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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回明-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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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关窗户,已经近六月了,江南的天气有些闷热,刚才两个人几句争执,额头上已经有了出汗的迹象,拍拍弟弟的肩膀,徐祖辉示意让其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道你和燕王一向交好,太子去后,你一直为燕王不能被立为储君而感到不平,但是,你可知道这样做,会为我们徐家带来多大的灾祸吗?”

    听上去,兄弟二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讨论这个问题了。徐增寿看见哥哥缓了下来,也恢复了平静,问道:“大哥既然猜出来,为什么现在才说?”

    “今时不同往日了,增寿,要是你一意孤行。从陕西回来之后,你就搬出去吧,从此之后,你是你,徐家是徐家……。”

    “大哥……。”

    徐增寿喊了一声,但是徐辉祖根本不让他把话说下去,又拍了拍其的肩膀,示意弟弟听他说。而后者只能暂时不出声息。

    “大哥不是怪你,而是如今形势明朗,你若是还凭着义气和燕王的交情去行事,谁能管得住你。但如今徐家家大业大,决不能单凭个人喜好去冒险,所以你若是还坚持,那只有让你离开徐家了。”

    “难道燕王在大哥眼里就是那么的不堪吗?”看到和自己素来交好的燕王受到轻视,徐增寿有些不高兴,反问一句后,继续说道:

    “那皇太孙现在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当日在朝堂之上怎么对待皇上的,文武百官都看的清清楚楚,难道大哥就不觉得心寒吗?”

    原来朱允炆在朝堂之上所为,还是落入了一些有心人的眼里,然后更是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了一个理由。

    “大哥从来没有那么认为,反而以为燕王有帝王之才,但是你要明白,光有帝王之才是没有用的,当初在大明开国之前,陈友谅、张士诚,甚至是明玉珍和方国珍等人,那个没有帝王之才,也不可能成为一方诸侯,可是空有帝王之才,却无帝王之势,又有何用。”

    “什么是帝王之势?”对于这个大哥的学问,徐增寿可是佩服的很,不像他自己,只顾着兵法武艺,对于读书却是没有半点兴趣。听到徐辉祖那番话,不由问道:“难道所谓的挟持天子就是你说的帝王之势,难道现在的软禁皇上也是所谓的帝王之势?以我看,是皇上有意传位于燕王,而皇太孙害怕被废,惊惶之下才做出的举止。”

    但徐辉祖却没有回答,因为他对太孙殿下的举止也感到不解,在朝堂之上,为了救刘三吾等人,所作所为还能被大臣们接受。可是接下来的举动,就让知情人感到有些迷惘了。

    就在皇上重新颁布监国诏书,准皇太孙奉天殿理政的那几天,从内廷里传出一个风闻,皇上以郭宁妃之兄郭英涉及不法为由,将暂摄六宫的职责交与了李贤妃署理,虽然未将其打入冷宫,但是失宠已经是不可避免。

    而且,就在当天,内廷进行了一次清洗,大约有三百余名太监、宫女被调拨至户部的宝钞提举司作为囚工,取而代之的则是有皇太孙由东宫借调的内宦、宫女,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所换掉的除了几个太监领之外,基本都是皇帝的随身近侍。

    这一举动,不但是像徐增寿这样的有心人士,就连一向忠于朝廷的徐辉祖等人也感到十分忧心,皇太孙这是什么意思?看看近两个月的动向,皇太孙被授命全权署理朝政,在此之前,一个疯,一个失踪的元勋国公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京师之中,而且直接就要接掌京畿之兵,在他的眼里,平日温而儒雅的皇太孙骤然显得深不可测起来。

    可能很多人的想法和徐辉祖都是一样的,想到这里,徐辉祖定了定神,又嘱咐了弟弟要注意去陕西之后的事情后,便让他离去了。待到人去屋空,徐辉祖倚窗而立,望着碧绿的湖水,思绪万千。

    其实,他有很多话没有给弟弟讲,因为他熟知徐增寿的脾性,自己说的多了,肯定一转眼,他就全写信给燕王知晓,那个外甥朱高炽又要来烦扰自己了,而且,自己说的多了,渐渐也算是有了把柄落入燕王的手中,对于徐家是极为不利的。

    作为长子,他从十余岁就随父亲一起在外磨砺,看事情远远比弟弟透彻许多,其实在太子病逝后,弟弟的举止他已经看在眼里,在某个时候也曾经暗示过,但是徐增寿根本不听他说。

    但是,从近几个月生的事情,徐辉祖用他敏锐的触觉感到了一些什么,皇上为什么要力挺郭英,身为左军都督府主事都督的他曾经做了一番推算,突然想到郭英除了是宁妃娘娘的哥哥、永嘉公主的公公外,还有一个很少人注意到的身份,那就是辽王朱植的岳父,再从这一点,联想到一些事情。

    洪武三十年正月,左军都督杨文被派到辽东“训练军马,仍督屯种”,同时还奉命为建藩广宁的辽王建造王府。

    而辽王朱植,是朱元璋第十五子,却是恰巧是太子去世而立皇太孙的第二年,也就是洪武二十六年就藩辽东,成为镇守辽东的亲王。这次杨文奉命“督辽东诸卫士缮治之,增其雉堞,以严边卫。”

    “增其雉堞,以严边卫。”

    防卫谁?高丽,不可能,李成桂刚刚请封了国号,自顾且不暇,还用的着大明操心吗?防卫蒙元残余,也不可能,前面还有燕王、宁王在挡着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皇帝在洪武二十六年,已经对燕王起了戒心,至少,是已经感觉到燕王的势力太大,已经不放心了。而洪武三十年年初派左军都督杨文去辽东练兵屯种,更是皇上的戒心有上升了一个层次。

    通过这些推断就很好解释了,皇上这是在善后,为皇太孙善后,而主要的目标就是燕王,但是弟弟犹自未觉,他又不能把这些道理解释给弟弟听,否则燕王知道后,再提前准备,那自己可就是罪无可赦了。

    既然是皇上一直在为太孙殿下善后,就算是太孙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皇上依旧要死保郭英,那就证明了皇帝传位之心十分坚决,这一点,相信很多人都能看出来,包括弟弟徐增寿在内,可是为什么还要执着于燕王呢?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但是徐辉祖依旧没有移动半步,借着夕阳的余晖,出神的看着书楼上下的一草一木。

    魏国公府是皇上赐予徐家的,在莫愁湖畔依水而建,把京城数一数二的胜景整个都包了进去。而他现在所处的书楼,在外人眼里也有一个称呼,叫做“胜棋楼”。

    据一个老仆说,在徐辉祖还在襁褓之中时,有一次皇上召见父亲下棋,而且要求拿出真本领来对弈,父亲只得硬着头皮与皇帝下棋。这盘棋从早晨一直下到中午都未分出胜负,正当皇上连吃父亲两子而自鸣得意时,父亲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奏道:“请皇上细看全局。”

    仔细一看,才现棋盘上的棋子已经被徐达摆成了“万岁”二字。皇上一高兴便把下棋的楼连同莫愁湖的庄园一起赐给了徐家,那庄园就是现在的魏国公府,而那座楼便是他现在所处的书楼。

    旁人都称之为“胜棋楼”,但是徐家不敢,无论下棋之事是真是假,直接称呼为“胜棋楼”那就是对皇上的不敬,更何况,父亲一向待人宽厚,家中仆人也尽用一些在战场上伤残的士卒,所以在府中人的眼里威望甚高,关于胜棋一说,也许是家人出于对父亲崇拜而杜撰的也说不定。

    总之,坊间传言不可尽信,想到坊间传言,徐辉祖的眉头不由一跳,突然想起他偶然听说的一种传言来,难道弟弟的执着和这个有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京师中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那就是关于父亲之死,相传皇上鉴于父亲功高震主,害怕其在军中的威信无人能比,所以赐了一大碗烧鹅给父亲吃。

    而父亲因为对烧鹅敏感,所以平日不吃烧鹅。但皇帝所赐,又不能不吃。结果在涕泪交流之下,把所赐的烧鹅全数吃完。之後全身溃烂而死。另一说法是徐达患了背疽之疾,不能吃鹅;皇上偏赐烧鹅,父亲体会圣意就把所赐的烧鹅全数吃完而死。

    吃烧鹅不一定死,但皇帝赐烧鹅就是赐死。所以还有人说父亲吃完鹅没有死,于是服毒自尽了。

    反正怎么传,都是父亲是被皇上给害死的,为此,弟弟徐增寿和小妹妙儿,都曾经追问过徐辉祖,但是徐辉祖能说些什么呢?父亲生背疽是不错,但去世于北平,而那时皇上在京师,怎么赐烧鹅,去世之前,徐辉祖曾经受皇命去探望过,不过这些解释在深受传言毒害的弟弟、妹妹眼里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徐辉祖很明白传言从哪里来的,父亲去世于北平,难道当初已经就藩的燕王会不知道详情吗?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种传言和《三国志》里的曹操送空食盒给荀彧,而后者体会到曹操意思后自杀身亡的典故同出一辙,但是如果要是作为藩王的朱棣说了,同时在表示意思愤慨,那就是另外一种分量了。也难怪弟弟、妹妹深信不疑,连自己这个大哥的话也不放在心上。

    对于这种态势,徐辉祖感到十分的不安,想通了皇上是在为皇太孙善后,而皇太孙的威望又在逐渐提高的情况下,自己是不是也该为徐家筹谋一下未来呢?

    现在的徐家,也正处于风雨飘零的紧要关头,除了自己坚决继承父亲的遗志,效忠于皇室正统之外,另外的几个兄弟呢?

    二弟徐添福少年时得病不治而亡,三弟徐膺绪素来不问政事,现在授尚宝司卿,基本很少参合政事,最让徐辉祖头痛的就是四弟徐增寿,和燕王走的太近了,如果燕王别无他想还好说,但是可能吗?从种种迹象上表明,燕王此人绝不会甘居人下,其志不小。

    姐姐徐贞静已经嫁做了燕王妃,二妹徐锦儿也嫁做了代王妃,从塞王的角度上看,代王和燕王的关系密切,除了藩王的兄弟之情外,肯定和他们姐妹之间的情谊也脱不了关系,再加上增寿和妙儿。

    徐辉祖这才现,徐家的大半基业都押在燕王身上,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万一燕王自不量力,非要行那不忠不义之举,成功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不说,父亲一生谦虚处世、对皇上忠诚不二,又不贪不占,生活上谨小慎微所创出的庞大家业,岂不是马上就要随着而灰飞烟灭了。

    那可是灭族之灾啊,徐辉祖骤然出了一身冷汗,不行,父亲的心血怎么也不能毁在自己的手里,无论怎么,也要保住徐家的安全。

    徐辉祖暗暗下着决心,仔细思量着自己该如何应对,黑暗笼罩了整个书楼也犹自未觉,在那一团漆黑中,紧紧攥着双拳,久久的也没有松开,作为一家之主,虽然才三十岁的他,已经明白该如何取舍,个人的存亡对于整个家族的安危来讲,简直可以忽略不提,但是这个决定又真的让他十分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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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五章 皇帝的心

    梅雨季节中难得的晴天。御花园内姹紫嫣红,牡丹芍药争芳斗艳,杜鹃山茶各展英姿,丁香醉人、海棠绰约、绣球簇燃、紫藤翩翩。招惹得蜂蝶浪至,清风徐来,太液池中的流泉叮当碰撞,银花四溅,清涟中飘忽浮沉的游鱼,嬉戏追逐。

    巨大的假山边矗立着八角朱亭,飞檐翘角,金龙吐珠。亭内宽敞明亮,地下铺着厚厚的猩红色的羊毛毯子。每扇宽大的雕花格子窗下摆着檀木茶几并两张铺着绣垫的靠背椅,正对门的一面墙上,九条彩绘浮雕龙栩栩如生。

    九龙壁下摆一张黄龙大金椅,两旁铜鹤昂,踩着九级铺着红毯御阶的最上层。这是皇帝宫中惟一奢华的场所,是朱元璋与皇后、贵妃等御花园游憩之地,皇储及宗室往往在这里聆听上谕,极少数元勋宿将、朝廷大员也是三生有幸才能得到皇帝恩宠诏见于此。

    今日则有些特别,皇上召见的是一个山野之民,而且除了几个在在远处听候召唤的太监外。并没有其他人作陪。

    王绂,明初大画家,字孟端,号友石生,别号九龙山人。元至正二十二年生,无锡人。幼年聪明好学,十岁已能作诗,十五岁游学邑庠为弟子员。他尤喜绘画,曾师法吴镇、王蒙、倪瓒等画坛大家。明洪武十一年被征召进京,不久便回乡隐居。洪武二十三年后,因朝廷追究胡惟庸逆党事被累,放到山西大同充当戌卒。

    由于他和解缙的关系不错,而解缙也非常敬佩王绂的才华,就向皇太孙举荐,说是以王绂之才充当戌卒是有辱斯文,正巧朱允炆在入宫给请安时,朱元璋表示想画像的念头,朱允炆当时没有做声,让解缙征求王绂的意见,如果愿意,那就可以召其回来。

    未曾想到,王绂没有犹豫,立即就答应了,很出乎朱允炆的意料,他本来想到用这种方法拒绝解缙,因为解缙此人,有才是有才。但是容易得意忘形,一旦得势,很容易的就迷失自己的方向,而在朱允炆后世历史中,朱棣之所以赐死解缙,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可不想把一个人才给因宠爱而捧杀。

    但是没有想到王绂如此果断,不知道是因为在山西太苦急于脱困,还是胸有成竹,大家为他捏一把汗,只恐他进宫容易出宫难。因为过去几十年里,曾有几位被召进宫画御容的画师因不达圣意,被皇上刑杖甚至杀戮,王绂此去岂非凶多吉少?

    不过,王绂倒没有朱允炆、解缙他们那样焦虑。他虽然从未见过皇帝的面,然而朱元璋的面相粗丑素有所闻。他估计那些因绘圣容而遭皇上责罚的画师,要么是画得太细太像,使得皇上羞形自秽恼羞成怒,要么就是过于美饰画得不伦不类引起皇上疑忌而动怒。

    现在,当他在御花园咫尺之内亲瞻龙颜,才觉得当今天子果然是其貌不扬:整个脸型恰似一个横摆着的立体的山字。并且面色灰黑中微红,布满大大小小的老人丘斑,那白中夹灰的须眉也显得推淬而散乱。

    这模样显得有几分古怪滑稽。难怪画师们作难犯忌了,这副尊容怎么画也难画好啊!不过,他想,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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