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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忠义天下-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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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鬼嚎坡缓缓逼近黄金家族,告诉他们,不得鏖战,遇击则退,敌退勿追!”

    “老帅,您这是要进攻?”听到这,几人惊声。

    秦懿回身坐下,使劲裹了裹虎皮裘子,继续说着,他转头看向何叔桓:“飞骑营现在整治的如何?”

    何叔桓抱拳粗声:“犹如末将手足,操控自如!”

    “甚好!”秦懿说这话时略有伤感,揪起根源,还是为当初飞骑营游击将军于成背叛而难受:“你亲率飞骑营在辽丘以南,兰河谷以北的地界上自寻战机,记着,你,只准速胜,不可拖败!”

    “末将领命!”何叔桓应声出帐。

    虽然秦宇至、夫如贞、高崇涣三人心中不解,可老帅无言,他们也不能再问。

    秦懿来到帐前,望着漫天大雪,他心思涌动:“陛下,老臣忠心大夏六十年,为大夏镇守边塞六十年,这一战,恐怕也是老臣最后一战了…”

    辽丘,黄金家族主儿乞大营。

    远远望去,那一顶顶牛皮大帐好似土堡般起伏在雪地中,寒冷之下,浓厚的烤肉味随风飘散,让人五脏触动。

    “立窝木克汉万岁,立窝木克汉万岁…”

    随着一声声呼嚎飘入寒空,在那顶庞大、顶着狮头华盖的金色大帐里,十几个北草原小部落埃斤正在欢呼草原英主的恩泽。

    “此番多亏立窝木克汉为我们守卫后退生途,不然我们就要被那数万骁武皇兵丁给拦在河谷之地,若是像这般大雪来个一两日,我们可就要活生生饿死在哪里!”说话的是一身披豹裘、腰缠白狐绒的部落埃斤,此言得到了其它部落埃斤的认可,他们纷纷举杯,恭敬立窝木克汉。

    “草原的子民,我的兄弟,苏门达圣指引我们来此寻的生途,又怎么不给我指引,让我守卫你们的回家路途?你们要谢就谢苏门达圣的慷慨!”

    立窝木克环顾帐下,亚里木焰部埃斤依托扎扎当即接声:“苏门达圣指引立窝木克守护我们,他就是上天派来的真神,让我们用自己的热血和忠心来向苏门达圣的宠儿立窝木克汉表达自己的尊敬!”

    当这十几个部落在群情中掉入立窝木克的温柔陷阱时,才撤回辽丘的主儿多和主儿克部则在愤怒中与寒冷为伴。

    “该死的辽源军,若非他们搅事,我们岂能这般狼狈!”

    主儿克部世季乎突埃斤怒然大骂,只是大帐里冷寂不堪,木花黎、蔑乐河这些人也都低头不言。

    由于辽源军、东州兵的及时出现,他们在小砀山灌木平原损失数千勇士,还失去了数个小部落的追随,眼下,主儿乞美其名曰以守卫辽丘,为其它部落保卫退路为由,宣扬黄金家族的恩泽指引,但是实际中,它不过是羞辱主儿克与主儿多部的无能,让北草原的小部落和南草原的部落都看看,它才是苏门达圣的宠儿。

    “主人,纳牙波澜达埃斤来了?”

    愤怒中,牙呼进来低声,世季乎突埃斤沉思:“那个家伙来作甚?”

    “父亲,主儿乞独占风头,不管纳牙波澜达埃斤有何阴谋,单凭他一部之力,是无法对抗主儿乞的威压,而我们也需要援手来承接主儿乞的强大…”

 第一百二十五章雪中‘骑’

    结果世季乎突冲木花黎就是一句呵斥:“你个废物,给我滚出去!”

    之所以会这样,全因木花黎过于嫉恨夏人,把原本可以抓到手的大夏秦王活生生放走,世季乎突没了与大夏讲条件的筹码,自然恼火万分。

    面对呵斥,木花黎忍怒退下,也就瞬息功夫,纳牙波澜达埃斤入帐,看着冷清的大帐,纳牙波澜达什么都没有说,那双鹰目直视世季乎突,让后从沾满雪绒的皮裘之下,抽出来一柄象征黄金家族英魂的…

    “殿下,殿下!”

    齐王处置完尤俊龙那群废物,还未歇息喝口热酒暖身,斥候匆匆进来。

    “殿下,一刻之前,辽源军的麾下各军纷纷离营!”

    “什么?”齐王惊声:“各军离营?消息确定真切?”

    “绝对真切,咱们的斥候就安在他们营盘外五里的雪林里,就连他们吃的什么都知道!”

    “这个边镇老帅…快,将李默然他们都唤来!”

    少时,李默然等东州兵的将校匆匆赶来。

    “殿下,听闻辽源军出击了?”李默然一脸惊愕,那样子与齐王之前简直一模一样。

    “若非他们出击,我唤你们来作甚?”齐王怒然:“只是本王不明,大雪纷纷,行军困难,那个老东西这时下令出击,到底意图所何?”

    李默然急思片刻,摇头:“殿下,恕末将愚钝!末将认为,此时大雪几欲封道,步骑行战不利,他们如何打这场胜算不明的仗…”

    话音未落,齐王忽然惊醒:“本王明白了!”

    “什么?”李默然等将浑然不知,齐王当即示意王俊,王俊为其披甲,空档间,齐王心恨道:“秦懿啊秦懿,你以为天下只有你的辽源军能打恶仗,今日本王要用实际告诉你,本王一样能!传令下去,全军出击,此战,勇猛杀敌者,本王自出府库银钱犒赏!言退者,立斩!”

    令下,东州兵营盘上空传出呜呜的号角,不多时,一队队头顶花白冰晶的东州兵持枪抄盾列队而出。

    齐王纵马在中,王俊心忧:“主子,此番天寒,万一您有个闪失,奴就是万死难其咎啊!这个老匹夫,天寒地冻,不好好整营防备,出什么战!

    “你懂什么?”齐王呵斥一句,王俊赶紧收声。

    “秦懿,不愧是父王倚重的老臣,战,攻必克,守必坚,永远这么出人意料,方才李默然的话点醒本王,大雪如此,步骑难行,我们难,那蛮子更难,再者,秦懿敢出击,本王就陪着他,本王要让他知道,大夏,不只是秦王那个家伙能征善战,本王一样可以!”

    “可是之前主子您那么对他,他也没有领主子的情!”王俊愤懑。

    “不领,是我大夏的基石,值得我敬仰,领了,他的辽源军就该在十年前与那叛乱边镇一同消失了!”话落,齐王拍马,胯下火龙驹嘶鸣扬蹄,踏着没腿深的雪路向前奔去。

    兰河谷,雪降几欲封山,但是由于此谷东西走向,北下的寒流与南进的湿气在谷中相冲,倒使得此处境况奇异,远看去,山峰雪白如莲花盖顶,深谷清幽郁郁葱葱,唯有中部坡沟山腰白如须发,覆盖冰雪,又或者在某个凹谷山坳漆黑裸漏岩壁。

    在白如须发的山坡平下雪林间,隐隐约约有一些白色的影子在动,仔细看去,竟然是蒙了白鹿皮的甲士。

    “爹,已经快两个月了,咱们粮草已经见底,老帅怎么还不派人调回我们,难不成他要把我们放在这里饿死?冻死?”

    在一雪林斜上方的山坳,一面面依山壁林木撑起的大帐早已被积雪覆盖,远远看去,与山体无异。

    李天虽然裹着野鹿皮,可是盔甲里面的棉麻布衣早已磨得窟窿连连,稍一不注意,寒息就会灌进冰冷的盔甲,冷的他牙齿打颤。

    李谬拿起酒葫芦,闷了一口烈酒,道:“你带上斥候,沿兰河谷河道坡一线刺探,辽源军、东州兵、蛮兵都在那一带!”

    “刺探,刺探,已经刺探数月,有什么结果!”李天暴躁一句,结果李谬一鞭子抽上:“来人!”

    “将军!”几个亲兵浑身雪晶的冲进来。

    “把这斥候小校拖出去鞭笞二十!”

    此时外面鹅毛飞雪,虽然李谬怒火满目,可是亲兵们依旧不敢将李天拖出去鞭打,要是这顿鞭刑下去,李天得丢半条命。

    “都愣着作甚?拖出去!”自始至终,李谬目盯地域图,根本没有瞧李天一眼,且李啸看不下去,挥手退下亲兵,让后示意李天,李天带气离开。

    末了李啸道:“爹,我觉得二弟想法有可能真是对的,试想,老帅让我们在这,可是这里战事全无,即便先前的骁武皇二军溃灭,也都在西向九十里外的鬼嚎坡,哪里是辽丘正向方位,这里属北安所的西尽位,谷坡至河谷向北都是广袤的湿地,这里不会发生大战的…我们再坚守下去,毫无意义…”

    ‘咣当’一声,李谬将酒葫芦置于面前。

    “老帅如何令下?我如何做?若你二人有想法,等到你们自领一军再说,现在,去整军巡查,我要保证铁骑营随时可以出战!”李啸无奈,只能转身离开!

    兰河谷西向河道至谷坡的雪林间,李天带着十几名斥候纵马前行,由于雪大,已过马膝,故而他们行进十分缓慢,一斥候看了看雪林下的河道:“头,咱们去下面行走吧,哪里没有什么积雪!”

    李天当即回绝:“不行,那会留下痕迹!”

    这边话落,一阵马鸣传来,李天急声:“窝马!”瞬间,李天等十几个斥候骑兵翻身下马,以缰绳压身,将马完全压在积雪中,随即李天等人挥手扯开身上的白鹿皮,好似小帐篷般搭在身上,如此远远看去,除了白皑皑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大约一息功夫之后,百十骑出现在李天眼中,透过茫茫大雪,李天瞧不清楚那些骑兵的甲胄装扮,不过从马形体躯估测,应该不是草原马,看清那些骑兵顺着河道向东奔去,李天心下已经急思起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另辟蹊径

    “那个方向好像是河谷北进草原的湿地方位?”李天盯着快速消逝的骑队背影,疑声问身旁的斥候弟兄。

    “没错!”斥候队正回话:“顺着河道东向三十里往北,就是望不到尽头的湿地,与北安所境相连,眼下寒冬大雪,小的估摸着那湿地肯定冻硬实了,难不成头儿觉的这些骑兵是往湿地去?”

    听到这,李天只感觉灵光中有什么一闪,让他紧抓不住:“你们回去禀告将军!有百骑不明身份的夏兵向东奔进,具体不明,让他们立刻派人跟着我的记号支援,切记要快,慢了大雪就把记号给覆盖了”

    “头儿,太危险了!”队正急声,可是李天已经从雪里翻出来,他蒙上白鹿皮,对着马屁股就是一鞭子,战马嘶鸣,撒丫子朝河道奔去。

    北安所地界,漫天大雪,无边素洁,若不是北地人,就这煞白的景象都能让人在不觉中得上雪盲症,那后果可比碰上野狼牲畜要可怕的多。

    “将军,这会儿雪势骤大,咱们是否歇息片刻?”

    风雪中,骁武皇三军的旗帜随雪舞动,而北进先锋军随着骧旗舞动,就如孤龙一条在茫茫雪地中行进,听到麾下谏言,先锋军统将乌正压下缰绳,抬手掸了掸面盔上的雪渣子:“继续行军,此处旷野,无遮无避,如何歇息?”

    参军黄汉倒噎了口冷气,已经通红几欲冻裂的脸皮稍稍抽动,想要再说什么,可看的乌正那双精光直射的眼睛,黄汉直接把剩下的话咽进肚子,让后借口调转马头,向队伍后面走去。

    北进先锋军的后军列,林秀的轻骑营正应着风雪慢速前进,身旁,赵源拍马跟上:“阿秀,这么下去不行,北安所四境荒野,无处避风,就算咱们人能撑得住,马也撑不住!”

    林秀抹去面盔上的积雪,哈出一口热息:“我岂能不知?但乌将军令行不停,我等擅自停歇,就是违例军令…”

    “阿秀,你有没有发觉,乌正似乎变了,他看我们的眼神不太对劲…”

    赵源思下一忖,说出这么一句,林秀有些疑惑的看向赵源:“源哥,这话…”

    “没什么…我就是吓猜的…”

    正说着,前面令兵沿军列奔来,令兵手持黄色行军旗高呼:“将军有令,加速前进,西北二十里外发现废弃的军屯堡,可供歇息…将军有令,加速前进,西北二十里外发现废弃的军屯堡,可供歇息…”

    待令兵奔嚎离去,林秀冲边洪点头,边洪当即带着数名亲兵向队列后奔去,不多时,轻骑营的两列骑行脱离原有的军列,向西北方向驶去。

    一个时辰后,北进先锋军一万五千余弟兄进入废弃的军屯堡,曾经供给边军、置放存粮的堡子已经破旧不堪,堡中的数座粮仓空荡如野,耿廖驻马奔上堡墙,指挥安营扎寨,同时放出斥候,在军屯堡方圆三十里警戒御敌。

    “将军,轻骑都尉林秀请见?”亲兵冲耿廖低声,耿廖侧目回首,林秀正站在堡墙下,耿廖眉头微微一皱:“让他去统军帐等着!”

    亲兵得令下了堡墙:“林都尉,将军让你去统军帐候着,一会儿将军会召见所有都尉,商议接下来的军行?”

    “末将明白!”林秀不假思索,应声转身。

    统军帐前,黄汉与其它几个都尉已经在此候着,林秀近前,与之一一打过招呼,毕竟都是原右军出身,彼此之间总有那么些生死情义。

    黄汉此时心里很是慌乱,乌正不经意的变化让他不解,见还有些时间,黄汉悄无声息来的林秀身旁,比划了个小解动作,就向不远处的破屋后走去。

    林秀稍加思索,跟了过去。转过破屋墙角,黄汉掏出随身的酒袋,喝了一口,扔给林秀:“乌正是你的老上头,你有什么想法?”

    “参军这话,林秀不明?”

    黄汉回身看了林秀一眼:“你难道没感觉?”

    “什么?”

    “没什么!”

    黄汉面色阴晴转变,让林秀生疑,不等他开口问,黄汉已经拿过酒袋,转身离开,跟着出来后,乌正已经来到统兵帐,他看到黄汉与林秀一前一后从那破屋角落出来,眉思稍微触动,便沉声:“众将进帐吧!”

    坐在上首,乌正环顾眼前:“辽源军、东州兵、现驻扎在辽丘西南、鬼嚎坡一带,从我们这里过去,以眼下的境况,至少还要三天,但骁武皇二军全军覆灭的消息提醒我们,必须要尽快,所以当误之急是如何穿过兰河谷,与辽源、东州兵汇合!”

    “将军,大雪封路,若是强行军,未战先损,恐怕无可避免,方才我营已经有几十人严重冻伤,数百人…”

    “恩?”

    一字拖腔,这名步营都尉便收声回位,短暂的寂静,乌正转身看向林秀:“仲毅,方才你告令与我,是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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