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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归楚-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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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血染初霜祭亡人

    “殿下,截杀林越之事如今已经暴露,在荆州,还是低调为好,太子的人这两天也快到了,还是不要生事”。(全本小说网,https://。)车内一位看着四十几岁的男人劝慰王奕玄。

    “哼,就算他们知道又怎么样?他们是臣,我是君,难道他们还敢反了不成?”。

    王奕玄已经有些厌烦戚庸伟的畏头畏尾,他甚至觉得这个胆小好色的家伙,是他皇兄太子派来监管自己而非出谋划策的。

    不过碍于他刚刚办砸了事情,所以对于这个几个月前,太子派来的谋士军师,王奕玄唯有投其所好,整天带他逛妓院,把他伺候舒服了,他也就没那么多啰嗦的废话了。

    心肠歹毒的恶人之所以能够祸害他人,是因为本身他们自己也是极其聪明有心计的人。

    而某些狐假虎威,为虎作伥的糊涂家伙,在他们坏事做到一定份上,总会有人出来收拾他们。

    可是愚昧无知的他们却依旧挥霍着最后的享受。

    戚庸伟的心里也对这个纨绔荒淫的皇子没什么好感,他叹息一声,心里埋怨为何没有这废物那样的好运气,投个好胎,进了帝王家,如今满腹经纶却要受这草包的气。

    戚庸伟本是一个无名小卒,街头混混,干些偷蒙拐骗的瘪三。

    机缘巧合之下投了军,靠着在街上打滚多年的歪门邪道手段,在军队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多年下来混了个整日替上级将军出主意的文人岗位。

    满腹经纶是假,满肚子坏水倒是真的。

    他这么个街头混混的本性,自然染上了吃喝嫖赌这些恶习,只是平素里要故意摆高姿态,装作一副文人墨士的样子。

    这样的真小人有时候往往会给一些豪爽义气的人背后致命一击,而他也靠着干这龌龊勾当,混得人模狗样儿。

    今年的荆州总是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什么少见的事情都接二连三的发生,而呼之欲出的大雪却较往年来得更晚。

    楚立和陆嫣儿回到王府,正好碰见一身戎装的林越,他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地吩咐道:“楚立,父亲派我去幽州剿匪,平定边疆的战乱,现在就要出发了”。

    没等林越接着往下说,楚立打断道:“那属下和少将军一起去”。

    “不用了,我有其它任务给你。本来我是要护送母亲去西山恩业寺拜佛还愿的,现在就由你和卫南扬一起护送母亲和妹妹前去,务必保障她们的安全”。

    楚立稍稍低下眼眉,暗中思索,对这样的安排感到疑惑不解。林越紧接着说道:“等你从恩业寺回来,再同卫南扬赶往幽州,助我一臂之力”。

    虽然心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性,但楚立唯有先听从林越的吩咐。

    看着林越离去的背影,楚立似乎感觉到师傅在他背后有新的计划为他所不知,总之事情并不像他预想的一样。

    楚立的脑袋飞速地运转思索,一到房间,他便拉着陆嫣儿问道:“小七,师傅派哪位师兄来了荆州”。

    陆嫣儿心头一震,满是惊讶,果然,她一点撒谎的天赋都没有,她只好交代道:“顾师兄”。

    听到是三师兄顾华轩,楚立的脸上立马变得难看起来,师傅通常是有什么必杀的人才会派顾华轩出手,对于师傅的安排,楚立显得有些混乱,不知所措。

    “顾师兄要杀的人是谁?”。

    陆嫣儿快速地摇了摇头,似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隐约感觉到师傅仿佛对楚立放走朱羡的处理有些不满。

    楚立有些慌乱地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他坐着椅子上,心情逐渐慢慢平静下来,片刻过后,他从容地向陆嫣儿吩咐道:“小七,你马上收拾东西去趟北燕,找到墨师兄,然后和他一起去幽州,暗中盯住林越”。

    “盯住?林越?”。陆嫣儿变现得异常吃惊不解。

    “有些事还没搞清楚,他还不能死”。

    “顾师兄要杀的人是林越?”。

    楚立眉宇间掠过浓郁的忧愁之色,仿佛等了很久的鹅毛大雪早已在他心中絮然飘起。

    “你是什么时候见的顾师兄?”。

    “今早离开春芳阁的时候”。

    楚立心中暗自琢磨:荆州的事还没解决,师傅为何要催我入京?难道他要帮我快速了结了这里的事?

    他越想越觉得不安,于是赶紧写了封信交给陆嫣儿,吩咐道:“派门中的弟子将这封信火速送往京师,交给师傅”。

    见楚立紧张的样子,陆嫣儿也变得不安起来,她内心七上八下的,小声询问道:“师兄,出什么大事了吗?”。

    这时楚立见陆嫣儿吓得有些失了模样,又一脸淡然地解释道:“没事,放心”。

    陆嫣儿走后,楚立一个人躺在床上沉思良久,对于师傅的做法他既理解又存疑。

    但是他心中自己的信念却变得愈发清晰:复仇本就是残酷的事,但无论如何痛苦,他都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对于非得流的血,也必须染在他手中的剑刃上。

    王府里,因为世子的突然出征,再加上王妃每年例行的西山之行,让仆人们忙得前脚踢后跟,直至夜深,嘈杂的声音才逐渐安静下来。

    摸着夜深人静,府内护卫换防的空隙,楚立敏捷地迅速出了府。

    今夜的温度又降了不少,黑暗中的大地已经染上了一层霜色,仿佛大雪转眼即至。

    城外荒原上,大地覆盖的白面纱逐渐变浓,透过城头火盆里的光,只穿了一件单薄睡衣的戚庸伟盯着楚立那张看起来俊秀丰逸的脸庞看了好一会儿,依旧不知道和他有何深仇大恨。

    这时的戚庸伟为了活命,拿出了混饭的看家本领,哭天喊地地大声求饶。

    噎泣声在空旷的荒地上如石沉大海般,没有一点回应。

    这么冷的天,城门上的守卫早就躲到有火盆的暖屋里,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自知求救无望,求饶无门,戚庸伟只好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他快速地在冰冷的霜地上磕着头,额头渗出的热腾的血迹混着地上的霜很快冻成了一片小疙瘩。

    他突然由双脚跪地的状态向前跃起,扑向楚立,楚立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于是戚庸伟双脚落地后拔腿便往城门跑。

    “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

    戚庸伟一边奔跑一边呼喊着,寻求生存的最后希望。

    看着他的这副嘴脸,楚立脑中一闪而过的是慕容铁临死前的从容,他十分肯定,那一箭,凭慕容铁的功力,完全能够躲过。

    不知道是为了恕罪还是真的为了妻儿的性命着想,他像是心甘情愿地将人头奉献给了楚立。

    恍惚间,慕容铁死前说的那几句带有忏悔的话萦绕在楚立脑海中,让他心生不安。

    月光彻底被乌云遮住,皎月刃失去了它最光鲜的色泽,没有了寒月的照射,城头的火光竟让雪白锃亮的剑刃散发出红色的微光。

    风声逐渐变得凶猛起来。

    戚庸伟歇斯底里的求救声被呼呼寒风的声音盖过。

    老天似乎也同意了楚立对于戚庸伟命运的宣判,这个辜负了鹿国公信任,将鹿国公府十几口人命送入火场的刽子手,卑鄙小人,楚立心中无比确定,手中的皎月刃必须用他的血染红,才能祭奠故亲的地下亡魂。

    一道火红的光疾速在夜空划过,仿佛一道闪电的掠影,将幽黑的夜空划开了一道口子,于是纷纷大雪终于降临到这片荒寒大地。

    楚立将剑刃横在空中,一片一片如鹅毛般大小的雪花落在剑刃上,融化在仍然有些滚烫的鲜血中,不一会儿,皎月刃便被清洗得一尘不染,亮如滑镜。

    纷飞大雪的夜空映在剑刃上,如婀娜的女子曼妙的舞姿,在微弱火光的照耀下,逐渐点亮了这片夜空。

    。。。。。。

    善恶分明一剑刃,血染初霜祭亡人。

 第十九章 雪行西山(上)

    西楚荒寒之地,初雪之夜,在几声叫喊声中迎来甚是黯淡的微光。(全本小说网,HTTPS://。)

    对于白天里,那些对陆嫣儿出言不逊的膏粱们,楚立杀心没有那么重,只是让他们一段时间内无法见人而已。

    纷飞的大雪让时间似乎走得慢了些。

    楚立回到王府的时候,地上已经积了近尺厚的白雪,整座王府都湮没在一片空白之中。

    府内到处可见燃着微光的火盆,看来府里的管家一早便预测到了这场大雪的降临时分。

    楚立矫健躲过了王府的层层护卫巡查,回到房门口,才发现,屋内夕黄的微光照在薄薄的白窗户纸上,如同盛夏时节,以萤火虫做火芯的灯笼。

    微光随见缝而入的冷风飘扬,忽明忽暗,倒有一番野火过后的残落小草味道,春风吹过重又生。

    楚立心口一紧,脑海中快速跳出一张熟悉的脸庞,如果顾师兄来了荆州,相信很快就会来找他,传达师傅的进一步指示。

    他尽量小心地推开房门,一阵风雪仿佛找到了可以摇曳翩然的舞台,争先恐后地涌进房内。

    伴随着门发出的吱吱声,屋内打着瞌睡的身影瞬间被惊醒。

    屋内的微黄灯光被随门而入的劲风吹灭,楚立快速地关上房门,屋内陷入一片幽深的黑暗之中。

    入门的一瞬间,楚立瞥见房中人的身影,瘦削的身形与顾华轩相差甚远,楚立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在危险当中,内心陡然生起恓惶之心。

    如今他手上并无任何防身的武器,如果对方和自己动手,要不要显露身手是楚立目前第一件需要考虑的事情。

    “谁?”。

    杀手本色的楚立很容易控制住内心的不安与恐惧。他故作镇定的问道,两只手却紧紧握成拳头,做好随时肉搏的准备。

    “咳,咳,咳,回来啦?”。

    听到熟悉的咳嗽声和老迈低沉的嗓音,楚立第一时间就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年伯?您怎么会在我房间?”。

    年伯缓缓起身,将一件包裹递过来给楚立,嘴里淡淡说道:“夫人知道你明日要同行,做了件厚斗篷,吩咐我过来交给你”。从年伯平缓的语气中,楚立似乎没有嗅到任何危险的气息。

    他急忙点着了屋内的灯。

    年伯枯槁的面容堆满了浓浓的倦意。

    他不紧不慢地又解释道:“我过来的时候,你不在,房门被大风给吹开了,我寻思着明日清晨这斗篷你便要用,所以就贸然进了屋内等你”。

    “谢谢年伯,给您添麻烦了”。

    楚立随口而出的几个字让他自己都有些吃惊,他赶紧接过年伯手中的包裹,随后关怀道:“夜深了,我送您回去休息吧”。

    年伯似乎也没有要询问他为何如此晚归的缘由,只淡淡地说道:“我自己回去便是了,这府里的路都走了千万遍,眯着眼睛都会走了,就不劳烦你了”。

    说完,年伯便提步往门外走,嘴里用极其细微的声音嘀咕道:“熟悉透了的人或事,心里一下子就能感应到,路熟,没事,没事”。

    年伯出门时,瘦小的身影让楚立一下子感到温暖熟悉。

    他心里几乎可以肯定年伯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只是楚立心里竟没有一丝危险的感觉。

    天降初雪的夜晚,世间变得安静许多,下了整晚的大雪覆盖在整片大地上,掩盖掉昨夜所有的痕迹。

    第二日,飞雪飘得痛快过后,转为了丝絮飘花。

    王妃是一个虔诚的佛教信徒,出发西山的行程已定,便没有更改的道理。

    似乎天公也作美,西山之行的队伍出府后,雪势变得更弱,薄薄细细的雪花从天空飘落,转了几千万次圈才落到人的脸上,马车帘上,地上。

    细软的雪丝在接触到人的脸时便快速消融,冷冷如酥的触感倒更加让人精神矍铄。

    此次出行,林章只派了西楚骁骑营百人护卫,由卫南扬统领。不过楚立发现,一路上,暗中保护的人马也不少。

    刚经历了林越遇险一事,林章自然变得谨慎许多,但是王妃不喜欢大张旗鼓,所以护卫力量便由明的转为暗的。

    楚立也很清楚,京城方面,太子已经因为林越一事彻底和西楚王撕破了脸皮,所以绝对不会放过此次绝好打击林章的机会,而四皇子一派,虽然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但是王妃此行明显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栽赃机会,他们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让太子与西楚王彻底翻脸,乘机拉拢的机会。

    所以弥漫飞雪的前路似乎杀机四伏,危险重重。

    在王府高楼之上,便可远眺西山全貌,所以西山距离王府并不远,大概也就一日的路程,只是因为风雪的缘故,所以此行会在路程中途一处长亭驿站住宿一晚,队伍以两日的时间到达恩业寺。

    出城时,便听到街道的百姓纷纷议论城内几位富家子弟夜间遇袭的事情,但是却丝毫没有关于捷王府的谋士戚庸伟的消息。

    楚立不禁感叹:或许在捷王的眼里,一副市井无赖模样的戚庸伟的生死根本无足轻重,甚至还比不上他今晚去哪个风月场,找哪位姑娘重要。

    可恨之人当有其可怜之处。

    骑在一匹棕黑的马上,虽然雪势变弱了很多,但是冷冽的寒风并没有放过赶路的行人,迎面而来的冷风让楚立感到身上披的毛绒斗篷更加温暖。

    斗篷的大小刚好合适楚立的身形,好像是量身定做一样,这让楚立心中或多或少有些感动。

    车轮子咕隆咕隆地压在积了厚雪的马路上,留下两条均匀有律的车印,最后也逐渐被白雪填埋。

    本来应该扣得严严实实的车帘,时不时地随风飘起,车内一双水灵的眸子在白雪的映照下更加清澈空灵。

    那双秋水般的眸子时不时将热情火辣的目光投到披在楚立身上的那件被雪水浸润得有些乌黑发亮的斗篷上。

    一把软磁清脆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他穿得十分合身”。

    林筱琳羞涩地浅笑过后,微微掩面,拉好车帘,向满脸慈爱的母亲问候道:“帘外的冷风可有吹得母亲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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