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谋杀-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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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青其实也很累了。
她挨着徐征，也坐了下来。
徐征原本盘着腿，默默想着事情，但很快，他又摸着兜，拿出那张纸条。
这纸条上面很脏了，个别地方，也都黑兮兮的，有烧糊的架势。
徐征借着手机屏幕光，看着纸条。他的表情又变得极其丰富。
柳青青很好奇，到底这上面写了什么。
她探过头，看了看。
这纸条分成两部分，最上面是用黑笔画着一个草图。有点像电路图，但又不是。
柳青青看图猜着，这上面画着电阻，还有开关，还有电池等等，至于其它符号，她完全不认识了。
她问，“这是什么？”
徐征：“燃火引线的部分，换成了连接着电池的电热丝。点火位置，改成信号触发器了。也就是说，一旦通电，电热丝发热后，就会引爆它……”
徐征指着看似电阻的东西。
看柳青青还是有些迷糊。徐征强调，“这是制造‘遥控雷管’的草图！”
柳青青心里咯噔一下。
徐征突然苦笑，他念叨说，“这不算什么，下面写的，才是猛料！”
柳青青又往下看。
这是一组不全的物料清单，有甲基四胺、硝酸、硝酸铅、氮化钠、硝化棉等，但再往下，到了这纸条被撕坏的断口处了。
柳青青打心里想着这几种物料。她有个猜测，“这是做炸弹的原材料？”
徐征吐槽，“何止！知道c4么？”
柳青青突然顿住了呼吸。别看她只是法医，只上过警校，但c4的大名，她怎么能不知道。
柳青青说，“它外号叫塑胶炸药，由几种高性能爆炸物质混合而成，其中也包括白磷。而且它可以随意装在橡皮材料中，被挤压成任何形状。如果外边附上黏着性材料，就可以安置在非常隐蔽的部位。甚至轻易躲过安检和警犬的鼻子……”
徐征补充，“它在国外也有个外号，叫‘残酷口香糖’。”
柳青青盯着纸条，“难道这些物料，是用来做c4的？”
徐征摇头，“单凭几个人，想做c4？没那么容易！但……我没猜错的话，有人想做类似c4的东西出来，虽然威力不如c4，但炸一辆车，或者再狠一些，炸一栋楼，问题不大！”
柳青青念叨句，“天啊！”这么一来，她也明白徐征的担忧之处，也明白徐征为什么害怕了。
她说，“今晚警方务必找到这个怪人，生死不计！”
又过了不到一刻钟。远处传来车辆行驶的声音。
柳青青和徐征顺着声音望了过去。两辆军用卡车，向这边急速行驶过来。
徐征站起来，对着卡车打着怪异的手势。
柳青青本想学他。但她模仿几下后，彻底放弃了，因为这种手势，太难了，估计只有资深的广场舞大妈，或许能试一试吧。
两辆卡车跟徐征汇合。伴随一声刹车，有三十多名武警，也有人带着马里努阿犬，从卡车后车厢跳了下来。
这些武警训练有素，而且这些警犬，也都很沉默，只是张着嘴，伸着舌头，呼哧呼哧着。
徐征跟这些武警的两个头头碰了头。徐征给这些人下命令，柳青青还从旁插句话，形容下那个怪人的外形特征。
这些武警立刻行动，他们分成六组，向山上进发。
这时这些警犬，全发威了，汪汪着。
柳青青稍有心安。她心说，有警犬在，这个怪人插翅难逃了。
她又看向徐征。
徐征根本没有提前撤离的意思。他指了指一辆卡车。这俩人又一同坐到车上。
徐征默默点了一根烟。他跟柳青青的态度不一样。光凭他这么用力的吸着烟，甚至要咬着过滤嘴，柳青青猜到，他没那么乐观……
一晃到了第二天上午。
重案九组的办公室内坐着三个人。柳青青、徐征和方骐。
昨晚的方骐，领了另一个任务。柳青青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但看样子，他是白忙活了，没什么收获。
而且作为重案九组成员之一的张晓妮，这次依旧没有露面。
徐征蜷曲在座椅里，闭着眼睛，默默听着柳青青的尸检报告。
最终警方在山顶上也发现了万华的尸体，而且凌晨五点，柳青青把这夫妇俩的尸体带回到刑侦局的解剖室。通过一系列检查及对其吸收液的采集与分析，这俩人体内磷的含量都严重超标，尤其是万晓芳的胃肠道，这也导致她的胃肠道大面积出血，肝、肾、心血管功能不全，另外她还有严重的急性溶血性贫血，气管、肺部，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害。
柳青青念报告这期间，办公室只有她在说话，等她念完后，整个办公室陷入了寂静之中。
这种气氛，让柳青青很不习惯。
顺带着，她又想到了采集回来的那一滴红血，但那滴血液，被送到省厅的法医鉴定中心了。还没出结果，所以目前不能确定，它到底是人血？还是什么动物的血？
这种尴尬，又持续了一会。徐征叹了口气，睁开眼睛。
他问，“两位同仁，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么？”
方骐吐槽，“三十多个武警，还带着警犬，一直搜到天亮，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那个怪人是怎么做到的？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了！”
这也是柳青青心头的疑问。而徐征听完后，特意指正一点。他说，“其实有线索！”
方骐：“什么？”
徐征一脸郁闷，“有三条马里努阿犬，回来后出现了异常反应，呕吐、抽搐，甚至全身无力、倒地不起。这说明什么？”
柳青青接话，“白磷中毒！”
徐征点点头。
方骐插话，“就这……也算是线索？”
徐征一耸肩。他说，“这证明，这次面对的凶犯，各方面能力，都远超咱们的预料！尤其……这个怪人，反侦破能力，简直像是一个老练的侦察兵！”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444
第十三章 暗号背后
她突然有个很大胆的猜测。
她说，“这次的凶犯，会不会真的是一名退伍军人？”
方骐本来摇头，随口接话说，“不可能！”但他又往细了想想。拿出犹豫的样子。
徐征倒是很直接，他还做了个手势，隔空打了一个叉。
他很肯定的说，“军人是用来保护祖国和家园的！而这凶犯，在身手上确实不错，倒是很像接受过特殊训练，但他过于残暴，不仅喝血，杀人手段也极其残忍。这种人，就算一门心思想参军，军队也绝不会招录和训练他的。”
柳青青和方骐互相看了看。这俩人都没急着回应什么。
徐征强调，“不要在这方面有质疑了！”随后他一转话题，“从目前看来，这凶犯还没做出炸药，他只有方子而已，所以……”
徐征特意看向方骐。
方骐明白徐征的意思。他补充，“这是条线索，可以着手查一查。”
徐征看向柳青青，“高材生，我考考你。如果是你，你怎么得到那些原材料？包括白磷。”
柳青青原本对化学化工这一块，懂得不多，但前几天，她特意恶补过跟爆破有关的资料。
柳青青有了思路。她回答，“白磷这一块，很好得到，因为在很多常见物质里，都有它的存在。最简单的法子，可以用磷酸钙、木炭和二氧化硅，用高温还原反应，制取白磷。”
徐征点头，他还示意柳青青继续。
柳青青微微皱眉，她又说，“至于甲基四胺、氮化钠、硝化棉等，可能要费劲一些，甚至工序复杂。但总归起来，可以用直接硝化法和乙酸酐合成法。这过程中嘛……如果操作不当，可能会发生爆炸！所以也有一定的危险性！”
徐征突然大有深意的笑了笑。他说，“这个凶犯，之所以带着面罩，或许不仅仅是爱好！”
柳青青从没往这方面想过，但徐征的话，也让她隐隐冒出一个念头来。
方骐听到这，也有了主意，“想弄到这类原材料，肯定要跟搞工业或搞化肥的人接触。我从这方面入手，找线人去挖挖消息！”
徐征应了一声。方骐也不开会了，这就急匆匆的离开。
这么一来，办公室内只剩下徐征和柳青青。
柳青青等着徐征给她下命令。但这个徐怪怪，又跟之前一样，拿出闷闷的样子，蜷靠在椅子上。
柳青青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最后她喂了一声。
徐征睁开眼，看了柳青青一眼。
柳青青本以为，他这次该说话了吧？谁知道徐征拿出饶有兴趣的样子，摸着衣兜，拿出纸和笔。
他唰唰唰的在上面写起字来。
看得出来，此时的徐征，一脸的绞尽脑汁的表情。
柳青青很纳闷，心说他在想什么，而且竟然这么烧脑，把我都忽略了。
柳青青往徐征身边凑了凑。她看到，这纸上写的，全是重复的两个字：报九！
柳青青无奈的想笑。她半调侃半提醒的说，“徐大长官，万晓芳分明想写报仇两个字，只是仇字没写完罢了！”
徐征又特意在纸上写了一个仇字。他说，“如果没写完，也应该先写那个‘单立人’的部首。”
柳青青猜，“或许万晓芳习惯反着写呢，就像我一个高中同学，他写边字，都是先写里面的‘力’，再写外面的‘绞丝’。”
徐征：“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但万晓芳除了是万花筒，也兼职当了一名小学老师，你认为她会这种习惯么？”
柳青青一拧眉头。
徐征又在纸上最大的“报九”两个字的下面，画了一道线。
他强调，“高材生，其实你不知道，线人跟警方之间，是有暗语密码的。这报九，其实拿暗语来解释，也行得通。”
柳青青好奇，“‘报九’代表什么？”
徐征没正面回答。他反倒看了看表，强调说，“你去一趟省厅，看验血报告出来没？这对我来说，也很重要！还有，帮忙把门关上，我自己静一会儿！”
这摆明了是把柳青青支开。柳青青想说点什么，但徐征继续拿出沉思的样子，根本不理会她了。
柳青青心说好吧。我给你这个怪怪腾地方。
刑侦局离省厅并不远。不到半个钟头，柳青青就来到省厅的法医鉴定中心。
她跟这里的一位叫阿华的法医聊了一会，又等了片刻，报告出来了。
柳青青看着结果，上面提示，那滴血是羊的。
柳青青把报告照了下来，给徐征发了个微信。
但徐征一直没回复什么。
柳青青跟阿华告别。她纯属是随口问了一句，“华哥，你知道‘报九’是什么意思么？”
这个阿华，其实年纪不小，而且也是个老鸟了。
他品着这话，又看着柳青青。
柳青青的表情分明在说，她没开玩笑，是认真问的。
阿华拿出很认真的样子说，“某个报纸的第九版。”
柳青青道了声谢，而且她想到了省厅的休息室，那里除了有热饮，还有各种报刊，方便警员休息时浏览的。
柳青青一转身，直奔那个休息室。
而阿华呢，看着柳青青的背影。他又小声念叨一句，“我是猜的哦！”
接下来半个钟头，柳青青把休息室内所有报纸都翻了一遍，尤其重点看第九版。
但一丁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柳青青最后用胳膊拄着一沓子的报纸，她吐槽说，“阿华就是个骗子！”
赶巧有两个省厅的警员，结伴来这里喝茶。
这俩人浑身风尘仆仆，一看就是刚办完事回来。而且这休息室是警方内部专用的。这俩人在聊天时，也没太多的顾忌。
他俩提到一个线人，这线人好像也跟他们这次要做的任务有关。
柳青青纯属是这么一旁听，突然又有了一个思路。
她心说，我怎么笨了呢，其实我也认识一个资深线人嘛！
柳青青拿起手机，翻到了毛蛤的号码。
电话响了一小会，接通时，柳青青听到，毛蛤那边很吵，估计是修车店的生意不错。
毛蛤很热情，柳青青跟他寒暄了一番。等觉得气氛差不多了，柳青青问，“毛蛤哥，线人暗语里，有报九的说法么？”
毛蛤冷不丁很诧异。他说，“有是有，但你问这个做什么？”
柳青青把昨晚的经历，简要说了一番。没想到毛蛤竟然也知道万花筒。
他唏嘘一声说，“万花筒夫妇在我们线人里面，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但竟然死了！谁做的，能这么厉害？”
柳青青没法正面回答什么。她想到了万花筒夫妇教书的场景。她只是叹了口，“可惜了！”
毛蛤话题一转。他告诉柳青青，“报、刊、书、画等字，在线人暗语中，指的是不同地区的地图。单说这个报字，指东亚这一块，至于九嘛……”毛蛤顿了顿，分明是在回忆着。
柳青青耐心等着。
过了好久，毛蛤说，“这个‘报九’，应该是华夏国和苏国接壤这一带。那里有几个城市。或许这就该是这暗语的意思。”
柳青青对这一带并不是很了解。等结束通话，她特意上网查了查地图。
接壤处，华夏国的城市有绥市、冰城、浑村、大州里，另外还有两个小国，分别是苏滨、伊萨。这两个小国，其实领土面积都不大，也就跟华夏国一个一线城市差不多吧，而且这两国居民，衣着服饰和语言上，都被汉化了。
柳青青心说，难不成凶犯要在这一带有什么动作？这也是万晓芳死前给警方的最后提醒？
柳青青也不急着离开了。她从吧台要了一杯奶茶。她坐在角落里，一边想着，一边还用手机上网。
她心说，凶犯如果要在这一带动手，他目的是什么？总不能说，他实在无聊，单纯想去这一带瞎溜达一番吧？而且这一带的环境偏冷，现在气温还在零度之间徘徊着呢。
柳青青依次在手机里输入这几个城市和小国的名字。她想看看，有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