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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恶意-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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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那回事,都己经过去了。”

    “那么你为何还小心地收藏着她的遗物?”

    “什么小心收藏?那是你个人的看法,我只是一直没有处理,让它摆着罢了。”

    “连照片也是吗?夹在《广辞苑》 里的照片,你也是没空处理、把它当做书全了好几年?”

    野野口修好像辞穷了,接下来他所说的话就是证明:“算了,你爱怎么想随惬你,总之,那些和这次的事件无关。”

    “或许你会嫌我罗唆,不过有没有关系由我们警方判断。”

    最后我还有一件事想要确认,我问他:“对于日高初美因意外而死,你有什看法?”

    “你问我有什么看法,这教我很难回答,我只能说我很悲伤,也很震惊。”

    “若是这样,你应该很恨关川吧?”

    “关川?谁是关川?”

    “你不知道吗?他的全名叫做关川龙夫,你至少应该听过吧?”

    “不知道,也没听过。”

    既然他坚持这么说,我只好出示解答:“他是卡车司机,撞死初美的那个男的。”

    野野口修显得点心虚:“是吗?…… 是这个名字啊?”

    “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代表着你没那么恨他吧?”

    “我只是不记得他的名字而己,当然也谈不上什么恨不恨的,因为我再怎么恨他,初美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于是我把从日高理惠那儿听来的事说了出来:“因为你觉得她是自杀的,所以也不能够怪人家司机是吧?”

    事实上,他只有说过“觉得那并非单纯的意外”,可是我却故意用上“自杀”两字。

    野野口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这么说?”

    “因为我听说你曾向某人这么说过。”

    他好像已经猜出那个某人是谁了。

    “就算我真那么说过,那也只是一时心直口快。;

    “就算是心直口快好了,我们却对你凭什么这样讲感到有兴趣。”

    “我忘了。今天若是有人要你对从前讲过的每一句话都做出解释,我想你也会觉得很困扰吧?”

    “算了,这件事我们早晚还要再找你谈。”

    虽然就这样离开了病房,不过我己经有了充分的把握,野野口修一定觉得日高初美是自杀的。

    我们回到侦查总部后不久,就接到日高理惠的电话,她说行李己经从加拿大寄回来了。这其中好像也有日高邦彦采访用的带子,于是我们火速前往。

    “行李中的带子全在这里了。”日高理惠一面说,一面把七支v8 录影带排在桌上,全是长度一小时的录影用卡带。

    我将它们拿起二观看,外盒上只有一至七的编号,并没写上标题,对日高邦崖人而言,这样的标注就足够了吧?

    你看过内容了吗?我问,结果日高理惠回答“没有”。

    “我总觉得怪怪的。”这是她的说法,不过应该是这样吧。

    我拜托她将带子借给我们,她答应了。

    “对了,事实上还有一样东西,我觉得应该让你们看看。”

    “是什么呢?”

    “就是这个。”日高理惠拿出便当盒大小的方形纸箱放到桌上。

    “它和外子的衣服放在一起,印象中我不曾见过这个,应该是外子放进去的。

    我说了声“让我看看”,便接过箱子,打开箱盖。里面用透明袋子装了一把小刀,刀柄是塑胶制的,刀长约二十英寸。我连同外袋一起拿起,感觉还蛮沉的。

    我问日高理惠这是什么刀子,然而她摇了摇头:“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诉们看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也不曾听外子提起。”

    我透过外袋审视刀子的表面,看来不像是全新的。

    我又问‘旧高邦彦有登山的习惯吗?”她的回答是:“就我所知没有。”

    是我连刀子也一起带回了侦查总部。

    回到总部,我们赶紧分工查看录影带的内容,我负责看的那卷讲的是京都传统工艺,特别是西阵织【 注:西阵织为昔日日本贵族和上流社会使用之高级织物,以途鲜艳、手工精致为特色,现仍被视为京都手工艺的极致表现。】 的部分。影片记录了织工以传统古法织布,还有他们每日的生活作息。背后偶尔会穿插说话的声音,刀该是日高邦彦本人的解说吧?一小时的带子大概只用了八成,剩下的部分全部空白。我问过其他的侦查人员,他们说另外的带子也是同样的情形,我们只能界定这些是单纯为采访而拍的。后来我们干脆互相交换带子,以快转的方式再度浏览一遍,过得到的结论仍是一样。

    为何野野口修会向日高理惠询问录影带的事呢?难道不是因为里面拍的东西又而言有特殊意义吗?可是,我们看完了七卷带子,却找不到任何与野野口修有关的地方。

    没想到竟然一无所获,我不免有些气馁。不过就在此时,从监识科传来令人偿不到的消息。我拜托监识科针对那把刀子做出详细的调查。

    以下我大略讲一下监识报告的内容:

    “从刀刃部分有若干磨损的痕迹看来,应该己用过很多次,不过上面不曾沾染血迹。刀柄部分有多枚指纹,经由比对的结果,证实全是野野口修的。”

    这当然是值得重视的线索,不过我们想不出来这该做何解释。为何日高邦彦要把印有野野口修指纹的刀子当作宝贝般地收藏起来?还有,为何他连自己的妻子日凑惠也瞒在鼓里?

    有人提议干脆去问野野口本人算了,不过被上级驳回了。所有侦查小组的人员都有预感,那把刀子将是让野野口托出全盘真相的决定性王牌。

    隔天,日高理惠再度联络上我们,她说她找到了另一卷录影带。

    我们急忙前往取回那支带子。

    “请看这个。”她首先拿出的是一本书,是之前她送我的《荧火虫》 单行本。

    “这本书怎么了?”

    “你打开书皮看看。”

    我依照她的指示用手指轻翻书皮,同行的牧村刑警发出“咦”的一声。

    书的内部己被挖空,里面藏着一卷录影带,简直就像是老式的侦探小说!

    “只有这本书和其他的书籍分开收放”’日高理惠说。

    可以确定这即是日高邦彦出于某种意图而特地收藏的带子,我们己经等不及回侦查本部再看,当场就把画面调了出来。

    荧幕上出现了某家的庭院和窗户,日高理惠和我们马上就认出那是日高家。因为是在晚上拍的,影像显得十分昏暗。

    画面一角标示了拍摄的日期,是七年前的十二月份。

    到底会出现什么呢?我凑向前仔细瞧。不过摄影机一直拍着庭院和窗户,既无变化,也无人现身。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告白之章 野野口修的笔记…1

    下一次加贺刑警再来的时候,会不会已经知道所有的答案?

    这几天我躺在病床上,一直想着这件事。依他先前的工作进度,我很难不做出这样的联想。事实上,他正精准地、以惊人的速度接近真相,我好像随时都听到他的脚步声在我耳边响起。尤其是当我和日高初美的关系被拆穿时,我就有了某个程度的觉悟。恐怕瞒不下去了,我突然想放弃,他的敏锐让我觉得恐怖。或许我这么讲有点奇怪,不过他辞掉教职选择这份工作是正确的。

    加贺刑警带了两件证物出现在病房,一把刀子和一卷录影带。令人惊讶的是,说那卷带子藏在被挖空的《荧火虫》小说里。我心想,这真像是日高会搞的把戏,只有他会这么故意。如果他不是将它摆在《荧火虫》里,而是摆在其他书本的话,相信即使是加贺刑警,也不会这么简单就发现事情的真相。

    “请你解释一下这卷带子的内容,如果你想再看一遍的话,我们会向医院借习影机和电视。”

    加贺刑警只是轻描淡写地讲了几句,不过光这几句话就足以让我说出真相了。为要说明那卷录影带的内容,非讲出所有的实情不可。那里面纪录的,是非常诡奇的东西。

    即使如此,我依然试图做无谓的挣扎,打算拒绝回答所有的问题。不过,我很快就了解到这样做几乎没有意义。加贺刑警仿佛早己料到我会使出沉默以对的招数,加贺刑警自顾自地陈述起自己的推理。真是教人惊讶,略除细节的部分不谈,他的推理几乎与现实一模一样,他甚至还说:“以上的这番话,就现在这个时间点而言,只能算是想像。不过,我们打算就用这个当作这次犯案的动机并就此结案。老师您之前曾说过,动机怎样都无所谓,随便警方爱怎么写就怎么写,我现在就回答你,刚刚讲的那些就算是你的动机了。”

    没错,我之前确实跟他讲过那样的话。我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与其要我讲出杀害日高邦彦的真正理由,倒不如采用别人编造的适当说法。

    当时我作梦也想不到,竟然会让加贺刑警找出真正的理由,所以,要如何处理今天的这个局面,我压根儿就没想过。

    “看来是我输了。”我强作镇定,努力保持和缓的语调。加贺刑警应该也看出来了吧?那只是虚张声势。

    “你可以说了吗?”加贺刑警问。

    “好像不说也不行了。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你也会把刚刚讲的话当作事实,呈报给法庭吧?”

    “没错。”

    “若是这样,请你尽量确保内容的真实性,这样我也比较释怀。”

    “我自行推理总会有不正确的地方。”

    “不,几乎没有,真了不起!不过,要补充的地方倒有几个,此外还牵涉到名誉的问题。”

    “事关老师的名誉吗?”

    “不,”我拼命地摇头,“是日高初美的名誉。”

    好像懂了似地,加贺刑警点了点头,接着他向同行的刑警示意,要他开始准名录。

    “请等一下!”我说,“我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回答吗?”

    “什么意思?”

    “这个故事有点长,有些部分我得在脑中先整理一下,如果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难免有未能尽实表达的遗憾。”

    “起诉书写好后,我们一定会让你过目的。”

    “我知道,不过我也有我的坚持,我希望自白的时候,能用我自己的话来陈述。”

    加贺刑警沉默了数秒后说道:“你想亲手写自白书?”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这么做。”

    “我知道了,这样我们也比较轻松,你需要多久时间?”

    “一整天就可以了。”

    加贺刑警看了下手表,说道:“明天傍晚我们再来。”接着就起身走了。

    这就是我写这份自白书的原委。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以提供他人阅读为目的写的长篇文章吧?也就是说,这将是我最后的作品。思及至此,我告诉自己,一点都不可马虎,不过遗憾的是,我并没有充裕的时间去讲究词汇的修饰。

    就像我一再跟加贺刑警说的,我和日高邦彦再度相逢于七年前。当时日高己经为正式作家,距离他获得某出版社的新人奖也己经过了两年。他出版了以得奖作品为主轴,结合其他短篇作品的单行本,另外还写了三部长篇小说。“令人期待的后走秀”――我记得当时人家是这么评价他的,不过,每当有出道不久的作家出书,出版社总是如此歌颂……

    因为我们是童年故友,所以打从他出道以来,我就一直留意他的事。我一边觉得他很厉害,一边嫉妒着他,这点我不否认。怎么说呢?因为当时的我也以写作为终生职志。

    事实上,我和日高从小就不断谈论这样的梦想。我们两个都喜欢阅读,如果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书,就会互相告诉对方,彼此交换欣赏。是他告诉我“福尔摩斯”和“鲁邦三世”的趣味,而我则推荐儒勒? 凡尔纳给他。

    日高常说:“像这样有趣的书,我也想写看看!” “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作家。这种话他就是能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虽然我不像他,总是理直气壮地大声嚷嚷,但却也说过那是我憧憬的职业。

    这种情况之下,被他超越的我多少有点嫉妒,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吧?相较于他的成功,我连作家的边都还沾不到。

    不过,毕竟他是我的旧识,会想要帮他加油是无庸置疑的。况且,对我本身可言,这也许是个机会?透过日高,说不定我能认识几个出版社的人。

    有了这样的打算,我真的恨不得马上就去见他,不过,我料想到,就刚成名白而言,即使是童年挚友的鼓励也只是锦上添花,徒增腻烦感而己。所以我打算好好读过他的作品后,再去向他庆贺。

    而在他的刺激下,我也总算开始认真创作。学生时代,我曾和几个朋友编过类似小报的东西,打那时开始,我就己经在写小说了。

    我从多年酝酿的几个题材中选出一个有关烟火师傅的故事,开始写作。我老家壁住了一名烟火制造师傅,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我曾多次到他的工作室去玩,当时他大概七十几岁吧。听那位老伯讲有关烟火的事非常有趣,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于是我想到,如果把老伯讲的故事铺陈开来,不就是一本小说了吗?平凡的男子因为一个偶然的机缘,投身于烟火的制作… … 思及这样的情节,我开始着手写作。《 圆火》 ,是我为这部作品取的名字。

    就这样经过了两年,我终于下定决心写信给日高。信里我告诉他,我己经读过他出道以来的所有作品,希望他多努力。我为他加油,同时也表明了希望能够见上一面。

    没想到,很快就有回信了。不,说回信好像奇怪了点,事实上,是日高打电话我家里,我在信里也把自己的电话写了上去。

    他十分念旧,仔细一想,打从国中毕业之后,我们就没好好聊过。

    “我听我妈说,你成了野野口老师了?有份安定的工作真好,我到现在都还交既没薪水又没奖金的日子,都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呢!”他说完后,似无心机地笑了。他之所以这么说,当然是因为潜意识的优越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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