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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忠义天下-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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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西匹的杂碎,没想到你还有点身手!”

    小厮退步戏虐,那声音细听,正是林胜的亲兵丁尧,借着周玉勃惊神不定,丁尧聚劲再冲,一个跃身牛击,把周玉勃打的后退数步,饶是他酒意冲头,身子干虚,虽挡一招,却难挡第二招,且全崇也从院墙旁的暗处奔来,一个探臂押颈,就把周玉勃给按在地上。

    “他娘的狗杂碎,你们放开老子,老子是东昌州骁骑营校尉,信不信老子宰了你们!”

    嘶吼刚出,丁尧扯下头上的小厮帽,塞进周玉勃的嘴里,让后冲着他的脑袋就是一脚:“窝杂西匹子,别拿你的狗位置吓老子,再嚷嚷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松叶林水潭边的小院里。

    夜黑凄冷,只是此处却火烛通明,细眼看去,治死人将一堆堆黑色的枯木柴堆成火架,以八角阵势摆在院落当间,而骆妙欣身穿薄麻衣,好似硬杆子似的躺在火架中间的石板床上,看着治死人的怪异行径,赵三、骆狮、骆虎等人皆不敢多言。

    大约半刻后,治死人从屋里端着一只瓷桶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他用木舀子舀出一勺勺的乌黑泛着绿光的酸臭汁液,泼在骆妙欣身上。

    “这是五毒汁,是用来解你身上火毒的,一会黑樵木的迷魂熏香味道会中和五毒汁的药效力,介时你会体痛肤痒,若是忍得住,一个时辰后,就能解了你身上的火毒,让后老头我再给你二叔治,若不能…”治死人嘿嘿一笑:“那就应了老头我的绰号…”

    “先生,只要能救我二叔,我一定能撑过去!”骆妙欣硬声。

    闻此,治死人将一桶五毒汁倒在骆妙欣身上,瞬间,骆妙欣成为一只漆黑的毒人,下一秒,治死人将火烛扔进黑樵木火架,但见火苗‘嗖’一窜,八角阵处,八个围绕石板的火架同时冒出炙热的烈火。

    “小姐…骆小姐…”

    见此,骆狮骆虎心急难耐:“老头,你这…这…万一把她烧死怎么办…”

    “怎么办?哼哼!”治死人冷声:“是你们求我,不是我求你们,治死人是我的绰号,死了再正常不过,当然,若你们以为杀了老头我能解恨,就尽可来!”狂妄之言,无情蔑视,让骆狮骆虎压火心中,闻着浓浓的刺鼻之味,感受着炙热的烘烤,这两个汉子只能跪地求天,保佑老天开眼,别让骆家人断绝根脉。

 第一百零二章荣勋14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八角阵处的黑樵木燃烧迅速,那火势就像长了眼睛似的直往石板上跳,至于骆妙欣,在烈火的烘烤下,宛如尸首一样直挺挺的忍着,当五毒汁受到烈火蒸腾开始入肉侵蚀,那淡冷刺肤的麻疼逐渐变成燥热灼噬,再进而变成蚁钻拧痛,但是有治死人的警声飘荡耳边,骆妙欣即便疼到魂碎神散之地,也没有发出一声吼叫,怕的就是声出力泄,亡命苦楚中,继而失去二叔。

    “唉…造孽的罪…”烈火前,治死人看着石板床上的骆妙欣,不由的叹声。

    细眼看去,那沾附在骆妙欣身上的五毒汁已经被火苗烘烤的冒出气泡泡,很快,气泡泡破裂,黑色毒汁表层便混进不少浓黄乌红、类似血液的粘稠物。

    见此,一旁的骆虎骆狮冲治死人急声:“先生,这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变成浓黄乌红色?我家小姐到底怎么样了?还要多久才能好…”

    “那是火毒侵蚀身躯留下的毒浓,眼下能逼出来,就说老头的毒药攻身法有效,但愿这女娃子能撑住…”治死人应了一句,让后就似老树般躬坐在地上,静静看着黑樵木火势。

    一个时辰后,黑樵木的火势退去,烘烤众人的炙热消散,治死人缓缓起身,看着石板床已经被药汁、毒浓凝成干尸壳附着外身的骆妙欣,治死人抄起手杖,轻轻敲打,只听‘咔嚓’的碎裂声传来,那沾附在骆妙欣身上的毒汁干尸壳就似僵化的树皮,快速碎开,让后漏出她红彤彤的体肤。

    “骆姑娘…骆姑娘…你醒醒…”

    赵三、骆虎、骆狮急声,大约四五言之后,骆妙欣紧闭的牟子微微睁开,旋即一语孱弱入耳:“先生…救救我二叔…求…求你了…”

    听到这话,治死人先是一愣,旋即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娘希匹的世道,老头我行医多年,就是亲父子间救命都没有这般情况,你这叔侄干系的间亲…却能相依如此地步,该死的…老头我就是心再硬也被激着了…就冲你这心意,老头我把话给你撂这,你俩谁他娘的都死不了,你们要是死了,老头我找颗歪脖子树吊死去!”

    闻此,骆妙欣那满是浓水外流的面颊微微抖动,末了她冲治死人漏出难看至极的笑容…

    中都皇城,北玄道将帅行营府邸,东房院落。

    “将军,您怎么了?”

    乌正看着来回踱步的耿廖,心下不解,耿廖闻声止步坐下:“那个陈定硕怎么还没消息?眼下林秀战阵全胜,已得第一阵头筹,听闻还上了皇御阶受封,他不是要行事动手?决了这个多事的崽子?介时这小子皇恩眷顾,本将看他怎么动手,若是牵连本将,本将掘了他的祖坟!”

    乌正稍稍思索,道:“将军,此事急不得,林秀已非曾经,他现在背靠连亲王,师名有杨茂,又负北疆功将位,若谋划不一,贸然出手,恐怕会适得其反!”

    听到这话,耿廖燥骂一声,以发泄心中的窝火:“燥人的野马胚子!”末了,他冲乌正低问:“顾恺之、黄汉近来有何动作?”

    “二人很安稳,并未有异动!”

    “再查,我感觉二人心有外意,决不能小视!”耿廖顿时阴冷:“骁武皇乃陛下亲军,出一个林秀已经够燥人,不能再有其它外心者!”话虽如此,可是耿廖真能掌控住麾下将领的心么?显然他这个中庸皇犬没那个能耐!

    都府衙后庭书房。

    “大人,您面色怎么这么差?”许沫看着陈定硕那张冷面,小声低问。

    饶是陈定硕将几张会赌注额凭证的黄庭票甩在面前的案上:“本官今日操演会赌输了两万两银子,这是我几年的心血,你说我脸色能好么?该死的林仲毅,之前无缘无故坏我的官途事,现在…就连皇城操演会赌也坏我的事,两相齐下,我不除他,心下难平!”

    说到这,陈定硕低声道:“秦亮还没有消息传来?”

    许沫摇摇头:“还没有!”

    “从出发到现在应该五日了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陈定硕心中生疑,许沫皱眉思量,应声:“应该不会吧,放眼中都地界,有谁敢对我们都府衙的人动手?属下估计他是没找到机会,顶多两日,就会回来了!”

    “没机会?不见得!”陈定硕起身来回踱步:“五天的时间,若是马快,足以跑个四五百里,可那骆平安没死也得重伤,只能躺车驾,五天,撑死了跑个三百里,到现在没消息,肯定是哪出了问题!”

    想到这,陈定硕道:“当初疑似骆妙欣的车驾是往东走的吧?”

    “正是!”

    “五天…三百里…那他也就到了东昌州地界,这样,你派人快马告令东昌州郡城府衙的陈郡守,我要他做些事!”

    “属下这就去办!”

    许沫得令就要离开,不成想陈定硕再度喊住了他:“慢着,去派人之前,先给耿廖送个信,就说我要行事了,要他前来商议一番!”

    皇城外,月风楼,后阁地字间。

    林秀、南宫保二人对坐小饮,林秀端杯敬之,已然面颊红晕的南宫保摇头摆手:“仲毅,不能再饮了,明日还有第二阵,若是我醉人不醒,那怎么行!”

    林秀放下酒杯道:“世子说的是,今日领封末将心下痛快,故忘了分寸!”

    笑谈中,南宫保思绪须臾,略有深意的说:“仲毅,你不觉得…今日皇御阶封赏…你的令封有些怪异?”

    “嗯?”林秀一时未明,南宫保缓下酒嗝,言深之:“仲毅,我在皇城当值,对军行将位很清楚,北安将…军行将位里可没有这个名,就是勋爵位里也没有啊!”

    “什么?”林秀一惊,晃神间把酒杯碰到都无察觉。

    “仲毅,我也是这会儿才发觉你的封赏不对,按说你胜了我,最次与我平阶进位,怎么最后闹了个不明不白的糊涂封?陛下迷糊下的令?我不信!”说到这,南宫保疑声。

 第一百零三章荣勋15

    “会不会与你那大学士夫子有关?他说的话该不对你不利…”

    结果南宫保话音未落,林秀便急声反驳:“绝对不会,他是我学院夫子,才学渊博,德高望重,在世风规流之下,为我赐字,让我立身得到国子学士之名,如此恩德,我只能敬奉之,决不能诋毁恩师一字…”

    “我就是猜测下,你看你,怎么突然严肃火出,真是扫兴!”南宫保无奈林秀的耿直,只能稍稍斥之。

    一时间,二人话语稍冷,恰逢阁门被推开,南宫保随行护卫进来禀声:“世子,骁骑营校尉李虎来找林将军!”

    “李虎?他怎么来了?”林秀疑神瞬息,赶紧起身:“世子见谅,肯定是我营中生事,今日就饮到此处,改日我恭请世子!”

    “仲毅,你我又是不旁人,无需顾忌,尽可离去!”

    酒楼公厅角落,李虎急的来回踱步,看到林秀,他箭步冲上,林秀皱眉示意,李虎到嘴边的话硬是咽下,二人出酒楼,四下警惕,让后进入不远处的巷子内,林秀这才问:“出什么事了?”

    “秀哥,耿廖那狗杂碎与陈定硕勾结了!”

    “你从何得知?”

    “那日你带兵前往中都参加操演后,源哥就吩咐弟兄暗中行事,林胜、林怀平东进东昌州,定都府衙下放权乱的罪证,我与黄齐死盯都府衙,结果三天前深夜,我盯梢时发现都府衙的官人进入骁武皇中军大营,半个时辰后离开,次日一早,耿廖便前往中都,秀哥你想,陈定硕这老杂毛一个官家人,没事找耿廖这个军行人作何?定然是听到你与耿廖之间的风言,想要借此使计下手,为免被人暗算,源哥派我和黄齐带着几个咱们北疆搏战的老弟兄前来,护在你暗处,眼下黄齐已经去都府衙四周踩点监视去了!”

    “源哥操劳了!”林秀心下一暖,随后他思量半晌:“眼下我不能离开,更不能有异动,不然会惊动那个老杂毛…既然得知此情况…你们这样做…”

    待林秀附耳交代完,李虎便急急离去,随后林秀转身回皇城候场院,准备明日的第二阵甲士武技,望着眼前漆黑的夜,林秀心下冷然:“陈定硕…你这老小儿终于忍不住动手了,但是…小爷也不是好欺负的…欠我兄弟的命,你迟早给我还回来!”

    深夜,林胜将周玉勃从醉春楼带出,一路上,周玉勃这个哨骑汉子死撑谩骂,丁尧、全崇二人几顿老拳都止不住,末了丁尧火爆道:“他娘的,再折腾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西痞贼,老子乃哨骑营校尉,怎会怕你们?有种就杀了老子,老子包你们走不出东昌州地界!”周玉勃扯嗓子咆哮,林胜眉挑眼瞪,抬脚上去,只把周玉勃踹的鼻血喷涌。

    “胜哥,这家伙看来不好松口,怎么办?”全崇一旁低言,林胜稍加思索:“按计行事,等等…”林胜忽然想起周玉勃前往醉春楼的目的,当即附耳几句,全崇坏笑着离去。

    半刻后,林胜把周玉勃押到一处僻静的院子柴房,锁好门窗,便自顾离去。

    周玉勃看着眼前堆满柴草垛的破屋子,气的大骂,忽然一声暴躁传来。

    “格老子的,大半夜能不能消停会儿,要是把那疯子惹来,杀你都是轻的!”周玉勃愣神寻声看去,在柴草垛的角落,有一衙兵捕头官服模样的汉子正歪靠歇息,周玉勃粗声道:“你个杂碎算什么玩意儿?敢斥落老子?”

    “杂碎?哼哼!”官服汉子不屑冷哼:“不就是个郡城哨骑校尉,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话一出口,周玉勃皱眉警惕,看到那汉子起身近前,周玉勃连退两步,做出防备出拳的姿态,汉子见之顿时嘲弄:“还说自己是郡城府衙的…就这胆子…真不入老子的眼!”

    “你是谁?你为何在此?”

    “我乃中都都府衙佐捕秦亮,至于我为何在此…”话到这里,秦亮故作叹息:“还不就是被自家主人抛弃了!”

    “恩?”周玉勃疑声。

    秦亮走到窗口,映着外面的烛火,他拿出一只巴掌大的瓷瓶,给自己身上的伤口涂抹,周玉勃近前两步,低眼一瞧,顿时倒吸冷气,在秦亮的胳膊、肩头、腰腹等处,全是乌紫带着血痂的伤口。

    “你不是都府衙的佐捕么?怎么伤成这般?”

    秦亮应话,其中透着愤怒:“老子名为都府衙的佐捕,实际上不过一只狗而已,只可惜我家大人惹了不该惹的人,害的我这属下遭了罪!”

    胡乱擦药功夫,秦亮斜眼扫了周玉勃一眼:“怎么着?你这校尉也惹人了?”

    “惹人?没有!”周玉勃闻之怒然:“老子本来在醉春楼温存情义,入夜歇息,结果稀里糊涂的就被一群贼人抓来…”

    谁知秦亮听到这话,当即起身抬手,捂住周玉勃的嘴:“格老子的蠢货,你他娘的找死别牵连老子,那些家伙都是疯子,听说是军行里某个将军的手下,下手忒狠,你骂他们,万一他们进来收拾你,连我也打,老子岂不是冤死了!”

    “将军?到底怎么回事?”

    “你个蠢货!”秦亮低骂一声,便不再言语,转身去歇息,结果周玉勃急了,他稀里糊涂被抓到这,对方明摆着把他这郡城哨骑营校尉不放在眼里,加之上阶府衙的捕头境况堪忧,周玉勃似乎发觉自己好像掺和到什么事里,想到这,他上前一步,就要拉起秦亮询问,结果秦亮翻身一拳打来,那身手力度,竟然不比他错多少。

    “给老子起开!”秦亮怒喝一声,且挡手动作稍大,秦亮的腰牌甩出,周玉勃眼疾手快,上去捡起,细眼一看,果然是都府衙佐捕令,到这,周玉勃确定下眼前人的身份,连带方才的粗气也没有了,他小声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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