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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栖田记-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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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他和他姐姐完全是一丘之貉!”萧菊芸这会脑子倒是转动得飞快,钱惟演的话音一落,她眼珠微微一转,就叫了起来。

    “姑母,你开口就说,我们家与你和祖父断绝亲属关系,是因为我们忤逆不孝,我不想多做解释,只问一句,你们带了存在里正家的那份断绝亲属关系的文书吗?那上面将所有的事情经过写得清清楚楚,文书上还有我姐姐,阿母,和祖父,祖母,以及村里正和几位族老的手印和族章,只要把这份文书拿出来,一切都清楚了,在场的大人们不必听你一家之言,也不必听我的辩解。”萧菊芸的话音落下之后,萧梓修淡淡的接了一句。

    梓修此言一出,萧菊芸只觉唿吸一滞,喉咙像被人给掐住了一般,满腔的话语再也吐不出半句,她的目光下意识的四处搜索,似乎在找前些日子哄她出来告状的人,现在的情况和此人当时所说完全不一样,当时对方告诉她,萧梓修已经触怒天颜,只要她肯站出来状元萧梓修忤逆,再加上有萧长河作证,萧梓修忤逆不孝,无君无父的罪名就会坐实,他们一家再也没有翻身之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她找了半天,没找到当日哄骗她的那名官员,却是看到了坐在她身旁的父亲还有弟弟,萧菊芸顿如遇到救星般,扑到萧长河身旁,拽着他的手开口:“父亲,你说,你告诉大人,萧梓修姐弟与咱们断绝关系,完全是他们忤逆不孝,和咱们没有半点关系,那文书,那文书,完全是因为萧大娘太强势,整个桑榆村,不,整个青孚镇,从来没有人敢和她作对,自然是她想让怎么写,就怎么写。”

    萧长河嘴唇颤动,身躯颤抖,口中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自上堂之后,一直没有开过口的江阁老终于开口接了一句话:“我这倒是有一份文书,钱大人,吕大人,你们看看,这是不是状元公口中的那份文书。”话毕之后,他从袖笼里抽出一份文书,递给钱惟演,钱惟演一目数行,看完之后,又递给吕夷简,两人看完之后,皆面露苦笑。

    原来阁老大人什么都一清二楚,这份文书不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上面连事发地点,日期,在场的当事人,一一列在上面,文书上有所有见证人的手印和族章,除此之外,此文书大概拿到镇上和县里公证过,上面还加盖了镇上的章印和县里的官印……

    有了这份文书,再加上钱惟演用语言恐吓了萧长河和萧承文两句,萧长河直接被吓懵了,一句话说不出,倒是萧承文吓得扑倒在地,倒豆子了般,将萧菊云如何被人利用,如何诱骗自己和父亲与她一同来京做证云云,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案子审到这里,已经一目了然,萧菊芸与其侄萧梓修一家不睦,听闻他在京落难入狱之后,受了蛊惑,趋机跳出来落井下石,诬告新科状元……

    案件水落石出,萧梓修忤逆不孝这条罪名自然不成立,他的罪名不成立,萧菊芸却有罪,她虽是受人蛊惑,可污蔑诽谤新科状元的罪名却不能这样一笔带过,很快被人带下去关押候审,萧长河和萧承文也有涉及伪证之嫌,不过念及他们在公堂上及时悔过,又有萧梓修求情,没有追究,将他们无罪释放。

    这一案了结,可萧梓修身上还有一个害死刑徒的案子,虽然萧梓修已经否决了自己与此案没有任何关系,可大理寺审案,却是要凭证据说话的,为此,萧菊芸被带下去之后,钱惟演的目光再次投到萧梓修身上:“状元公,现在咱们来说说状告你谋害刑徒的案子,你之前说你根本不记得谁与你家结了怨,并成了刑徒,我来提醒一下,你是否认识周衍和付春瑶?”

    “周衍?我好像有点印像,此人似乎是我们青孚镇官学的博士吧,至于这付春瑶是谁?”梓修闻声拧眉思索了一会,终想起这周衍是谁,当年萧楠代表桑榆村参加龙舟赛的时候,此人就是裁判之一,那时候他曾听人说过,这周衍是镇上士绅周家子弟,同时还是镇官学的博士,至于付春瑶这个名字,他则从未听过。

    “付春瑶,她曾是你舅舅的妾室。”钱惟演接口道,萧梓修不知付春瑶的名字,钱惟演倒不觉奇怪,这世道虽然比往朝要开明许多,可女子闺名,却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这付春瑶曾是萧梓修舅舅的妾室不假,她的名字除了林大舅之外,林家的亲戚大概没几个人知道。

    “哦,原来大人说的付春瑶就是付姨娘,她我倒是认识,大人突然提起这两人,莫非状告我谋害了刑徒的状子,与这两人有关?”梓修哦了一声,皱眉问了一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一十二章、荣郡主

    “不错,状子上说,周衍曾向你母亲提亲不成,就散播谣言,企图毁你母亲的名声,最后不知为何没有得逞,那时候状元公年纪尚幼,无法对他做什么,只能作罢,几年之后,周衍又与付春瑶勾结在一起,企图算计谋害林家,事败之后被判流放之刑。”

    “去年十月便是这两人满刑之期,只待这两人回到嵩县,到县衙报备一下,完成最后的文书手续,即可恢复自由之身,哪知途经洛阳的时候,两人皆无端暴毙……”钱惟演接口道。

    “怎么,他们刑满归来的途中暴毙就是我弄死的?”梓修听得冷笑起来,他之前还真不知周衍向自己母亲提过亲,又散播谣言陷害过母亲,这些事都是刚在萌芽的状态,就被萧楠掐死腹中,他那时尚年幼,对此一无所知,若非钱惟演提起,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按理说来,这事和状元公扯不上什么关系,可问题是害死这两人的凶手却亲口指证状元是幕后指使人,与此同时,去年十月,状元公去洛阳的时候,曾有人亲眼看见你进入过《青蛟山庄》,出来的时候,又和洛阳的乔捕头有说有笑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而乔捕头便是害死周衍和付春瑶的直接凶手……”钱惟演道。

    说起来连钱惟演都不相信这个案子和萧梓修有什么关系,虽然萧梓修家与周衍有怨,同时凶案发生之前,他又正好在洛阳出没,但萧梓修现在的身份与那两名刑徒犯天差地别,他是前途无量的省试解元,马上就要参加会考,没什么大变故的话,金榜进士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周衍和付春瑶不过是两个即将刑满释放的犯人,一来他们已经为自己的过错受到了惩罚,二是像他们这样的人回到家之后,也会一辈子活在别人的冷眼嘲讽之中,只要脑子没进水的人,都不可能拿自己的锦绣前程做赌注,去谋杀这样的两个人。

    问题是现在这个案子所有的矛头和证据都指向了萧梓修,哪怕大家明知萧梓修是被冤枉的,他自己若找不到有力的反驳证据证明自己无辜,最后也只能坐实这个罪名,刑法有时就是如此,一切用证据说话,哪怕大家都知道这个证据是假的,你若驳不到倒它,你也只能生受。

    “却不知亲看见到我从《青蛟山庄》出来的是什么人?”钱惟演明白这个道理,在坐的其它官员明白这个道理,萧梓修自然也明白了这个道理,听完钱惟演的话后,他脸上并没有什么愤怒之色,只淡淡开口问了一句。

    “是洛阳杨家二房的三郎君。”钱惟演道。

    “明白了,此案就目前情况来看,我既有作案动机,去年十月又正好有人看见我在洛阳与此案的直接凶手一同出没,再加上凶手的指证,所谓的时间地点和人证都有了,此刻的我,哪怕舌灿莲花也无济于事,既然如此,大人直接传证人吧,我想当面问他们几个问题。”梓修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讥意,道。

    钱惟演显然很明白萧梓修此刻的心情,没多说什么,很快着人将关押的乔捕头带了上来,这个案子发生在去年十月底,今年二月份才查出乔捕头是凶手,前不久刚刚将其缉拿归案,后审出幕后主使居然与当今的新科状元有牵连,洛阳衙门不敢怠慢,立即将其押送到了汴京的大理寺牢房。

    乔捕头是查之有证的实犯,他的手脚都上了重镣拷,身着白囚服,被狱捕押上公堂之后,一直低着头,直到钱惟演开口道:“刑犯乔振风抬头答话。”乔捕头这才慢慢将头抬了起来,

    “乔振风,你可认识此人?”钱惟演看了他一眼,指着离他不远的萧梓修开口问。

    “认识,他不是我们河南府上一届的解元么。”乔捕头仔细打量了萧梓修几眼,面色极为古怪的开口。

    “你们是如何认识的?”钱惟演又问。

    乔捕头面颊微微扯动了几下,慢慢开口道:“说起来我与这位萧郎君认识的时间并不久,去年十月十八,是我与他第一次见面,见面的地点是《青蛟山庄》……”

    “乔捕头,《青蛟山庄》的主人是谁?”梓修忽然开口。

    “《青蛟山庄》的主人当然是青蛟帮的裘帮主。”乔捕头脱口答道。

    “你觉得我与裘帮主的关系如何?”梓修又问。

    “裘帮主对你十分热情,你们显然早就认识。”乔捕答道。

    “呵呵,如果我告诉你,去年十月十八,我也是头一回见到裘帮主,你信不信?”梓修呵呵一笑,道。

    “不可能!”乔捕头下意识的脱口驳道,他清楚记得当日的情况,裘震对萧梓修十分热情,怎么看,两人都不像头一回见面。

    “钱大人,这乔捕头连《青蛟山庄》的真正主人是谁都不知道,也压根不知我与裘震的关系,他的供证怎能生效?”梓修却是不再看他,直接将目光转到钱惟演身上。

    “状元公此言何意?”钱惟演眼睛微眯了一下,问。

    “很简单,他说他与青蛟帮的裘震相交莫逆,而我同样与裘震关系极好,因裘震的关系,我们俩这才能一见如故,很快就混熟了,之后,我找他密谋害死周衍和付春瑶也就是水到渠成之事,可实际上,《青蛟山庄》的真正主人根本不是裘震,而是《云胡清斋》的赵掌柜。”

    “当时约我去《青蛟山庄》的也是赵掌柜,青蛟帮的帮主裘震不过是帮她看顾那个庄子罢了,那一日正午,我正在青蛟山庄与赵掌柜还有裘帮主聊天,外面有人进来通传,说乔捕头来找裘帮主,赵掌柜是女子,不愿随便见陌生外男,就避到了里间,乔捕头这才没看到她。”

    “那一日乔捕头与裘帮主谈完事后,确是与我一同从庄里出来的,不过同行的不只我与他两人,其中还有裘帮主,出了青蛟山庄之后,我回了国子监,乔捕头则与裘帮主一同离去,之后我们俩根本没有再见过面,我在青蛟山庄》的一言一行,有裘帮主和赵掌柜可以做证,回到国子监后的行踪,国子监很多同窗可以作证,各位大人若是对我的话有所怀疑,可派人前去洛阳核实!”梓修淡淡扫了乔捕头一言,不徐不疾的接口。

    “用不着去洛阳核实,赵掌柜听说状元公的案子之后,日前已来京都,此时正与杨三公子一同在外等候传证。”萧梓修的话音落下之后,钱惟演尚未接口,江阁老的声音已响了起来。

    他此言一出,在场诸人皆是一呆,最后还是钱惟演反应最快,立即着人传唤证人,不一会儿,杨三郎便与一个风华极盛的女子一同走进了公堂,此女看上去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相貌风华之盛,整个京都找不出几个能与之相较之人。

    钱惟演看和在场的许多官员看到此女的时候,神色微微一变,除了江阁老之外,大家不跃而同的从坐位上站了起来,齐齐朝此女揖拳行礼:“见过荣郡主!”此女正是《云胡清斋》的掌柜赵六,也是太宗胞弟赵光赞的女儿,当年极得太宗宠爱,被太宗赐以荣字封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一十三章、出狱

    “大家不必拘礼,我久不在京都,做惯了闲云野鹤,不喜这些繁文缛节,今日回来,则是以证人的身份,大家不必把我当成什么郡主。”荣郡子微微一笑,开口道。

    “赵六见过老师。”说完这句话后,她走到江阁老面前,恭恭敬敬的朝他行了一礼,荣郡主看上去虽只有三十出头的模样,实际年纪已四十有二,她少年多慧,得了江阁老的青眼,十二岁开始就拜了当时尚是户部侍郎的江阁老为师,是江阁老为座下仅有的两名入室弟子之一。

    “公堂之上,不必讲这些,钱大人,既然证人都齐了,继续审案吧。”江阁老摆了摆手,将目光转到钱惟演身上。

    “杨三郎,你做为本案的重点证人,请你将去年十月十八那一日所见所闻详叙一遍。”钱惟演经江阁老这么一提醒,立即轻咳一声,重新坐到自己的席位上,将目光移到随荣郡主一同进来的杨家三郎身上,此人正是十多年前,与萧楠和宋诺从信阳到洛阳的船上产生过摩擦的杨三郎,当年他才是二十出头的青年,现则已过了而立而年。

    杨三郎自从听到荣郡主也是本案的证人,并且是来给萧梓修作证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处于一种莫明的惶恐之中,可现在的处境已经骑虎难下,想再反悔已是来不及,听得钱惟演的问话,他微吸了口气,强行压住心头的不安,缓缓开口道:“当日,我有事从《青蛟山庄》路过,通过《青蛟山庄》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新科状元与乔捕头说笑着从里面出来,当时随他们出来的还有一个人,不过那人我不认识,不知他是何许人……”

    杨三郎简单将自己当时所见情况复叙了一遍,一开始他本没打算说还有其它人随萧梓修乔捕头一起同行的,可在看到荣郡主之后,他不敢再隐瞒,只能实话实话。

    “杨三郎,你现在的证词与你和洛阳查案官员提供的证词有些出入,当时,你说你看见状元公出来之后,就随乔捕头一同离去,最后去了何处,你不得而知,现在则说,他们三人出来之后,很快分为二路,状元公往国子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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