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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忠义天下-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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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法之下,卞喜唾骂:“你这混账,怎地来此,快快滚开,休要多嘴!”

    “将军,营盘辎重营遭袭,南安郡于达将军态度叵测,此战不敢再打下去了…”

    若说辎重营遭袭会惊住卞喜,稍有过之,可若说于达态度不明,这就让他心下无底,谁都知道,于达是东州军二号人物,大都督卞安成的副手,多年来卞安成退位避嫌,不沾中都皇子风流,于达明掌东州军务,暗听卞安成调派,可世人皆有贪心,于达也不例外,即便于达恭敬奉上,可谁能保证权人贪心不变?

    想到这茬,卞喜真是恨怒交加,短暂之后,卞喜令出,自己率本部校列回营,左右翼继续攻之,围杀赵源。袁弘想要再度言退,不成想卞喜斥责:“你给我继续打,南安县城,本将必须攻下!”

    这边,赵源退却半途发现卞喜将旗后撤,一时间正面压力骤减,赵源即刻聚拢余下骑队,左右分支,二度反杀上去,恰逢毛云驰援赶到,从后庭方向横冲,三向夹击,反倒把两翼的东州兵给压制,可优势情况还未持续多久,被强行逼战的袁弘率本部一校冲来。

    袁弘与卞喜相比,为人谨慎,且统战之能算得中上,面对火势四散的林道,袁弘当即呼角后撤,左右翼东州兵快速与之会和,赵源不明其意,尾追杀来,却被袁弘的步卒阵给挡下。

    随着火势愈发严重,赵源不敢在林道中多拖时间,只能再度回撤,可袁弘却弓箭追之,让赵源进退不得。

 第二百九十九章南安兵事7

    待赵源麾下被火势冲击鲜有败退之意,袁弘立刻挥全部之兵压上来,可袁弘到底失算了,他没想到隐秘之处早有獠牙漏之。

    “嗖嗖嗖…”

    臂弩连射,箭雨成幕,袁弘本部还没冲杀接战赵源,后队已经溃散,袁弘回看,数不清的灰衣骑人抄着臂弩、马刀杀来,袁弘心下大惊,挥本队亲兵顶上,奈何兵势已散,他如何挡的下?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袁弘本部及两翼汇合的校列全部败退,赵源发觉侧翼东州兵士围杀溃灭,三次反冲,竟然俘虏大半校列的东州兵士,至于袁弘本人,仅仅带数百残兵从侧翼火海冲出去,方才捡回一条命。而灰衣骑队在解决掉袁弘本部后,直接调转马头,去追赶卞喜,但卞喜心急营盘,先一步入营,使得灰衣骑慢了一步,只能望尾离开。

    当东林道火势退去,赵源回到搏战地点,看着满地的东州军尸首,他浑然不解:“怎么会这样?他们到底败给谁了?”

    “校尉,不管败给谁,他们这群王八羔子总算得到报应了!”毛云痛快道,但是当他看到自己弟兄的尸首后,毛云心瓷,畅声戛止:“校尉,咱们这一战也损失不少弟兄…”

    赵源闻之字语不言,末了他道:“收拢尸首,简葬此地,待事态安稳,移骨临水!”

    淮村东州军先锋营营盘,看着粮草灰烬,卞喜气的浑身发抖:“到底是谁干的?”

    “是…是一群骑着东林良马,穿着灰布衣的骑人!”辎重营校尉颤声道,闻此,卞喜猛地转身瞪目,只把校尉吓退一步。

    “灰衣衣?东林马?”卞喜冷声:“东林人不辞辛劳,冒着开战大夏的危险来到此地,只为烧了你的辎重营?还是一群穿着灰布衣破烂的东林人?”

    “将军,属下也不清楚…可他们…他们就是这样的打扮…”

    校尉再三解释,奈何卞喜根本不信,他上前揪住辎重校尉:“你在怀疑本将的脑子?是么?一群骑着军行良马的破烂种突袭了辎重营?本将就想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将军赎罪,属下…”

    “废物!来人,拖下去斩了!”卞喜不由分说,斩令即出,闻此,校尉惊中怒起,在卞喜亲兵前来押解时,校尉挣扎怒声:“卞喜,你个不分黑白的从族子弟,你这样下去,早晚会死无葬身之地…”

    听得叫骂,卞喜火出,抽刀箭步,只听闷响瞬起,横刀已经捅进辎重校尉的胸膛,末了他道:“有谁再敢如此,斩无赦!”

    回到将帐坐下,参将低声:“将军,我先锋营辎重营受袭,粮草损耗殆尽,连隔夜粮都没有,袁弘将军已经告令南安郡城,可到现在于达都没有回消息!”

    “这个老鬼…”卞喜低骂一声,正说着,于达令兵到来:“卞将军,于将军有命,召你入南安郡面见!”

    淮村西,林胜率部等候在此:“这个卞喜跑的还挺快,竟然没有截住!”

    “老大,淮村先锋营还有半数五千余兵士,既然南安县围已解,他们也没了粮草,必然回撤南安郡,如此咱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全崇低声,可林胜却不这么想:“离开?不不,此番卞喜吃了这么大的亏,必然不会甘心咽下,赵源独立支撑已经艰难不堪,借着隐秘之机,我等再巡回数日,若南安县确实稳固,咱们在离开!”

    临城南,北安聚民队经过数日疾驰奔赶,总算回到自家地界,在临南官道上,马全带人迎接,当他看到林秀受伤的模样,一时惊诧不已:“仲毅兄,此般模样,是发生何事了?”

    “无碍,受到贼匪偷袭而已!”林秀胡乱搪塞一句,一旁唐传文稍加思索,对将要开口的马全道:“马小公爷,聚民队粮草供给不足,需要尽快赶向临水,所以请小公爷代为将军告令郡守大人一声!”

    “此事包在某身上!”马全当即应声,过后他低声:“仲毅兄,有些事…我需要与你低言几句!”

    林秀随马全到僻静处后,马全开口:“此番你聚民队过来,实在出乎郡守大人的意料…”

    “汉生兄,这些情况我已考虑到,尔无需忧心…”

    “仲毅兄,数万难民,粮草供给,地产划分,名底落户,这些事你难道真要自己做?”马全一副不信的模样,可林秀却坦然无忧:“当初我应下这令,就已经想好后路,官家…那些虚作的家伙…本将这次定要立身扬威,让他们看看,我林仲毅的忠义大道…到底走不走的通!”

    临水林家府邸。

    经过数日的歇养,南宫燕总算苏醒,只是肩头创伤拖沓严重,在颈项锁骨处留下了一道暗红的疤痕,且她刚一苏醒就急着离开,但还未走几步,便头昏脚轻,栽倒于地,也亏的陈姝灵贴身照顾,才没让虚弱的南宫燕再度昏迷。

    “郡主,您伤势颇重,需要静养…”

    面对劝慰,南宫燕根本不领情,同时她燥心斥责,胡乱发泄,可陈姝灵永远都是那副沉稳柔和的模样,当南宫燕吼叫累了睡下,陈姝灵才出郡主的宅院,门前,李虎亲令一队北安甲士护卫在此。

    “嫂夫人,您操累了!”

    李虎敬声,陈姝灵笑笑:“无碍,妾身不能为夫君战场分忧,就只能尽可能安稳身后之事,虎子,你要多加防备,切莫疏漏寸毫,若是郡主再受伤,你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嫂夫人放心,小弟在此,担保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陈姝灵点点头,回到正厅院,远远看到苏文、庄非、韩墨三人在偏房议案做将事录,而三人也看到陈姝灵,便躬身礼敬,陈姝灵万福退避,末了三人重新回坐,将林秀之前的将令录放置好。

    苏文道:“眼下筹措难民所需粮草已经足够一年之用,将军西进聚民月余,日前的消息需要我等前去驰援,可这花铁梨已经带部离开数日,怎么还没消息传回?”

 第三百章遗命

    “这就家伙贼人出身,该不会半道逃了吧!”韩墨疑声。

    庄非摇摇头:“不会,花铁梨虽然是贼人出身,可我看他有几分仁义心,否则当初将军也不会接纳他,再等等,估计也就这两天的功夫,眼下,我等必须将聚民事宜先行做好,免得到时将军回来,因琐碎事务燥心!”

    中都皇城,乾清宫。

    “陛下,该用药膳了?”黄安小心翼翼侍奉在龙床前,锦缎华棉之下,枯干老瘦的夏安帝紧闭眼目,大眼看去,那张枯干发黄的老脸就似棺中老尸,可他微微起伏的鼻翼依旧表明这位大夏至尊英主还未离去。

    十日前,夏安帝一场噩梦惊醒后,便病情突重,经太医多加诊治,也没什么结果,可为了保大夏国体安稳,夏安帝暗喻黄安封锁消息,为的就是保证景禹寅西征无患,可是随着身躯日渐枯瘦,夏安帝的气色一日不如一日,这两日已经无法起床,瞧之就是大限将至。

    在黄安的轻言低唤中,夏安帝微微睁眼,黄安赶紧跪地上去,双手端着药膳碗放置夏安帝嘴边,待一碗药膳入腹,夏安帝气色稍稍好了几分。大约三息功夫,夏安帝微微抬手:“黄安,扶朕起来!”

    黄安赶紧探臂躬身,偎依支撑在夏安帝的身后:“陛下,您想做什么?告诉奴才,奴这就去办!”

    夏安帝缓了缓气:“召…召卫桓、邓宫觐见!”

    半刻之后,前中书阁府卿卫桓、现太府阁首府邓宫急急赶来,二人入厅近前,跪地惶恐:“陛下万岁万岁万万…”

    “罢了!”夏安帝直言断了二人的虚话:“朕今日召你二人来,是有要事嘱托!”

    二人闻之心底颤动,虽然夏安帝言语模糊,可二人已经知晓龙心之事:“陛下请言!”

    “现如今河西兵祸,于国、于民非良事,但为保一统基业,此事务必要行,你二人乃朝臣列工之首,要以人臣之道,拱卫齐王,守大夏基业!”

    “陛下之命,老臣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全心全意辅佐齐王!”二人齐声,话落,夏安帝摆手,二人告退,出了乾清宫,卫桓才长出一口气,至于邓宫,也是后脊发冷。

    “陛下托事,怕是命不久矣!”

    卫桓自言,邓宫吓的目瞪警醒:“卫大人,休要乱说,此乃是非之时?你我既然得陛下重托,就要尽心尽力,切莫行二心!”

    听得邓宫的话,卫桓连连点头,但是当二人在东华门分道各行后,卫桓冲邓宫远去的背影重唾一口:“老东西,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哼!”

    乾清宫,黄安为夏安帝揉着肩:“陛下,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黄安,有话直言,不要吞吐不清!”

    “老奴不明白,您怎么突然就召卫桓、邓宫前来?甚至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都是…”

    余下的两个字黄安不敢说出口,可夏安帝心里跟明镜似的:“嘱托?遗命?”、

    “陛下赎罪!”黄安跪地,饶是夏安帝摇摇头:“你跟了朕一辈子,朕信你,换句话说,朕也只相信你一个人!”

    此一言让黄安惶恐,泪流满面:“陛下,您今日怎么了?您别下奴才,您肯定会好起来的…”

    夏安帝笑笑:“黄安,人终有一死,朕活到现在,知足了,唯有放心不下齐王景禹寅,现在朕明立他为世子,承继大统,可秦王无声,燕王暗作,这些朕都知道,所以朕才召卫桓、邓宫二人交付遗命,为的就是让他们心思叵测,暗作行动,在走之前,朕为俞天皇儿扫清中都官堂派系,给他留下一个清净整结的摊子!”

    “陛下,您…您都这样了,还未大皇子着想…”

    “黄安,朕有三道遗命交与你,你要用性命向朕担保,务必保证三道遗命的安全!”夏安帝突然变声,其傲然雄立的姿态让黄安不敢啜泣。

    “陛下放心,老奴就是拼死,也要护的遗命周全!”

    “放心,朕不会让自己的家奴枉死在朝堂纷争!”夏安帝顿了顿:“第一道,与你将帅王爷的立军令,连亲王秦懿,庆亲王南宫庆宇,敕封柱国公,领中都禁军兼四营将亲军!这道命令,在朕归天之后即刻交付二人,他们跟了朕一辈子,知道该怎做,至于恭亲王、永亲王,加封王侯勋爵,领封万户,但归中书、太府其兼,这道副令必须在秦懿、南宫庆宇二人稳身立位之后才可交付赫连熙、皇甫崧,朕…对他们不放心啊!”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夏安帝面色稍变,似有憋气,黄安赶紧哽咽着起身,为其拂背:“陛下,您慢些,老奴一个字都不会拉下的!”

    “第二道令,是给天儿的…”说到这里,夏安帝目漏哀怜,似有无尽苦楚掺杂其中:“不管皇子风流结果如何?他都要留禹寅、禹恪、裕子一命,若是杀孽太多,天儿的基业…不会稳固的…至于第三…”

    话到这里,夏安帝目光凝重许久:“黄安,你还记得皇城操演中连败禁军、宫卫的北疆小将么?”

    “陛下是说那个林仲毅?”

    “不错!”夏安帝浑浊的目光一时间彰显几分期待:“林仲毅,字如人生,义理道途,虽然朕对他了解不多,可是能让秦懿这个老倔头看中的人,不会差的哪去,所以这第三道遗命是给林仲毅的…北安将,安北疆,军行立命,命守北疆,将刃所指,皆可斩之,北疆,永远是大夏最重要的门户!”

    待夏安帝全部说完,黄安已经泣不成声,当三封遗命诏落款收拢,夏安帝已经再度躺下,殊不知,夏安帝这一躺,就再也没有醒来。

    河中沈城。

    数月搏战,景俞天与景禹寅互有胜负,而沈城作为本战的关键点,几乎在血肉冲击中变成尸城。

    至于沈城的护城河里,河西军与中都军的尸首早已叠落成山,填满整个河道,即便如此,已经压不下景禹寅退兵的杀心,他知道,秦王不灭,河西不归,河西军不散,其它皇子和权臣们就不会对他产生怯怕。

 第三百零一章根基

    “先生,事到如今到底该怎么办?”景俞天叱问孟喜,连日的拖战已经让景俞天心燥不已,现在他恨不得神兵天降,踏平沈城。

    “殿下,秦王现在就似王八壳,四肢皆锁紧壳里,除非把他诱引出来,否则绝无胜,而杨茂又是多智之人,急躁之下,老臣的计策基本无用…”孟喜解释,可是景俞天心燥,已经没有耐心,故而强压之下,孟喜也很无奈。

    与此同时,南宫保暗中派人彻查府中家妹情况,经中都暗作快马消息,南宫保得知有人下套庆亲王府,妄图以自家亲人要挟自己,而始作俑者便是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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