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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野恋-第11章

小说: 野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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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涛转思之间,忽然一震:“……”
    “坠入爱河了,是吗?”雅尔莎漫步近前,用手抓揉了一下他的臂膀。
    唐涛心下一转:此事除了莎丽,这里无人知晓,她难道真打了小报告?
    “那女孩是谁?味道怎么样传?”雅尔莎表面看来柔声细气,话里却透着浓烈的醋意。
    唐涛急忙申辩:“哦,不是……”
    雅尔莎话头一截:“不是什么?”接着点着他的心窝,双目犀利,“依你的侍官身份,对一个姑娘眉来眼去的,基里哈,这可不好,只有姑娘看上我侍官的份,而侍官是无须自我降阶的,知道吗?”
    “雅尔莎……”唐涛对此歪曲事实的言辞颇为气愤,当即道,“雅尔莎,不是这样!”
    “怎么,不对吗?”雅尔莎故做吃惊道,“莎丽可从来不撒谎。”
    “……”确定是莎丽之后,唐涛忽然一阵恼怒,但是,他忽然想起了那个背着自己走向村落、又不厌其烦地教自己指物学语的女人,于是心下一软,再也无意反诉,只是嗫嚅了几下,没再吱声。
    “未婚男人,坠入爱河是允许的,男人本来就要学会征服。”雅尔莎平静的言语里,好象对此事没有深究的意思,但转而看着唐涛,又正色道,“不过基里哈,做为侍官,为你的安全和荣誉考虑,这事要少发生,尤其不要和其他部落的女人来往,因为你是克兰部的侍官,首先要保证安全!”
    唐涛再无言语,雅尔莎却声音一柔,满目含情:“基里哈,爸爸非常喜欢你,我更是,知道吗?”
    一上午,唐涛经历了这么些事,心绪颇为复杂,尤其对莎丽的举动,更是有怨难诉,毕竟,她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喜欢自己,更重要的,她是自己的恩人!
    午饭后,唐涛躺在凉塌上,看着酋长奖赏自己的财物,想着雅尔莎柔情的目光,烙饼一样翻来覆去,好久,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莎丽又没心没肺地急匆匆将自己唤醒了:“基里哈快起来,乌托酋长亲自将疤子和弓箭手押来了,灵魂洗礼马上就要开始!”
    唐涛一震,急忙滚身而起,与莎丽直奔上楼。
    这时,酋长正和众执事商议洗礼之事,此机,作为侍官的唐涛和莎丽并肩向酋长施了一礼,静待分派。
    “基里哈,”酋长看着莎丽和唐涛,平静道,“洗礼的事,我们不用动手,就让乌托部的干撒酋长当着我们民众和族兵的面执行。”
    “尊敬的酋长,”唐涛毕竟对所谓的洗礼不明就里,就问,“灵魂洗礼,该怎样进行呢?”
    “哼!”酋长转怒一声,望向楼外,“当然依我们克兰部的仪式进行!”
    便在这时,卫官匆匆进堂,施礼道:“酋长,乌托酋长将罪人押到!”
    酋长两眼一眯,肃声道:“走,我们法场监审。”当即一挥手,率众而出。
    此时,夕阳的照耀下,凭栏北望,村中空场上早已黑鸦鸦涌满了叽叽喳喳看热闹的克兰土民。
    北面,在声势浩大的克兰土兵监押下,一个獐头鼠目、腰裹土色树皮裙的首领正引众而来,看样子,应该是乌托酋长了,队伍后面,几个乌托土兵正用竹刀驱赶着三个汉子,皮绳倒束着手臂,一个个蓬头垢面,唐涛仔细辨去,中间那个果然是疤子,旁边的两个,该是暗中发箭的弓箭手了。
    转目望去,村子中央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已夯立起三根巨大的木桩,两米高低,而在木桩的平顶,筷子擎盘似的顶着三口烧得乌黑的巨大陶盆,滚滚热气正随着轻微的风向飘来荡去……
    当下,在全场议论纷纷的观望中,乌托酋长在两名土兵的陪同下,面无表情地向官楼走来。
    人群,渐渐地安静了……
    待至楼前,干瘦的乌托酋长面对抚栏下望的克兰酋长深深鞠了一躬,嘶哑地慢慢道:“高贵的克兰部酋长,请原谅乌托部在您仁慈的目光下犯下的罪行,这种罪行,是不可饶恕的,现在,乌托部酋长干撒愿在您的监审下,对罪人污秽的灵魂,进行神圣的洗礼……”
    “干撒酋长,”克兰酋长居高临下,扬手招呼着,宏声道,“作为你的朋友,我实在不愿意看到乌托百姓身受酷刑,不过,这与乌托部落多出三个肮脏的灵魂相比,又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好吧,为了乌托部落的纯洁,我愿意监督洗礼,如无不便,就开始神圣的仪式吧!”
    “是,尊贵的酋长。”那叫干撒的乌托酋长应了一声,转身而去,向羁押疤子的土兵一挥手,几个土兵立即将奋力挣扎喝骂着的疤子三人各自驱赶到木桩一旁,皮绳开处而还未绑上桩子的一霎,疤子和两个弓箭手忽又加倍疯狂地恶嚎着、挣扎着,转跳不已,临刑的恐惧明显令其失去了对酋长的敬畏。
    这时,克兰部土民已将整个空场密密麻麻地围了一圈,一见疤子三人疯狂失态,都轰的一声退出老远!
    然而,疤子等人虽然拼命挣扎和狂骂,但哪里架得住众兵施力,不消一会便被捆绑着上了木桩,与此同时,疤子一见跨上对面‘礼脚台’的乌托酋长,狂嚣更甚:“干撒老东西!你骗我来克兰部闹事,还许诺我当执事,成事好,不成事却让我受刑,你、你好狠毒……啊!”
    疤子话没说完,早有土兵扬起长柄竹刀噗的一声插刺进了他的,一时血流如柱。
    周围人群,轰的一惊!
    几乎就在人群哄乱的同时,见其他两个弓箭手恐惧至极地乱声狂骂,身旁立时长刀飞舞,两声惨嚎后,一条胳膊和一排脚趾已断地分置,喷溅的鲜血,染红了沉重的夕阳……
    “疤子……”却在血喷后的乱声里,干撒面色阴冷地盯住哆嗦着腿的疤子,缓缓开了口,“你在岛上罪责深重,受刑是早晚要发生的事,这次,你罪有应得,再说,我的执事们都知道,你是为了抢姑娘才请求行事的,也怪不得别人。”说着转向两个断臂和分趾的弓箭手,叹了口气,面现不忍,“你们两个,本来是我们乌托部最好的弓箭手,作为酋长,令你们射杀那侵犯我们领地的外人,绝无意箭伤尊贵的克兰部酋长,而你们箭发偏锋,惊动了克兰酋长,这是你们自行其事,所以应该受刑,去吧,你们的家,部落会照应的……”
    干撒话还未完,依桩而绑的三人再度撑扯着狂骂震天……
    “神圣的洗礼——”嘈杂的疯狂里,干撒忽然抬臂扬手,朝天长呼,“将会使你们的灵魂,更加纯洁——”嘶哑的长音消歇后,他瘦小的脑袋在仰举着的两臂中间,缓缓低了下去。
    立刻,恐惧乱耸的人群中,几个土兵竖刀一插,迅速将三人仅有的树皮裙断绳而落,刹那间,三具膘肥体壮、油光发亮的光躯呈现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全场轰然一耸,继而鸦雀无声,这时,已有胆小者捂住了自己或孩子的眼睛……
    “砰、砰砰、砰!”几个行刑的土兵,举起竹刀向三口陶盆底部灵巧地捅去。
    临刑的三人,声嘶力竭里,哀号连天!
    “噗、噗、噗……看小说^。V。^请到”瞬间,刀尖捅处,三股滚烫的沸水分别自盆底喷涌而出,顺着木桩携着白气飞流直下,直向疤子三人头顶浇灌下去!
    “啊!啊!啊!……”沸水喷腾处,混声的惨叫霎时响彻了全场,只少时,疼极着的三人已是皮开肉泛,双眼分别无声地凹陷了下去,头颅乱垂……
    木桩顶上,三个巨大的陶喷里,白气依然翻腾着,与盆底喷花吐雾的热流一样,久久不息……
    眼下,被死死绑定的三人,头颈腹背及臂腿上已迅速膨起巨大的长条水疱,犹如全身挂满了白肚鱼,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满身的水疱也慢慢地连成了片,夕阳照耀下,胀股股、光溜溜的,随着飞落水流的冲击簌簌弹动不已……
    蓦地,经过热流浸刺,粘身巨泡已噗然爆裂,霎时浑身皮崩,红鲜鲜、光溜溜三具血尸!
    正文 第二十一章:谢灵
     更新时间:2010…3…16 14:04:59 本章字数:2807
    好长一段时间,克兰部土民一直沉浸在对“灵魂洗礼”的恐惧记忆中。
    当然,无人怀疑其合理性:疤子为岛上一害,除之自然;弓箭手竟敢违背干撒意志妄图射杀克兰酋长,死有余辜——公谈私议之际,无不对这种古老的刑罚缩头唏嘘,不过,反复谈论以致乏味后,终于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情绪,只是偶尔提及,以作赶海归田后的谈资罢了。
    亲眼目睹了洗礼的唐涛,却一连几天做噩梦。
    生长于文明时代的他,只是在一些文献和故事中看过诸如此类的酷刑,当然没有敏感的直觉刺激,而当这种野蛮的“洗礼”活脱脱发生在眼前时,不禁震惊于人类进入新世纪的今天,还存在这种骇人的杀戮!
    入乡随俗。来此一个多月,唐涛常常这样告戒自己,这不是自我蒙蔽,而是必须学会适应,适应才能生存,生存才能瞅机会脱离这生蛮之地。人为改变不了的东西,只能让时间解决了。
    这天下午,唐涛被酋长召进当了空荡荡的前堂。
    施礼时,酋长精神矍铄,看上去心情很好,笑呵呵地问起他做侍官一个多月来的情况和感受,又嘱咐了一些生活诸事,末了,酋长才道:“基里哈,明天就是哀思节了,今晚你和莎丽做好慰问百姓的准备,这可是得到百姓拥护的好时候啊!”
    “是,酋长。”唐涛微笑着,应道。
    酋长见他忠恳,又笑道:“不过你要记住基里哈,明天,无论身边的女人提出什么要求,都要尽量满足,因为这不是平常的日子,而是哀思节。”
    “这……”唐涛有些纳闷,他知道,哀思节不过是纪念先人的节日,和女人有什么特别的联系呢?不解中便道:“酋长,这是为什么?”
    酋长转脸一笑,解释道:“自古以来,在我们这里,哀思节一直由女人主持,天长日久,就形成了男人伺候女人的规矩,连酋长也是一样的啊。”说着摇头苦笑起来。
    原来是这样,唐涛心中暗笑不已,于是应了一声,施礼退出了前堂。
    刚下官楼,莎丽匆匆迎个对头,一见唐涛就兴奋地咋呼起来:“基里哈,明天是哀思节,你就跟我一起去部落中各个家庭拜访,今晚马上熟识各家的亡人和拜访词,哈哈,这是除了甘薯节以外女人们最开心的节日了!”说着夸张地挑了挑眼、晃了晃肩,一副得意神情,“明天,我们一定要让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臭男人,尝尝被折磨的滋味!”
    唐涛见她神气的模样,便纳闷:“你们就这么恨男人?”心里突地一动:何不趁机暗查一下菲娅的下落!
    莎丽一怔:“说不上恨,但是我们不满,女人和男人一样智慧,可是为什么一切事情必须听你们男人摆布?”她夸张地张牙舞爪,“我们听说,在很久以前,这里本来是女人的天下,男人一直听命于女人,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女人的地位却被狡猾的男人代替了——表面上看,名位财产还是女人继承,但实际上都传给了母亲的舅舅、兄弟和儿子,根本没有女人的份,就是连提议的话都不能说,可事情一旦出了错,又把屎盆子扣在女人头上,你们臭男人太霸道了!”说着转头怪怪一笑,“可是,基里哈,明天就是哀思节了,想办法修理男人当然是每个女人的责任和乐趣……”
    唐涛一边听着莎丽连环炮似的发牢骚,一边与她进了官室。
    莎丽的官室,此前他只因公事来过两次,其实,不想来的第二个原因是这里非常杂乱,除了日用品外,还到处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好象在她看来什么都是宝贝,把本来不大的空间挤得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而且屋里散发着浓重的杂货味,与其说是官室,倒更像一个仓库,这次不同,酋长吩咐的话,他自然遵从。
    “看这里……”莎丽一把将唐涛按在吱吱响的竹塌上,随即摊开一张油烘烘的树皮布。
    唐涛一看,上面尽是一行行用木炭画的简单记号,有的打圈,有的划勾,密密麻麻,乱人心目。
    “这些都是有亡人的民户,我们要根据每家的事故前去慰问,那样,他们就会觉得酋长很关心他们,当然更觉得光荣。”
    唐涛看着这些令人头疼的记号,便证实了岛上至少在克兰部落,确实还没有出现真正意义上的文字,便巧言道:“莎丽,哀思节里,不是女人掌管一切吗?我跟你去就是了,但这么重要的话,还得由你来说……”说着,想探问一下菲娅是否属于克兰部落,随即意识到问题的敏感性,又把话咽了回去。
    “当然!这些重要的话当然我来说!”莎丽自豪道,“不过这些东西你一定要了解。”
    唐涛见拗不过,只得硬着头皮听她一个个指教和记诵,直到晚上,唐涛才勉强记住一半。
    次日早上,唐涛刚喝完一罐西米粥,忽听楼外传来一阵女人的欢呼声,连忙循着声音走出了官室。
    曙光中,满村的女人已经翎毛草裙、颈挂项链地装扮一新,在村中央的空地上集结成了混乱的队伍,这时,那领头的女人朝乱哄哄的人群吆喝了一句什么,队伍立即合声应和着忽而散去,到各家门前,向不知何时夯立起来的木棍摸了一摸,再向棍头拍几下,便又回到村中央的空场,如此折腾了半晌,又在领头女人的引导下,吆喝着,浩浩荡荡向村外走去。
    唐涛见此场景,颇为心奇,回官室时,便将看到的怪事向莎丽说了一遍。
    莎丽面色萧索,缓缓道:“她们去纪念先人,我真想问候一下死去的爸爸,不过每年都是妈妈做……”
    “哦……”唐涛顿时明白,想来也在意料之中,又道,“那些女人,拍了拍木杠之后,怎么走了?”
    “拍木杠,是在祝福生活,”莎丽认真道,“然后,她们就去谢灵,也就是在亲人死去的地方躺下来多打几个滚,然后想着好事非常看小说^。V。^请到开心地笑三声,接着大哭一阵,把亲人最爱的人的名字或喜欢的东西名字喊六遍,之后再大笑三声,把自己美好的生活说给亲人,还有……这些你不懂——我还没出嫁,不用去的。”莎丽想了想,又补充道,“雅尔莎和酋长去西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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