗帜。他日王氏若与你反目,你如何自处?”徐阶问道。

    徐元佐一直在考虑人情方面的成本,听了徐阶之言,却是大大松了口气,笑道:“王凤洲即便与我交恶,也不能反我。”

    “何也?”

    “因为我本非我。”徐元佐笑道。

    任何报刊杂志都有自己的基本立场,就如《花花公子》不可能宣扬清心寡欲,存天理灭人欲。

    《曲苑杂谭》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立场,更直白地说,还会成为徐元佐的喉舌和舆论战线上的先锋。

    然而《曲苑杂谭》在名义上却是个开放平台,作者的观点只能代表作者本人,不能代表报刊。所以任何要攻击《曲苑杂谭》的人,只能找到一个具体的作者进行驳斥。好比你能说某某人的小说三观不正,但不能说为他提供平台发表小说的网站就是三观不正。

    《曲苑杂谭》更并不介意文士们在它的版面上开战,正好能够表明自己的公平、公正、公允、公开……大公无私,还能够省了稿费,充了版面,水了字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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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八章 瑚琏之器

    徐阶虽然已经站到了人精的巅峰,但是在他看来,一旦某个御史表明了立场,就不能再出尔反尔了。否则非但不为人所信,而且还会授人以柄。听了徐元佐的解释,他才反应过来,原来徐元佐办的《曲苑杂谭》并非御史的角色,而是通政司的角色!

    这样一对比下来,就从运动员变成了裁判,已经站在不败之地了。

    “我写信给王世贞,他定会答应的。”徐阶道。

    “多谢大父!”徐元佐拜谢道。

    徐阶挥了挥手,表示不用在意。

    徐家的书坊存在有十年了,养着同样多的人,可是从未想过要做刊行报纸的事。结果徐元佐拿过去之后,没几天就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士人有时候和艺人一样,都需要声势。想当年王安石为何能够拜相变法?不正是养望十年么?

    徐家要想继续站在松江府第一流势家的行列,声势是必不可少的。

    徐阶本身就是掌握舆论的高手,如今岂会看不出《曲苑杂谭》的用处?别说没花多少钱,就算每年往里贴上三五千两银子,也是划得来的。

    这可是购买物望的捷径呐!

    王世贞接到徐阶的信颇为意外,不过徐阶说得很清楚,优游林下,到了浙江,念及故旧在此参政,自然要写信联络一下。

    王世贞理所当然要回一封信,表示自己没法离开的官署驻地,否则就去绍兴拜会阁老了。言辞虽然客气。但是诚意却有限得很。

    徐阶便又修书一封,鼓励王世贞担当重担,不要因私废公。同时表示自己正在研究越地散曲杂剧。颇有趣味。又说了如今的曲艺不行,风雅衰败的话题。

    王世贞对这方面正有兴趣,见徐阶写来的信长,自然不能寥寥两句回过去,顺着徐阶的话说了不少自己对声乐、戏曲的见解,同时也预测声乐戏剧肯定会在不远的将来大行其道。

    徐阶自然表示赞同,话题自然也就到此为止。

    两人的一番通信。从绍兴到杭州,再从杭州回绍兴,一百二十余里。足足走了三、四个来回。走得张家下人们听说徐老爷在写信,就有人提前准备好头痛脑热拉肚子。

    “拿去用吧。”徐阶将整理出来的王世贞信件给了徐元佐。

    徐元佐还有些吃不准:“若是直接发在报上,是否有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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