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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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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握着长枪,耳边的杀生如旧,顾楠明白,烽火是从未散去。

    “小心了。”说了一声,长枪窜出,恍若游龙。

    一声巨响,吕布的方天戟被荡开,眼睛惊骇,可那寒芒已到,刺向了他的面门。

    一股森寒的杀意将他包裹住,四肢像是不能动弹一般,吕布自认为也杀过许多人,但是从未见过这般杀气如此凌然的凶人。

    “当!”在那长枪几乎要将他的面门戳穿的时刻,吕布的方天戟终于挥至,拼尽了气力将长枪打开了一些。

    枪尖几乎是贴着他的侧脸划过,在他的脸上划开了一道口子,温热的鲜血流了下来。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长枪就已经收回,没有一点喘息的时间,第二枪刺来。

    “当当当当······”四周看着在这一战的诸侯还什么都没有看清,两人的四周就已经划过无数枪戟的残影,一阵阵火花在两人之间溅起,照亮了微寒的锋刃。

    “砰!”枪杆抽在吕布的腹上,将他和他身下的赤马同抽了出去。

    顾楠双手横枪,没有追击,身下的马匹已经四腿发颤,一副站不稳的模样。

    这马只是普通的战马,撑到此时也应该快到极限了。

    吕布身下的赤马连退了数步,最后停了下来,打了一个响鼻,毛上流出汗水来,那汗是如血一样的红色。

    “嗬。”吕布咬着牙,嘴角流出了血来,滑下下巴,滴落在他的胸口。血流进胸甲里,染红了那布人的半边脸庞。

    “嗬嗬。”嘴里含着还没吐干净的血,吕布居然咧嘴干笑了几声,手中的方天戟一挥。

    “痛快,真是痛快!”

    说着看向四周,西凉军已经在诸侯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此战真是痛快,是我小看了这天下诸侯了。”

    “但我不会败!”吕布的声音沙哑,方天戟一横,在他的身前发寒。

    他从未败过。

    “爹要平安回来······”

    平安回来。

    吕布咬着牙,似要将牙咬碎,最后他驾马冲了上来。

    方天戟再一次举起,顾楠抬枪迎上。

    “刺!”

    “斯!!”

    顾楠的长枪刺穿了吕布的肩膀,而吕布的方天戟砍在了顾楠身下战马的脖子上。

    顾楠的眼中一愣。

    战马哀鸣了一声带着她摔在了地上,吕布一把握住了刺入肩头的长枪,用力一折,将长枪折断。

    策马回身,赤兔嘶鸣了一声带着他向着军中跑去。

    “撤!!”

    吕布的声音响彻在两军之间。

    “咳咳。”顾楠从一片尘土里站了起来,再抬起头来时,吕布已经驾着赤兔冲出了很远。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折断的长枪,将半截枪杆扔在了地上,拍了拍腰间的无格。

    果然,还是你比较好用。

 第三百三十一章:人总是有不擅长的事情

    “砰!”

    一只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使得桌案上的茶具一抖,几些茶水溅了出来洒在了桌案上。

    董卓的神色暴戾,眉头深锁在一起,胡须颤抖着,看着身前的人,目露凶光,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再说一遍,兵败了?”

    站在董卓身前的将领直接跪了下来,低着头,额头上带着冷汗,眼中惶恐。

    “是,损军三万余,难敌诸侯军,温候令我等入关撤守······”

    董卓的身子沉坐在了桌案前,庞大而身躯使得座上一阵,眼中动了动,冷声问道。

    “奉先在哪?唤他来见我。”

    “是,在下这便去。”将领起身,抱拳快步退出了营帐。

    身上尽是冷汗,走出来的一刻叫寒风一吹,冷得彻骨。像是逃过了一劫般,微喘了一口气,向着关中的兵营之中赶去。

    ······

    “咳咳。”

    营房里带着血臭味。

    吕布一人独坐在桌边,身上的铠甲大半都解了下来,腹上有一处淤伤,已经发青。

    而右肩上的伤口更加骇人,一根枪头带着断了大半的枪杆刺在肩膀里,几乎贯穿了右肩,索性未有将肩骨打碎,否则当是好不了了。

    但是即使如此,吕布也知道这只手日后想要全然恢复,应该也是不可能了。

    伸手握在了枪头,上面的血迹已经开始凝成了血浆,握在手里带着些粘稠。

    “哼!”痛得闷哼了一声,握着枪头的手慢慢用力,刺入肩膀中的长枪被一点点抽了出来。

    “刺。”枪头被取下,肩膀上血肉翻卷,隐隐露着里面的白骨,血流不止,染红了他身上的衣袍。

    吕布的脸色一白,将长枪掷在了地上,脱下了右肩的肩甲和身上的衣袍,处理起了伤口。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吕布坐在桌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身上的衣甲卸在地上,肩膀和腰间绑着白布,伤口是已经都被涂上了伤药绑了起来。

    右手依旧在微微颤抖,在伤药的作用下肩膀上的伤口更加作痛。

    额头上冒着虚汗,吕布的眼睛落在了桌案上,伸出左手在桌上带血的布里,将一个布人取了出来。

    那布人的脸上破开了一半,内絮散落在外,而布人的脸上也在沾满了血迹变成了褐色。

    轻轻地把布人又重新放下,昏暗的房间里,血腥味有些刺鼻,吕布看着布人不知道在想着一些什么。

    “将军有事禀报。”

    营房外传来声音,吕布轻轻用桌上的布将布人盖了起来,开口说道。

    “进来。”

    房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吕布的部将张辽,张文远。

    “将军,相国大人唤您议事。”

    “······”

    吕布沉默了一下,沉声回了一句:“便说我伤势严重,不便行动。”

    “是。”张辽点了点头,看着吕布的模样没有多说什么。

    今日的阵上,看到吕布负伤的撤回真的将他吓了一跳。

    听闻是诸侯军中的一个戴着斗笠的领将所为,也不知道是何人,能有此武艺。

    “等一下。”

    张辽正要退下,却被吕布叫住,停了下来:“将军还有何事?”

    “文远,不知我们军中有没有针线?”

    吕布眯着眼睛看向房外,似乎是在确定还有没有别人,语气有些生硬。

    “针线?”张辽一愣,不确定地问道。

    “将军说的,可是做女红的针线?”

    “咳!”干咳了一声,吕布也不知道做着什么表情,点了点头。

    “是,军中可有?”

    张辽的嘴角一抽,面色莫名,将军要女红的针线做什么?

    低着头没敢让吕布看见他的神色,说道。

    “明白了,属下,尽力去找找······”

    “嗯,去吧。”

    夜里的虎牢关愈加寒冷,再这般下去,应该快是要下雪了。

    “踏踏踏。”一队巡逻的士兵提着枪矛走过,除了他们的脚步声,还有那呼啸的风声,夜里很安静。

    关中的灯火大多都已经暗了,那些从战场上回来的精疲力尽的士兵除了倒头就睡,根本不想做任何别的事情。

    吕布房中的灯火还是亮着,映着一个人影投在窗上。

    若是有人见到房间里的样子,该是会觉得自己的眼睛犯了什么毛病吧。

    桌案前,吕布的右手无力地虚握着布人,左手拿着一根针线刺在布人脸上破开的口子上。

    眯着眼睛看着针头,脖子有些涨红,像是这纤细的针头有千斤之重似的。

    “刺啦。”

    手下一滑,针头从布人的脸上划过,将本来就破得不堪的布人划得更加破烂。

    吕布的脸色一沉。

    “咔!”一声轻响,他手中的针头被捏断成了两半,掉在了桌上。

    烛火摇晃,将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明暗里,这原本战阵之中无人可挡的将领放下了手。

    茫然地看着破烂的布人。

    他从来不知道怎么把控自己的力道,就像他从来不知道怎么对待身边的人一样。

    直到人已不在,他才知道在此处缝补着这些物件,可又有什么用呢?

    半响,他又拿出了一根针头。

    灯火里,那九尺之身伏在案上,笨拙而又小心地穿着针线。

    应该是外面的天色将亮的时候,清晨的光束透进窗户里。

    吕布用牙齿将一段线头扯断,右肩的白布溢血,掌中还带着已经干涸,擦不干净的血迹。

    他的手里一个布人躺在里面,布人只比他的巴掌稍微大一些,是一个将军的模样。

    本该是威风凛凛,可那脸上缝着难看的针线,就像是刀疤一样,还带着血迹,红一块,白一块。

    生是难看,不管是送予哪个孩子,想来都不会喜欢,有的可能还会被吓哭吧。

    “呵。”

    吕布看着手中的布人,却是咧嘴一笑,伸出手指戳在了布人的鼻子上。

    “等爹来找你,好不好?”

    那沉闷的声音似乎颤抖了一下,握着布人的手不敢用半点力气。

    他早已经派人找了数个月,如海捞针,又哪里有什么消息呢?

    房间里,没有一声回应的声音。

    清晨的冷风从窗外透了进来,吹在了布人沾染着血迹的脸上。

 第三百三十二章:初闻白衣

    诸侯军的兵马回营,数不清的军马在营帐之间往来,负轻伤的士兵排着队等着军中的医官处理,而负了重伤的,也没有人将他们抬回来。

    军营中烧着火,有的在煮着吃食,有的在煮着伤药,各军回到了自己的营地驻扎。

    顾楠抱着无格靠坐在篝火边,从战阵上回来的夏侯等人也都坐在这里。

    只不过今日不像往日那般吵闹,就连经常拌嘴的曹洪和夏侯渊都难得的格外安静。

    他们的视线时不时地看向坐在一边的顾楠,脸色复杂。

    从前的先生都是穿着白衣带着斗笠的模样,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如今突然变成了一个这般模样的女子,反而让他们有些不知该如何相处。

    何况他们本就都是一些粗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子打交道,每每想说些什么,好让气氛活跃一些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篝火中烧着吃食,也没人会做什么饭食,所谓的吃食就是军粮拌水加热,说的简单一些就是烧糊糊。

    顾楠的斗笠也不知道掉到了在战阵的何处。

    又或者是被风吹走了,还是被人给踢到了哪里,等到西凉军退去的时候就找不到。

    靠在一个营帐旁,顾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常年习惯了带着斗笠,这忽然间不带,反而觉得头上少了些什么。

    营中也不知道为何安静地无人讲话,侧头看向来了身边的夏侯惇。

    他正拿着布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冲入西凉军右侧的时候也受了伤。

    一只手绑起布来却也麻烦,看他在那绑了半天,顾楠无奈地抿了一下嘴巴。

    “元让,我帮你吧。”

    “嗯?”夏侯惇抬起了头来,看到顾楠迟疑了一下,也没有拒绝:“嗯,多谢先生。”

    若是寻常的时候他也没什么好迟疑的,现在难免还是愣了一下。

    顾楠盘坐在夏侯惇的身侧,取过他肩上的布头绑着。

    “元让,为何不见孟德?”

    曹操此时不再营中,大军回来的时候好像就不见他的人影。

    “哦,孟德说他有事要做,便让我等先行回来。”

    夏侯惇的语气有一些僵硬,顾楠坐近的时候,总觉得平日里偶尔能闻到的那种清淡的香味更明显了一分。

    让他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

    “这样。”顾楠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多想,低头绑好了布条。

    “好了。”

    笑着拍了一下。

    本来见终于绑好了的夏侯惇才松了一口气,又被顾楠一拍,伤口上传来了一阵剧痛,倒吸了一口凉气。

    “嘿嘿嘿嘿。”看着夏侯惇窘迫的样子,夏侯渊低笑了几声。

    “砰!”夏侯惇身子一斜,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笑什么笑。。”

    低头拿着一本书录的李典茫然地抬起头,不知道这两人又在闹着一些什么。

    营中的又是多了几分笑语。

    “呵呵。”顾楠笑着站了起来,说道:“我出去走走。”

    营房里的人多倒还没有觉得,等到出了营地,才感觉吹在身上的风确实已经开始冷了,地上的水洼里都结上了一层薄冰。

    顾楠看着水洼里,那水面上倒映着人影,还有依稀的面容。

    还是该找个什么带上,否则时间久了,总会出问题。

    “嗒嗒嗒······”

    营地的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曹操身上穿着铠甲有些风尘仆仆地走来,看到顾楠站在一处水洼前发呆。

    看着那女子,眼中又不自觉地停留,但很快反应了过来,移开了视线。

    实在是失礼。

    “先生,在此处做什么?”

    曹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楠转过身来,见到他的模样,衣袍上还带着着一些尘土,这一战看来他也是颇为狼狈。

    “没什么,倒是孟德,你去了何处?”

    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眼曹操,这副模样总感觉像是在地上摸爬滚打了一番似的。

    “哦。”曹操好像这才想起来什么,从自己身后的马背上拿下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斗笠,递给了顾楠,曹操讪笑道。

    “见先生遗落,就顺便帮先生捡了回来。”

    顾楠微愣地看着眼前的斗笠,斗笠上还带着不少尘土。

    “被风吹到了山壑里,倒是有些脏了。”

    曹操也注意到了斗笠上的灰尘,无奈地说道。

    “无事。”顾楠的脸上露出笑意,将他手中的斗笠接了过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戴在了头上。

    “多谢了。”

    曹操看着顾楠,笑了一下,突然说道:“先生,当真是绝代女子。”

    “······”顾楠瞥了一眼曹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她也习惯了。

    “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两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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