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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寒门枭士-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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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老管家笑呵呵上前道:“少君给我吧!我来拿。”

    “那就麻烦老丈了。”

    李延庆把厚厚一包书递给他,这时从里屋走出三人,最前面一人李延庆认识,正是李师师的挚友周邦彦,后面是一男一女,年纪都大约二十余岁,男子身材中等,皮肤白皙,长得温文尔雅,脸上带着一种温和可亲的笑容。

    他身边的少妇穿一身白色的襦衣长裙,肩头披一件红色的绣锦,她身材高挑而丰满,皮肤白皙,鹅蛋脸,五官十分精致,眉眼有一种女性中少见的英气,虽然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但李延庆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周邦彦呵呵一笑,“我们今天的主客来了!”

    李师师白了周邦彦一眼,对李延庆抿嘴一笑,“李少君,我来给介绍这两位朋友,这位是德甫兄,赵相公之子。”

    这样介绍虽然很客气,但李延庆还是一头雾水,男子倒是爽快,抱拳笑道:“在下赵明诚,李少君神箭无双,令明诚无限敬仰!”

    李延庆心念一转,他忽然知道旁边这个少妇是谁了,原来她就是名流千古的李清照,令李延庆又惊又喜,居然在这里遇到了李清照。

    只是现在不是他瞻仰李清照的时候,李延庆连忙回礼,“李延庆也是久仰赵兄了!”

    “你知道我?”赵明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旁边李清照柔声道:“夫君,人家只是说句客气话。”

    “不!不!”李延庆连忙解释,“我确实久仰赵兄,赵兄是金石大家,小弟欣闻已久。”

    赵明诚脸上略略一红,他只是痴迷于金石研究而已,远远谈不上大家,不过李延庆居然真的知道自己,倒也让他心中欢喜,他连忙给李延庆介绍旁边的妻子,“这位是拙荆,比我稍有名气。”

    李延庆有点心虚,他把李清照的诗给了李师师,却没想到两人居然是朋友,不过那首诗应该是南渡之后的事情,与现在无关,李延庆连忙躬身行礼,“易安居士之名,延庆更是久仰!”

    李清照却微微一笑,“李少君,我们见过。”

    “我也感觉居士有点面善,但就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真是失礼。”

    “那你应该认识我的族妹九真吧!”

    李延庆顿时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在矾楼。。。。。。”

    他在矾楼遇到了李九真,李九真后来被一个少妇叫走,不就是李清照吗?

    “你们聊天,把我这个主人冷落了,这可不行!”

    旁边李师师娇笑道:“等会儿一定要每人罚酒三杯!”

    众人都笑起来,周邦彦连忙道:“院子里冷,我们进屋里说话,说实话,罚我十杯我都愿意!”

    “你这个酒鬼想得美,对你的惩罚就是不给喝酒!”众人大笑,跟随主人走回客堂。

    李师师的房间都不太大,都布置得非常精雅,客堂里弥漫着一丝淡淡的清香,虽是深秋萧瑟季节,但这里却温暖如春,每个人坐在宽大的圈椅上,非常柔软舒适。

    这时,两名侍女给他们重新上了茶,周邦彦轻轻咳嗽一声,对李延庆笑道:“我们刚才还在谈论延庆昨天拒绝官家的提携。”

    李延庆愕然,这件事这么快就传开了吗?

    李师师在一旁柔声道:“有些事情传得非常快,昨天发生的事情,今天已经满朝皆知了,这件事还是今天上午周翁在朝中听到的,李少君是否允许我们继续谈论下去?”

    李延庆欠身道:“延庆愿洗耳恭听!”

    赵明诚笑道:“刚才我说到李少君拒绝天子的提携,在很多朝官看来是一个愚蠢的决定,但我认为并没有什么不妥,当年晏相公十四岁补秘书省正字,这里面有个前提,那就是他考中的童子科,虽然不能和科举相比,但毕竟是功名,而李少君没有参加任何考试,平白得一个同进士出身,于法理上不通啊!”

    旁边李清照笑着替丈夫补充道:“就像一支瓶中茉莉,初绽时素雅芬芳,可日久却枯黄衰败,再无重生之机,原因就是它失去了根。”

    “对!就是这个道理,没有根基,不能长久。”

    李师师一双美眸又注视着李延庆问道:“李少君弓马娴熟,昨天拒绝官家,是否有从军之意?”

    李延庆略略沉思片刻说:“从军倒没有这个想法,不过若让我率领一支军队保家卫国,我一定会欣然答应。”

    “不妥!”

    周邦彦摇了摇头,“刚才明诚和易安居士也说了,为官之道首先是需要根,但光有根还不行,还要有生长的环境,就像一棵大树,长在森林内,总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如果孤零零长在路边,不到成材就会被人伐走,其实环境最为重要!”

    李师师见李延庆没有说话,便抿嘴笑问道:“周翁所说的环境具体是指什么呢?”

    “同为文官一党吧!”

    周邦彦是个十分健谈善辩之人,他既然说出了结论,当然就要找出论据来证明。

    “我再给大家说一件往事,大概在仁宗年间,高邮知县叫做晁仲约,当时有一支乱匪纠集千人要攻打高邮,晁仲约便私下用重金贿赂乱匪头子,让他们不要打高邮,去打别的县城,这件事后来被人告发,仁宗皇帝非常愤怒,一定要杀晁仲约,朝中大臣都纷纷支持杀这个晁仲约,敕令都下达了,但相国范仲淹却坚决反对,坚决不肯在旨意上加印,同僚们都责怪他,说给叛军送钱,嫁祸其他地方,这种人不杀,以后郡县怎么守?你们知道范相公怎么回答吗?”

    众人都异口同声道:“周翁快说下去!”

    周邦彦捋须一笑,又继续道:“范相公就给大家说,我朝不杀大臣,这是盛德之事,怎么能轻易破坏呢?今天咱们开了个口子让天子杀了晁仲约,万一哪天天子手一滑,把我们拉出去杀了怎么办?大臣们顿时醒悟,第二天,所有的大臣都坚决反对杀晁仲约,最后仁宗皇帝只好收回敕令,把晁仲约发配了事。”

    众人一起鼓掌,“果然有意思!”

    “这还是仁宗年间,到了神宗年间,情况就更加严重了。”

    说到这里,周邦彦笑着对李延庆道:“少君有兴趣再听下去吗?”

    李延庆这才意识到,周邦彦的故事其实是讲给自己的听的,原来他在自己上课,李延庆心中略略有些不快。

    他看了一眼李师师,见她轻轻向自己点了点头,李延庆便淡淡道:“既然周翁兴致盎然,延庆又岂能做扫兴之事,周翁请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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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七章 师师请客(中)

    周邦彦其实并没有兴趣给李延庆说这些官场往事,他看出李延庆不愿听,那自己又何必惹人烦?

    只是他碍不过李师师的面子,只得继续道:“神宗年间发生了对西夏的战争,有一个文官,我记不得名字了,他临阵逃脱,导致军队惨败,神宗皇帝大怒,下旨处斩此人,宰相蔡确带头反对,绝不签署天子旨意,他带着几名重臣,很强硬地对神宗皇帝说,大宋开国以来,从不杀士大夫,我们不希望天子破这个例。

    神宗皇帝斗不过蔡确,只好改旨意为刺配,但门下侍郎章惇却坚决反对,他说士可杀不可辱,在士大夫脸上刺字,还不如把他杀了,神宗皇帝被激怒了,拍桌子厉声说,快意之事做不得一件么?章惇却很冷淡地回答,如此快意之事,不做也罢!你们猜猜看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赵明诚叹了口气,“事情肯定是不了了之。”

    “说得没错,尽管神宗皇帝气得浑身发抖,但所有的大臣都不执行他的敕令,他这个皇帝就当不下去了,这个犯了死罪的文官最后只被流放了事。”

    说到这里,周邦彦意味深长地对李延庆道:“这就是我说的森林,文官之党,他们才是大宋真正的掌权者,延庆若想做一番大事,你首先就得在这片森林中扎下根,再慢慢长成参天大树,当一员武将,就永远融不进这个党团,也就永远没有前途!”

    周邦彦虽然说得有趣生动,但李延庆未必认同他的观念,‘枪杆子里出政权’,‘真理在大炮射程范围内’等等理论已根深蒂固地生长在他的脑海里,成为他的思维方式,更重要是他知道再过七八年会发生什么事情。

    宋朝开国之君赵匡胤就是厚道之人,不杀后周宗室,不杀文人,到了神宗时,更是被士大夫们逼得取消了文官罪刑中的刺字和杖刑,天大的罪也只能流放,事实上流放也是走走形式,两三年就回来了,继续当官。

    在某种程度上,宋徽宗重用宦官也是被文官集团架空的必然结果。

    在宋朝当文官极为安逸滋润,没有风险,也不用考虑责任,正是这种几百年的温室生活导致大宋官场一天天腐朽败坏,积重难返,最后被金、元等异族横扫,山河破碎,灿烂的文明几乎断绝,可以说南北宋都是亡在文官集团的手中,为了小集团的利益,而不顾国家兴亡,周邦彦居然还要自己加入它?

    当然,李延庆反感周邦彦还有另一种难以启齿的原因,或许有那么一丝嫉妒的成分,虽然也知道他和李师师的关系是一种友情,但也足以让李延庆对他难生好感。

    李延庆沉默不语,房间里的气氛便显得有些尴尬了,这时,李清照扬了扬手中的书,笑道:“这本大圣捉妖记写得很有趣,我听九真说过,今天还是第一次拜读。”

    李清照已经是第二次提到了九真,李师师好奇地问道:“九真是谁?”

    “是我的小族妹,他父亲曾经在相州为官,很小时就认识李少君了。”

    “是吗?”李师师一双美眸似笑非笑地望着李延庆。

    李延庆挠挠头笑说:“是我的小读者而已,当时这本书喜欢它的基本都是孩子,九真就是其中之一。”

    “李少君是相州人?”赵明诚问道。

    “正是,出身相州汤阴县乡下的贫寒人家。”

    李延庆这样说实际上就是撇清了他和李九真的关系,一个是乡下贫苦少年,一个是知州的千金闺秀,他们会有什么交往?李师师绝顶聪明,她便立刻不再多问了。

    就在这时,管家走到堂下禀报,“姑娘,酒菜已经到了。”

    李师师连忙起身对众人笑道:“师师厨艺太糟糕,只好从矾楼买了几样小菜,望大家不要嫌弃。”

    周邦彦笑道:“菜虽然一般,但酒却是极好,矾楼的二十年寿眉酒,矾楼的存货也只剩下十坛,今天师师特地拿出一坛来招待我们。”

    李清照秀眉一挑,“师师这么有面子?”

    “易安居士不知道吧!师师可是矾楼的。。。。。。”

    李师师轻轻咳嗽一声,止住了周邦彦的泄密,她淡淡笑道:“师师在矾楼有点份子而已。”

    李延庆却明白了,李师师一定是矾楼的大股东,难怪她身为名妓却能保持自由之身,若没有雄厚的财力保证,怎么可能做得到?

    “大家请随我来!”

    李师师挽着李清照的胳膊在前面走,李延庆特地放慢了脚步,和赵明诚走在一起,他着实不喜欢周邦彦,不想再听他说教。

    “德甫兄长居青州,怎么有时间来京城?”

    赵明诚笑道:“主要是来京城和书坊协商出版我的《金石录》,另外还想来抢购一批湮没于民间的书法。”

    “什么书法?”李延庆笑问道。

    赵明诚叹口气道:“我听说陈留县那边有一批苏轼的字画,是元佑党人案中没有被烧毁的真迹,我和拙荆匆匆赶来,但还是晚了一步,已经被人高价买走了,着实令人扼腕叹息。”

    “德甫兄喜欢天子的书法吗?”

    赵明诚点点头,“坦率地说,今上的书画造诣相当高,尤其瘦金体更是珍品,最近拙荆也想练瘦金体,只是苦于找不到字帖。”

    “我倒是有两本,如果大嫂喜欢,我就送给她一本。”

    “你有天子的字帖?”赵明诚惊讶地问道。

    李延庆点点头,“是天子赐我之物,我今天上午才拿到,瘦金体不太适合我,我就转赠给兄长和大嫂了。”

    “可那是御赐之物,怎么能随意。。。。。。”赵明诚着实很动心,但他知道御赐之物不能随意转赠,后果很严重。

    李延庆淡淡一笑,“那就当借给你们吧!”

    赵明诚精神一振,借倒是可以,他连忙低声道:“我回去和拙荆商量一下,回头再联系。”

    赵明诚悄悄递给李延庆一张纸条,“这是我们在京城的住址,李少君随时可以来做客。”

    两人一边聊天,很快便来到了餐堂,用餐之地竟是李师师的后园,一个精致小巧的园林,小桥流水,竹林深幽,两座八角小亭相应升辉,东面之亭叫朝起,西面之亭叫落月,造型古朴典雅,灯光柔和,四周有纱幔,可以防秋虫侵扰。

    “大家随意坐吧!不要太拘束了。”

    虽然说随意坐,但大家还是按照习惯坐下,李清照和李师师坐在一起,她们可以聊聊女人的话题,李延庆则和赵明诚坐在一起,他更喜欢赵明诚的谦虚随和,周邦彦只好一人独坐了,不过酒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实在不在意坐在哪里?

    菜肴很丰富,每人都有十几道,五名侍女负责给他们上菜

    先上两道菜,头一道菜是清水蛤蜊,肥美甘甜,每人盘中有五只,李延庆在矾楼吃过,这可是矾楼名菜,在外面酒楼吃不到,一只蛤蜊就要二两银子,这盘菜就是十两银子,何况是五盘,李师师请客可是大手笔。

    第二道菜是橙酿蟹,现在正是食蟹季节,但宋朝上流社会却不是嚼蟹,而是有各种雅致的吃法,橙酿蟹就是很有特色的一种,属于宫廷菜,将熟透的橙子旋去顶盖,取掉橙肉,留一点橙汁,将蟹肉、蟹黄、蟹油放入橙内,再将橙顶盖上,放入小甑内,加入清酒、醋和水蒸熟,最后拌上醋和盐吃,美味异常。

    一只橙酿蟹至少要用五只苏州大闸蟹,在矾楼的价格十分昂贵,李延庆虽然没有吃过,但他知道不会低于五十两银子。

    这时,侍女给他们上了酒,酒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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