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开挂-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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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四十八章　记忆（中）

　　　　自己与金属棍子的战斗一直在持续着，每一天都是元素仆从与系统造物的对杀，留下满地的元素碎块和飘散在空中的光渣子。

　　　　巨量的魔力在这里被双方消耗，方圆数十公里内的地形，几乎来了个完全的改头换面。

　　　　聪明一点的高级智慧魔物，在战斗伊始，就带着手下向远方逃去，但也有敢于冒险的魔物，并没有逃开，而是在一个自认为比较安全的距离，观察着这场神仙打架。

　　　　苏闻和金属棍子对这些观众们都不是太在意，所以也都没有分出精力，主动去接触他们。

　　　　有的魔物就不一样了。

　　　　没有智慧的魔物早已凭借着本能的恐惧逃开，留在这里的，多少都是有一些智慧的魔物。不过，这些“智慧”，在不充足的情况下，是会演变成“愚蠢”的。

　　　　不过，这些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想要浑水摸鱼的魔物们，一跨进战场、进入双方攻击的距离，便会不可避免的，被双方的火力轰杀成渣，完全消灭掉存在的痕迹。

　　　　无数尸身的堆积，也终于让这些观众们意识到了，眼前的战斗，并不是他们可以染指的领域。

　　　　战斗一日复一日地进行着，连苏闻自己，都忘了时间的存在。只是循环着召唤元素仆从的机械行为。

　　　　直到某一天，金属棍子那一边，首先释放了一套攻击系的魔法。金属棍子的前端扩散出一张巨大的魔法阵，魔法阵中再冒出成千上万张小型的魔法阵，接着，就像是千万尊魔导炮齐射一样，密集如雨点一般的炮击，直接扫平了苏闻这一波的元素仆从。

　　　　积蓄已久的系统造物们，也趁着这个机会，扑了上来。

　　　　所以苏闻也只好释放了一个魔法。

　　　　在记忆中，苏闻看到自己就拍了一下手，然后拉开，做摊手状。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直接拉出了一道恐怖的魔力波浪，这道魔力波浪如海啸一般，卷向了金属棍子。

　　　　系统造物们被这“海啸”拍在了地上，压成了碎渣，身体强度高一点的，也被卷入了海啸之中，随着浪潮拍向金属棍子，运气差一点的，便被自己家的魔炮轰了个对穿，化作光渣。

　　　　魔力海啸的威力巨大，但也耐不住千万发魔炮轰击。

　　　　在一轮对冲之后，金属棍子的魔炮发射殆尽，苏闻的海啸，也被击得千疮百孔，失去了势能。

　　　　双方的交锋依然宣告平手。

　　　　战斗持续的时间太长，以至于让观看着记忆的苏闻，都不自觉地加快了浏览的速度，像这样重复性的战斗，他就选择了直接跳过。

　　　　苏闻跟金属棍子的战斗，就像是两个占据着标准游泳池的小孩拿水枪对射一样，双方都有着近乎无尽的资源，但攻击的效果比起双方的资源来说，就太过微不足道了。

　　　　看到这里，苏闻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愧疚感——是不是因为自己在这里耽误了太长的时间，才会导致菲被那群神经病偷袭的呢？

　　　　之后的记忆中，战斗的模式发生了几乎上百次改变，而这些改变，都是由金属棍子那边先发起的。

　　　　起初苏闻还以为，这只是双方单纯比拼魔力储量的无脑对轰，不过越打到后面，战斗的神奇程度，就越让苏闻惊讶。

　　　　地面部队打得正激烈时，金属棍子突然一个魔法，就在身后的地面上打开一个大洞，从里面飞出密密麻麻，像蜜蜂一样密集但巨大的飞行魔物，从天空对苏闻展开压制。

　　　　然而苏闻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拉出来一堆气元素仆从，在空中与金属棒子展开了正面交锋。

　　　　金属棍子直接改变地形，激发了地下的熔岩，做成炮弹一样的东西，向苏闻扔去；苏闻就招来了一堆云朵，以雷击的方式反击。

　　　　双方也都从“制造兵力”转变向了“调用环境资源”。

　　　　苏闻发现，在整个战斗的过程中，自己跟那根棍子——也就是系统，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双方不知打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魔界的地面，几乎被削成了一个盆地，盆地上，全是坑坑洼洼的弹坑和爆炸造成的废墟。岩浆四处流淌着，凝结成了黑色的火山岩，掀起的扬尘，让昏黄的魔界天空，染上了黑灰色的一层沙土。

　　　　爆炸造成的冲击波不断地扩散着，即使在数十公里之外的地方，都能感应到。

　　　　至于围观的观众们？早就跑了。

　　　　跑不掉的，也都交代在这里了。

　　　　然而这只是热身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闻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把这“魔界”，打到“崩溃”了……或许是厌烦了互相送小兵的战斗节奏，金属棍子，也终于拔地而起，浮在了空中，然后向苏闻飞来。

　　　　飞行的途中，光是产生的魔力气压，就把苏闻召唤出的一堆元素仆从压成了渣子。

　　　　至于苏闻自己，则是往身上套了上百个强化技能，也腾空飞了出去，跟金属棍子撞在了一起。

　　　　金属棍子虽然只是根棍子，但战斗的方式，却一点不简单。

　　　　苏闻有一种自己面对的，是某种精密的机器人一样的感觉，因为这根棍子，除了用自己的身体从各个角落打击苏闻之外，还会分化出很多金属材质的“器官”……或者说，“枝条”，并且夹带着各式魔法，偷袭苏闻。

　　　　这是在打梅花桩吗……

　　　　一旦开始近身战斗，战场的范围，就扩大了好几十倍。双方一直打打停停，几乎跨越了半个星球——没错，苏闻的记忆告诉他，这魔界，就是一颗星球。

　　　　所到之处，不说寸草不生，但至少，也是一片狼藉了。

　　　　原生的魔物们，也因为双方的战斗，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迁徙，最终，才聚集在几个幸免于难的地区，生存了下来。

　　　　所以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有“魔物降临”这个现象出现的吗？不过两颗星球之间的跳跃，这里面涉及到的知识和自然规律，就不是现在的苏闻能解答的问题了。

　　　　毕竟，有关时间和空间的东西，他是没有涉及的。

　　　　结果……结果……

　　　　苏闻看的无聊，便略过了战斗的过程，直接往结果的地方，追溯了过去。在经过一阵子的努力之后，苏闻也终于翻到了记忆中，有关结果的那一篇。

　第五百四十九章　记忆（下）

　　　　苏闻很难想象，在自己略过的记忆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这个只是“看上去比较荒凉”的魔界，成为了像是被原子弹核平过一般的破败。

　　　　总之，在苏闻翻看到战斗结果的那一段时，他还以为自己和系统的战场，又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种高强度的战斗所带来的影响，是非常恐怖的。

　　　　凭空产生的强力魔法结束后的残余魔力，影响到了魔界的整个魔力生态循环——就像氧气一样，适量的魔力对生物的生长是有正面效应的，不过当魔力的浓度超过了某个数量级，所带来的，就只有危害了。

　　　　魔物的残骸遍地都是，一部分是被两人的战斗殃及池鱼，一部分，是被高浓度的魔力造成的自身魔法崩溃而反噬，也有一部分，是死在大迁徙之中，作为其他魔物的口粮。

　　　　陆地上的植物，也纷纷产生了某种“进化”……或者说，叫做“异变”更为合适。少部分的植物，因为充裕的魔力以及魔力残渣，不断地生长着，体积成为了原来的好几十倍。但大部分的植物，都无法适应这突变的环境，纷纷死亡了。

　　　　植物的残骸倒伏在地上，有的仍然还保持着生命的气息，只是整个身体，都覆盖上了一层晶化物质。这些晶化物质之中，蕴含着相当充沛的魔力，对所有能掌控魔力的生物来说，都是一份大补之物。

　　　　不过，这同样也是一份剧毒，因为它所处的环境，是在魔力失衡的领域之中。踏足这样的领域，对所有生物而言，都是一种生存上的挑战。

　　　　即使是现在的苏闻看来，仍然有些不忍心，因为自己的战斗，而把一个世界毁成了这个样子。

　　　　不知道当时的自己，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具体的心情，在苏闻吸收完记忆之前，就连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最后的战斗就要简单多了，也直接多了。

　　　　双方似乎终于耗光了自己累积的魔力，开始了拳拳到肉的近身肉搏。也就是说，苏闻和那根金属棍子，开始了你一拳我一棍的近身搏击，没有花里胡哨的魔法光效，只有一拳一棍都打在实处的搏击战斗。

　　　　在苏闻最后的一拳打下去后，这根棍子，终于断成了两截，落在了地上，失去了生息。

　　　　这……就是赢了吗？

　　　　苏闻在挥出这一拳之后，记忆也开始模糊，不过，还是能趁着意识清醒，走过去，捡起棍子的两截，拿在了手里。

　　　　接下来，记忆便黑了下去。

　　　　苏闻知道，这是当时的自己，也失去意识了。

　　　　所以，当力量耗尽的话，自己就会陷入昏睡吗？不过我的力量积蓄，到底在哪里能看到哦？难道非要打一场像这样的战斗，才能耗光吗？这……是不是有点太超常了？

　　　　短暂的黑暗之后，好几股强烈的情绪混着感觉涌了上来，苏闻的脑子一下子开始涨了起来，原本以为不会出现的全身麻木、头晕、心悸、疲惫……还有手疼脚疼腿疼屁股疼全都钻了出来，着实让太久没有体验到疼痛这种感觉的苏闻，爽了一把。

　　　　接下来，就是结果了吧？

　　　　一段混杂着疼痛与许多种情绪的记忆，慢慢浮现在了苏闻的眼前。

　　　　当时的自己，只是扫视了一下这个魔界，叹了口气，便怀揣着复杂地心情，向自己来的时候的那扇传送门赶去了。

　　　　没有用飞的，因为当时的苏闻残余的力量几乎没有，如果当时再来个传说级别的魔物，苏闻或许就会陷入一场苦战。

　　　　不过，这一路上，苏闻连一只魔物都没有正面遭遇。

　　　　以他的感知，的确是感应到了几只顽强生存下来的强大存在的，这些魔物，无一不是魔界有头有脸的霸主。

　　　　但他们在看到苏闻之后，也无一不是夹着尾巴一溜烟地逃了——毕竟经过这场战斗，魔界之中还活着的、有智慧的魔物，都记住了苏闻和那根棍子的模样。

　　　　对他们而言，这两位，是自己绝对招惹不起的存在……

　　　　即便是苏闻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魔力，即便是所有有智慧的生物，都能看得出他的疲态，但在这路上，仍然没有一个魔物，敢接近苏闻。

　　　　所谓的魔界崩溃……原来就是这幅模样啊。

　　　　完整的记忆，到此为止。

　　　　接下来的，就是一些零碎的片段了。这些片段像冰桶挑战一样，浇在了苏闻的头上，让苏闻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哪个是哪个，只是单纯地、机械地，吸收着这些记忆所带来的情报。

　　　　苏闻看到，自己在进入传送门之前，还在魔界逛了一圈，在查看整个星球损伤状况的同时，了解到了作为远古遗迹的传送平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苏闻得到了作为传送定位符的“信标”——一颗透明的玻璃球。

　　　　对于魔界的这些无辜丧生的魔物，苏闻多少还是有一些惋惜与抱歉的，不过对于苏闻来说，死去的这些生命，不管是魔物，还是人类，在他眼中，都是一视同仁的。

　　　　之所以战场会在这里，单纯的只是因为那根金属棍子是在这里罢了。若金属棍子是在那边的世界，苏闻相信，自己同样会毫不犹豫地开战而不顾及那边的人类。

　　　　唔……当时的自己，有那么残酷吗？

　　　　苏闻翻看着自己过去的想法，稍微有些不那么适应。

　　　　估计是之前的某些记忆之中，留下了什么痕迹，才会导致那样的吧？至少现在，在没有之前记忆影响之下的苏闻，还是十分看重生命这种东西的。

　　　　等苏闻回到那边的世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而苏闻的落点，是在一片无名的森林之中，在回到这边世界之后，苏闻用不多的力量，径直奔向一座海岛。

　　　　这座无人岛，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天堂。不过在岛正中央的山上，苏闻见到了那头老龙——就是在雪堡境外山上睡觉的那一条。

　　　　然后，自己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那条老龙，然后，就昏了过去……

　　　　果然，那时候的自己，也是到了极限了吗？

　　　　不过，自己的极限，还是有点恐怖的呀……

　第五百五十章　回归之后

　　　　总之，苏闻再次把记忆衔接上的时候，是如梦醒一般的一个早晨。

　　　　当记忆之中的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片被云海环绕着的岩石洞之中。在短暂地恍惚之后，苏闻便认清楚了这个地方——从他现有的记忆来看，这应该是在雪堡北境的那座山上，也就是现在这个时间点上，那条老龙睡觉的地方。

　　　　或许是由于身体虚弱的原因，这部分的记忆已经不是很清楚了。当然，这也可能是受了那条老龙的影响，毕竟，那可是连时间都能干涉的存在。

　　　　虽然不一定打得过苏闻就是了。

　　　　苏闻在受伤之后，应该是得到了龙的帮助，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在沉睡之中，苏闻也被龙从那座不知道在哪里的海岛搬到了内陆的这座山上。

　　　　在苏醒之后，充斥在这片记忆之中的第一股情绪，就是震惊，满脑子的震惊，然后，便是一种许久没有体会到的、从心底钻出来的“愤怒”。

　　　　因为在适应了当前的力量之后，苏闻第一个感受到的，就是那股奄奄一息的气息，相当微弱，就犹如风中残烛一般，飘摇不定。

　　　　这股气息，是苏闻一直链在自己身上的，菲的气息。

　　　　虽然苏闻自认为对菲是没什么感觉的，至少，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真正当菲陷入危险的时候，苏闻才发现，自己早已经习惯了有个能说话的对象陪在身边的感觉。

　　　　习惯到，自己的情绪产生了一些变化，都没有发觉。

　　　　所以，苏闻几乎是想都没想，直接从山巅上跃起，奔向菲气息的所在地——就是如今的王城，当时的废墟。

　　　　普通人赶路要花费大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