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圣传-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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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手忙脚乱地往一旁掠开，在三丈之外站定之后，铁北魔狼方才愤怒地大吼一声：“人类，你到底想干什么！”
长剑剑锋之处，失去了目标的剑芒，脱离了剑身，斜向下激射而去。
“轰隆隆！”震耳的轰鸣声响起，大地颤抖之间，剑芒硬生生斩出一道长达十余丈的沟壑。
一剑之威，让得还未来得及离去的人类修炼者们表情一滞，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
“嘶……”
“地级高手的实力，竟是恐怖如斯……”
“这一剑若是劈在城门上，恐怕一剑便能将城门劈毁。”
“地级高手，太强大了！”
众人的脸庞之上，表情极为精彩，一双双眼眸之中，也是夹杂着难掩的震惊。
半空之中。
望着震怒的铁北魔狼，秦长老却是冷哼道：“连老夫的弟子都敢动，你好大的狗胆！”
听得秦长老之言，蓝枫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干咳了一声：“咳，我这老师，平常看不出来，脾气居然如此暴躁。不过，有句话他说错了，那家伙不是好大的狗胆，而是好大的狼胆……”
闻言，其身旁的老者顿时翻了翻白眼：“不关心你老师的安全也就罢了，还在背后编排他，有你这样的弟子，那家伙也不知倒了多大的霉……”
“你不也是我老师么？”嘿嘿一笑，蓝枫挤眉弄眼，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老夫后悔了行不行？”瞧着少年得意洋洋的模样，老者却是撇了撇嘴。
在二人斗嘴之时，半空之中那一道庞大的身影也是张开了巨嘴：“你说他是你弟子？”
铁北魔狼有些意外地低头瞥了逃到河对岸的少年一眼，那硕大的狼头上竟是露出一抹极为人性化的惊愕表情。
瞧着铁北魔狼的模样，蓝枫眼眉一挑，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怎么，我不配吗？”
愣愣地注视少年片刻，铁北魔狼并未回答少年的问题，它将目光移向秦长老，眼眸之中夹杂些许郁闷，显然是没料到这个人类少年居然还拥有着如此身份。
“就算他是你的弟子，你也用不着这般拼命吧？”铁北魔狼巨嘴一张一合，说话间，阳光照射在其牙齿之上，泛着略微刺目的白芒，透着一丝丝危险的意味。
陨落于兽潮之中的人类多不胜数，却不见秦长老对其出手，如今它只是略微动手攻击了一下那个人类少年，并且只是将其轻伤，便遭受到秦长老这般狂暴的攻击，这让得铁北魔狼差点气得吐血，难道在这个人类老头心中，那个人类少年，比那些陨落于兽潮之中的诸多人类的性命还要重要？
淡淡地注视着铁北魔狼，秦长老平静道：“在老夫这一生中，只有两样东西最为重要，一个是猛武学院，另一个便是我这弟子……”
闻言，蓝枫犹如被感动得泪流满面般低声呐呐：“东西……”呐呐之间，其眼角却是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并未注意到河对岸少年的反应，秦长老手持长剑，漠然地指向铁北魔狼，淡淡地道：“你差点杀害我这弟子，便须得付出些代价才行……”
这位与世无争的老人，此刻却是强势得一塌糊涂，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语，着实有些霸道。
“不错不错。”捋了捋胡须，少年身旁的老者满是欣赏地道：“这家伙虽实力有限，但这护短的性子，倒也配做你老师。”
瞟了老者一眼，蓝枫撇了撇嘴，嘀咕道：“说得好像你比秦老师厉害许多似的……”
老者突然偏过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少年：“小子，你刚才在说什么？”
讪讪一笑，蓝枫刚要开口，却是被一道夹杂着愤怒的笑声打断，抬头望去，只见得铁北魔狼怒极而笑：“哈哈哈~哈！代价？人类，你虽是地级中期高手，但却未必是我的对手，若非不慎被你偷袭，我岂会如此狼狈？真要打斗起来，谁输谁赢可不好说！”
尽管知道铁北魔狼此言极为有理，但秦长老却是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雄浑的气势犹如大海之中的滔天巨浪般，战意节节攀升，直冲云霄。
眼眸之中掠过一道精芒，秦长老陡然持剑而上，犹如雷电轰鸣般的声音乍然响起：“战！”
“战就战，怕你不成！”
铁北魔狼那硕大的眼珠子猛地一瞪，庞大无比的身躯迎着秦长老飞去，凝聚了一股恐怖劲风的狼爪，朝着身前方冲过来的秦长老狠狠地拍了过去。
“铿锵！”
钢铁般坚硬的狼爪与凡器级别的长剑对撞，伴随着刺目的火花自其相交之处朝着四周溅射飞去，一道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也是骤然响起。
两道身影被震退了数丈之后，紧接着又朝着彼此的方向飞去，再度展开了交战。
数个呼吸的功夫，众人耳边便听得数十道极为刺耳的声响，半空之中的两道身影，已是交手数十次，恐怖无比的速度，令人应接不暇，眼瞳微缩。实力稍强之人，或许还勉强能够瞧见一些残影，以及那四溅的火花，实力稍弱之人，则是连残影都瞧不见，只能够瞧见乍然闪过的刺目光亮。
二者战斗的下空，一道道蕴含着恐怖力量的劲风、剑芒，在大地上肆虐，让得大地不停歇地震颤着，巨大无比的坑洞与长达十余丈的沟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在地面上生成，端的是可怕无比。
短短片刻，大地一片狼藉，泥泞不堪，犹如遭受过恐怖的台风肆虐一般。
距离数十丈之外的横河对岸，周围鸦雀无声，所有人当场石化，目瞪口呆，在他们的脸庞之上，表情无一例外地发懵。
目睹了这一战之后，众人方才对地级高手的实力拥有清晰的认知。
原本心头还对秦长老先前不曾出手抵抗铁北魔狼之事颇有微词之人，在见得这般恐怖的场景之后，皆是咽了一口唾沫，再不敢埋怨半分。
“好强大的实力！”凝视着半空之中交战的两道身影，蓝枫小脸上的笑容尽数收敛，极为凝重地摇了摇头：“跟秦老师、铁北魔狼相比，我还差得太远！”
经历过这一场直观的战斗，他方才明白地级高手的实力是何等强大。
目光从交战的两道身影上缓缓收回，老者斜瞥了身旁的少年一眼，旋即淡淡地开口：“这还只是地级高手，在其之上，还有天级，乃至神级的存在。小家伙，你往后的路还长得很呐！”
第164章 营救
半空之中的战斗，在持续了约莫半刻钟之后，终于还是停止下来。
铁北魔狼那锋锐的巨爪之上，多了数十道裂痕，爪心之处汨汨地流出流转着淡淡青色光晕的暗红血液，顺着爪尖滴落而下。相较之下，秦长老亦是极为狼狈，其整洁的白袍如今却是残破不堪，被鲜红的血液染红，在那残破之处，依稀能够瞧见裸露在空气之中的狰狞血痕。
“人类，你很强！”铁北魔狼的表情颇为凝重，语气之中也是少了几分傲慢，多了几分认真，“我不是第一次与地级中期的人类交手，甚至还曾击杀过一位，不过与他们相比，你的实力却是强上不少。”
经过短暂的交手，它隐隐感觉到，单凭自己的实力，恐怕还奈何不了这个人类高手。
当然，对方也同样奈何不了它。
若真要分出生死，怕是极为不易，最可能出现的结果，便是两败俱伤。
紧了紧手中的剑柄，单薄的身躯迎着冷风伫立于半空，秦长老抬头望向铁北魔狼，深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之后，方才沉声道：“你也不弱。”
低头望了一眼横河对岸的少年，铁北魔狼摇头道：“如今我受伤不轻，你也算是替弟子报了仇，依我看，此战不如就此作罢……”
它的实力与秦长老不分伯仲，若是继续打下去，彼此都讨不得好，实在没有必要死斗下去。更重要的是，妖兽之间的竞争比人类世界更加残酷，它若是与秦长老继续斗下去，即便最终斩杀了秦长老，也必然会落得一身重伤，在如此情况下，恐怕会有人忍不住跳出来，将它取而代之。
若非必要，它决不会做那‘鹬蚌相争’之事。
听得铁北魔狼的话语，秦长老沉默了一下，略微干涩的喉咙里缓缓地传出其苍老的声音：“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立即离开，决不纠缠。”
猩红的眼眸之中掠过一抹怒意，然而思虑片刻之后，铁北魔狼却是忍下了这口气，沉声道：“说吧，什么条件。”
在下方众人好奇的目光中，秦长老轻呼了一口气，缓声道：“至今为止，你们的地盘上仍旧还有一些人类修炼者不曾返回，他们大多都因为兽潮的缘故失散，还有一些因为别的原因来不及撤回，这其中包括许多猛武学院的孩子……”
“你难道想让我将他们一一送回来不成？”铁北魔狼顿时震怒道：“人类，你莫要得寸进尺！”
瞧着铁北魔狼暴怒的模样，秦长老摇了摇头，平静道：“我的条件很简单，那便是约束一下你的那些手下，凡日级及其之上的妖兽，三天之内不得对人类修炼者动手，毕竟，按照约定，我们是不能派日级及其之上的高手去营救他们，能够过去的只有日级之下的高手，若是那些日级妖兽对他们动手，他们很难保住性命……”
参与清剿行动之人，许多都还在横河往西的地域，若是能够将他们救回来，方才能将己方的损失降到最低。
别的人秦长老可以不在乎，但猛武学院的学员，他却是不得不在乎。
铁北魔狼沉思了片刻，心中暗自计较之后，轻点了一下硕大的头颅：“好，我答应你。”
见得铁北魔狼点头，秦长老心中长呼了一口气，苍老的脸庞上终于浮现淡淡笑意：“如此，我便可以放心地离去了。”
相对于人类而言，妖兽更加遵守承诺，即便是一些极为狡诈的妖兽，在这方面也是极为信得过的。
有些不满地冷哼了一声，铁北魔狼收回了目光，转身朝着妖兽森林的方向飞去，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声音在这一片天地之间回荡：“日级妖兽，我自会约束，不过若是那些人类死在月级妖兽手中，你可别来找我……”
待得声音传入众人耳中之时，铁北魔狼那庞大的身躯已经掠向天际，化为一颗小黑点，瞧不清身影了。
“走了么……”望着铁北魔狼逐渐消失的身影，秦长老伫立良久，方才从半空之中缓缓落下。
刚一落地，秦长老便不由自主地喷了一口鲜血，一袭白袍被血液浸红，犹如绣着一朵朵血色梅花一般。
眼疾手快的蓝枫，在瞧得这一幕之时，顿时惊呼了一声：“老师。”
疾奔到秦长老身旁，蓝枫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秦长老，眉头深深地皱起，语气夹杂着担忧：“老师，您没事吧？”
“咳……”
唇角咳出一缕鲜红血液，秦长老轻轻拍了一下少年的肩膀，旋即望了一眼铁北魔狼掠走的方向，表情极为凝重地喃喃：“地级妖兽，实力果然有些恐怖！”
从一个精致的玉瓶之中取出一粒红彤彤的丹丸，蓝枫将之递给秦长老：“老师，快服用疗伤丹。”
这一瓶极品疗伤丹还是秦长老前不久赐予他的，然而他自己没用的上，反倒是秦长老急需用到。
接过少年递来的极品疗伤丹，将其吞服之后，秦长老声音有些虚弱地道：“小家伙，你先去将齐晟他们叫过来吧。”
点了点头，蓝枫小心翼翼扶着秦长老盘坐下来，方才转身朝着猛武学院的学员们走去。
约莫片刻的时间，蓝枫便与齐晟等人一同走来，虽然其中大多蓝枫都不认识，但这些生面孔却拥有着不弱的实力，想来应当是学院之中着重培养的一些天才，即使比不过齐晟，也不会差得太远。
待得所有人走近，秦长老才缓缓睁开双目，目光扫过眼前站立的一群年轻人，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此次灾难，我猛武学院可谓是死伤惨重，单是陨落的学员，甚至可能超过半数，一想到这个令人心痛的数字，我便难过得窒息，但，我更为你们感到骄傲，因为你们的存在，才将兽潮阻于此地，拖延到援军到来……”
静静倾听着，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心情无比沉重。
稍稍顿了一下，秦长老轻咳了一声，枯瘦的手掌轻轻擦拭掉唇角溢出的鲜红血液，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继续开口：“你们是猛武学院中最顶尖的一群天才，营救的任务若是交给别人，老夫不放心，但若是你们，想来是没有问题的。”
轻轻地挥了挥手，秦长老鼓励地道：“去吧，孩子们，带上你们的同伴，将那些尚未脱离危险的无辜孩子营救回来……”
瞧着眼前这一位白发在寒风之中飘摇的老人，目光掠过那红得有些刺目的残破白袍，众人心头沉甸甸的，过了好半晌，方才呼了一口气，齐声回道：“是！”
欣慰地点了点头，秦长老艰难地站起身，蹒跚地朝着横河桥缓步而去，在凛冽的寒风中，显得有些萧瑟。
齐晟、季枫、蓝枫等人对视了一眼，旋即极有默契地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去。
行至横河东岸之后，秦长老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横河对岸的方向，充满沧桑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担忧：“失散之人多达三千，其中学院的孩子便不少于五百，也不知他们能救出多少……”
心中长叹了一声，秦长老轻咳了一下，苍白的脸庞浮现些许冷汗，无奈之下，只得盘膝坐下，炼化极品疗伤丹的药力。
脚掌在黄土上快速踩过，蓝枫的身影极速地掠向前方，与众人分散之后，一路上没有丝毫的逗留，按照老者指引的方向狂奔而去，只希望能多救下几人。
极速行进中，蓝枫朝着老者问道：“还有多远？”
老者淡淡地道：“往前五百米，你便能瞧见那小山坳了……”
话毕，老者翻了翻白眼，无奈地摇头道：“你这小子，想我堂堂干将器灵，居然让你使唤去寻人……”
撇了撇嘴，蓝枫心中暗暗摇头：“这老头，明明自己很关心那些学员，却偏说我使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