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弃妇多娇媚-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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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眼急忙垂下,不经意间,目光撞到了她的前胸。
她的胸口和他的挤在一起,一字领的领口因为挤压而皱了起来。
他自上而下看去,正好可以看见她大红缎面滚边的小衣。最要紧的是,那小衣似乎也开了一条小口子,他一时忍不住,重重一口气便喷了出来,喷在她胸口。
“言彻。”乔玉妙忍不住轻唤了一句。
齐言彻把头搁到她的肩膀,心中的火,串得更旺。
“嗯。”他轻哼了一声,侧了身,把怀中的人儿压到了软榻上。
“妙妙。”他在耳边低喃了一句,没有动,只趴在她身上喘气。
挣扎了许久,他终于慢慢的起身。
见他起来,乔玉妙便勾了勾他的脖子:“是不是很难受?”
“恩,”齐言彻应了一句,声音沙哑的一塌糊涂。
她勾住他的脖子,他就定在那里。
乔玉妙咬了咬唇,又用舌头轻舔了下唇,齐言彻连忙别开眼,不敢去看,却只听她说道:“左右婚期都已经定了,你若是实在难受,实在难受的话,我……我,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愿的。”
齐言彻一滞,她说的意思,他自然明白,闭了下眼,却是说道:“婚期已定,却还有两个月,你若是有了身子……。你我身份本就尴尬,为了这桩婚事,你已遭了多少非议,若是在成亲前两月,你就有了身子,岂不是坐实了那些长舌人对你我的诽谤,日后,你又该如何自处……不过两月而已,我如何忍不得了?”
乔玉妙咽了口唾沫,把手从他脖子上放了下来。
齐言彻站起来身来,在屋子里看了一圈,这厢房家什简陋,除了软榻什么都没有,自然也没有装着凉茶的茶壶让他喝,于是,齐言彻就急急忙忙往屋子外面走。
乔玉妙看着他高大宽阔的背影,突然出言道:“言彻,谢谢你。”
齐言彻脚步一顿,没有回头,说道:“进了门之后,再谢我也不迟。”
说罢,便加快脚步,出了屋子。
乔玉妙一时间倒也没有听懂他的话,进门之后谢他,怎么谢?
想了一想,她便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现在他没有要了她,进门之后,要谢他,怎么谢,不言而喻。
想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乔玉妙耳朵一烫。
在厢房里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乔玉妙才出了屋子。
走出屋子一看,只见齐言彻正站在廊下,一个小厮站在他面前端了一个面盆,而齐言彻正在用帕子沾了水,洗脸。
乔玉妙知道,他是在用冷水洗脸,心里越加感动。
她心里便想着,改天,她要给他一个奖励……
——
转眼,又过了三日。
“乔大小姐,你在里头吗?我给你送饭菜来了?”
“在的,来了。”乔玉姝听到有人在门口喊,就跑出去迎门,步子走的有些缓。
她小产之后,没有休养,又直接被罚跪了几日的祠堂。后来,被齐家休回娘家之后,她又立刻被乔家赶了出来。
如今,她一人躲在这逼仄的小屋子里,没人照顾,身子也没有办法好生调理和将养。
皮肤的瘀伤还隐隐有些印子,小腹还要时常作痛,身子虚得脚步打飘,稍微动上一动,她就要出一身虚汗。
自从被宣平侯府除了宗籍以后,乔玉姝就住到了城中的民居之中。
这间民居很小,进了大门只有一个极小的天井,再往里,就是两间屋子,一间堆放着原主人的杂物,另一间就是乔玉姝现在住的屋子。
这屋子也很小,只放得下一张板床,一套桌椅,而且这屋子是朝北的,终年阴冷潮湿。
至于乔玉姝每天的一日三餐,是乔玉姝的生母韦姨娘嘱托靳妈妈安排的,当然韦姨娘也是给了银子的。
靳妈妈就让自己的女儿、彩娘,每日三次给乔玉姝送饭来,每日到了饭点,靳妈妈的女儿就会过来给乔玉姝送饭菜来。
乔玉姝走到门口,给彩娘开了门。
“乔大小姐,我给你送饭菜来了。”彩娘说道,这彩娘布衣荆钗,人打扮的却很爽利,说话口气也爽利,脸上的笑容也爽朗。
“好。”乔玉姝说道。
“我把食盒给您提进去吧。”彩娘说道。
彩娘提着食盒进了屋子,将食盒放到桌子上,把食盒打开,把里头的几盘菜从食盒里取出来,放到了桌面上。
“乔姑娘,你快趁热吃吧,”彩娘说道,“今儿,加了个荤菜,我婆婆摊了鸡蛋饼,我就给您拿了一块过来。”
乔玉姝点了点头,往桌子上的几盘菜看了过去,一盘豆芽,一盘豆腐,还有一个盘子放了一块鸡蛋饼。
她的手紧紧地握了一握,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才慢慢的提起筷子。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路人说话的声音:
“快去看看,快去看看,街上,有人下聘礼了,许许多多抬的聘礼,数都数不过来。”
“真的吗?”
“真真的,聘礼的队伍老长啦。”
“赶紧去看看,有大热闹看。”
彩娘乐呵呵一笑,语气十分爽利:“乔姑娘,外头好像有热闹看,看样子,好像是下聘礼,我出去看看热闹,您想和我一起去吗?”
乔玉姝心里冷笑,下聘礼,有什么好看的?再说,她现在身体不好,至今也没有恢复,怎么去看什么热闹,心里这么想着,当然她是不会这么说的,她便说道:“彩娘,你自己去看吧。我吃好饭,还想歇息歇息。”
彩娘见乔玉姝拒绝,也不强求,便爽快的答道:“好的,那乔大小姐,您慢慢吃,我出去看看热闹。”
“嗳。”乔玉姝点点头。
彩娘出去了之后,乔玉姝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心中郁结,她一向锦衣玉食,什么时候吃过这些粗茶淡饭,一盘豆芽菜,一盘豆腐,唯一的一盘荤腥,就是一块鸡蛋饼。这鸡蛋饼明明就是粗面做的饼,上面只能偶尔见到一两片鸡皮,一只鸡蛋也不知道摊了多少只鸡蛋饼。
“啪”的一声,乔玉姝把筷子重重拍到了桌子说。
她的目光直直的看着那只鸡蛋饼,过了一会儿,她才重新拿起筷子。
刚刚吃了两碗饭,乔玉姝听到门外又出来了路人的声音:
“没想到竟然是镇国公下聘的队伍,镇国公给万卷书图书馆的女东家下聘礼了。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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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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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那我可得去看一看,就当开开眼也好。”
“是啊,走啊,走啊,赶紧的,一会儿送聘的队伍走了,咱们想看也看不到了。
乔玉姝一滞,”啪“的一声,重新把筷子拍到了桌子上。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站了起来,走出屋门,又走出院门,随着人流的方向走着,一直到走到大街上。
下聘的队伍正在她面前经过。
最前头的是吹班,吹班之后,一个年轻俊朗的小厮,手里捧着一卷礼单卷轴。
礼单卷轴之后,又有一个俊朗小厮手里捧着一个金盘子,金盘为足金打造,在太阳底下,散发着纯金独有的耀眼光芒,金盘里摆着一本大红烫金的册子,正是男方的婚书。
乔玉姝躲在围观的人群里,手紧紧握住自己的衣摆。
”快看,聘礼来了。“
”你们看,你聘礼一抬接着一抬,这么远远的,看过去,跟本看不到头。“
”这得要多少抬聘礼?“
”难不成有二十四抬?“
”那么多吗,我看不一定吧。“
”数数就知道了。“
”数就数。“
”一、二、……、十二,十三……“
”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
”有二十四抬了……“
”看还有啊…“
”二十五……三十……四十六。“
四十八抬聘礼,乔玉姝垂下来眼帘,眸光中冰冷一片。
”竟然四十六抬,今日我是开了眼界了。“
”快看还有……“又有人,喊了一句。
乔玉姝听到身边有人这么说,就不自觉的抬了头,见这四十六抬聘礼走完之后,竟然真的还有。
这第四十七抬,是一株珊瑚树,珊瑚树足有七尺多高,就像一棵真树。珊瑚树能有两尺高,已经是难得一见的,一株七尺高的珊瑚树,便是世间的稀世珍宝了。
因为珊瑚树实在太高大,没有办法放到箱子里,所以就摆在一个架子上,让几个身强力壮的青年抬着。
这第四十八抬,比第四十七抬的珊瑚树还要大,却不再是珊瑚树了,而是一尊玉雕,一尊白玉雕,白玉山水雕。
这白玉山水雕是由整块白玉所雕刻而成。白玉晶莹无杂质,透着温润的光泽。
这么大的整块玉料已经是很难得的了,质地又是如此纯净,更绝妙的是这山水雕,雕工精湛,显是名家手笔,山水雕上奇峰异石,栩栩如生,山间小溪,清晰可见。看着这山水玉石雕,仿佛可以听到溪水淙淙流淌的声音,也仿佛可以听到山间清脆的鸟鸣声。
端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围观群众无不啧啧称奇:
”老头子活了一大把岁数了,今儿算是开了眼了,竟然看到了这样一个宝物,也不枉来这人世间走一遭了。“
”我的娘咧,这么大一个宝贝,要是能敲下来一块,我这一辈子可就不愁吃喝了,也不愁讨不到婆娘了。“
”你这腌臜货,你还想敲下来一块,那可是镇国公,国公爷的聘礼,你敢去敲,你要不要命了。“
乔玉姝在人群中,默默离开了。
她回到了自己那逼仄的屋子里,坐到桌子前。
她定定的坐了一会儿,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发狠,把桌子上所有的饭菜统统推到了地上。
”砰砰啪啪“”叮叮当当“。
碗筷落到一地上,碎成了一片片的碎片,一地残片。
乔玉姝跌坐回椅子上,牙根咬得极紧,拳头也握得极紧,指甲没入肉里,刺得她生疼生疼。她的眸光一片阴暗,脸因为扭曲,显出了几分狰狞之色来。
她垂眸暗道,她被齐家休了,她也被齐家休了,她被除了宗籍,她也被除了宗籍。
她孤身一人住在这个逼仄潮湿、常年阴冷的屋子里,虚弱乏力,身子受损,这一生恐怕都不可能有自己的骨肉了。
而她却得了这样一门多少人求不来、多少人眼红羡慕的婚事。
她和她都姓乔。
如今,她如此落魄,她,却如此风光。
眸中渐渐浮出戾气和狠毒,她既然到了如此田地,那么岂会容她活得如此快活?
——
镇国公府的聘礼队伍,慢慢的走到了中常街。
一辆马车,正准备穿过中常街,却被齐言彻送聘礼的队伍挡住了去路。
这辆马车看似寻常,但若是凑近了仔细看,却是能发现车辕上有皇家的标记。只是马车行进在路上,人是不可能凑近了过来看的,所以不会有人发现这马车的不一般。
”外头怎么了?“一个人从马车的车厢探出了头,这人的长相虽然是个男人,但是白面无须,下巴处光洁的就如同女人一样,声音也是又细又尖,不男不女。
车头上的车夫,听到声音,回过了头,冲着白面无须的老者说道:”是镇国公下聘礼的队伍正在中常街上行进,这队伍太长,所以耽搁了不少时间。“
”哦。知道了。“那白面无须的男人压着嗓门,说了一句,便把头缩了回去。
白面无须男人,把脑袋缩回到车厢里之后,说道:”皇上,外头是镇国公下聘礼的队伍,国公爷这回啊,下了血本了,这聘礼不知道有多少抬,奴婢刚才朝聘礼队伍看了一眼,连个头也看不见。“
原来,这马车之中,所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大景朝当今皇上景宏。
景宏今年五十,正好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身为一国之君,景宏虽然有太医调理身子,但依旧显出几分老态来。
景宏是个勤政的皇帝,对于朝中军中的大事,他必会仔细询问,每每要下一道旨意,也会再三斟酌,对于民生大事,景宏更是十分重视。因为过于操劳,所以哪怕每日锦衣玉食,还有最好的大夫给他调理身子,他看着依旧是有些苍老,倒是比同年纪的普通富家翁,看上去还要老些。
他双鬓已经全部都白了,头上的头发也是斑白的。眼下有一对袋子一样的眼袋,眼角皱纹如同沟堑。
而刚才那个白面无须之人,正是宫中已经去了势的男人、太监,卢得富。
景宏听了卢得富得话,不禁”哦?“了一声。
”今儿是言彻下聘礼?“景宏好奇的问了一声。
”是啊,皇上,“卢得富说道,
景宏拉开了车窗,探着头,朝外头看去,看到不远处,一抬接着一抬的大红漆木箱,以及最后那两抬宝物。
景宏微微一笑,说道:”看来这回,言彻可是下了血本,珊瑚树和白玉山水雕,可都是难得一件的宝贝了。“
景宏回过头,对身边的妙龄女子笑道:”言彻二十五岁了,今年终于要成亲了,朕二十五岁的时候,太子都已经七八岁了。他这回可是铁树开花,看来言彻是很喜欢他这位未过门的妻子。等到了他大婚的时候,朕要问他套杯酒水了。“
身边的妙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