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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幻之盛唐-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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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城中,才缓解了南阳的危机。
    后来鲁率众突围奔走襄阳,却被魏仲犀派兵拒绝入境,不得不在明府桥与追击的田承嗣背水一决,殊死战二日,斩获甚众,杀死贼先锋大将毕思琛,贼军亦损伤颇大方才退去。鲁以功晋为领大半山南东道的南阳节度使,成为西北朝廷背景下,与山南诸道节度使崔圆,分庭抗礼的人物。
    后来的城之围,鲁领山南、襄阳节度行营步卒万人、马军三百,负责知警东面之北,史思明自范阳来救,战于安阳河北,鲁部首当其冲,鲁亦中流矢奔退,官军大败,争相践踏,鲁南逃,再次被于襄阳拒于境外,无奈托于龙武军的运输队,才重新回到南阳。
    当然现在处置他的理由是,私结番王,治寇不力,其实要不要这个罪名,他的结局都是迟早的事情,虽然据说他在朝中以厚币,结纳了有力的大人为靠山,但随着以颜真卿为代表的河北一系的崛起,最看不得战不力,见死不救这些罪名,迟早要被清算的。更别说他为一己恩怨,拒绝山南兵入境,甚至与永王暗同曲款。
    据说几件大劫案的尾迹,也指向了襄阳,有人在黑市里,找到特殊标记的货物,虽然是不能公开的东西,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冒犯了龙武军的利益,而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自从朝廷屡次大败,悉令地方自募自守,遍地起义兵,一时间泥沙俱下,不乏一些草莽出身的存在,当所占据的地盘的收益,无法养活那么对人马时,多数人都有捞外快的手段,光明正大一些的,就是设关置卡,以查奸防敌各种名目收费的,更手狠心黑的,就是派部下伪装成盗匪,流窜打劫过境的商旅富室,更别说这些所谓的地方官军,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常常为了各自的恩怨和利益的纠纷,相互攻侵不止。
    龙武军在河北,就查获处理了多起。无论如何,杀鸡警猴,都少不了他一个。
    相比我在这里唱黑脸,做恶人状,这时南阳节度使鲁,已经在召集城中士绅的头面人物,进行安抚人心,顺便劝说他们拿出钱财来劳军,今后襄阳就是他的治下了。
    此时的南阳,遭历次大乱之后,距邓州二百里,人烟断绝,遗骸委积于墙堑间,已经没有多少余力,来制约南边那位的宗王。据说在潼关和虎牢关之间,几百里内,仅有“编户千余”,邓州的方城县,从天宝时的万余户,骤降至二百户以下。然而河北几十万军队的消耗,还有维持官府运做的田赋,都要这些犹在户籍上的农民负担起来,所谓“靡室靡农,皆籍其谷,无衣无褐,亦调其庸”。
    如果不能取得襄阳的税赋,鲁这个节度使也当到头了,不用朝廷罢免,也会被部下推翻。当然,龙武军虽然奉上命而为,但作为主要出力跑腿的代价,龙武军也将获得襄阳大部分库藏的补偿。
    “且慢”一个官吏挣扎着抬起头来“大人我有一桩大礼,愿献大人”
    “前刑州刺史黄泉的长史费立国”我顿然皱起眉头“跑襄阳来做什么”。
第二百七十五章 当昔襄阳雄盛时
    河曲草原。
    “来了”
    望哨的小旗,象鹞子一样落下
    就听一节节鼓点响起,领头的校尉的大嗓门
    “槊队上前十步”
    “这些胡马子,象油一样的溜滑”
    一名看起来风霜扑面的老兵,轻轻唾了口沫,搓在手心里,将枪杆子捏的更瓷实,
    转头安慰身边明显年轻的面孔。
    “四娃子,别太紧张了,把杆子捏出汗来,会滑手的”
    年轻的面孔轻轻恩了声,却掩饰不住手指骨节上使力过度的苍白。
    老兵轻轻摇了摇头,自从河南汴州血战后,龙武军再次补充了大量的新兵,象他这些存活下来二线的附从部队,因为足够协同作战的经验,也终于有机会补进正军的行列,攻打这些边胡,纯粹就是为了让这些新兵见血练胆练手,靖边杀敌还在其次。
    军头已经特意吩咐过,死伤一些没有关系,后头有的是待补的,也不要怕消耗,自从本部大军回师长安后,各地供给的重点,已经移到了高军侯帐下的北路军,关键是要让这些新手蛋子,习惯把杀人拼命当吃饭睡觉一般使唤。
    据说在这一线铺开东西向里,就有数十个类似新兵过半的编制在活动,这也是考较带队军头们的本事,能带超过半数回去就算合格,超过七成完好就可以升一阶,虽然这么说。但也不知道最终会有多少人。倒在这大草甸子里,不过就冲老乡这个这个份儿,也要把这娃子给囫囵整的弄回去。他心中轻轻下了一点点的决心。
    随着鼓点和节拍,槊队有条不紊地哗啦啦一层层地斜放,刹那组成一片寒闪闪的枪刺从林,最前头的都是一些全身披甲地,枪尾斜插进土地,后列错半身以足抵足的踏住。分担前排承受冲刺的力量。
    烟尘更近了,甚至可以看到那些和尘土一样颜色的皮袍毡帽随风摆动,弯弓搭射的箭尖,挥舞的砍刀锤棒,清晰可见。
    不过,那些呼喝狰狞地面目,似乎还有另外一种叫做绝望的东西,据说这些同罗族的马胡子。正在受到官军和回纥人几个方向的腹背攻打,车营越往北推进,就抵抗的越激烈,哪怕是那些被打散的胡人。几乎没日没夜的不停骚扰着官军的营盘,
    不时可以看见。成群结队地胡人,站在被烧成灰烬的聚落外,望着逃不及被象牲口一样穿成绳子牵走的老幼,号啕大哭,然后在夜里试图制造骚乱前来营救,可惜高军侯率领大队人马在后压阵,还有附丛的藩落为护翼和耳目,这些俘虏也只是飞蛾扑火地饵料。
    但从另一个方面说,自己带着这些新军营,也未尝不是另一种饵,将这些残余的胡人引出来地香饵。
    “掷弹队,发”,
    一片一大片黑压压冒着烟气的事物,越过前排槊手的头顶,整齐划一的砸在逼近几十步前的马队中,蓬燃暴裂升腾起飞溅的火焰,刹那撩倒惊散一大堆骑手,哀呼惨叫的变成滚在地上的火团,仅有少数艺高胆大或是运气极好的纵马错开了,火焰的波及,却收势不住撞在枪林上的,被戳如破筛,又甩倒在地上。
    直到这时,那些急弛的马弓上射出软绵绵的飞矢,才落在前列槊队连身铠甲上,象雨点一样清脆的叮当有声,却收效甚微。仅有少数被射中甲隙的伤员换下去,反而是更多的人给火墙阻在后头,正在相互冲撞拥踏在一起,就听密集弦响的连弩再发,从天上浇淋下来,将火墙后的人群如割草被扫倒一大片,士气顿溃,哄散而去。
    各团各队的主官却高声吆喝起来
    “小心”
    “稳住”
    “这是投石问路”
    “只是试探”
    “射声队前队上弦,后队检查箭只”
    “中垒检查油弹存量,注意节约使用”
    经过不断战争的实验和改进,龙武军所用的火油弹样式和种类,已经发展的大为丰富,分成大大小小若干个等次和用途,既有加入火药芯,以空爆溅射杀伤人员的进攻型,也有专门添加了锯粉、稻壳末等成分,以黏附燃烧对付器械,城壕、建筑的攻坚型。即有马用的索投型,也有步战中的投掷型,乃至专为车弩、石炮发射的大型、重型燃烧弹,甚至还可以绑在枪头进行突刺或者标射,采用以瓷粉引火木管磷心,平时分置,用时插如弹内,一就着,小雨之下也可以使用。
    从另一方面说,火器时代宣告着游牧民族的最后一点优势丧失,进入游牧民族被农耕民族屠杀的时代。这里只是个实验场。
    残敌和硝烟都散去后。
    隐没在地平线中,黑压压的一线人马,无论旗帜和行头,都要比先前那些杂色的胡人整齐的多,居中只有几条长长的黑幡,那么多人呆在那里,除了马儿此起彼伏喷吐嘶叫的声音,居然没有发出多少声音。
    “遇到附离子了”
    他的瞳孔顿然缩了缩,这些附离子,不但马上射的准,拼起命也不肯退让人后。
    “收缩戒备”
    —
    “展开车阵”
    “槊队上前掩护”
    草原的风很快就再次冲破箭石的阻绝,升腾火焰组成短暂的防线,很快就被人马交错的尸体扑压几尽,一息吞吐后续的人马转瞬撞上了长枪的防线,血肉飞腾起来。
    “稳住”
    近在咫尺的面孔,在枪林间此起彼伏喷溅绽放的血花,老兵刹那浑身的血也仿若燃烧起来,大号一声。
    “跟我做,一中就松手”
    奋身一抬手,枪头咯吱有声的没进。欲跳上头顶的战马高抬前胸。闪过空扬踢踏地前蹄,让敌人地战马哀鸣着,在自身重量下被顶透折断。越是挣扎着,披沥浇淋的血水就越是象暴雨一样倾洒,随即弃枪低头,让过身后突前的长枪,再次将落马扑前挥刀地骑士刺个对穿,也不起身。就抽出横刀剁翻另一只穿马靴的脚,这才退入队列后。
    在他背后,一个圆环型的车阵已然成型,架上了成列的弩机,黑压压的燃烧物再次覆盖了阵前。冲天的焦臭和惨呼,刹那掩没了交织地血腥和汗味……
    当然在草原上发生的事情,对另一些上层的人来说,是一场杀鸡给猴看的战争。素来跟安禄山跟的最紧的同罗人,不幸就成为了这只鸡,这只鸡刚刚失去了强有力的首领部族,又在战争中损失了大量的青壮年。于是连猴子都来拣便宜了。
    襄阳之变,很快传遍了天下。同样一件地事情,不同的人,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心态,可以看出不同地结果。有人在其中看出朝廷投石问路,削夺地方军权的决心,有些人则看到地是诸如敲山震虎之类的东西,因为永王的水师,已经掉头转回江陵了,更有另一些人,则是看到了扳倒权贵和政敌的机会……
    平凉城外陶然山,因为作为临时行在的城池相对的狭小拘束,那些王公大臣,多将家宅安在这城外不远,道路方便的山脚下。
    其中一座半山别院中,正是所谓盛夏时节,蝉鸣如洗,荫翠葱容,小小的亭廊环绕,山幅古画,水道潺流,在这北原小丘的粗况气息中,营造出一种近似江南的巧致。
    荫从下一亭一案一壶两盏,看起来相当情陶养。
    主座说话的,正是以背景复杂,几度被罢相又几度被拉出来平稳局面,被称为万年不倒翁的太子少师同平章韦见素。
    随着与他同一个时代,却高于他或与他比肩的那些重量级人物,或陷于敌手,或背上从逆的恶名,或拂怒上意,形同流放的差遣在外,越发显示出他硕果仅存的分量来。
    虽然他重新起复了,但是依旧是那副恭谦君子,老神自在的态度。
    “你别看你那位东家,虽然满朝诋毁、怨愤者众亦,人心沸沸之……”他淡然笑而饮之
    面对的是他的远房族子,京兆人韦应物,刚以参咨有功,调离了军粮院的严季鹰帐下,被举为驾部员外郎,将分管起关陇一带的桥关、河津、邮驿、道途、诸事,前来述职的同时,也顺势拜见一下这位号称政坛不老松的远宗族伯,讨点意见什么的。
    “其实不然,长安之局,看似危亦,但其中大有转机和奥妙……”
    “本朝自太宗以来,专以北军军权者,难全周善……本朝王毛仲、刘幽求之例,先鉴于前……
    韦应物的担心,不假行色于表,他虽然是这时代最常见的世家子,却是个颇有游侠风骨恩怨明了的人物,但直到近年投到龙武军帐下,见多了民生的疾苦,和时世的纷乱,才变的凝稳干练起来。
    他的担心,既是自己出发的知遇之恩,也是代表身后许多和他一样的人,一个足够年轻,有热血,也有抱负和野心的群体。不过这种关心就广泛的多了,与其说对那位大人个人名位安危的关注,不如说更关心的以那位大人为旗帜的利益一体,以及他背后所代表的一系列,看起来于国于民大有助益的诸多事业成败的担忧。
    虽然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未必与那位产生什么交集,但毕竟能够成就名声和政绩,又能实现报国安民的抱负,让百姓得到好处,乃至减轻负担的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虽然过程中多有微词的,个人的毁誉也很多,但都没怎么让他们动摇过。
    当年太上的宠臣王毛仲,就是以并不上述身份,从洛阳私调五千件甲进京,而被宦官高力士告发赐死,这位大人做的,可比王毛仲更激烈的多。
    “你忘了一件事,那位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
    “难道……物剑眉微挑
    “不错。就是当今最宠爱的东床。无论天家里地心思怎么想,绝大多数外人看来,他总是掌军权者中。最亲近皇家地所在,又是今上亲手树起的报国投效的典范,连这么一般人物,都容身不存,那那些外将藩帅们会怎么想……
    他轻轻眯上眼睛
    “……如果没有万分充足地准备和理由
    成为别人乘机发难作乱的机会……”
    “要知道。他没有亲族和家世,以孑然一身投国报效……要拿掉他,只要大义在手,一纸诏命就可以轻易做到……问题是,其他人会怎么想,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斯人所行多事,只是代表了上位者手中操使的一把刀,怨恨这么一把刀是没有多少意义的。除非他已经不堪使用了……”
    “因此,限亦其权,申饬其事,或许有之。但是为国家安定计,不会太过动摇。毕竟我们那位当政的,是个仁厚天子……
    当然,韦见素意尤未禁的,还有话没有明说出来,若是成都那位太上早年地英武,倒有这种杀将夺权的魄力和决断,但是今上宽于仁厚之名,从另一个方面说,就失于刚决果断之利……
    “再说这件事背后的内情,那有那么简单,虽然有人弹他擅自发兵越境,袭击友邻,实为专断不法,又有人弹劾其擅处牧守,破坏朝廷体制。出来为之张目……
    说到这里,轻轻仰起头来,看着风摇树动的蝉鸣一阵高过一阵的喧嚣。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当然,就韦见素的而言,韦氏一门的显赫,在他这一代已经达到了顶点,实在没有什么好遗憾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以宰相身份风光体面地退休,余后的事情,他更多关心的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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