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贵娇-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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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屋外的声响,淳耳抬起头来,便见着从外头走进来的孙云舟。
“淳耳先生。”孙云舟站在对面,向着淳耳微微一俯身,礼貌的作揖道。
淳耳抬起目光扫了一眼面前的孙云舟,而后放下手里的药单,比了比一旁的席子。
孙云舟会意,走到席子上跽坐下,抬头看着走过来的淳耳。
“小事而已,还劳孙少爷亲自走一遭。”淳耳走到旁边的草席坐下,说的话客气,语气却是淡淡的。
孙云舟看着淳耳,没有因为淳耳冷淡的态度有所不快,依旧温和的道:“得以先生援手,再下内人方得性命。怎是小事?”
一旁的药童端着茶水进来,放在两人之间的桌案上,慢慢沏起来了。
淳耳看着那沏茶的药童,头也没有抬的对着孙云舟道:“举手之劳。”
“先生是举手之劳,但对于孙家却是大恩大惠。”说着,孙云舟冲着一旁的小厮朝云点点头,朝云从怀中掏出一个雕花紫檀盒子,递给了孙云舟。
孙云舟接过,转身看向淳耳笑道:“不管如何,我孙家都是知恩必报的,今日为先生带的礼品,无论如何也要收下。”
说罢,孙云舟将紫檀盒子放在桌案上,向着淳耳轻轻推了过去。
一旁的药童沏好茶,茶香四溢,又带着淡淡的药香,沁人心脾。
药童端起沏好的茶递给淳耳,淳耳接过,坐在草席上,一手执着茶杯,一手撑着大腿,看着孙云舟推过来的紫檀盒子,也不讲话。
孙云舟见此,紫檀盒子的口正对着淳耳,然后轻轻打开。
里面的东西让淳耳眼神一怔,而后抬起头看向孙云舟:“玄龟壳?孙公子真是舍得。”
一边说着,淳耳一边伸手将孙云舟推过来的紫檀盒子打开,看着里面青中带黑的甲壳,上面的古纹繁杂而难以描绘。
山海经之南山经中有言:阳山上,怪水出焉,而东流注于宪翼之水。其中多玄龟,其状如龟而鸟首虺(hui)尾,其名曰旋龟,其音如判木,佩之不聋,可以为底。
这样的神药,对于一个医者来讲,重过千金。
淳耳知道,孙云舟自然也知道。
淳耳没有伸手去接那个紫檀盒子,只是抬头看向孙云舟,缓缓道:“都说孙家已垂矣,在下还以为孙家当真如外面传言一般,将崩也。不想原都是胡诌,这拿得出手的东西,贵重的依旧少有人及。”
“先生言重了,不过当年家翁随先皇南巡,在山中偶得罢了。”孙云舟看着淳耳笑着说完后,脸色微微一变,又道:“只是我未曾想到,传言与世隔绝的淳耳先生,竟对世俗这般挂心。”
淳耳温言,手上端着茶杯轻轻摇晃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了原样。他看着孙云舟淡淡的一笑:“生于俗世,又怎么可能真的与世隔绝呢。说出来不过徒增笑耳。”
“原来先生一直对俗世留了心。怪不得,孙家内府的事,不过片刻就传到了先生耳中。我听房门的人讲,先生是内子将临盆的那会儿就在孙家外头等着了?”孙云舟边说着,自个儿轻声笑了笑,又道:“若不是内子是毫无预兆的突然临盆,我还真会以为先生是一早就候着的呢。”
淳耳看着孙云舟,将手里的茶放下来,转头扫过一旁还在沏新茶的药童,漫不经心的道:“是挺巧的,若不是我将好出门去其他药馆拿药,又正好最近在研习胎症,令夫人才幸而保命。”
孙云舟没有回话,只是微微敛下眉,接过药童递来的茶。先是凑着鼻子轻轻的嗅了嗅,笑道:“这茶挺香的。”说罢,轻轻抿了一口,复而抬起头看向淳耳。
“这茶,我一喝倒是舒服极了,茶香沁了心脾,感觉胸中常有的郁气都通了通。”孙云舟说着,将被子往前抬了抬,又道:“不知先生这是什么茶?”
“不过闲暇自己做的药茶,若是孙公子喜欢,待会儿我赠你两包便是。”淳耳说着,放下手中的茶杯。
“那我就先谢过先生了。”孙云舟笑笑,也跟着放下手里的茶杯,而后将桌上的紫檀盒子又往淳耳的面前推近了些:“我收了先生的茶,先生自然要收我的药。”
“玄龟乃上古神药,可遇不可求。孙公子今日将此物赠与我,若只因为救了令夫人一命,怕是贵重了。”淳耳说着,目光落在紫檀盒子上,心思悠远。
“先生言重了,玄龟虽然难求,但放在我们这些不懂医理的人身上,也是白白浪费。”孙公子看着淳耳温言道。
第四百八二章 盯住了
淳耳听着孙云舟的话,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桌案上放着的紫檀盒子。脸上无甚表情人,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先生觉得呢?”对面的孙云舟开口道。
淳耳抬起头,看向孙云舟,轻轻的笑了笑:“我只是在想,孙公子今日赠我玄龟,怕还有所求吧。”
说着,淳耳看着孙云舟。
孙云舟回看的淳耳,须臾之间,笑道:“先生多谋,的确如是。这玄龟除了是感谢先生救下内子,还有一件事相求。”
淳耳看着说话的孙云舟,道:“你说罢。”
听到淳耳的话,孙云舟看着他,忽而起身,长身端立,两手抱成拳,长揖到底:“在下恳请先生,愈我家翁之病!”
孙家的相爷,从被关禁开始,便病了起来,一病如山倒,病来的蹊跷,却是怪的很。请了一波又一波的医生,甚至宫中的太医,都没有查出个所以然。这几月熬下来,差不多是油枯灯尽的了。
朝廷的官员在动荡,孙家的风吹草动自然都能引起京城一阵狂风。孙相的事儿,朝中有关人员早就了如指掌。
淳耳自然也是。
他低着头,深思的样子,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一直站着坐作揖状的孙云舟,一脸淡然:“令翁有何病状?”
孙云舟这才缓缓站起,看着淳耳没有一丝不爽的意思,只是认真的回道:“家翁身子本硬朗,前几年起,一日不如一日,闲赋后,更是不知为何,一病不起。后来翁翁摔了一跤,开始痉挛,越发严重,请了大夫都不知所以。到如今,一日也就清新半个时辰左右。话不能言,耳不能闻。”
孙云舟很认真的说着,说罢,他顿了顿,看向淳耳,又道:“早已耳闻先生大名,却不敢贸然拜访。前日亲眼见先生将已经没气的内子救回,便知您真的如传言般能活死人,肉白骨,故而今日登门恳请。”
淳耳听着孙云舟至诚的话,面上依旧毫无波动。他只是端起桌案上的清茶喝了一口,才道:
“孙大公子先回去吧。容我想想。”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的放下:“毕竟孙家如今在朝廷的尴尬位置,我若是惹的一身麻烦,还是要多考虑考虑的。”
孙云舟闻言,往前一小步,语气带着恳求:“先生”
淳耳一抬手,止住孙云舟的话:“不要讲了,明日未时三刻过来,我给你答复。”
说着,淳耳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孙云舟亦是跟着淳耳转头看了看天色。这才转过头看,又是一揖:“那我便先谢过先生,天色不早,我也就不打扰先生了,告辞。”
淳耳没有应声,孙云舟带着自己的小厮朝云往外走去。
孙云舟径直走出浮生堂外,听到身后的关门声,这才停住脚步,转头看了看关紧的大门。
“爷,这人也太目中无人了吧!”身后的朝云皱着脸压低着声音在孙云舟耳旁轻声说道。
将才他家主子低身下气各种放低身段,莫说好话,连好脸色都都得不到一个。这神医的架子也太大了吧!
在朝云的心里,他家的爷是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闻的男子。就算神医就不该这样对他的。
孙云舟站在原地,没有回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浮生堂的大门。朝云还在身后嘀嘀咕咕。他置若未闻。只是突然转身抬脚往正对着浮生堂的大街走去。
“哎爷,您去哪儿,咱们家是这边!”朝云边说边赶紧跟上。
孙云舟未言,只是走了约莫七八丈远后,才停下脚步,复而转身,一脸严肃的看着浮生堂。
再傻朝云也感觉到了自家主子的异常。他安静起来,压低声音轻声问道:“爷,是不是有事儿?”
孙云舟眼神凝了凝,才开口。声音严肃冷冽:“派人盯住浮生堂。”
“是!”朝云点头应声,脸上也跟着严肃起来。
“记住,特别是从现在起,到明日未时三刻之前,里面所有人的去向都要给我盯清楚了。”孙云舟又补充道:“每一个出了这门的人,都要好好盯。注意后门。”
朝云跟着他转头看了眼大门紧闭的浮生堂,愈发严肃沉稳,点头应声:“好。”
孙云舟又看一眼浮生堂,这才转身抬脚往东家巷子走去。
他才不信,一个与世无争的大夫,竟对朝廷的动向,甚至孙家的内府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再者,对于大夫而言,一个病人而已,接就接,不接就不接。何至于考虑一天一夜,这样将好够向一个人汇报的时间呢。
不管那个人是谁,总之,一定盯着孙家的。
孙云舟抬眼,看了眼头上的朗朗晴空。眉头皱了皱,能让皇宫求一次都难的神医淳耳为之用的人,会是哪个?
浮生堂
直到孙云舟的脚步声消失,淳耳这才抬头,看向他转角走的地方。
脑子里又浮现起孙云舟将才的话。
家翁身子本硬朗,前几年起,一日不如一日,闲赋后,更是不知为何,一病不起。后来翁翁摔了一跤,开始痉挛,越发严重,请了大夫都不知所以。到如今,一日也就清新半个时辰左右。话不能言,耳不能闻。
淳耳的眼睛眯了眯,看来孙相也是个爱点心的人呐。
花溪草的毒,毒性剩余砒霜,无人能解。加上他特制的药,能那么容易让别人看出来,主子就不会用他了。
淳耳看着空无一人的庭院,偏过头,一脸平静的面下,是紧紧拽住的拳头。
孙家,害他郭家满门被杀,害他一家惨死,害他苟活至今却不能用自己的姓。
若不是主子的命令,他早就让他们生不如死了,还敢来谈救?!
淳耳想至此,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还不是时候,他要忍。
现在头一件事就是去找主子,问主子对孙家的意思。
淳耳站起身子,走向内室,打开药柜后的地道,走了进去。药柜在淳耳走进去之后,慢慢合上。
整个药堂变的安静起来。
屋外的茉莉清幽宁静。
第四百八三章
五月甲寅日,宫中大宴。便是给戎装凯旋的将军们祝贺的酒。这一场宴席早该办的,这一拖拖到现在。
难得大宴,圣上下旨前庭与后宫同乐。
庆宫宴的这日,卓夷葭老早就起身了,先是练了琴,然后换了一身官服。束好头发后,站在镜子前。
卓夷葭看着镜子中自己身上穿着的官服,身前团纹的虎豹补服是三品武官的官服。她伸出手,摸了摸上面的图纹,而后拿起一旁放着的白面具,带在了面上。遮住上半脸的眼睛和鼻子。
“走吧。”卓夷葭说道,而后转身往屋外走去。
身后的长玉点头,也转身跟了上去。
卯初的天儿还没有敞亮,微微黯淡着,夜空湛蓝的像是蓝的发黑的绸缎。院门上挂着的两个灯笼还没有吹熄。在不时吹过的晨风中一荡一荡的。
卓夷葭大步跨过院门,头顶束着的发髻碰到院门上摇晃的灯笼,灯笼摇的更猛了些。长玉低着头避过,大步跟着。
院门外早已候着的张副将跟高副将挺身而立,见到卓夷葭出来,皆是弯腰行礼:“将军!”
卓夷葭手一摆:“走吧。”话音落,人便往前继续大步走去。
三人皆跟于后。
卯中时分,卓夷葭便过了下马坊,来到了皇宫外的午门外。午门外已经到了好些今日须得进宫的文武百官了。
众人都三五成团的站着,说着话,或是站定眯着眼养身。见到卓夷葭前来,纷纷上前打招呼行礼。
谁不知道今天宴会的主角就是面前的这位威名赫赫的女将军?
“流光将军,几日不见,别来无恙。”连如今在内阁主事的次辅文相都转身对着卓夷葭笑着说道。
卓夷葭一扫之前的冰冷,转身对着文相一揖:“文相爷。”
文肖脸上的笑深了深,转过身子,正对着卓夷葭伸出手虚扶一下:“流光将军请起,不必如此多礼。”
卓夷葭顺着文肖的动作站直,礼貌道:“礼不可废。”
文相见此也不在多言,只道:“今日为将军庆贺,将军怎么没有先行进宫。”
一般这种为某个人举办的宫宴,在宴会开始前,就应该被皇帝先行召进宫内。而不是跟着大家伙儿一道在这午门外等着。
卓夷葭闻言,面具下的眉目敛了敛,开口道:“不是我,是整个辽北军。”
“什么?”一旁的文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卓夷葭转头,看着文相,再次轻声回道:“此宴不是为我庆贺,是整个辽北军队。”说罢,露在面具外的薄唇微微勾了勾。
旁边站着的官员几个都静了静,对视一眼。还未来得及等文肖开口,这边就想起了个声音,拉回了众人思绪。
“可是流光将军?”
卓夷葭闻言,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拿着拂尘的侍正站在丈外,目光看着卓夷葭略显谄媚的笑着。
卓夷葭没有开口,只是看着那微微弯着腰看着自己的侍。
“流光将军,贤妃娘娘有请。”侍看着卓夷葭,开口笑道。
卓夷葭面具下的眉头一皱:“现在?”
孙贤妃找她作何?
“回将军的话,正是这会儿子。娘娘已经在昭阳宫等着您了。便跟着奴婢去就是。”侍手里拿着拂尘,笑着回道。
“公公带路吧。”卓夷葭面无表情的说道。
侍应声,带着卓夷葭走去。将走一步,又停了下来,看向卓夷葭,目光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