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小商女-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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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凌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娘，只是伸手拍拍她的背：“娘！如果那个人该死，女儿便不救！不要哭了，都过去了！他半身残疾落得一身病痛也是得了报应！”
“是报应，就是报应！他千刀万剐也还不了我的清白名誉！”杨婉清心里恨呀！她的一生清誉全毁在他手里，就是因为他而变得如此艰辛！
“是！他就该千刀万剐！娘放心，明日女儿就将他千刀万剐，替娘报仇！”冬凌一直安抚着杨婉清的情绪，一直顺从着她的话说！
杨婉清整个人愣住了，松开冬凌看着她：“你说什么？”
“娘，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咱们不哭！我们现在过得很好！他们想我们过得生不如死，而我们却偏偏活得有滋有味！这就是给当年那些害你的人最响亮的耳光！想想，他如今如何？半身不遂，疾病一身，他有我们活得好吗？”冬凌慢慢将她娘从地上扶起来。
杨婉清愣愣的看着冬凌，虽然她觉得冬凌说得很有道理，可是见着那个曾经诬陷她的人，她就恨不得上前撕了他！可是她不能，那是百草堂。
冬凌见她娘没有再大哭，便扶着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蹲在她娘面前，握着她的手说：“娘，过去的恨若是你真的放不下，憋在心里不报觉得不舒服，明日我就要给他动手术了，动手术时我就做点儿手脚，让他一只腿好，一只腿瘸着，报当年他诬陷娘的仇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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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6章 当年往事
杨婉清整个人愣住了，看着冬凌，难以置信又惊讶万分：“冬凌，你……你说什么？”
冬凌很是认真的说：“娘，我说我明日给方少康动手术，让他瘸一条腿！”
“不！冬凌，你是大夫，你从前说过的，大夫面前只有病人，没有身份地位好赖之分！你……你是一个大夫，是荆沙最有名的大夫，你不能因为娘而违背医者的医德！”杨婉清忙把脸上的眼泪抹干，“娘现在过得很好，不恨了，不恨了！”
冬凌是那么孝顺，只要她心里想的她便会用最大的努力去帮她达到。她不能这么自私，不能让冬凌因为自己的从前的仇恨而赔上医者的名誉。更不能让她以后回想起来，都觉得后悔，都会受到良心不安的折磨。
“真的不恨了吗？”冬凌忙反问了一句。
“不恨了，娘一点儿都不恨了！你看看娘现在过得多好，若不然我现在还在乔家守着寡没有自由！”杨婉清生怕冬凌因为孝顺她而干出什么傻事来！
冬凌点了点头：“娘不恨了就好！那么你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杨婉清觉得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来了，她也没有什么可隐瞒冬凌的。冬凌一天天大了，她比一般大人都成熟，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处理得很好！她说的她一定懂。
“那都是十年前的事儿了。方少康是你爹手里比较信任的一个管事，他算是你爹的左膀右臂。你爹过世后，很多事情都是他帮忙料理的。只是突然有一天夜里，他跑到我的院子里来了。我觉得有些不合礼数，让他快离开。他拿出一个账本，他说账本上都记录着你爹的私人财产，这个你爹有交待是留给我和你的，不能让乔家其他人知道。”杨婉清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悔，为什么要去相信他的话。
冬凌听到这里差不多猜到了，就说：“其实我爹根本就没有那些私人财产对不对？那个账本是假的！”
杨婉清点了点头：“是！是假的！可是因为他是你爹最得力的助手，所以我就相信了。便没有喊人，让他进屋了。可是进屋后，不过说了几句话，他就……”她觉得这个真的不好跟自己女儿启齿，便说，“后来，我躲避之时，随手拿了一个盒子朝他砸过去。那个盒子里装的就是你爹从西姜国带回来的那个药，当时我只记得盒子里的药撒了出来，落了一些到他嘴里，他还吐了几口口水！”
冬凌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娘听她说起西域之毒会比较关注，说什么怕误传了出去，其实只是怀疑那个中毒的人是不是当年的那个方少康！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今日她会出现在医馆里，想必是斟酌了几天，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是不是当年那个诬陷她的人！
“所以，方少康之所以会中毒其实是当时混乱之时，误食的！”冬凌当时诊断就说这个毒在身体里有十年了，果不其然。看来老天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做错事，受点苦难也是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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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7章 街知巷闻
杨婉清见冬凌这么反问她，她愣了一愣，最终点了点头：“是的！就是混乱之时误食的，你第一次跟我提到西域之毒，还说叶公子担心他是被哪个有权有势的下毒的。当时，我并没有在意，觉得叶公了心思缜密。可是后来想想若真是哪个有权有势的，可以直接下毒害死他，何必要用一种可以在潜伏身体里许多年的毒呢？”
冬凌点了点头，她明白过来了！因为这些，她娘才会往方少康身上想！便说：“是呀！我也想不通，现在听娘这么一说，就明白了。只是，他这么做，他自己也落不到什么好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感觉他们夫妻俩人挺恩爱的，不可能真的对娘起了什么心思吧！”
“我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只是人来得太巧，好像是被人存心安排的一样！当时族里还有个人来，而乔泓博从来不踏进我那院子，他也来了！实在是太过巧合了！”杨婉清一直觉得方少康是被人利用了，或是收买了，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事。
冬凌十分肯定的说：“肯定是有人安排的，若不然他怎么敢进娘的院子，而乔泓博他们还来得那么巧！最巧的就是连族里都有人在！难道他们去你的院子有什么非常要紧的事吗？非得晚上！”
杨婉清说：“当时，他们进院子的时候直接进来的，连丫鬟都没有通报一声！推门就进，正巧就见着方少康……”说到这里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他们一进来根本就不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乔泓博就开始指责我，柏舟尸骨未寒便守不住节操，跟人鬼混！”
冬凌听了气不过：“这分明就是先声夺人，让旁边的人先入为主以为他说的就是真相。这不是安排好故意设的局还能是什么？这个乔泓博真是太可恶了！”
“是！乔泓博可恨，可更可恨的是方少康，他卟嗵跪在地上承认了，还说我们是两情相悦！乔泓博听了这话，差点儿就让我再担了一个谋杀亲夫的罪名！还是族里的那个人压下来了，说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为了柏舟的名声着想，才免了我一死！只是说我不守妇道这事儿也不径而走，传得街知巷闻！”杨婉清又想起那段日子，眼里充满了委屈，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因为乔柏舟的威望很高，她不能露面，一露面就会被人辱骂，羞辱！甚至会被扔臭鸡蛋，烂菜叶！乔家也因此将她和冬凌赶了出去。
回到娘家，还没住多久，那些传闻就传到了她娘家，她爹只得偷偷将她嫁到了偏远的白家村。
来到白家村别人只知道她是个死了男人的寡妇，没有人知道她过去的那些传闻。所以，她格外珍惜这里的生活，格外的爱惜名誉。恭淑贤良，逆来顺受，任何委屈都咽进肚子里，苦自己也要顾着别人！
冬凌见她娘又哭了，忙伸手帮她擦眼泪，“娘，不哭了！都过去了，这一切我一定都会帮娘讨要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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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8章 悉随尊便
杨婉清也不想哭，可是回忆起当年，她心里的苦涩与委屈又涌了上来！她忍不住！
冬凌忽然也明白了，她娘是把压在心里这么多年无处可诉的委屈，一下全倒了出来！这哭，也是一种释放与宣泄！
冬凌轻轻一声叹息，伸手抱着她娘，让她尽情的哭！
很久过后，许是哭得累了，哭声渐渐弱了下来，冬凌扶着她在床上躺下，不过一会儿杨婉清就睡着了。
冬凌起身又回到了医馆，收拾了一下情绪，走进方少康的病房：“除了对不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方少康顿时明白了，乔大夫刚刚追着杨婉清出去，定是知道了当年的事。便只是说了一句：“乔大夫，是我对不起你娘，是我害了你娘！”
“然后呢？你觉得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我娘受这么多年的不白之冤，你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抵消的？”冬凌仍旧一脸严肃。
云舒见乔大夫这么严肃，就知道她是来讨说法的！便忙说：“乔大夫，都是我们的错！我去给二少奶奶磕头赔罪，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男人！”
冬凌朝云舒看过去，看来方少康做的这件事，她是知情的。一个女人知道自己的丈夫对别的女人做那样的事，还当众承认与其两情相悦，她居然没有记恨他丈夫，还替他求情？这实在是太不符合逻辑了！
“你为什么要替一个背叛你的男人求情？”冬凌眼里带着几分凌厉，几分疑惑直视着云舒。
云舒朝方少康看了一眼，微微低头，她也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说出真相，誓言会不会应破在她女儿身上？
冬凌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便说：“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你觉得我是个大夫，病人救到这一步了，不会放弃继续救他！”
云舒慌忙摇头：“不！不是的！我求求您乔大夫，你救救我男人，所有的错我来承担，你想如何替你娘讨回公道，你就冲着我来，千万不要伤害我男人！”
冬凌觉得跟这个女人说不通了，便看向方少康：“我想听你说，除了对不起三个字，你要怎么补偿我娘这些年受的苦！”
方少康看着乔冬凌，他从她的眼神里其实还看到了一丝期待，她在期待什么？
“乔大夫，当年的事说什么都是我的错！但我真的走投无路，别无它法！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如何做也弥补不了对二少奶奶的伤害。如今你要如何惩罚我，我都接受。是我害了二少奶奶！”方少康除了能说这些，其它的一个字都不能多说！
冬凌听他这回答，就是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味道，顿时火气一下窜上来了！
“你走投无路就要拉上我娘吗？你以为你这样慷慨的认错很英雄吗？你以为你一句随我怎么惩罚就是最大的诚意了吗？”冬凌面色沉得厉害，眼里透着凌厉且冷冽的寒气。
小小年纪眼神却如此骇人，让云舒和方少康不寒而栗，云舒有些畏惧地看着冬凌：“那你想让我们如何做才能弥补我们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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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9章 一世安宁
冬凌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他们不是没有诚意，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还能做什么？这只能说他们钻牛角尖了，以为做过的错事已经无法改变，就没有办法再去弥补了。
冬凌觉得她可以提醒一下他们：“你们可以讲出当年的真相还我娘清白！”
二人面面相觑，“这让我们如何说？都过去十年了，或许当年那些辱骂你娘的人都已经不记得了！我们难道再一个个的去澄清吗？”
冬凌说：“我和我娘是被乔家赶出来的，我无需你们去向世人澄清，你只需要答应我说出当年的真相。还我娘的清白名声。”
方少康摇了摇头：“不行！我曾经发过誓不会说出去，若是说出去会报应到我女儿身上的！”
冬凌没有想到他竟这样直接的拒绝了，“因为一个誓言，你要让我娘一生背着有辱门风的骂名吗？你这么自私，我凭什么救你！”
方少康眼里带着几分失望，随即又变得坦然，他是注定了这辈子站不起来了吧！如果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那么他接受！哪怕用他的命，换她女儿一世安宁，他也情愿！
“乔大夫，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说！你不救我那是你的选择，我绝不怨你！其实，你不救我，我反而安心！”方少康觉得他解了身上的毒，没有了生命危险，落下个终身残疾才是最好的结果。
冬凌听完他的话，愣了半天，直视着方少康，这个人怎么固执成这样！难道他就真的不想站起来？解毒时受了那么的苦，他都坚强的忍下来了，说明他心里是强烈的渴望站起来的。为什么就只是让他说出当年的真相便愿放弃这一切？
看来在他心里她的女儿比他自己重千倍万倍，不过一句誓言，他宁愿再也站不起来，也不愿违背，就怕万一伤害到他的女儿。
顿时，一种可能直接突然跳到冬凌脑子里，他说她是走投无路、别无它法，然后不敢违背誓言，怕应验到他女儿身上，难不成当年他这么做是为了他的女儿？那个时候她的女儿差不多也就一岁吧！
冬凌大胆的一猜：“你安心？如果你女儿知道你是为了她而成了瘸子，还做了伤害别人的事。你说她会不会内疚一辈子？一生都活在自责与痛苦里！”
方少康眼里顿时露出慌张之色：“你不能告诉我女儿，我不是为了她，不是为了她，你不要瞎猜！”他急心的否认，他不知道乔大夫怎么会知道当年他是为了救她女儿，她怎么会知道？杨婉清也是不知道的，不可能告诉她这些！
冬凌从他如此强烈的反应就知道她猜中了，她努力的思考，在什么情况下，他愿为她女儿而去被人利用被人收买。当时他女儿也就一岁左右，一岁孩子会出现什么情况，让他不惜做出那样的事？
病！救命！钱！救命的物！
记得叶公子曾经说，有人给了他一大笔报酬，然后他就离开家乡买田买地！所以她需要钱救她女儿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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