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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永历四年-第4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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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强上许多。况且江北的霍山、英山地区也有联络好的义军存在,渡过长江,在那里开辟新的占领区也是一途。

    大军出发,一路向西,可是探马很快就向张煌言报告,宁国府易帜,宁国府的绿营尾随而来。

    “该死的,早知道就把这些朝三暮四的鞑子都宰了,现在反倒是养虎遗患了。”

    张煌言如今的军队,比之历史上要强上许多,毕竟还都是张名振的老底子,那些在南方本地组建起来的地方绿营这些天也是有见过军容的,未必真有多大的信心取胜,但一路尾随,如雪球般越滚越大的话,明军就会越来越危险。

    “大司马,咱们还是要正常行军,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军队跑起来就不好控制了。”

    “一切有劳罗将军了。”

    罗蕴章是张名振麾下众将里比较出色的一个,尤其是到了今时今日,水师名将阮进死后,更是首屈一指的大将,是故张煌言颇为倚重。

    这支几百人的明军正常扎营,正常行军,缓缓向西而去。直到临出宁国府的地界后卫部队才与耐不住性子的宁国府绿营前锋进行了一场小规模的冲突,很快就击溃了当面的对手,但宁国府的绿营却并没有因此放弃,依旧远远的缀在后面。

    如陈文在四明山时那般停下来与这支追兵决战,是极为不现实的,因为二人所处的环境和整体的局势差异良多。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想池州前进,岂料还没到青阳县城,噩耗就一个接着一个传来。

    先是池州那边的驻军被当地绿营驱逐,被迫前来汇合,正在路上,但也把池州的绿营给招来了。接下来,太平府那边传来噩耗,驻守当地的部将马龙遭到本地绿营袭击,力战而死,其部溃散,想来是凶多吉少了。这两个地方一丢,停泊在那里的海船也就不复为明军所有了,想要渡过长江已成泡影。更重要的还是,后面的追兵多出来一支,打着的却是徽州绿营的旗号。

    追兵越来越近,前路渺茫,由青田进入徽州地界并非不能考虑,那样的话,踏入山区,清军的兵力优势不好展开不说,江浙明军的反应也将是这些绿营所要考虑的。但是那片地区,张煌言以及他麾下的武将们都不熟悉,尤其是都远不如徽州绿营熟悉,哪怕是进入到了徽州地界,弄不好还没等江浙明军反应过来,他们就已经被聚歼在某个不知名的山坳、幽谷里面了。

    顺着七星河向西,很快这支明军进入木镇镇扎营,在这里与池州的那支部队完成了合流,但也收到了马国柱的劝降书。

    “无需多言,张煌言绝不降虏!”

    逐退了劝降使者,张煌言再看麾下众将以及镇子上的士卒,其士气虽不至崩溃,但是比之前些时日也要低落良多。

    这是不可避免的,前段时间还是顺风顺水,可现在却已经落入到了兵力孱弱且无外援,而且还即将被优势清军包围的绝境,哪怕这些将士们也能够做到宁死不降,但是士气的低落却是不可避免的。

    “大司马,趁着鞑子还没围上来,明天天不亮咱们就启程吧。”

    现在已经是入夜时分,清军离得最近的还是尾随着前来汇合的明军的那支池州绿营,其他的都还有二三十里地不等,但探马始终甩不掉,也轰不走,迟早都会被追上。尤其是现在他们的粮草也不多了,必须尽快转移才是。

    “让将士们早点睡觉,三更带着干粮启程南下。”

    船已经没了,唯有南下徽州才有生路。只是说是让麾下的将士们提早睡觉,张煌言却根本睡不着。

    南京兵败的过程有些已经模模糊糊的传过来了,虽然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但郑成功没有尽快攻城,反倒是顿兵城下等待对手投降的事情他却还是风闻了一些。从辽事起以来罕有的辉煌大胜,到莫名其妙的惨败,张煌言躺在床上,越是想这些就越是睡不着,索性起来巡营,以身作则,也权当是换换脑子。

    出了大帐,远处的伙房里灯火通明,那些伙夫还在为明天准备干粮。一路走来,止碰上了一支巡逻队,垂头丧气得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张煌言想要说些什么,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得继续向前走去。

    越是向北走,水流声就越是清晰,前面是北河,黑漆漆的一片,就像是这支孤军的前途一般,只有远处的几点火光,似乎还在象征着希望,但却也微弱至极。

    “这时候了,谁在对岸生火呢。”

    思虑及此,炮声轰然响起,张煌言连忙带着随从杨冠玉往营地跑去,可是当他跑回来的时候,营地里却早已是乱成了一团。

    此刻是深夜,而且他们还是一支孤军,即将被清军围困,这时候炮声响起,显然是清军夜袭的前奏,自是人人惊慌,以至于慌不择路的往四下逃跑,想要从这片“死地”脱身。

    张煌言强拉住了一个军官,只见此人衣服仅仅是草草穿上,都没有系好,甲胄和头盔就更别提了,鞋子更是只穿了一只,即便是被张煌言强拉住了,也是慌急的想要从众逃脱出去。

    “大司马,鞑子来了,咱们快跑吧,咱不跑就没命了。”

    “不是鞑子,不是鞑子,只是河对面有人放炮。”

    “放炮就是要夜袭啊。”

    眼前的这个军官已经被恐惧击倒,张煌言茫然的放开了他的胳膊,任由其夺路而逃。

    “先去找到罗参将!”

    张煌言是主帅,但他是文官,这支军队主要是罗蕴章的部下,张煌言自知已经无能为力,唯有找到罗蕴章才有可能控制住局势。

    可是,兵荒马乱,哪怕还不到两千人,却也并非是想找就能找到的。况且,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那就是清军发炮是真的打算夜袭,还是其他的什么,张煌言自己也不知道,很快就被乱军裹挟着逃离了这片区域,直到天亮了他才发现,罗蕴章就在这支几百人的溃兵里面。

    “大司马,咱们恐怕是上当了。”

    罗蕴章猜的没错,张煌言看到的那些火光,正是池州绿营的炮队,他们原本是打算转天抢在其他绿营抵达前发起进攻,好夺取头功的,为此决定晚上开上几炮,干扰明军休息,进攻时的胜算也会更大一些。

    一如历史上固山额真明安达礼率领的湖广援军急于为南京解围,因为白天的水战与张煌言所部没能分出胜负,所以决定趁夜启航。结果就是启航时发炮以号令各船,却被这支孤军误以为是夜袭,直接就炸了营,等到白天张煌言收拾余烬之时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了。

    “其他人呢?”

    “昨天晚上兵荒马乱,只怕已经都跑散了。”

    原本还有一千多兵马,现在就剩下这几百口子了,而且还都是丢盔弃甲,手里还有武器的更是少之又少。

    “那这是什么地方?”

    “末将也不知道,还须得找个老乡问问才是。”

    大晚上跑了一夜,哪还能辨识方向,没了方向就更别提位置,况且他们对这南京上游府县也并不是很熟悉,即便是知道了位置不太清楚该怎么走下去。

    良久之后,总算是从本地的山民口中得知,这里已是木镇镇以南的山区,往南要走一百几十里地才能进入徽州地界,其中更是不乏山路。而他们这支溃兵,仅存的粮食也都丢在了木镇镇那里,此刻正是兵疲粮乏的困境之中。

    回去,是不可能的,那里此刻想必已被清军占据,回去就是送死;南下徽州,长达百多里地的山路,还没有粮食,如何是好。

    “西面有个镇子,咱们去镇上,嗯,去镇上让镇子上的士绅富户襄赞些军需,才好继续上路。”

    罗蕴章不好意思用抢这个字眼,他知道张煌言治军是决不允许的,所以让士绅富户捐一些出来,能吃多久就吃多久,不行就在路上继续找乡绅去求一些,总好过全军饿死在山里吧。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张煌言有没有什么办法,所幸这段时间以来,江南士绅的支持力度还是比较大的,在池州时他记得好像有一个是那镇子上的乡绅,张煌言觉得求一些总还是能办得到吧。

    “那就出发吧,不过要告诉将士们,咱们是王师,万万不得扰民,切忌。”

    “末将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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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四章 螳螂捕蝉

    缺衣少鞋、无甲无盔的明军接到了命令,立刻用能找到的一切来武装自己。

    削尖的木矛、结实的棍棒,甚至还有些别出心裁的,在棍棒上绑上了石块,充当石斧、石锤,不看衣冠的话非得以为是回归石器时代了。不过对他们而言,手上有了家伙,就能安心一些,至于好不好用、好不好看什么的,也没那个条件挑挑拣拣的了。

    有了吃饱饭的希望,这些溃兵很快就被罗蕴章以及仅存的那些军官组织起来。探马虽然没有马,但是经验尚在,很快就找到了那个镇子。大军齐出,不过没有本地的乡民作为地头蛇的反应自是更快,明军抵近镇子时镇上的士绅富户们已经组织起了防山贼的乡勇,严阵以待。

    “本官是大明兵部尚书翰林院侍讲学士张煌言。”

    张煌言在镇外高喊,镇子里的士绅富户和族长们遥遥望去,将信将疑,很快就都将目光投诸在为首的那个缙绅的脸上。

    “看样子,应该是真的。”

    话一出口,这些士绅富户和族长们登时色变。今天一早县里面就来人,意思就是现在池州府又不姓明了,改回去姓清了,让各处的士绅富户和各族的族长们看着,若是碰上明军残部,就将他们锁拿到县里面,重重有赏。

    十来年前,这杨田镇姓明,而且还是姓了两百多年,后来鞑子来了,迫不得已改姓了清。前些时日,各处的士绅串联反正,池州的官吏绿营在兵威和檄文的刚柔相济之下也决定痛改前非,可是等明军兵败南京的消息传来,登时就又改回来了。

    “这该当然如何是好啊!”

    从心里说,衣冠文明的感召存在,他们个人上还是心向大明的。可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帮了明军,就势必将承受满清官府和绿营的惩罚。两难的处境一旦出现,选择就成了必然。

    “要不给点粮食让他们赶快走吧。”

    “只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张尚书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没听过四分银子斩一士卒的事情吗?”

    “那又能如何,你能保证这消息不会走漏出去?”

    “……”

    张煌言在镇外喊了好半天,镇子里却全无反应,那些乡勇们更是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迟疑是一种态度,时间越是推移,张煌言就越是感到冰冷,哪怕如今已经入夏,但外界的酷热却还是敌不过发自内心的寒冷。

    “大司马,不行冲进去吧,军无粮则散啊。”

    “不行!”张煌言转过头向罗蕴章低声怒喝道:“咱们是王师,不是鞑子,也不是贼寇!”

    仿佛是在冥冥之中有谁听到了张煌言的话语,镇门那边一众士绅富户和各家的族长越众而出,径直的走过来相迎。

    “还请张尚书恕我等老眼昏花,怠慢之处,还望见谅。”

    商量妥了。

    张煌言如是想,但并不以为意,如今的形势对他们实在不利,这些乡绅在乡间有威望不假,但也都有着大批的族人和家眷需要考虑,顾虑多了,难免会犹豫一二,但只要他们还能相迎,就说明他这段时间的苦心没有白费。

    “人之常情。”

    明军并没有入镇,甚至就连罗蕴章也没有进去,不过镇上还是做了不少的饭菜款待明军,张煌言以及那十来个充当护卫猛士更是被郑而重之的请了进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煌言便向他们提出了襄赞一些军需的要求。

    “张尚书请放心,我等绝不会坐视王师受困于饥寒。”

    一个回答,其他的也是在旁附和,张煌言放下了些心便举杯向众人敬酒,以表示谢意。不过他也没有在镇子里过夜,晚上还是回到了镇外的简易营寨里居住。

    到了第二天一早,镇上准备的粮草送到营寨前,张煌言谢过后便带着这支溃兵离开了镇子,向南行进,前往如今比较安全的徽州府。

    张煌言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目送张煌言一行离开,众人对视了一眼,便回到了往日共议的所在。

    “人已经派出去了吗?”

    “已经出发了。”

    “那就好,追的上追不上就是他们的事了,咱们已经把本分尽了,说什么也怨不得咱们身上。”

    “这事情……”

    听到了这份犹豫,那个为首的缙绅厉声喝道:“事情已经做下了,难道你还想反悔不成?”

    “不,在下绝无此意。”那个乡绅咽了口唾沫,继而说道:“只是现如今,延平藩兵败,可是会稽藩却势头正盛。日后让那个杀神知道了,咱们怕是落不了好的。”

    “呵呵,咱们先管眼下吧,到时候不行就说是被那个外乡人出卖的,与咱们无关。况且,老夫听说会稽藩与延平藩、李经略他们不和,才有了这一次延平藩的大举北上,没准张尚书死在池州他才高兴呢。”

    ………………

    明军人数不少,而且是见过阵仗,受过专门训练的,战斗力自然远超于那些乡勇,哪怕武器装备低劣也无法改变这一结果。

    乡绅们明白这一点,知道不能硬顶,但又害怕被人告发给满清官府,干脆做下了这番先款待后举报的两面派手段,为的不过是自保而已。他们这些乡绅与池州府、池州绿营以及池太道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更别说同年、同窗之类的关系了,也不怕碰上吃完原告吃被告的。只是张煌言所部就要危险许多了,不过这也不在他们的考虑范畴之内。

    赶往青阳县举报的使者一路疾行,没过多久就来到了青阳县城,并且很快就得到了知县的接见。

    只不过,接见是接见了,消息也送到了,但是青阳县这边也没有什么办法。池州绿营在昨天一早发现明军炸营,就追着一支较大规模的溃兵而去,想要捞到张煌言这条大鱼。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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