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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庶女贵娇-第70章

小说: 庶女贵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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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红姗换好衣裳。知画给她放了头发,知会她躺到贵妃椅上。

    红姗看着卓夷葭,撇着嘴,一脸不情愿的躺到了内室中央的贵妃椅上。

    看着红姗躺好,卓夷葭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知画走到卓夷葭后面,给她绾了个一等丫鬟的双丫髻,又描了一个丫鬟的浅淡的妆。

    一切就绪,卓夷葭看着已经拉长到窗内的海棠花树影子,站了起来:“走吧。”说罢起身往外走去。

    知书坐在门槛上,见卓夷葭和知画出来,忙起身让路。

    卓夷葭停了停,目光扫过知书:“有人来找我,就说我今儿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

    “是。”知书点点头,规矩的应道。

    尾声还没消散,卓夷葭便抬脚跨出了门外。跨脚那一瞬间,全身的冷漠气息收敛,双手规矩的放在髀间,垂头乖巧跟着知画身后。俨然一个丫鬟的畏缩。

    知画挑着僻静的小路直接往卓府偏远的院墙里走去。

    金平城夏侍郎府,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夏府的管家和大嬷嬷,站在门口迎着客。道贺的人,一波接着一波,管家和大嬷嬷接着贺礼,接的手臂都有些酸了,脸上却依旧带着不变的微笑迎着客。夏侍郎坐在三进院的接客大院里的大屋上,跟屋里来道贺的人相谈甚欢。一般贵女的生辰多是相龄的贵女来贺,偏偏这次夏家小姐的生辰,连在朝为官的大人也有不少前来。

    京城还没有贵女的生辰有这样的阵势,但没有人多想,只觉得夏侍郎对自家女儿的疼爱超乎常人,加上明献帝的几句话。于是夏含佩的地位和影响,在京城适龄公子家的长辈眼里,又有了一番新的估量。

    过了正午,来往的人就开始多了起来。渐渐地,远在西苑东厢也听到了来往的交谈声,西苑东厢里的丫鬟忙前忙后,院子里剪花的,屋檐下挂灯的,屋内给大小姐化妆的,站在旁边拿着团扇给大小姐煽风的,一屋子的小丫鬟,添了无限的生机与笑语。

    夏含佩今儿一早便起了来,沐了小半日的花瓣浴,一层一层的洒着,总算身上染上了若有若无的花香,这才起身擦了身子,换上织金绞经罗纱衣,沉香合着的膏油抹到头发丝儿,一层层的用手碾着,直到绞干了头发。

    从沐室里出来,夏含佩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前面的铜镜,时不时又转头看着一旁小丫鬟端着的铜镜,这个镜子里挑挑眉,那个镜子里抿抿嘴。

    每当夏含佩一动,身后绾发的小丫鬟赶紧停了手,生怕扯到大小姐的头发。于是大半天下来,沐了个浴,穿了个衣裳,就没了。

    屋外的天儿越来越热,夏含佩轻捏着胸口的薄蝉丝纱衣抖了抖,顺着胸口窜进去的丝丝微风轻轻的呼了一口气,站在窗口的丫鬟见样赶紧的把窗又撑开了些,旁边拿着团扇的丫鬟也赶紧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慢点,这么大的风我还怎么绾发?”夏含佩白了一眼旁边煽风的小丫鬟,按了按因为风吹起来的鬓发。

    身后的丫鬟赶紧停了手中的梳子。

    “你就不能快点儿?”夏含佩看着铜镜里站在身后小丫鬟,声音带着不耐烦:“亏得我今儿心情好,也被你这数佛珠的速度给生生拖得火大!”她都等了老半天,这几丝发还没弄好!

    说着夏含佩干脆转头瞪着那丫鬟,忍住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缓缓调整了呼吸,声音又变的温和淑雅:“麻利些,过了午正还没有绾好就剁了你的手。”说着缓缓的转过了身,轻轻的按了按鬓发,仿佛威胁的只是少吃一顿饭。

    身后的丫鬟闻言脸色一白,咬着嘴唇将梳子梳到夏含佩头上,手里却是哆哆嗦嗦不停。

    “哎呀。”夏含佩按着刚才被扯的有些疼的地方,看着镜中的自己柳眉一蹙,姣好精致的面容露出怒意,起身往后就是一个巴掌。

    丫鬟被打的一个趔趄倒了下去,习惯性的抓住旁边的东西,手里梳子勾到夏含佩的头发。

    “咝……”夏含佩被倒下去的丫鬟头发拉的往前一低身,嘴中倒吸一口气。

    待站定,夏含佩将梳子挂着的头发拿了起来,看着倒在地上不停发抖的小丫鬟,眼中阴暗尽显。

    “关上门。”夏含佩冲门口站着的几个丫鬟吩咐道,声音低沉阴晦。

第一百五十六章 这茶不错

    站在门口的丫鬟低低的扫过倒在夏含佩脚边的小丫鬟,同情和不忍一闪而过,缓缓关了东厢的房门。

    倒在地上的小丫鬟,看着即将关上的房门,才反应过来一般,赶忙跪了起来,使劲儿的冲夏含佩磕着头,声音带着惊恐的发颤:“小姐,敏儿错了。小姐绕了敏儿这一次吧。”

    夏含佩没有理会地上小丫鬟的声音,转头扫了一眼梳妆台,目光落在将才描妆是剪眉的刀上,摸了摸现在还隐隐作痛的头皮,抄起刀回头对着小丫鬟的身子就是一顿狂扎。

    “啊……”

    “再叫我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夏含佩停了停手,阴狠的看着用手抱着头的小丫鬟,一句话止住了小丫鬟的尖叫。

    话音一落,夏含佩手起落恨恨的又开始扎着,直到丫鬟浸了衣服的血沾到她如玉脂般的柔荑上,弯着的身子因为刚才剧烈运动有些喘气,看着倒在地上吓晕过去一动不动的丫鬟,夏含佩直起身子,呼了一口气。将才的动作加上正午的炎热,已经让夏含佩额头有了一层层的薄汗。

    坐回椅子上,看着镜子里有些薄汗的自己,夏含佩又是一阵火大,着该死的小蹄子害她又要净一次面。

    转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丫鬟,那满身的血渍让她的气消了消,回头姿态优雅的拿起锦帕按了按额头的薄汗:“把她拖下去,可不要让外人发现了。”说着夏含佩回头看着正托起满身是血身子的两个丫鬟,语气依旧温婉淑雅:“要是发现了,你们的下场必定比她还惨。”

    “是。”闻言那两个小丫鬟低着的脸色一白,赶紧应了。

    “好了,去吧。婉儿,再给我净一次面。哎,这鬼天气,热的人动下胳膊就流汗。”说着夏含佩看了眼窗外,刺眼的阳光洒在东厢的院子里,让她眯了眯眼。想到今日要来的人,嘴角却是缓缓的勾了起来。也不知他来了没有。

    卓夷葭和知画出了卓家的院门,就上了三娘派来的不起眼的马车,在马车中换了夜行衣,顺着马车直直的到了夏府外。

    过了申时,再隔半个时辰,正是夏家小姐生辰晚间正宴时候,夏府外人来人往,马车轿子停停走走,门庭若市。卓夷葭乘坐的这个小小的马车在这些人里很不起眼。车夫穿过人流,径直将马车驶到夏府后面的巷子里。

    夏府后面三四丈一棵大桂树,树约莫七八尺,枝叶在八月的月份开的格外繁茂。远远看去,巷子里面一排,荫蔽了一大片凉爽的地方,一阵阵风吹过,还夹杂着桂花的花香。

    车夫将车停在东边角落里的一棵桂树旁,桂树不高,站着踮起脚就能摸到枝叶。车夫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了,才咳了一声。

    瞬间两个黑影一闪而过,没入桂树之上,快的让人以为将才只是晃花了眼。咳嗽一声落下,车夫将车缓缓往前继续行驶,仿佛将才的停顿只是半路歇息。

    卓夷葭站在桂树上,知画在她的上面,扒开繁茂的树叶,缝隙之中看着下方的夏府。

    夏府接客的院子在夏府中央,离得有些远,但因为人多的原因,陆陆续续的也传着热络的人声。

    卓夷葭倚靠着桂树,稳稳的站在枝干上,从缝隙中看着人声鼎沸的夏府。她那日听林玉琪说了今日夏含佩的生辰,里面的异样让她顿时警觉,找三娘摸了一些来客的名单,那上面的,果然大部分都是曾经父皇留下的老臣,还有一部分,不是在某日朝堂上因为一件小事违逆过明献帝的武官,就是在政见上与夏呈文不合的文官。还有一部分无足轻重的小官。

    唯独没有的,就是平常与夏呈文交情好的,受明献帝器重的,那些官员以及家属。

    本来按照平日里,侍郎家女儿的生辰,是定然请不了这么多人的,偏偏明献帝在朝堂上说过夏家女儿多娇难求,十六岁生辰应当大贺。一个侍郎家的女儿生辰被皇帝过问,这么大的排场,连正公主都不曾有过。

    于是仗着明献帝的一句话,夏呈文给那些个官员下帖子就无所畏惧了,也是因为那一句话,收到帖子的,也没人敢不来。

    卓夷葭看着下面夏府里人最多的中央接客院子,人来人往的贺语掩盖了许多交谈的话语。

    申时一到,许多收到帖子前来的贵女们,从偏院门口坐着软轿抬了进来。进了府,七弯八倒拐的到了东厢。

    夏含佩坐在东厢堂屋里的檀木椅子上,有一阵没一阵的喝着雨前龙井。一个个前来的贵女们在丫鬟的引领下走进东厢,对着上面坐着的夏含佩笑着说着话。

    夏含佩轻放下手中的白脂玉的茶杯,看着下面絮絮叨叨说话的贵女们颔首点头示意,姿态高贵而疏离。静坐在上位上,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种贵气。夏含佩眼光扫过底下坐着的贵女们。面上摆着姿态,心中却早已不喜至极。

    今年她的生辰,下的帖子都是父亲递的,来的,没一个是跟她交好的。竟然还有朝官,她再笨也知道大概是父亲官场上的一些纠葛。夏含佩想到了官场,又想到了明献帝在朝堂上夸她的话,夏家女儿多娇难求,呵,整个金平城加上宫中的公主,有哪个的生辰上有这样的殊荣?

    下面还在说笑的声音让夏含佩听的有些模糊,她回过神,端起桌上的白玉杯子,又抿了口茶。带着凉意的茶,让夏含佩喝着沁了心脾,听着下面还在奉承的好话,夏含佩微微笑着,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这清茶凉了在炎日里喝着格外舒服。谁泡的?赏。”声音带着贵气,显得对自家下人格外宽和大气。

    卓夷葭还站在桂树上,在枝繁叶茂的枝桠中一动不动的看着下方的夏府院子。目光落在隔了半个莲花塘的厢房,偶有贵女的软轿到厢房外,下了软轿在厢房里进进出出,欢声笑语。三娘选的可真是个好地方,恰巧就在夏家小姐的院子不远。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喝不惯这茶

    卓夷葭站在树上看着东厢里来来往往的贵女,认真的看着每一个少女的脸,在脑海中搜寻记忆。

    看了许久,果然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脸。许多的少女卓夷葭并不认识,前世的自己经常召见的,就那几个。今生的卓夷葭,在偏院呆了一辈子,连自家姐妹都没几个能认得清。现在认出来的那几张脸,也有上一次在宫中见到,还奶声奶气的人儿,如今亭亭玉立了的。

    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卓夷葭眼神一顿,目光落在将才在东厢房外下了软轿的身影上。

    湖蓝色的妆花纱衣在还没有落山的夕阳下,随着步子轻轻摆动。卓夷葭就这样看着林玉琪下了软轿,一路穿过开了一塘荷花的池子,走进了东厢房内。

    林玉琪走进东厢房,后面跟着的丫鬟听着系了红丝绸的礼,亦步亦趋的跟着林玉琪。

    夏含佩坐在东厢里,并没有到门口迎客,确切的说,应该是今天,她都没有迎过哪个客。

    林玉琪看了一眼站在房门口的两个小丫鬟,在前面夏家引路丫鬟的带领下,径直走到房里,冲着上面端端正正坐着的夏含佩笑着道:“夏小姐,恭贺你十六的生辰,这是我带来的贺礼,还望笑纳。”说着林玉琪冲着身后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

    小丫鬟将自己手上端着的红绸盒子递上去,夏含佩只是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眼皮扫了眼林玉琪,点点头,很快又移开了目光。

    看着夏含佩熟视无睹的冷漠,林玉琪暗自不在乎的撇了撇嘴。林玉琪和父亲和夏呈文都是正三品的官位,夏含佩这样的态度,也没有让林玉琪有其他贵女被冷落的尴尬。谁也不必捧着谁。

    呈上礼物,林玉琪找了个不扎眼的地儿,自顾自的坐了下去。左看右看起来。她今儿本来是不准备来的,就是那日跟卓四的话让她好奇极了,好奇今儿会有什么样的事发生。

    坐在椅子上,林玉琪看着周围,眼珠子转着,生怕放走了哪个至关重要的小细节。

    一旁少女端坐着,看着旁边刚进来就不停四望的林玉琪,有些好奇的跟着林玉琪看着。

    “你在看什么?”少女开口好奇的问道,还跟着林玉琪看着屋外的院落。

    林玉琪闻言一愣,转头看着身旁的少女,待看清了,才一笑:“没什么,就是从来没来过夏侍郎家,有些好奇这里面的布景。”

    “说起来我也从来没来过呢。”少女跟着林玉琪笑了笑。

    炎热的下午让林玉琪坐着没一刻就开始热了起来,堂屋中央放着的冰盆离林玉琪的角落有些远,坐在靠门的地方,开着的屋门一股股带着热气进来,林玉琪跟旁边的少女说不了几句话,就有了渴意,随手拿了桌上一杯茶准备喝一口。

    一拿,林玉琪一愣,看着手里的青花瓷被子皱着了眉,想了想,又放了下去。算了,渴就熬着,谁知道今儿会发生什么事,总是不是好事。

    林玉琪捏着领口的纱衣抖了抖,煽起的风让胸口有了一丝丝凉意。一晃又没了。

    “怎么不喝水?”旁边的少女一直看着林玉琪,也将她的动作看在了眼里。

    林玉琪转头,看着一旁的薛汝兰,这是一直在盯着她都不带动的?

    “咳咳,我喝不惯这茶。”说着林玉琪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茶杯。

    “还有喝不惯茶的人么。”薛汝兰轻声的说着,面露了意思惊诧,然后端起自己的那杯茶,抿了一小口:“夏侍郎家的雨前龙井还不错呢。”

    林玉琪笑着没应声,安静的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尽染了夏府的花草,连房顶的瓦片都在将落的夕阳中发这熠熠的暖光。

    快到了正宴的时候,院里有丫鬟来通报,带着东厢房里的一众贵女缓缓移步接客大院。到了院中,宾客齐至。外院来的多是官员,还有一两个随同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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