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大明-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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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客氏，朱由校更是痛苦难过，眼中竟有泪光闪动。“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世间女人的一切优点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可是你就为了让朕当李世民，就狠心赶走了她，我恨你！”朱由校忽然对辛明大声咆哮起来。
“就因为一个女人，你就变成这副模样，简直是荒唐，扶不起的阿斗！”辛明气得捏紧了拳头。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朕的娘，也是朕最爱的女人。你却在我面前打她，骂她，把她赶走。够了，朕受够你了，也受够你的改革了，以后别跟我提你的改革计划了，朕厌烦透了！”朱由校失态的在辛明面前张开手臂大叫。
叶向高等人都愕然看着这师徒二人吵架，原来皇帝不去上朝，真的是因为辛明，在和辛明闹情绪。
辛明看着眼前年轻的，扭曲的面庞，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失望，自己冒着危险留在京师，费尽心机的去培养他，就是希望他能改变历史，改变大明朝千千万万人的命运。但辛明发现自己要失败了，这个历史上有名的昏庸皇帝，继承了他们父子三代的恶劣基因，固执的回到自己昏庸的老路上。
“奶奶的！”辛明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伸手抓住朱由校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朱由校踢着腿大叫，“你们看啊！辽东王辛明是怎样跋扈的，怎样目无君上的，看那！看啊！董卓，曹操也不过如此，现在又加上一个辛明了！哈哈！”朱由校像个无赖似的大叫起来。
叶向高几人也很吃惊，连连做揖道：“辛大人手下留情，不可冒犯皇上啊！”
辛明看着眼前年轻的脸庞，是那么的叛逆，那么的倔强，那么的桀骜不驯。他忽然心中一动，这眼神很熟悉啊！也曾在另一个世界出现过，那是穿越前的自己，青春叛逆，曾经伤了多少人的心，让多少人失望过，这是正常的人性啊！
忽然又想到，现在的一切对朱由校来说公平么？他喜欢木匠活，也许梦想成为一个鲁班似的人物。可是他不幸投生在皇家，被迫接受了皇帝这个位置。于是所有人，包括自己都在逼迫他，让他放弃自己的爱好，成为一位圣君，但有谁考虑过他自己的感受，他真的愿意成为这样的人吗？有谁想过，这个十六岁少年的内心是否痛苦过，是否挣扎过？
还有客氏，客氏当然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她是奶娘，却勾引皇帝发生不伦之恋。但朱由校对她的爱是真挚的，他选择了自己的爱情。一个人有权力对自己的爱情做选择，任何人都要懂得尊重别人的选择，不管这样的感情看起来有多么不般配。
这一刻，辛明忽然用现代人的思维重新对朱由校做了审视，他长叹一声，放开朱由校，转身便走，此刻他对朱由校，对大明朝，对自己都失望到了极点。
背后朱由校在手舞足蹈的大声笑叫，好像一个无赖一般，“你们看他，他是爱惜自己的名誉，沽名钓誉的老师啊！你为什么不打我，干脆杀了我，你做这个皇帝吧！哈哈！”
见到皇帝如此失态，叶向高等人也只好先告退。待到众朝臣都走之后。朱由校忽然坐在地上痛哭起来，他的内心是痛苦的，他当然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伟大的，什么是自己的理想。自己多少次憧憬过做一个万民敬仰的圣君，流芳百世，该有多么好啊！可惜自己失败了，他不能战胜内心的欲望，克制不了本能，沿着黑暗的深渊滑落，距离理想越来越远。
这种挫折感很多人都有体验，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是不同凡响的，是有天赋的，可以成就某项事业的。但现实中不断碰壁，让他清醒，原来自己就是一个平庸的普通人。
朱由校哭了一会儿，忽然心中害怕起来，他其实一直都很怕辛明的。现在大大惹怒了他，他会怎样对付自己。会重新册立皇帝么？凭借他的实力，就是弑君之后，自己做皇帝也非不能。想到可能要死掉，朱由校忽然变得十分恐惧，怎么办？忽然见到身边的魏忠贤，他如落水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魏忠贤的手，颤声道：“魏公公，怎么办？他会不会杀我？”
魏忠贤轻声安慰了朱由校一会儿，看周围没人，轻声道：“皇帝担心的很有可能发生，有句话叫先下手为强，我看……”说完手掌轻轻向下一挥。
朱由校吓的浑身一哆嗦，他固然很恨辛明，但还不曾想过要杀辛明的。
“可是……”朱由校嗫嚅道：“他的辽兵很厉害，咱们根本敌不过他。”
魏忠贤微笑道：“擒贼先擒王，蛇无头不行。咱们只要杀了辛明，辽兵自然大乱，自己就瓦解溃散了。”
“另外，皇帝就永远想在他的压制下生活么！不能做木匠活，不能玩乐，甚至你最喜爱的奶娘也见不到。不出险招，怎能出奇制胜。”
想到能和自己心爱的客氏见面，朱由校心头一热，胆子也大了起来，脸上现出狠辣的表情，慢慢道：“只是宫中到处都是辽兵，咱们没有合适人手。”
魏忠贤一笑道：“圣上怎么忘了王安？他统领东厂，身边有一些死士的。”
“王安？”朱由校皱眉，他可是辛明的结义兄弟呢！
魏忠贤轻声道：“可小人知道他们兄弟二人已经反目了，况且王安最忠心皇帝了，只要对他说辛明想要弑君自立，王安定会动手。”
朱由校慢慢点头，眼中露出凶光，狠狠的道：“那就……”学着刚才魏忠贤的动作，手掌向下一斩。
此后日子，辛明一直没有上朝。这一天，在小环的房间中，辛明看小环摆弄石头，给他穿衣喂饭。现在石头十分乖巧听话，只是似乎没有以前活泼了。
“石头晚上还哭泣么？”辛明问。
“石头晚上不哭了，不过，白天有时候会愣神，脸上有忧愁的表情，好像大人一般。”小环说着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
辛明也叹气，可怜生在帝王家。皇权周围是世上最黑暗污浊的地方，各种阴谋诡计，可怕的害人手段。自己就因为站在了皇权周围，不幸牵连到了石头。
这时候，忽然有下人过来通报，说一名内监来请辛明上朝，说皇帝也上朝了。
辛明一怔，上次看朱由校的样子，好像要学他爷爷，从此不上朝了，难道这么快就幡然悔悟了？
于是，辛明更衣上轿，进宫上朝。
在大殿中，朱由校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国家大事，居然也十分干练。在朝堂上，朱由校叹道：“各位爱卿，这些日子，朕常常思索你们规劝的话语，觉得十分有道理，从今以后，朕决心振作，再不能荒唐下去了。”众朝臣一听此言，都十分欣喜。
退朝之后，朱由校又点名辛明，叶向高连同几名内阁臣僚一起到乾清宫议事。在乾清宫中，朱由校再一次认错，还特意向辛明表达歉意。
叶向高和几名阁臣都很感动，连连点头。
这时，有内监给众臣子上茶，朱由校笑道：“为了表达对老师的歉意，这杯茶，朕亲自奉上。”说完走过来，端起一盏茶奉送到辛明面前。
几名朝臣都很羡慕，让皇帝亲自赔礼奉茶，面子也太大了。
辛明看着茶杯中，清亮的茶水中，有几片碧绿茶叶，茶香扑鼻，十分好闻，确实是上等好茶。
辛明却微微摇头，道：“我最近在吃药，不能喝茶，还请皇帝见谅。”
几名臣子都有点愤愤不平，皇帝亲自敬茶，你都不喝，辛明的跋扈名头果然不虚。
第301章 本性难移（最终章）
朱由校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满，把茶杯放回茶盘中，笑道，“老师不喝就也罢。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对了，在御花园中，荷花开放，景色不错，众爱卿陪朕一起瞧瞧如何？” 众臣自然不便推托，于是又和朱由校一起到了御花园中的一座池塘。池塘边上有一座小亭，凭栏眺望，池水着飘着许多荷叶，但开花的并不多，只有几个花骨朵。
几名臣僚十分尴尬，皇帝怎么了，这几个花骨朵，也算得上‘盛开’？
看着荷花，辛明叹息一声，道：“古人说它出淤泥而不染，确实是一个高洁的植物，可惜啊！一股刀兵煞气掩盖了它的清香。”
朱由校脸上微微变色，强笑道：“老师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辛明转身直视朱由校的眼睛，慢慢道：“你真的不懂？”
朱由校脸色现出一丝慌乱，眼神躲闪。
辛明冷笑道：“刚才你敬给我的茶水中有剧毒吧！嗯！无色无味的剧毒之物，鹤顶红最合适了！”
朱由校浑身都颤抖起来，颤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辛明忽然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把他拖到身前。朱由校其实和辛明只差四岁而已，不过此刻他在辛明的手中好似玩具一般，根本没有一丝反抗能力，直到这时，朱由校才知道老师有多么强大。
叶向高几名阁臣都被吓了一跳，这对师徒，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辛明把朱由校举起来挡在自己身前，喝道：“鬼鬼祟祟的东西，都给我滚出来。”
只见荷花池的荷叶下面，四周假山树林中的隐蔽处，慢慢出来好多黑衣人，他们手中有刀剑弓箭之类的冷兵器，也有火铳鸟铳之类的热武器，总共有二三百人之多。
辛明冷笑：“杀我一人，用得着召集这么多人么？只此一件事，就证明你既无谋虑，也无胆量。”
这数百人把小亭子围住，当先一人却是王安。只听他喝道：“辛明，你已经犯了谋逆大罪，还不快快放开皇帝，认罪伏法。否则诛杀九族，死无葬身之地。”
辛明冷笑，谋逆反正已经是死罪了，求饶有什么用？
叶向高几名老臣见到忽然翻脸，刀兵相见，吓得浑身哆嗦。不管最后谁赢，一场血腥屠杀是避免不了。
辛明看着王安道：“哥哥一点也不顾念以前的情谊了，非要拼个死活么？”
王安呸了一声道：“绝交酒已经喝过了了，以后咱们各为其主，各走个人的道路。哼，你拥兵自重，威胁主上，窃权乱政，祸乱天下，今天不管怎样都是你的死期了。”王安要杀辛明，既因为辛明威胁皇帝，也因为辛明意图改革，碰触了权贵的利益，这一点，王安和东林党人是一致的。
辛明微微冷笑，道：“既然哥哥不讲情义，那也别怪弟弟无情了。”
随着他话音刚落，只听一片清脆的噼啪声响，亭子周围的黑衣人一片惨叫，王安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一颗铅弹击中在那里，鲜血浸透衣衫，红色印痕慢慢扩大，同时他的生命力也在流失。
王安慢慢软倒在地上，周围枪响不断，辽军的三段射击法如跗骨之疽一般，追杀这些黑衣人，一个都逃不掉，
李落梅带着一群辽兵走入亭子，见到朱由校只是哼了一声，根本不拜，她心中从来没把皇帝当回事。
辛明让李落梅把朱由校带走，自己走到王安身前，他胸口汩汩流血，看样子是活不了多久了。辛明俯下身子，抓住王安的手道：“哥哥还有什么遗言，或者未了心愿，弟弟会想办法完成的。”
王安微微一笑道：“你还把我当成哥哥么？”
看辛明点头，王安表情欣慰，叹了口气道：“我虽然要杀你，可我心里也很难过的，死亡对我是一种解脱，唉！只要知道你我兄弟情义还在，我就没什么遗憾了！”说完，头向一边垂下，停止了呼吸。
辛明放下王安尸体，心中难过凄凉，这就是古往今来一切变法者的悲哀。朋友反目成仇，亲人生死离别，到处都是阴谋诡计。亭子四周全是尸体，一股血腥味道在周围飘荡。辛明感觉胸口沉闷，这污浊而又血腥的空气让人作呕，让人窒息。就如同整个大明朝一般，散发着腐烂的气息，无可救药了。
辛明转身对叶向高道：“首辅大人请过来，我有话说。”
叶向高跟着辛明走入一处大殿，辛明居中而坐，叶向高浑身颤抖，表情疑忌。辛明要对他说什么？难道辛明要做皇帝？辛明如果真的提出这样的要求，自己要不要屈服？叶向高心中忐忑不安，转着各种念头，猜测辛明的心意。
岂料，辛明的第一句话就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我准备回辽东，朝廷的事情我不管了！”
叶向高瞠目，看着辛明，这个年轻人在想什么？此刻他距离皇权如此之近，如果他造反，推翻朱家皇位，自立皇帝，天下之人谁拦的住。可是他偏偏放弃了，难道皇位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他猜的很对，辛明要的不是皇位，不是个人的地位，他要的是振兴整个中华，改变近代屈辱落后的历史，他要谋取的是整个民族的改变，而不是个人私利。
辛明道：“我有几个条件，第一，辽东保持自立的状态。第二，辽东和大明的商业活动，不许阻碍，大明朝必须对辽东开放一切资源，还有若干港口……”
辛明随后提出的几个条件都是有关商业的，这在叶向高看来也太容易了。不过，他还是故作为难，说要和臣僚商议一番，其实心中已经答应了这些条件。
叶向高出去和臣僚们商议。辛明在殿中缓缓道：“魏公公，你可以出来了！”
只见魏忠贤快步从后殿中走出来，给辛明跪下，叩拜道：“小人希望辛大人登基，取代朱家王朝，重振咱们汉家天下。”
辛明瞪着魏忠贤不语，这次关于朱由校和王安设下陷阱，暗害他的消息都是魏忠贤传递过来的，这可以看成魏忠贤对自己的投名状。可惜，自己并不想当皇帝，这要让他失望了吧！这一步他失算了？
辛明慢慢走到魏忠贤面前，忽然拔出腰间长剑架在魏忠贤的脖子上。
魏忠贤脸色瞬间发白，颤声道：“大人，小人对你是忠心的啊！”
辛明冷笑起来，“忠心？你在宫中做的那些事情当我不知？你和客氏勾结暗算于我，却把罪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