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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忠义天下-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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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卞明半拉断缺的尸身,黄齐不做犹豫,探身出臂,刃锋捅进卞明的胸膛,随着他奋力扬身高挑,周围的东州兵纷纷呆然愣住,而奋力搏杀中的北安骑们顿时爆发出呼呵:“赢了…赢了…”是战,两千北安骑殒命过半,而负责临东北道压进的卞明部被缚三千,其主将卞明的脑袋更是被挂在余家堡堡门上。

    南安县,率部驰援至此的林秀安置好众参将战前听令,便来到城楼上歇息一番,其赵源随身回报军务,待赵源说完,林秀仅仅道出一句:“源哥,操劳了!”

    闻此,赵源笑笑:“操劳倒没什么,可是同为夏人,这稀里糊涂打起来,实在让人不好受!”

    对于赵源心底所想,庄非当即出声劝慰:“赵校尉,东州军虽然与我等同为夏人,可此因权者无度造成,现在新皇继位,四野不安,卞安成这厮想要趁乱扩大权势,以搏得皇帝青睐,实属祸心尔!”

    “庄士郎说的不错!”林秀抬手拍着赵源的肩膀,安声道:“源哥,咱们弟兄从北蛮战中一路走到现在,见惯太多的尔虞我诈,现在先皇已逝,可北安军的大旗不能逝去,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况且,我立志北疆…立足万民…像卞安成这种权势货色,是万万不能放纵的!”

    三人言说中,新任中军步槊列仁勇尉裴长风来报:“将军,余家堡传来战报,黄齐校尉一战大胜,东州军卞明部全面溃败,大半逃离,其将卞明更是被黄齐斩首!”

    “好!”林秀喜声,奈何庄非面色一沉,忧心思量:“将军,这么一来,您与卞安成可就没什么退路了!”

    “退路?哼哼!”林秀明白庄非的意思后,冷声不屑:“是他犯我临东地界在前,本将奉军律国法,保境安民在后,若他不知好歹,执意借故扩大地界,揪扰搏战,那我必然和他硬拼到底!”

    “既然将军这么想,属下建议您立刻与于达联系,那于达掌控三万东州军驻扎在南安郡与淮村一线,卞安成心忌夺权,想借我们的手和于达拼命,只是之前属下数次暗告于达,于达也清楚情形,不愿做那冤死鬼,虽然明里没有显露与我们合作的态度,但是属下料定,随着卞安成大军围堵,他必会与咱们合作,借助咱们的力量,抵御卞安成…”

    南安郡。

    于达率部救下谢桥战败杨雄后,还未歇口气,那卞安成数路大军分向杀来,于达恐怕南安郡有失,留下八千人交与谢桥,固守淮村,自己则回援南安郡,谁成想卞安成派麾下先锋陈官半路突袭。

    由于陈官所部乃重骑兵,又是半途袭杀,于达损失惨重,一万军仅剩四千返回南安郡,可是卞安成显然不想给他丝毫喘息,于是乎,卞安成马不停蹄集结麾下大军五万人,猛攻南安郡,不过一日功夫,赵拡部攻破南安郡南城门,于达坚守不住,只能弃城撤退至淮村,至此,于达三万人仅剩八千,其余的大多数重新投降归顺卞安成。

    “将军…饭食好了…”

    淮村营盘,于达在帐中思索生途,冷不丁被亲兵打断思绪,气的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战若不胜,脑袋都没了,还吃什么?滚出去!”

    这般叫骂正好被进帐的谢桥看见,他快走两步,来到近前:“将军,北安军来人了…”

    “告诉那庄家杂种,除了林秀,老子没功夫见他们!”

    “将军,正是北安将林仲毅!”

    闻此,于达神情一怔,旋即箭步冲上:“他在哪?”

    “他派人来传话,说将军若想合力谋其生路,就独骑出营,前往淮村西面的松木林,独见林仲毅!”谢桥忧虑瞬息,道:“将军,这北安将不会是想什么花样吧?”

    “耍什么花样,老子都得接着!”于达咬牙怒斥:“老子没想到卞安成竟然这样凶狠,连一点余地都不留,该死的…”

    松木林后,赵源、庄非二人在此候等,赵源心中忧虑:“士郎,你为何出这馊主意,见面就见面,还独骑…万一东州军那些家伙使坏,让阿秀受袭,这个罪责…你可担的起?”

    “校尉放心,某心中有数!”庄非心稳如石:“现在的境况对于达而言,已经没有更多的准备时间了,卞安成大军齐出,借着中都奉令诏书的驰援借口,对于达下了死手,若是没有我们帮他,他挺不过去,毕竟东州军统将是卞安成,不是他于达,当然还有另一层意思,若是我们没有于达这家伙在中间夹着,咱们的境况也不会好到哪去,毕竟北安军与东州军悬殊多大,你明白的!”

 第三百四十九章驱狼搏虎2

    “但愿你的猜想没有错!”赵源说不过庄非,闷声一句后,便不再言语。

    黑夜里,凉风徐徐,鸟兽皆息,偶尔一声蛙鸣蝉叫,让松木林更增添几分恐惧之气。细眼看去,在松木林中,一骑独立,那般泰然自若的模样好似山崖青松,让人敬畏不可侵之。

    大约子时一刻,淮村乡道方向传来阵阵马蹄声,林秀睁眼看去,黑漆无影,什么都瞧不见,又过了寸息功夫,那马蹄声消失,林秀微微皱眉,手不自觉的握在横刀柄上。

    静谧流逝,心跳如水,忽然,一声‘嗖’的急音袭来,林秀臂动刀处,凭着直觉反应,挥刀斜砍,但听噹的一声,刀锋将一支弩矢斩断,也就同一时间,天际苍云散开,月光柔和照落,林秀这才看到,方才被自己斩断的弩矢根本没有箭头,这让他心下古怪。

    警惕中,一声夸赞传来。

    “北安将名不虚传,有此身手,看来当初率部独营冲战黄金家族的传闻是真的!”

    林秀顺声看去,一骑映入眼帘:“于将军,何故如此?”

    面对低问,于达笑笑:“本将三万人,朝夕之间,就被卞安成所破,可是庄非那卑贱庶出子口口声声说你能耐如何?只有你能让本将渡过此劫,现在本将来了,自然要测测你的身手!”

    “于将军这话着实有趣,刀悬颈项还有说笑的功夫!”林秀嘲讽一句,于达脸色一紧:“林秀,废话少说,在老子眼里,你北安军是有些能耐,可是区区几千人就想战败卞安成的数万大军,你这狂言未免太大了!”

    “于将军,某的能耐,你或许不清楚…”林秀笑笑:“想我麾下第一先锋校尉以千人之力驻守南安县,轻而易举战败东州军先锋营,此况你很清楚,再来此之前,某的中军悍将率轻骑两千驰援余家堡,战败东州军卞明部万人,其将卞明的首级正挂在余家堡的堡墙之上,怎么?你要看看?”

    原本沉然无动的于达听得卞明被杀,顿时惊了一跳:“你是说…”

    “于将军,废话少说,你现在被卞安成围困在淮村,三向环敌,若是某的北安军把后路封死,你还有什么生途可走?”

    林秀笑语,只把于达气的不轻,甚至于他已经后悔,若当初卞喜暗作南安县,他从中出力,恐怕南安县早就是自己的地方,如此就算南安郡没了,他还有个稳固的御守之地。

    “林仲毅,生途没有,死路就算走…本将也不会独自下去,你知道,卞安成心贪,我不过是他的小饵料,你的临东地界才是他最大图谋!”

    这话说中林秀的顾忌,二人稍稍沉寂,林秀道:“既然这样,那就携手共战卞安成,不过…你要按照我的军略来…”

    临西县北。

    耿廖衣衫褴褛在村道游荡,一些村人瞧其可怜,纷纷予以吃食,殊不知耿廖心中嫉恨,根本不领情,如此惹来村人碎说,结果耿廖挥拳打去,那些村人如何能敌?但耿廖已经不是将军,在当众搏乱后,他不敢多留,只能继续逃离。

    这一日,耿廖来到一处名为上杨村的小地方,在村边吃食棚子,耿廖饥饿难耐,前去讨要,店家不给,耿廖怒气挥拳,将店家、小二打翻,夺了一吊大钱和数个肉包逃离,待后面无人追赶,耿廖才缓下气息,就地吞吃。

    正吃着时,身后一声呵斥,讨要自己的包子,而耿廖本就火大憋气,待那声音靠近,耿廖冷不丁回身甩臂出拳,那人不慎,直接被干翻。

    耿廖将人按在地上就要暴打,结果那人一声惊呼,止住耿廖动作:“耿将军?是你?”

    听此,耿廖细目定睛,原来挨打之人是曹纯,看到这个辎重营校尉,耿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该死的混账,当初你竟然谎报军令,让老子被人突袭,老子要宰了你!”

    “将军饶命,属下实在无奈啊…”曹纯哀声,一时颇为可怜:“属下被那些兵丁反叛,打昏在地,待属下醒来,咱们的人已经没影了,于是我就独自游荡,混口饭吃!”

    “你…”耿廖虽然窝火,可到底没下狠手,二人起身后,耿廖更把剩下的肉包扔给曹纯。

    “他娘的…林仲毅,这个狗崽子害的老子流落到这种地步。。。老子一定要报仇!”

    听着耿廖的叫骂,曹纯抹着嘴道:“将军,小的在临西县听说,林仲毅大闹临城官家,咱们是不是去临城看看?若是有同道者,合起发力,绝对可以报仇雪恨!”

    “说的轻巧!”耿廖唾骂:“他现在麾下几千人,你拿什么去报仇?就凭官家弱种两张嘴?做你的梦去!”

    “将军,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弄不了林秀,可是弄他的家人什么…一样出气,总之,他毁了您的路途,您也不能让他好过!”

    曹纯一番妄言挑起耿廖的仇恨之火,三思之后,耿廖带着曹纯在村道上劫了亮牛车,向临城赶去。

    东州军。卞安成正在调派兵将,对淮村的于达进行最后合围,结果一道急令从临东北道传来。

    “赵将军,出事了!”

    闻此,赵拡心下一紧,他转首看去,卞安成在伏案前无动,便小声道:“何事?”

    “卞明将军率部攻击余家堡失败,万余兵士仅回四千…”

    “怎么会这样?”赵拡一惊,只是事情远非这般,旗令兵稍有缓气,再道:“据回来的兵士说,卞明将军也…”

    帐内,卞安成仔细看着临东地界图,按照夏武帝调军驰援的命令,他要尽快做完自己的事,拿下于达,统一东州军,让后占据北疆东界,继而进发中都,介时他以浩荡声威搏取夏武帝的封赏…结果赵拡进来,打断他的思绪。

    卞安成余光扫去,见赵拡神色有异,微微皱眉:“方才旗令兵传告何事?”

    面对沉问,赵拡眉宇紧皱,缓息数次,道:“大都督,卞明部…出事了…”

    听此,卞安成起身:“败了?”

 第三百五十章驱狼搏虎3

    “嗯…”赵拡沉声应下,即便如此,他的面色还是微微发白,额头生汗。

    “毛糙种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卞安成只顾低头,并没有瞧到赵拡的变化:“立刻让他滚来见我!”

    “大都督…怕…怕是不能了!”

    事已至此,赵拡心气不足,颤声回语,卞安成稍微一愣,抬头看来,急思瞬息后,他眉目大变,赵拡心怕后退一步,奈何卞安成已经探臂揪住赵拡的胸甲衣襟:“卞明…出什么事了?快说!”

    “大都督…稍安勿躁!”

    一旁的杨雄、陈官等将领不明其事,赶紧上前相劝,饶是赵拡使劲咽了口气道:“大都督…卞明攻占余家堡不利,命丧乱军中…”

    “什么…”声入耳廓,于心似崩似裂,卞安成一时神魂颤动,后退数步,直到抵住伏案边角才稳住,反观杨雄、陈官等将领,也都个个不信的模样。

    “赵拡,休得乱言!”陈官叱声,饶是赵拡并不辩解,反倒一脸哀伤,直到他深呼数口气,稳下心劲,才道:“大都督,是…是真的…方才令兵回报,卞明将军攻占余家堡,受到北安军援兵突袭,先损其将朴靳,乱了轻骑,导致步骑相冲,乱了将旗阵脚,在乱军中,被北安骁将斩落马下,除却战死被缚的兵士,余下四千败军已经撤回,就在营门外!”

    心哀怒烧之下,卞明部的都伯小校被找来面见卞安成,当这些疲惫不堪的兵士一五一十说清状况后,卞安成才相信自己的儿子已经命丧余家堡。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遭天杀的北安畜生…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卞安成情绪激动,怒腔连连,可在心火之下,却是割心之痛,在他眼里,北安军是有几分能耐,可真算起来,区区几千青俊兵崽子如何是东州军的对手?顶多是瘦狼比之猛虎罢了。

    大约半刻功夫的怒火激荡,卞安成才稍稳心绪,末了他目布血丝,叱声呵令:“立刻传令各部军,向淮村发起进攻,明日,力战南安县…所见北安军…生口不留,违者,立斩!”

    听此,赵拡急声:“将军,走河路的军列还未到达指定位置,若是此时进攻,那于达拼死反抗…会给我军造成巨大伤亡!”

    “你给我住口!”卞安成怒喝咆哮:“东州军,本都督说了算,立刻奉命!”

    一刻后,东州军中军列在黑幕遮蔽中向淮村发起进攻,而于达才与林秀会面完回营数息功夫,当斥候传来东州军进攻消息,于达心燥,正要率部迎击,谢桥急急奔来。

    “将军,情况如何?”

    “那林秀可真打的一手好算盘,把老子当做他的恶犬疯狼来咬卞安成!”于达窝火憋气,可是情况变化太快,若不与林秀合作,他还真没有其它路可走。

    “将军,东州军中军三万人强攻而来,顶多一炷香的功夫就会杀来,在此属下有个建议…或许可行,只是危险太大…”谢桥犹豫不定,饶是于达火大:“有何建议军略,速速说来,否则待会儿搏命战场,你说什么都晚了!”

    “将军,属下这几日一直思量。。大都督为何这么急切要夺回你的权,不就是为了统一东州军,立下卞氏当权的大旗,可他以前怎么不立?全因夏安帝健在,现在新皇继位,龙威不足,河西兵祸,秦王自立,江淮燕王反旗已出,他东州军就是中都以北最大的军行…”

    “你到底想说什么?”于达心急难耐,谢桥拱手:“将军,卞安成想要仗权邀功,封王拜相,做那万人之上的权臣,可夏武帝下诏调令,必然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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