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贵娇-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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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那我便随便挑了。”林玉棋转头看了眼陈美媛，而后立直身子，指着水缸中游着一条鱼儿。
“我要这条。”旁边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手指着那同一条游动的黑花小鲤鱼。
林玉琪张着嘴站在那儿，手还保持着指着的动作，偏过头看向说话的女子。
一旁的鱼贩已经开始给装上那条小鲤鱼，递给那女子了。
那女子身后的丫鬟接过鲤鱼，退了下去。女子这才转头，似乎才发现林玉琪一般，眉头微微一挑：“呀，林家娘子，甚巧呢。”
上山后一众人皆是分开了。她自然是跟在怀荣王世子赵凤曜后面的。赵凤曜又是跟着赵谷翊一道儿，并其他几个贵女。
彼时林玉琪已经收回了手，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面前装腔作势的薛汝兰，目光扫过旁边的一群人。云淡风轻的抚了抚自己的裙角，这才屈腿行礼：“臣女见过二殿下、世子爷。”
身后的元夫跟陈美媛亦是屈身行礼。
赵凤曜目光从林玉琪身上溜过，而后不动声色的站着，不发一语。赵谷翊倒是向着林玉琪摆摆手：“免了。既是出来踏青游玩，便莫要拘礼。”
行过礼，林玉琪三人站直了身子，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又落在薛汝兰身上，不屑的撇过脸：“那我便要这条吧。”说罢，指着另一条鱼，看向摊贩。
“不行！”忽的身后一声娇蛮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林玉琪的话。
众人转头看去。
元夫顶着众人的目光，往前一步，走到林玉琪旁边，抬起下巴倨傲的看着薛汝兰：“凭什么要将鱼给你？那明明是咱们先看到的！”
元夫扬起脸挑衅的看着薛汝兰。竟还有人敢抢她的东西？
从她记事起，便是尚书府捧在手心里的明珠，向来在京城都是只大闸蟹，横着走的。今儿竟还有人当着面抢她的东西！
薛汝兰正愁林玉琪今儿太好脾气不冲她发火，这会儿一起的元夫却是帮了她一把。
心上高兴着，薛汝兰面上却是皱起，一脸无奈而疑惑的看着元夫：“不知元家妹妹是什么意思？”说着，目光怯怯的落在林玉琪身上。
“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抢我们看好的鱼！”元夫当仁不让，一手提着琉璃盒子，一手叉着腰，扬起头颅看着薛汝兰便是大声骄横的问道。
薛汝兰嘴微微一张，脸上满是无措，目光看着元夫似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原是这样啊，那便怪我。”说着薛汝兰转头，微微咬着唇，委屈之色将好。她向着身后的丫鬟略微摆一摆手：“便把鱼送给林娘子罢。”
“小姐，这可是您最喜欢的黑化鲤呀！”一旁的丫鬟听着轻轻的跺了跺脚，咬着牙齿带着委屈的气。
薛汝兰似是已经调整好了气息，转头嗔了那丫鬟一眼：“不得无礼。”目光溜过后头的几人。
那丫鬟这才一脸不愿的看了林玉琪一眼，又看了看自家委屈的不成样子的姑娘，往前一步，将自己手中的鲤鱼递了上来。
林玉琪冷眼看着薛汝兰跟着自家丫鬟自说自唱的苦情戏。这可真真是委屈的不得了的样子。忍者委屈也要秉承圣人‘礼贤’二字。
一旁的元夫才不管那些，便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得到就好。见那薛汝兰乖乖儿的将林玉琪看重的鱼交上来，春风得意的一笑，便要上前去接。
便是此时，元夫忽的看到一旁的林玉琪甩了个白眼过来：“要了你便自个儿去放，莫要跟着我。”声音冷漠，凉的让人寒颤，丝毫不给元夫面子。
元夫一怔，伸出去接鱼儿的手定在了半空，转头看向林玉琪，带着错愕的目光。
她不晓得怎么了，只是想给林姐姐要回她看中的那条鱼啊。怎么就被她给冷冰冰的斥责了呢？元夫没有哪一刻觉得这般的委屈过。原来掏心掏肺的对人好却被甩脸子的感觉是这般让人难受。
林玉琪目光扫过委屈的眼睛里都开始冒水的元夫，回过了身往一旁走去，却是在回身是冷冷淡淡的道：“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何必自降身份。”
虽未指名点姓，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对元夫说的。
前一刻还在错愕委屈的元夫闻言，立马如这三月的春光般灿烂的笑了起来。收回手，目光扫过薛汝兰：“是呢，一条不值当的事儿也值得我元夫开口？”说罢也不管别人是什么个脸色，转身便跟上了林玉琪的脚步。
一旁一直未曾开口的陈美媛俯着身子对着一行礼，也转身翩翩然的跟了上去。
这礼倒不是给薛汝兰的，而是给她身后的赵谷翊并赵凤曜等人的。
看着三人走到隔壁的摊贩上，这边的众人表情皆是面色各异。薛汝兰的丫鬟还站在一旁，手里拿着那条黑花鲤鱼。
薛汝兰看着那三人，最后落在林玉琪的背上，放在腹前的双手使劲儿的攥着手里拿着的帕子，眼中阴狠之色一闪而过。
再说这三人，挪了挪位置，却是到了旁边的摊贩上去选。不巧的是，旁边挨着的另一个摊贩却不是个卖鱼的了，卖的竟然是蛇！
不明所以跟上去的陈美媛，转身跟上将站定，便看到林玉琪面前地上放着竹笼子，里头吐着红信子的丝丝声让陈美媛瞬间白了脸。脑子来不及反应身子便本能的往后趔趄着退开。
踉踉跄跄差点没跌倒，幸好一旁的丫鬟扶着才堪堪站稳。
本来脸也有些白的林玉琪听到身后的动响便是转头，看着吓得差点没两眼一翻晕过去的陈美媛，脸色一松，而后打趣道：“看把你吓得。”
陈美媛吓得够呛，没心思跟林玉琪斗嘴，便是剜了她一眼，未做声。
一旁的元夫却是开了口，她也是白着一张小脸看着林玉琪：“林姐姐，你来这儿是作何？莫不是要买着蛇不成？天哪，哪里有人放生放蛇的…”说到最后声音已经软了下去。
林玉琪本就是将才瞧不起薛汝兰抬脚而走，本能的挪到旁边的摊贩上买鱼。哪儿晓得这竟然是个卖蛇的！
几步外的人群中已经有了笑声。林玉琪余光一扫，便见着用帕子捂着嘴看着自个儿一脸幸灾乐祸的薛汝兰。当下便是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元夫：“谁说没有？以前卓家四娘子在的时候，上巳节便是放蛇。”
第四百六章 放蛇
林玉琪现在都还记得，跟卓四认识的那一年，上巳节她们同游，放生时她选的便是一条蛇。
说罢，指着其中一条小一些的蛇，转头看向那卖蛇的老板：“我要这条。”
话音刚落，不想有人已经走了上来，指着旁边的另一条道：“我要这条。”说罢，转头冲着林玉琪一笑。
林玉琪看着走到自己旁边的卓夷萍，只是点点头，便又回过了头。
接过摊贩递来的笼子，林玉琪看了看身后跟着的比自己还胆怯的小丫鬟，回过头，自个儿提上了，往北山走去。同时不忘转头对陈美媛跟元夫说：“你们俩儿去南山放吧，蛇喜阴，我去北山。待会儿老地方汇合。”说罢往北山走去。
卓夷萍目光清清冷冷的扫过众人，而后跟着林玉琪走了上去：“我跟着林姑娘一道罢。”
薛汝兰看着林玉琪提着蛇离去的背影，不屑的瞥了一眼，而后回头看向同行的其他人，最后目光落在赵凤曜身上：“世子不挑吗？”说着指了指旁边的鱼贩。
赵凤曜目光都没有扫一下薛汝兰，只是走到蛇摊贩那边，随手一指：“给我拿上这条。”而后往林玉琪那边的方向走去。
薛汝兰呆站在原地，窘的脸都红了，尴尬极了。
赵谷翊脸上带着慵懒的浅笑，也不多看薛汝兰，跟着选了一条蛇，亦往北山走去。
跟着的其他众女一众疑惑，现在放生都流行放蛇了么？
好像跟着二殿下跟世子爷怎么办…可是她们实在不敢去碰那蛇呢。
于是众女子亦跟着挑了鱼，恋恋不舍的往南山走去。
薛汝兰看了一眼身后丫鬟提着蛇，眼中阴狠愈盛。
相对而言，北山是比南山冷的。
林玉琪提着笼子，自顾自的往前走去。偏偏走到一半，才发觉身后一众跟着的脚步声。
停下脚步，林玉琪转身看去，看着跟着自个儿的那一堆人，立马黑了脸。目光落在他们手中提着的蛇上，不屑的笑了一声：“我都不晓得，原你们都喜欢放蛇啊。”
说罢也不待后面跟着的众人说话，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卓夷萍一直跟在林玉琪身边，这事儿林玉琪自然知道，却也没有为难她。
往着北山走了好长一段路，避开了人群，这会儿才开始准备放蛇。
林玉琪蹲下来，忍着心慌亲自打开笼子，里头的蛇却没有动。蜷缩成一团，在笼子里死了一般。
林玉琪抓着笼子顶，笼口对着另一边的丛林，轻轻的晃了晃，蛇依旧没有动作。
一旁的卓夷萍将自己的蛇递给身后的丫鬟，而后看了看一旁的景色，走到林玉琪旁边，选了个位置站定，准备蹲下身看的。
不想倏忽之间那岿然不动的蛇便如离弦之箭射了出来。卓夷萍吓得往后一个趔趄，不小心又踩到裙摆，而后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卓夷萍轻呼，眼见便要落地，忽而一个温暖的怀抱迎来，稳稳的接住了堪堪吓倒的卓夷萍。
卓夷萍躺在赵谷翊的怀里，深吸了几口气，小脸煞白的样子，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般，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男子，一惊，便站直了身子往后退开一步：“臣女失礼，望殿下恕罪！”
林玉琪蹲在一旁，看了眼屈身在赵谷翊身前行礼的卓夷萍，有看向那已经射远匆忙爬走的蛇，皱了皱眉。在这蛇飞离之时，她似乎闻到了淡淡的酸味，像醋一般。
蛇怕醋，醋酸味会使蛇惊慌。这似乎是很久以前，在某本古志上看到过。
林玉琪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脸上的嫌恶一闪而过。亏她还曾觉得这人跟卓四相像。这一看明白才知，说像简直是污了卓四。
林玉琪再抬眼看向卓夷萍的时候，二皇子赵谷翊已经上前扶起了行礼的卓夷萍：“卓三姑娘莫要自责，你也是受到了蛇的惊吓。恰好我在后面，扶你一下也是举手之劳。”
卓夷萍见赵谷翊似是未有责怪之意，便又往后退开了一步，抬头对着赵谷翊盈盈一笑，那笑意不多不少，道：“谢过殿下。”
说罢，便款款转身，接过自己丫鬟手里的笼子，打开来。
卓夷萍这条蛇便知趣很多，打开了笼子便往山林深处滑去。
四人皆放生之后，便要往外走去。
林玉琪却是站定了脚步，看了看卓夷萍的身影，撇开了头：“你们去吧，我自个儿在这里逛一会儿。”说罢向着赵谷翊便是一屈身，而后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刚走一步，又顿了顿，转头看向赵凤曜：“世子爷，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问的直爽毫不做作。
这样的卓夷萍，她身为卓四的闺友，有义务让赵凤曜离远一些。
赵凤曜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林玉琪，正准备张口拒绝。便见她眼睛一瞪：“世子爷要是不答应，我便去找薛家小姐跟你一道。”说的毫不客气。
这样是极为失礼的，偏偏林玉琪失礼惯了，便也无所畏惧。
赵凤曜黑着脸，看了眼卓夷萍，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向着赵谷翊道：“我先离开些许，待会儿来找你。”
赵谷翊看着赵凤曜点点头，而后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
“不曾想，原来这京中的娇蛮霸王，也是有欢喜的人呢。”站在一旁的卓夷萍亦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浅笑道。
赵谷翊偏头看了一眼卓夷萍：“那你呢？”
卓夷萍轻笑声一顿，脸上染起红晕，而后咳了咳：“殿下莫要取笑。”说罢，偏过头，看向山林中的另一边，只留蝤蛴般的脖颈与染上微微红晕的耳垂给赵谷翊。
遇上自己心仪的人，羞赧却不胆怯，娇美而不做作。不正是这样么。
卓夷萍不知道卓夷葭是不是这样，她想应该是的。
“她是不是这样的呢？”身后传来赵谷翊轻轻的喃语：“是吧，抑或着不是。其实我也不明了。但是或不是，都不会对我罢。”赵谷翊似乎已经回过了头，喃喃自语的声音许笑，让人听不真切。
卓夷萍却是听真切了。她离他太近了。
第四百七章 两城
卓夷萍整个身子一僵，而后缓缓转过身子，看向身后的赵谷翊。
赵谷翊抬着头，透过树叶的缝隙看着天上明明朗朗的晴空，微微眯了眯眼睛，似乎又是透过蓝缎子般的晴空看向更远处，目光清幽而旷远。
卓夷萍看着赵谷翊的侧脸，他的美是从骨子里散发的，带着男子少有的媚，却不俗。她怔愣一瞬，很快便回过了神，转头一同看向树叶缝隙里的晴空。
“你何时发现的？”她面无表情抬着头看着天空，明明被拆穿之后的窘迫却是一丝也没有。只是双手交叉着，指尖的印深深的掐在无人能看见的掌心中。
“再像终究也不是。”赵谷翊说着，缓缓的回过了头，而后转头看向卓夷萍：“你呢，何时发现的？”
发现我对卓四有情的。
这句话赵谷翊没有问出口。
桃林中变得寂静起来，唯有阵阵的山风袭面。飞过枝头的喜鹊欢快的叫着，轻灵山谷之间。
良久，卓夷萍缓缓的开口：“世祖元年，我随家中亲人入宫朝贺，”说着，她顿了顿，脸上因为回忆洋溢起浅淡的笑：“我见到了站在高台上的你。那时你未及冠，没有束着的头发半绾在背后，清朗如月。明明是冷清的人，却一直带着笑，似乎是惯常的一般，带着笑意的面具，笑总是没有达到眼底，却依旧让人觉得那笑，是真真的美。你知道那时我什么感觉吗？”
卓夷萍说着，回过头，转头看着赵谷翊：“我觉得，你跟我像极了。我也不喜欢笑，但母亲总是让我笑，对谁都要笑。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满面的笑容之下，我有一颗阴冷的心。亦如我对卓四。”卓夷萍回过头，伸出手，随手拈起旁边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